焦 俐
(山西師范大學,山西 臨汾 041004)
傳承與創(chuàng)新的音樂哲學觀
——以龔琳娜為個案研究
焦 俐
(山西師范大學,山西 臨汾 041004)
許多歌唱家對待音樂的態(tài)度不再是單純的自己喜歡,更多的是傳播與繼承的責任感。文化的橫向傳播與縱向繼承就是傳承;傳承并不是一味固守傳統(tǒng),而是在其過程中不斷注入新的、流行化的、國際化的元素,此為創(chuàng)新。文化在交流中傳播,在傳承中創(chuàng)新,傳承是創(chuàng)新的前提,創(chuàng)新滲透于傳承之中。
傳承;創(chuàng)新;龔琳娜
俗語說,“傳統(tǒng)是一條河流”,河流不斷前行就是去傳承、吸收、發(fā)展。如果就此終止,“河流”就會變得枯竭,音樂文化就會消失。相對的穩(wěn)定性和絕對的變異性是音樂生成、發(fā)展過程中一種普遍性的實踐原則和認知規(guī)律。它的“變異性”永遠超出“穩(wěn)定性”。
龔琳娜,她與老鑼大膽創(chuàng)新,研究中國戲曲、民歌等各種不同發(fā)聲的訣竅,將中國各種歌唱技巧融會貫通,練就“一人千聲”的聲樂技巧,形成一種具有中國精神及世界性的聲音。
我國的民族聲樂缺乏生存發(fā)展的空間,目前多數高院在聲樂的設置上都存在著“重技巧,輕舞表”,“重美聲,輕傳統(tǒng)”的問題。那么民族唱法它真正的美在哪里?龔琳娜她在傳承中進行大膽地創(chuàng)新,具體體現在以下幾方面:
傳統(tǒng)的民族聲樂表演沒有太多的表演動作,有些根據歌曲風格需要如秧歌調順勢扭起秧歌,再者有些革命歌曲在演繹時,會看到文革時期樣板戲的動作,這些動作幅度不會太大,而且過于程序化。而龔琳娜演繹《忐忑》時,通過眼神、肢體來傳遞音樂情感,即戲曲身段的“五法”。它讓欣賞者對音樂的體驗進一步升華,提供給欣賞者更充分更自由的想象空間。
2010年,龔琳娜以一首《忐忑》走紅,她打造出來的“新藝術音樂”風格引起反響。這也離不開作曲家老鑼。他們的創(chuàng)作主要分為兩種,一是對傳統(tǒng)樂曲改編,另一是新作品的創(chuàng)作。無論哪一種,龔琳娜都用中國的傳統(tǒng)民族唱法,并在傳統(tǒng)音樂基礎上融入西方作曲技法。改編型作品如云南民歌《小河淌水》,老鑼運用西方作曲技法對原材料進行分裂、模進來發(fā)展樂句,配器加入中國大鼓,加之龔琳娜的民族唱法,類似西方小調又不失中國傳統(tǒng)的民族精神,傳承又創(chuàng)新了中國的民歌。
創(chuàng)作型作品體現在為中國古詩詞創(chuàng)作藝術歌曲。遠古時期的音樂、詩歌、舞蹈是融為一體的,而現在的創(chuàng)作者割裂了三者的聯系。龔琳娜的專輯《唐宋東西》將詩歌與音樂、傳統(tǒng)與現代、民族與世界相結合。蘇軾的《水調歌頭》,龔琳娜是用另一種方式去演繹,形成相對豪放爽朗的風格。蘇軾本是“豪放派”的詞人,他的詞不可能是“婉約派”。龔琳娜用民族唱法融入粗狂的秦腔唱出搖滾風的《水調歌頭》,用音樂傳承與創(chuàng)新了中國的詩詞魅力。
以《忐忑》為例。從服飾上說,有非主流因素,整體像西方的魚尾晚禮服,又有東方旗袍的特點,緊扣高領,微緊腰身。裝飾有中國元素的圖案,此外,融入戲曲元素在內,如肩上的戲曲旦角的鳳冠,類似戲曲的水袖,也有少數民族袖子左右不齊的因素。從妝容上說,運用了京劇臉譜中的“紅眼睛”,因有戲曲中旦、生的唱腔,故其發(fā)型也是偏于中性化,以便表現陰陽轉換,有利于表達音樂的內在特征。
老鑼說過,中國音樂不能通過復制西方音樂而達到所謂的國際化,中國是多元化文化的國家,它的音樂也要發(fā)展出不同的聲音與類型。龔琳娜在民歌、戲曲、爵士、搖滾音樂中去研發(fā)出不同的聲音,我將其稱為“流行的民族音樂”,她用民族唱法把中國傳統(tǒng)音樂結合時代流行元素帶到了世界,打造出了辨識度高的自身品牌,很好地找到了傳統(tǒng)與現代、民族與世界、傳承與創(chuàng)新、主流與非主流的結合點,豐富民族唱法,挖掘出民族唱法更多的美。
中國的民歌與戲曲都是在室外演唱的,它的音色高、亮;西方的古典音樂大都在教堂、音樂廳內演唱,因此形成的是縱向上的和聲。這也就導致兩者合唱時,音色上達不到統(tǒng)一。龔琳娜在與伊莎貝爾合唱《相思染》時,并沒有完全拋棄民族唱法的根本,而是讓自己的聲音下沉,注重咽喉部,讓伊莎貝爾的聲音位置向上,注重口腔頭腔,這樣的結合使得這首歌結合的完美。
每一個文化現象都有其存在的成因,這個成因包含兩方面,一方面是社會因素,另一方面是經濟因素。龔琳娜的音樂之所以存在也有其必然性,一是社會因素,即審美的時代性。《忐忑》剛在國內出演時,受到許多質疑。之后掀起了一批批的模仿秀,隨著模仿人數的增長,越來越多的人發(fā)現此曲無論在表演抑或是演唱上都并不簡單,很少有人模仿得形神兼?zhèn)?,進而這首曲子也被人們封為“神曲”。另一個是經濟因素,即市場的需求。年經人迷戀流行音樂,而民族音樂的形式、唱法遠遠滿足不了市場。龔琳娜這種將民族音樂流行化的新穎構思迎合了年輕人喜歡流行化的需求,同樣還能制作出駕馭市場具有市場前瞻性、國際化視野的民族音樂。
《周易·系辭下》里記載:“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中國音樂的未來在于大膽創(chuàng)新,這種創(chuàng)新需要創(chuàng)新者在對中國傳統(tǒng)音樂有著深厚文化積淀的基礎上去創(chuàng)造發(fā)現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內在美。任何創(chuàng)新都離不開根基,在面對西方文化的影響下,我們要愛惜自己的文化,正如龔琳娜所說的,牢牢把握住中國文化的精、氣、神。■
[1] 劉永福.時空里的創(chuàng)造,流變中的傳承——關于中國傳統(tǒng)音樂的內涵界定[J].黃鐘,2011,07.
[2] 張艷.從龔琳娜“新風格”音樂看民族聲樂與流行音樂的有效融合[J].湖北第二師范學院學報,2014,05(31):60-61.
[3] 鄧文盈.龔琳娜:我是要抓住中國傳統(tǒng)音樂的根[N].貴陽日報,2011-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