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 洋

（中國傳媒大學，北京 100024）

影視劇作元素分析《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呂 洋

（中國傳媒大學，北京 100024）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是李安導演的又一次超越。電影不僅采用3D技術(shù)來增加視覺沖擊效果，在劇本創(chuàng)作上也有了新的突破。筆者就情境、矛盾沖突、懸念、意象、主題、人物及音樂角度對影片進行了全面的分析。

極端情境；矛盾沖突；意象；信仰

一、情境

譚霈生在《論戲劇性》中講到：“一出戲的開端部分，要造成戲劇情境。人物進入情境之后，動作開始，沖突展開，情節(jié)發(fā)展，開端部分造成的各種因素——情況、環(huán)境、人物關系，隨著沖突的展開、發(fā)展，有時舊的因素的消滅，新的因素的出現(xiàn)，就造成了新的情境。人物進入新的情境，又會有新的行動，使沖突繼續(xù)展開，情節(jié)繼續(xù)發(fā)展。情境的變化，造成場面的轉(zhuǎn)換。戲劇沖突正是在不斷轉(zhuǎn)換、銜接的場面中一步步展開，逐步推向高潮直至結(jié)局的?！盵1]規(guī)定情境是促使人物產(chǎn)生特有動作的客觀條件，是戲劇沖突爆發(fā)和發(fā)展的契機，也是戲劇情節(jié)的基礎。情境設置的目的在于打破現(xiàn)狀、使人物陷入困境，從而推動敘事的前進。

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就是不斷打破穩(wěn)定現(xiàn)狀、陷入艱難困境的循環(huán)過程。比如影片開端派向作家介紹因為父親對“要想讓你兒子有顆純潔的心靈，就要帶他去莫利托公共泳池游泳”這句話特別上心，于是就給他起名為“皮辛·莫利托·帕特爾”。然而，“piscine”（皮辛）與“pissing”（小便）諧音，因此同學總會開玩笑。為了徹底改變同學對于名字的偏見，派特意準備了各式各樣獨特的介紹方式，比如希臘字母表的第16個字母、圓周率等，雖然讓老師和學生瞠目結(jié)舌，但還是沒能打破偏見的牢固地位。又如當派與阿南蒂陷入熱戀時，父親卻決定舉家移民到加拿大，使他不得不告別初戀，告別從小長大的印度，告別屬于這里的一切。再比如，在航海途中，夜里狂風驟雨。全家人都在休息，唯獨派異常興奮，狂快的跑去船頭歡呼吶喊。然而，暴風雨徹底打破了海洋的平靜，預示著危機的悄然臨近。輪船淹沒、家人遇難、無人營救，也推動著情節(jié)進入到極端環(huán)境，也就是開啟了為期227天的海上漂流。

極端情境。對于藝術(shù)創(chuàng)作者來說，直面人性問題，可以增加作品的魅力。設置極端情境，也就是非日常生活常態(tài)情境，使人與外界切斷聯(lián)系，更容易將自己的本質(zhì)進行暴露。讓個體處在一種非常態(tài)的環(huán)境和心態(tài)下，這一極端情境就為人性的本真狀態(tài)的出場提供了理想的平臺。[2]影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一大半時長描述了海上的生活——一望無際的大海、一艘救生船、一只老虎、一個少年。少年派的海上漂流，真正地與世隔絕，他只能和自己的內(nèi)心交流。場景雖然單一，編劇卻創(chuàng)造了多種情節(jié)，比如海上求生、夜晚熒光生物、飛梭魚群、馴服老虎、狂風暴雨，充分展現(xiàn)了少年派的機智、勇敢、獨立的性格。環(huán)境的極端是極端情境設置的方式，讓人物處于死亡的直接威脅之下也更容易將人性進行放大?！扒笊芩馈毕拢诵缘纳屏寂c邪惡、美好與丑陋都會更加凸顯。影片中，老虎理查德·帕克深受饑餓和暈船的百般折磨，茍延殘喘幾近死亡。面對生命的一大威脅者，派本可以置之不理。然而，內(nèi)心的善良促使他沒有這么做，給帕克捕魚、避免船只橫向漂浮，給帕克備好食物帶著一起離開食人島，最終一起獲救。總之，越是孤獨、越是無助，少年派傳達給我們的越是對生的渴望，越是積極向上的心態(tài)。

象征隱喻情境?！渡倌昱傻钠婊闷鳌繁砻婵词呛Ｉ掀鞯拿半U故事，實則取自于神話“諾亞方舟”?！妒ソ?jīng)》中的水象征了兩種層次的含義：毀滅和凈化。[3]航海遇難，使派失去了家人，毀滅了幸福。乘著救生艇歷經(jīng)艱難險阻最終獲得了重生?！昂Ｋ?救生艇-獲救”就代表著“毀滅-拯救-重生”，從而表現(xiàn)了人類對于生存的渴望以及克服困難的勇氣。

二、矛盾沖突

一部劇作可以歸納為人物實現(xiàn)其戲劇性需求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當人物碰到障礙時便產(chǎn)生了沖突。[4]有矛盾沖突才有戲可看，越是緊張激烈、曲折多變的矛盾越能抓住觀眾的眼球。矛盾沖突的類型有人與自然、人與社會時代、人與人、人的內(nèi)容，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基本包括了所有矛盾。

人與自然。很明顯，這是派與大海的搏斗。一次又一次的波濤洶涌，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盡管如此也無法逃脫自然的魔爪。暴風雨使派遭遇劫難，痛失親人；大海讓他孤獨漂流，時刻提醒自己要生存下去；食人島給他誘惑，卻在誘惑中發(fā)覺危險的逼近。當暴風雨再次光臨，看到帕克驚恐害怕的眼神，派憤怒地問道：“你為什么要嚇唬他？我已經(jīng)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我完全屈服了，你還想怎樣?！比欢@樣的怒吼并沒有打消派的斗志，反而愈戰(zhàn)愈勇。派屢屢被海浪打下船只，又再次艱難地爬上去。這些對抗，無疑表現(xiàn)了派不屈不撓的精神。

人與社會時代。與人物產(chǎn)生沖突的社會集團往往代表著某種社會勢力或社會觀念。影片最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派與航運公司工作人員的對話。重生后的派講述了第一個故事，以此給自己的內(nèi)心找了一個避難所，選擇了自己更容易接受的方式。而工作人員卻難以相信，他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說法，而不是天方夜譚”；他們需要“一個簡單的故事來交差，一個公司能看懂的故事，一個大家都相信的故事”；他們需要的是“真相”。派與工作人員的矛盾無疑是“奇幻漂流”和“殘酷現(xiàn)實”的矛盾。第一則故事夢幻、神秘、美好，第二則故事殘酷、恐怖、現(xiàn)實。即使兩則故事都沒有交代輪船失事的原因，但工作人員接受了第二個故事，因為更容易信服。故事講述完，成年派詢問作家相信哪個故事，作家則回答第一個，因為這個看起來“更好”、“更接近上帝的旨意”?！叭顺匀恕钡拇_發(fā)生了，究竟哪一種方式我們更容易接受？導演給予了開放式的結(jié)局，讓觀眾自行來選擇。而這樣的選擇，取決于你的信仰，決定了你的價值觀，也確立了你終究屬于哪一類社會集團。

人與人?！渡倌昱傻钠婊闷鳌分幸舶ㄅ膳c理查德·帕克的矛盾。一方面派要面對大海帶來的死亡威脅，另一方面還要面對同一艘船上老虎時時刻刻帶來的威脅。帕克吃掉了斑馬、猩猩、鬣狗，那么派就是它眼中下一個目標。老虎的迅猛和派的弱小形成鮮明對比，然而老虎并非一直處于上風，制服它的是派的獨一無二的武器——智慧。捕魚作帕克的食物以保全自己的性命；面對飛梭的魚群，派敢于和老虎對峙，劃清界限；海上漂流的日子，派嘗試訓練老虎。雙方對陣此起彼伏，最終老虎的銳氣驟減，派的士氣與日俱增。從敵對關系到相依為命、生死與共，出乎觀眾的意料。

人的內(nèi)心。海上漂流的日子，派只能自己和自己說話。是掙扎反抗還是自生自滅，是選擇善良還是邪惡，這些矛盾一直在派的內(nèi)心中苦苦掙扎——為了不讓自己失去斗志，派學習求生技能，堅持寫日記，然而，風暴來臨卷走了筆記本，一切希望都破滅了。大自然奪走了他的家人、幸福，是否還會奪走他生的意志；派饑餓難耐，選擇果腹就得殺生，選擇善良就會餓死，因而他做著禱告感謝上天恩賜，也對食物心懷愧疚之情。然而信仰使他堅持了下去，意志使他戰(zhàn)勝了重重困難。

三、意象

意象，是意與象的融合，升華與審美的復合體，是高度濃縮的詩情，生命感悟與哲理，藝術(shù)作品詩化、哲理化的重要手段。影像符號的隱喻和象征，是將具體到抽象化的表意過程?！渡倌昱傻钠婊闷鳌分写嬖谥罅康碾[喻。

老虎的隱喻。老虎是派的化身，代表著派的本性、內(nèi)心，是一種文化意象。年幼的派去教堂偷喝圣水，教父一邊拿著一杯水一邊說道：“You must be thirsty”，一語雙關。老虎的本名就是“Thirsty”，只不過誤寫為理查德·帕克，也就暗示著老虎就是派本人。少年派與老虎的對峙，就是自己與內(nèi)心的對抗，派代表著人性，而老虎代表著獸性，雙方的對抗意味著少年派內(nèi)心的斗爭。鬣狗咬死了斑馬和猩猩，卻被老虎猛撲，暗示著派心中獸性被激發(fā)，充滿了暴力、血性與兇殘。與其說是獸性，倒不如說是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其實，這只老虎，不僅僅是派的化身，也是在座每一位觀眾的化身。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只老虎，只是有的人變成了老虎，有的人控制了老虎，還有的人不知道老虎的存在，甚至否認老虎的存在。[5]為了生存，不得不拋棄道德倫理、法律約束，萬劫不復。當?shù)竭_彼岸，少年派和帕克成功脫險的時候，老虎并沒有回頭與派做告別，這就意味著派重新回到了人類社會，獸性也隨之消失。

“派”的隱喻。為了糾正同學心中對名字的誤解，派特意在自我介紹中交代了pi的來源——圓周率。π是一個無窮盡、無規(guī)律、不循環(huán)的小數(shù)，隱喻著每個人的人生充滿著未知的不確定性，而人的內(nèi)心世界同樣也是無法窮盡的。餐桌上，母親曾說：“科學可以解決外在問題，而不是內(nèi)在的?！毖酝庵饩褪切叛隹梢越獯鹑祟惖男撵`問題，也能夠為行動提供心靈遮蔽，在無窮盡的內(nèi)心世界中尋找一絲光明。另外，派是個“泛神論者”，內(nèi)心住著真主阿拉、上帝、毗濕奴。父親對他說：“你不能同時信三種不同的宗教，因為什么都相信就跟什么都不信一樣。”年幼的派很困惑無法尋找到可以真正的信仰，無法虔誠的跟隨神明。然而，無窮盡的內(nèi)心世界探索的就是信仰本身，無關乎究竟是哪一位特定的神明。同樣，這種不確定性與不可預估也說明了海上漂流充滿無數(shù)坎坷與艱辛。

動物的隱喻。獲救后的派講述了兩個故事，如果說第一個故事是少年與老虎，那么第二個故事則是人性與獸性的對抗的投射。當派講述第二則故事的時候，著實具有寓言性質(zhì)，元素之間一一對應。水手是斑馬，廚子是鬣狗，母親是猩猩，而派就是那只老虎。所以，派告訴工作人員的真相是——水手摔斷了腿，傷口感染致死，廚子吃掉了他。一次派不小心放掉了海龜，遭到廚子的暴打，母親在爭執(zhí)過程中被廚師殺死，并將尸體拋入海中。派一怒之下殺死了廚子。

蓮花的隱喻。影片中的蓮花就是指派的母親。電影開端母親手畫蓮花，之后派在夜晚海上漂行時看到了魚，之后變成了蓮花，變成了母親的樣貌。當派在無人島上打開一朵蓮花看到了牙齒的時候，暗示著母親的死亡。

食人島的隱喻。影片在描繪夜晚的食人島時，畫面定格為一個女人的軀體，隱喻著母親的身體；滿島的貓鼬就是尸體生出的蛆；蓮花中的牙齒則為母親的牙齒；島上的樹藤、食物代表著母親的筋絡血管組織；具有熒光酸液的湖泊象征著母親尸體的不斷腐爛。當派發(fā)現(xiàn)夜晚靜謐的一切充斥著危險與恐懼，迅速從安逸靜謐的沉迷中清醒，離開食人島。然而，離開之時，派給老虎備好了食物，也暗示著派食母親尸體而感到虧欠，轉(zhuǎn)而吃尸體上的蛆，以減輕內(nèi)心深處的愧疚。

因此，象征隱喻要想達到暗示、意指他物的目的，首要的條件是藝術(shù)創(chuàng)作主體要有作為先在心理結(jié)構(gòu)的要素的意象庫存，有了這種意象才可能形成隱喻象征，才能發(fā)現(xiàn)此食物與彼食物之間的相似性、臨近性、替代性等關系，藝術(shù)家也才能把自己的心理意緒投射于其中。[6]

四、懸念

懸念是敘事中某些“懸而未決”的戲劇性元素，這些因素能使接受者因好奇、焦慮、不安或同情而產(chǎn)生期待心理?！渡倌昱傻钠婊闷鳌房倯夷詈苊鞔_，就是派的命運究竟是生是死，會被大海吞噬還是被老虎吞食。而局部懸念之間環(huán)環(huán)相扣，愈發(fā)引起觀眾對派生死的好奇心。比如輪船遇險，派抓住了救生艇得以脫險，然而片刻的平靜過后，老虎的出現(xiàn)再度使派受到生命的威脅；海上漂流的日子里，派發(fā)現(xiàn)了游輪，本以為可以獲救。可是因為目標太小，遺憾被忽略；狂風暴雨后，派和帕克垂死掙扎，精疲力盡來到食人島，一派祥和的狀態(tài)。本以為獲得了重生，到達了極樂世界，沒想到卻是腐蝕生物的無人之地……情節(jié)的推動，懸念的環(huán)環(huán)設置，派的生死命運更加撲朔迷離。觀眾越想讓派重生，阻礙也就越大，期待值也會越高。

五、主題

劇作主題包括思想觀念和意識形態(tài)。李安在多種不同場合表示，這部影片探討的是一個他非常感興趣、又完全不了解的問題：信仰。[7]信仰，不僅決定了你存有怎樣的價值觀，決定你采取什么方式的行動，同時戒備罪惡與獲取救贖。每個人都會犯錯，尤其是當你面臨死亡的威脅時，不得不丟棄人倫，這是人之共性。然而，真正的區(qū)別在于如何選擇救贖的方式?！渡倌昱傻钠婊闷鳌分信蛇x擇了虛構(gòu)一個美好而夢幻的故事，使心靈得到慰藉。我們懷疑所有的美好，又拒絕承認現(xiàn)實的殘酷。

同樣是表現(xiàn)饑餓，同樣是達到生理極限，同樣是“人吃人”，影片《一九四二》卻給人以不同的心靈感受。影片講述了河南發(fā)生饑荒的故事，苦難的百姓與冷漠的當局政府，無奈只好自相殘殺，讓觀眾“哀其不幸”的同時，更是“怒其不爭”。但是，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我們看到是積極向上、敢于和大自然對抗、毫不妥協(xié)、勇敢獨立的少年，讓人充滿了希望以及克服重重困難的勇氣。李安在《十年一覺電影夢》中曾說道：“人生不只是坐著等待，好運就會從天而降。在在我過去的體驗中，只要越努力，找到的東西越好。當我得到時，會感覺一切好似注定。可是若不努力爭取，你拿到的可能就是另一樣東西，那個結(jié)果也似注定。所以目前的這個局面，可以說它是命運，也可以說是人改造了它?！盵8]所以，當我們面臨相同的問題，不同的編劇、導演傳遞給我們的解決態(tài)度截然不同。

六、人物

情節(jié)、動作、矛盾、懸念都是為了塑造人物而服務的。典型人物的要求在于一是要在典型環(huán)境中刻畫典型人物，二是要將其熟悉形象陌生化。《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對于“派”的塑造就很好地達到了這一目標。

典型環(huán)境中的典型人物。說起海上漂流，自然而然想到《魯濱遜漂流記》中的“魯濱遜”、《老人與海》里面的圣地亞哥等這類型的“硬漢”式人物形象。的確，“派”就是印度版的年輕“魯濱遜”、“圣地亞哥”——充滿智慧、不畏艱險，即使歷經(jīng)磨難也毫不退縮。這個“硬漢”用雙手打造了一片生存之地。當然，他還是個升級版的“魯濱遜”。魯賓遜有“星期五”的陪伴，派卻有老虎的陪伴。227天里，他不僅沒有被老虎吃掉，反而馴服了老虎，共同生活。

熟悉的陌生化。派是信教徒，但并不是一位虔誠的新教徒。他是一位泛神論，者，沒有唯一的信仰。他可以像印度教徒一樣在圣河邊放蓮花燈，信奉毗濕奴；也可以在家叩拜真主阿拉；還可以去教堂找耶穌禱告。家人開玩笑說“再信幾個教每天都可以過節(jié)日”；父親教育他“每種宗教都信，就等于都不信”。經(jīng)歷了海上漂流的磨難，派最終實現(xiàn)了自己內(nèi)心信仰的統(tǒng)一，內(nèi)心深處的自我才是真正的上帝。

七、音樂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也榮獲了第85屆奧斯卡最佳配樂獎。片中空靈的西方音樂和濃郁地域特色的印度風格音樂的巧妙結(jié)合是一大亮點。這是東方文化與西方文化的交融，是不同文化的和諧共生。印度音樂有一種“凈化心靈、富有神圣旨意”的特點，影片開頭運用莎蘭古琴、西塔爾民族樂器，很快地把觀眾帶入到印度這個獨特魅力的國度，給人以輕盈、曼妙、舒緩之感。在海上漂流時，為了展現(xiàn)大海的寧靜，采用大提琴演奏，為了增加這種靜謐之感、強調(diào)少年派思念親人、故鄉(xiāng)的情感，又加入空靈的女聲，增添了虛無縹緲、孤寂的氣氛。此外，配樂師尤其注重每種樂器的風格，更加突出劇情元素的風格和特征。比如為了表現(xiàn)少年派離開故鄉(xiāng)的依依不舍，運用印度竹笛，不僅突出了印度特色，低沉的音色更代表著內(nèi)心的眷念與憂傷。再比如派來到食人島，看到活潑可愛的貓鼬，運用馬林巴歡快的音色表現(xiàn)了這片神秘、自由的極樂之地。

八、結(jié)語

筆者通過情境、矛盾沖突、懸念、意象、主題、人物、音樂等影視劇作元素的角度對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進行了剖析。不僅多方面了解的主人公人物性格與內(nèi)心世界，也明白導演傳達出“勇敢面對困難”的態(tài)度。尤其是通過隱喻的方式來解釋“我們懷疑美好，又拒絕承認現(xiàn)實的殘酷”的問題?？傊@種巧妙而充滿智慧的敘事方式值得我們反復品味與思考。

（指導教師：周文）

[1] 譚霈生.論戲劇性[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

[2] 劉志.論極端藝術(shù)情境[J].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04:31-36.

[3] 滕德明.從敘事角度解讀《少年派的奇幻漂流》[J].電影文學,2016,03:122-124.

[4] 周涌.影視劇作元素與技巧[M].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1999.

[5] 晏凌,田昊.電影分析功課:拆解李安電影[M].暨南大學出版社,2013.

[6] 王炳社.意象、象征與隱喻藝術(shù)思維[J].電影文學,2009,24:13-15.

[7] 向宇.跨界的藝術(shù):論李安電影[M].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4.

[8] 張靚蓓.十年一覺電影夢——李安傳[M].中信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