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昕 李臣之

教師認同感的質(zhì)性研究*
——以S市陽光體育課程的實施為例

張 昕 李臣之

為了解高中體育教師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認同感，以S市三所公辦學校的15位高中體育教師為研究對象，進行深度訪談及質(zhì)性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高中體育教師陽光體育課程實施認同感聚焦在認知理念、情感傾向、行為/行為意向三個維度，各維度下共包括18個子維度；三個核心編碼緊密相連，協(xié)調(diào)一致，相互影響，互為因果；高中體育教師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總體認同感高，但不同學校教師理念有差異，陽光體育課程落實存在阻力，實施不盡如人意；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認同感存在矛盾性、復雜性、不均衡性和片面性的特點，教師關注校內(nèi)和校外支持，也期待能從這兩方面進行改革。

認同感；認知理念；情感傾向；行為意向

一、研究問題的提出

2006年12月20日，教育部、國家體育總局、共青團中央聯(lián)合發(fā)布了《關于開展全國億萬學生陽光體育運動的通知》（教體藝2006[6]），“陽光體育”首次進入公眾視野，隨后在全國范圍內(nèi)全面實施陽光體育運動。教師作為陽光體育的實施主體，對陽光體育的理解程度、參與熱情及實施能力，很大程度上決定了陽光體育實施的最終效果。陽光體育倡導的理念與教學行為，只有轉(zhuǎn)化為教師的思想和行動才能取得實效。陽光體育課程實施以來，相關研究大多集中于陽光體育的指導、具體措施及長效機制等方面，對教師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認同感研究甚少，故以此為問題進行研究探討。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目的

探究高中體育教師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認知程度、課程的教學現(xiàn)狀、校內(nèi)外支持、問題阻力、資源建設等方面的看法，建立教師認同感內(nèi)容框架，盡可能全面地展示教師認同感的諸多層面，進而為陽光體育課程有效實施提供建議。

（二）研究對象

本次研究選取了 S市社會聲望有明顯等級梯度的三所公辦高中（下文簡稱：甲校、乙校、丙校），每所學校隨機選取5位體育教師，共15人。其中每所學校男教師3人，女教師2人。研究對象男女比例3:2，中青年比例1:2。

（三）研究方法和工具

通過文獻研究和邏輯分析，梳理目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基本概況。根據(jù)研究目的，擬定訪談問題，確定訪談提綱。訪談中根據(jù)實際情況和研究需要，微調(diào)訪談程序和內(nèi)容。訪談錄音長達800分鐘，轉(zhuǎn)化后的文本約為30萬字。通過梳理文本、建立編碼，系統(tǒng)歸檔，建構(gòu)核心概念間的聯(lián)系，形成初步看法。參考沃與戈弗雷(Waugh,R. &Godfrey，J.)量表的維度[1]565-578，基于心理學、課程理論研究中對態(tài)度和認同感的界定，訪談本身的真實性和原創(chuàng)性及體育學科本身屬性提煉相關參考點并進行編碼（包括開放編碼、關聯(lián)編碼和核心編碼）。

三、結(jié)果與分析

（一）陽光體育課程實施認同感編碼

本文的認同感和心理學的態(tài)度含義相近，即個體對某一特定事物、觀念或他人穩(wěn)固的，由認知、情感和行為傾向三部分組成的心理傾向。[2]基于這一定義，我們將體育教師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認同感分為認知理念、情感傾向、教學行為及其行為意向三個核心編碼，分別定義為：教師對陽光體育的評價和理解；教師對陽光體育的情感反應或情感態(tài)度；教師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中的具體做法和有想法未實施的行為。

此外，基于訪談材料，進行縱向編碼，涉及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教學時間、內(nèi)容形式、評價考核、校內(nèi)外資源及其支持與阻力、教師建議等內(nèi)容。基于三類核心編碼界定，將縱向編碼融入三類核心編碼，形成編碼信息（見表1）。

表1 陽光體育課程實施認同感的編碼信息

（二）認知理念分析

認知理念既涉及教師對目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思考，也有對各方問題的自我闡述，還包括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愿景。參考沃與戈弗雷（Waugh,R.&Godfrey,J.）[1]565-578量表的維度，將認知理念劃分為：（1）對陽光體育課程的基本態(tài)度：包括陽光體育與傳統(tǒng)體育的聯(lián)系與區(qū)別、陽光體育課程的價值、對陽光體育政策的認識。（2）關心事項（指教師在資源、設施等方面受到來自各方的支持，也反映課程實施的實況）：包括校內(nèi)支持、校外支持。（3）自我價值（指教師對自身定位及期望，有課程實施的自我反思，也有課程實施的愿景等）包括自我工作認同、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相關利益主體的做法。

1.教師對課程價值意義的認知

表2 教師對陽光體育課程價值意義認知傾向

價值意義指陽光體育課程實施對學生身心產(chǎn)生的影響。教師都比較認同強身健體和競技的基本功能屬性。自由個性指學生在課程的項目選擇、活動形式等方面都有充分的選擇權(quán)。三所學校情況均比較好，很少有剛性規(guī)定。性格品質(zhì)包括學生意志、交流方式、團隊精神等。終身體育指通過陽光體育課程實施，使學生擁有健康體質(zhì)和生活方式，提升體育鍛煉能力，發(fā)展終身體育的目標。教師對后兩部分認同感不高（見表2）。此外，陽光體育與傳統(tǒng)體育的區(qū)別與聯(lián)系有 7個參考點（見表1），占自身參考點46.67%，主要以有經(jīng)驗的、學校以前有良好體育傳統(tǒng)的中年教師為主，青年教師往往很少考慮這方面內(nèi)容。陽光體育和傳統(tǒng)體育的“關系”表現(xiàn)為互補、拓展、過渡和突顯。這些觀點側(cè)重點不同：互補關系認為兩者都是體育的平等分支，相互促進、共同進步；拓展和突顯關系指傳統(tǒng)體育實施效果不好，需要陽光體育彌補，以更好突顯體育各項功能；過渡關系指現(xiàn)階段是傳統(tǒng)向陽光體育的過渡，需調(diào)整完善。教師對陽光體育政策的認知學習是課程實施的關鍵，問及政策文件內(nèi)容，大多老師表示知道，回答“具體有哪些要求”時含糊其辭，說明教師在領會政策精神、把握相關細節(jié)方面存在問題。

2.教師對關心事項的認知

關心事項指教師對課程實施的關注或擔心的項目，主要來自校內(nèi)和校外。

表3 陽光體育教師關心事項的認知傾向

校內(nèi)支持指學校從教學設施、教學規(guī)劃、課時安排、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等方面給予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支持。時間方面，絕大部分教師表示迫于應試大環(huán)境，升學率擠壓了活動時間，很難達到“一小時”的要求，加之天氣影響，教學時間更短。硬件設施方面，因涉及學校形象，教師幾乎一致認為學校體育設施不缺，支持力度很大，訪談中往往一語帶過，有經(jīng)驗的老教師就事論事，認為場地設計、室內(nèi)場地建設、熱門運動場地（如羽毛球等）建設不足。教師專業(yè)發(fā)展方面，教師作為教學主體，在陽光體育課程實施后，教學任務量加大，加之體育教育地位一貫很尷尬，一直作為副科，教師評比標準沒確定，積極性很難調(diào)動，專業(yè)發(fā)展牽絆很多?？傮w而言，校內(nèi)支持是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基礎保障，而結(jié)果偏重負向，直接影響陽光體育課程實施。

校外支持指家庭、社區(qū)、教育行政部門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在態(tài)度和行動上的支持。教師認為這幾大群體的態(tài)度是矛盾的。家長將鍛煉身體作為“交易砝碼”，認為教師搞體育活動可以，但要以學生成績提高為前提。社區(qū)活動設施各有不同，主要服務于親子活動和老年人活動，針對青少年的較少；S市經(jīng)濟發(fā)達，政府層面財力物力投入不少，但管理考核、標準制定不完善，加之學校執(zhí)行不力，落實難到位，結(jié)果是財、物未盡其用，造成“錢花不出去，大動作搞不起來，干脆不動就好”①的局面。教育行政部門在指導意見、政策、財政等方面支持力度大，而學校社區(qū)各有“隱疾”，聯(lián)動實施幾乎沒有，各自實施“蜻蜓點水”，缺乏有效溝通?？傮w而言，學校的績效考評、家長的要求、學生的壓力、社會的期待等糅合在一起，教師面對各方矛盾，處于兩難境地（見表3）。

3.教師對課程實施的評判

大部分教師處在忠實執(zhí)行層面，可能是迫于校內(nèi)外各方壓力，真實想法較難施展，只好按部就班跟學校走；也有可能經(jīng)驗不足，教學能力有待提升，只能忠實執(zhí)行教學計劃。有部分教師嘗試結(jié)合自身專業(yè)、學生興趣進行積極創(chuàng)新，拓展教學。體育教師的績效考核、職稱評定、福利待遇等方面問題多，難以調(diào)動教師工作的積極性，少部分處于得過且過狀態(tài)。建議在校長領導力、辦學理念、不同學科教師間的理解和行動支持，學校財、物的配置等方面統(tǒng)籌協(xié)調(diào)。此外，教師們均認為學校領導重視并積極開展相關活動是課程實施的關鍵，否則陽光體育課程實施必將南轅北轍，無疾而終（見表4）。

表4 教師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評判

（三）情感傾向分析

教師對陽光體育的情感傾向包括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整體性評價。教師的言語、語調(diào)、表情等是線索鏈。這方面涉及相關利益群體，教師的表達多是頌揚或含蓄的（見表5）。如“學校還不錯，但高考在那指揮著，提了建議也沒用”②等，反映出陽光體育雖符合教師主觀標準，支持度高，但教師難表現(xiàn)出積極的行為反應。此外情感傾向牽涉因素眾多，與教師主觀意愿、教師心情、訪談情境方式等有關系，全面把握仍需深度采訪和心理量表支持。

表5 教師對陽光體育的情感傾向

（四）行為意向分析

表6 陽光體育課程實施行為意向

行為意向指教師課程實施行為及其意向，是教師在認知理念和情感傾向作用下對課程教學的整體設計與實施。正向態(tài)度指認可國家標準，學校要求實施，教師“機械”教學；負向態(tài)度指教師迫于現(xiàn)實條件限制，實施中“打了折扣”。教學方式、考核評價、教學反饋環(huán)環(huán)相扣。教學方式隨意、大規(guī)模教學，使教師成為“巡邏員”，正常秩序難以保障；活動以學生參與為主，淡化考核，沒有固定模式；但囿于教學計劃，教師一般自主制定相應的等級評定，大多反映“一般都會給個良好，不好意思給及格，怕影響學生③”。安全教育，主要集中在課前和課上；安全教育的常態(tài)化、創(chuàng)新實施欠缺（見表6）。

四、結(jié)果討論

（一）陽光體育課程實施認同感的內(nèi)容及其聯(lián)系

基于心理學態(tài)度的理論結(jié)構(gòu)將認同感分為認知理念、情感傾向、行為及其意向。結(jié)合質(zhì)性訪談內(nèi)容的半開放性和訪談提綱的結(jié)構(gòu)性進行第二維度分類和部分第三維度分類，形成教師關于陽光體育課程實施認同感的內(nèi)容框架（如圖1）。

認知理念資料較豐富，分為基本態(tài)度、關心事項、自我評判，此外每一項再進行三次歸類，較完整地展示了教師的認知程度。情感傾向反襯整個認知理念，也支撐著教學行為，涉及教師的教學風格、課程理念、學校的整體氛圍。教師間差異性大，所以這一層次的分類在第二層次。行為及其意向主要根據(jù)泰勒原理進行歸類。由于體育的特殊性，將安全教育列入其中。故認同感內(nèi)容分3個一級指標，3個二級指標，18個三級指標，這既可以系統(tǒng)理解教師認同感，把握影響教師認同感的核心因素，也可為進一步定量研究提供構(gòu)建指標。影響因素主要集中在關心事項、自我價值、教學行為及其行為意向方面，但各因素影響程度不同（見表2、4、5、7）。

圖1 體育教師對陽光體育認同感的內(nèi)容框架

圖2 認同感的三角機制

三個核心編碼緊密相連、相互協(xié)調(diào)，任何一個成分改變，都會引發(fā)其他成分的相應變化。這有助于理解認同感的形成，也利于在實踐中找到問題的解決方法。第一，認知理念是對事物的評價，它引發(fā)情感并產(chǎn)生相應行為。情感于行為是支撐扶持關系，行為付諸實施，根據(jù)現(xiàn)實狀況和實施效果反過來影響對事物最初的基本理解評價。第二，認知直接影響決策，產(chǎn)生行為，行為結(jié)果又會影響情感和認知。第三，情感篤定，落實有保障，行為和認知有動力。核心編碼間不存在線性決定關系，實施中抓住一個核心，“差序格局”效應會影響與之有關的任何因素，進而帶動整體變革。教師認同感影響行為反應，同時認同感也隨教師認知理念和實踐經(jīng)驗的增加而改變。三者交錯影響，說明了行為實踐的復雜性、認知理念的靈活性、情感態(tài)度的多變性。

資料大都體現(xiàn)了圖 2的機制。教師對陽光體育課程理解充分（見表2），相應地情感傾向比較積極，且自我定位于積極調(diào)適型，同時行為中的教學方式、考核就會盡量符合學生發(fā)展。但學校對升學率的追求和利益相關者聚焦分數(shù)使體育成為鏡花水月，限制教學行為，逐漸稀釋目標。訪談中這種矛盾如“真正的陽光體育，我覺得是主動的，自發(fā)的，張揚自己個性的。……現(xiàn)在由于追求升學率，學校下午第九節(jié)課讓學生留在教室里讀書，先不說這種第九節(jié)讀書效果怎么樣，這就不符合陽光體育……主要是實施過程中落實不到位，評估過程不科學，所以說目前就所謂了！”④。這種高認同感并未帶來好的實施效果，三者交錯影響。問題解決涉及學校領導、家長社區(qū)支持、教師自身教學實踐和研究能力提升，各方缺一不可。

（二）認同感的總體特點及存在問題

1.矛盾性。矛盾指人們對物品、問題、他人或事件的評價并不總是單一的正面或單一的負面，而是正負面經(jīng)常交織在一起。[3]這體現(xiàn)在不同維度的認同感有差異。教師普遍認同體育對學生學習、終生幸福生活的重要作用，認為“都去參加活動，可能對學生體質(zhì)和培養(yǎng)終身體育的理念有一定幫助，盡量照顧到學生需求……”⑤，但行為及行為意向方面“照舊”，“平時教學是集體授課，分年級上課，就是熱身，然后活動”⑥。教師情感態(tài)度在積極與消極之間徘徊，進而影響課程實施成效，影響程度取決于三者各自的強度。故評估陽光體育實施要全方位統(tǒng)籌考慮，歸結(jié)因素不應局限于教師理念認識淺顯、隨意，教學落實不到位等，應該分析不同維度狀況，找出每一維度的關鍵因素并積極解決。

2.不均衡性。認同感不僅是態(tài)度傾向，也是行為表達。如前所述，教師的認同感在認知理念方面內(nèi)容豐富，而情感傾向及行為意向方面表達少。可能由于認知的復雜性，也可能是情感行為意向要代表一些集體利益。引發(fā)含蓄隱晦的表達。此外，教師不愿表達過于激進的評價，且心理上的變化也不易察覺，訪談情境影響也不可避免。故編碼只是盡可能完整呈現(xiàn)。

3.復雜性。課程實施不盡如人意，問題在于：（1）教師任務量偏重。學生運動項目需求多樣化，師生比例小，課時總量大，此外學校社團、校隊、特色項目需教師指導，增加了教學任務量。（2）教師積極性未充分調(diào)動。H老師說道：“老師干了活，或者拿到相應的認可，結(jié)果天天干，跟不干的人工資一樣，這干的有什么勁呢。”“班主任一個月額外多少錢，老師上一節(jié)晚自習多少錢，這都有規(guī)定，但體育就沒有?！雹吖ぷ髁空J定、獎優(yōu)評先制度不完善，得不到同事、校領導的認可，易產(chǎn)生消極倦怠心理，進而影響課程的實施。（3）教師綜合能力被忽視。教師招聘選拔注重專業(yè)，心理學、教育學知識和能力被忽視?！坝行W校領導人招體育老師要專業(yè)的，不要師范的，為什么呢？專業(yè)的可以搞特色體育，你師范學院，懂各方面，但你就是不專業(yè)?！雹嘟處熅C合素養(yǎng)參差不齊，教學質(zhì)量難以保證?？傊?，教師眼中陽光體育實施難度大、動力不足、缺乏必要的資源支持。

4.片面性。在阻力方面，教師均會提及時間不夠，學生意識不足，考核標準不明確等，最終指向“高考是指揮棒”、“文化課是最重要的”等教育制度問題。不可否認，教育制度是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攔路虎，但并非無路可走，需轉(zhuǎn)變觀念。行為來源于實踐的推動。教師要用專業(yè)能力、豐富的教學內(nèi)容、形式去吸引學生，這樣即使沒時間，學生自己也會擠時間鍛煉，變被動為主動，形成習慣。

（三）關注點和改革點

1.校內(nèi)支持是保證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基礎條件。校內(nèi)支持在時間、硬件設施、教師發(fā)展方面，教師負面態(tài)度達到半數(shù)以上（見表4），校內(nèi)支持成為教師關注的集中點，也是改革落實最緊要的地方。

第一，教學時間壓縮，教學過程、內(nèi)容、方式簡化，沒有完整的課程體系，導致體育課程教學變得可有可無。大部分老師認為學校領導的理念有偏差，只有領導層重視體育并身體力行，陽光體育才會有根本改觀。前后兩任校長鮮明的對比，使這一結(jié)論更有信服力。

第二，學校場地規(guī)劃應科學化、人性化。三所學校均存在運動場地不足、室內(nèi)場地更少、遭遇天氣原因等取消陽光體育情況。H老師說道：“建立新學校時總考慮教室多少，不考慮運動場的建設。我們運動場周圍連一棵樹都沒有，夏天水泥地上五十度的高溫，誰愿意去做運動。有文化積淀的老學校，校園都非常美，綠植很多，也很合理。”⑨硬件設施是活動開展的必備條件，基本要求達不到，開展運動成為空頭支票。此外，學校體育文化也可從長期有奠基性的工作開展，如平時的場館、綠化、制度等方面逐漸滲透。體育人文應成為建設重點。

第三，教師發(fā)展需從教學培訓、聘任制度、待遇福利等方面齊頭并進。好的教師鑄就好的教育，而目前教師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消極作為（見表 5、表 6）。轉(zhuǎn)變不僅在于理念，更在于行動（見圖2）。校內(nèi)要積極提供給教師及時交流的學習平臺，學習反饋同時進行，構(gòu)建體育教師的選拔聘用機制，改善教師的考核、激勵措施，消除體育教師在教學評價、工作性質(zhì)等方面與其他課任教師的差別。此外，其他學科教師、班主任、輔導員也應作為活動參與者，全員參與，改善學校的氛圍。

2.校外支持主體間的平衡共贏是陽光體育課程實施的動力。但家長、社區(qū)與國家之間矛盾，一方積極支持，一方消極反對（見表4），主要原因在于：

第一，政策支持與保障未落地。國家相繼出臺了《學生體質(zhì)健康監(jiān)測評價辦法》、《中小學校體育工作評估辦法》、《學校體育工作年度報告辦法》等政策，盡量讓陽光體育落實有抓手。但學校、家長的學術課程本位觀念在應試教育、傳統(tǒng)文化、社會趨勢推動下只增不減，結(jié)果上面費盡心思搞規(guī)劃做宣傳，下面費盡心機走形式，政策成為一紙空文，地方學校踏踏實實搞應試，陽光體育“江山依舊”。家庭教育注重“好好學習，以后找個好工作，但從沒教育孩子‘好好鍛煉長大找個好工作’”。⑩教師們感觸最多的是“國家是挺支持的，但國情就這樣，改變不了的”○11。社會大環(huán)境、家長教育理念、教育體制等都是教師的關注點。

第二，地方課程資源未有效開發(fā)利用。首先，學校資源不足。學校和地方既未能有效利用校內(nèi)資源，也未能有效整合校外資源。S市基礎公共設施較好，如城市綠道、各類生態(tài)主題公園都可作為集體活動的課程資源，但這一直被忽略。S市作為一個“移民城市”，人口結(jié)構(gòu)、文化結(jié)構(gòu)、語言結(jié)構(gòu)等區(qū)別很大，有利于發(fā)掘多樣的課程資源。其次，資金管理和使用方面存在漏洞，這是導致S市陽光體育投入高，收效微的原因之一。此外，S市科技發(fā)達，可運用技術手段的優(yōu)勢追蹤學生體質(zhì)監(jiān)測數(shù)據(jù)，改革陽光體育中監(jiān)管評價問題，進而針對問題及時解決?？傊?，結(jié)合學?，F(xiàn)實和需要，發(fā)掘地方課程資源，對陽光體育課程實施大有裨益。

注釋：

①2015-10-22-甲校-MTWLL

②2015-10-15-丙校-FTLXH

③2015-10-22-甲校-FTYXX

④2015-10-16-乙校-MTSLX

⑤2015-10-15-丙校-MTWYP

⑥2015-10-22-甲校-MTWLS

⑦2015-10-16-乙校-MTHHB

⑧2015-10-16-乙校-MTSLX

⑨2015-10-16-乙校-MTSLX

⑩2015-10-22-甲校-MTLB

[1] Waugh,R.&Godfrey,J. Teacher Receptivity to System -wide Change in the Implementation Stage[J]. British Education Research Journal, 1993, vol.19,No.5：565-578.

[2] 侯玉波. 社會心理學[M].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87.

[3] 巴倫，波恩．社會心理學[M]. 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148-155.

Qualitative Research on the Teachers’ Sense of Identity——Taking the Curriculum Implementation of Sunshine Physical Education in S City as An Example

ZHANG Xin & LI Chenzhi

In order to know the high school physical teachers’ the sense of identity about Sunshine Physical curriculum implementation, selecting three public school teachers in S city, conducting in-depth interviews and qualitative analysis of the 15 teachers. The study founds: (1) the high school physical teachers' sense of identity is focused on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cognitive theory, emotional tendency, behavior and behavior intention, which includes 18 sub-dimensions. (2)three core codes are closely linked to each other, coherent, and reciprocal causation. (3) teachers; sunshine sports overall identity of high school teachers, but different ideas are different, there is resistance in the implementation of sunshine sports, the implementation is not satisfactory. (4) teachers' self-identity to sunshine sports sense of contradiction, complexity, imbalance and the one sidednes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teachers pay attention to internal and external support, but also look forward to reforming from the two aspects.

identity; cognitive idea; emotional tendency; behavioral intention

G45

A

2095-6762(2016)04-0071-08

（責任編輯 于小艷）

2016-06-07

張昕，深圳大學師范學院碩士研究生（廣東深圳，518000）；李臣之，深圳大學師范學院教授（廣東深圳，518000）

* 本文系廣東省深圳市教育局“學校發(fā)展頂層設計研究”重大招標課題（項目編號：zdzz4017）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