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免费av电影一区二区三区,日韩爱爱视频,51精品视频一区二区三区,91视频爱爱,日韩欧美在线播放视频,中文字幕少妇AV,亚洲电影中文字幕,久久久久亚洲av成人网址,久久综合视频网站,国产在线不卡免费播放

        ?

        我把批評視為一種只對自己有意義的寫作

        2016-12-07 02:14:01周明全
        邊疆文學(文藝評論) 2016年12期
        關鍵詞:批評家文學批評王老師

        ◎方 巖 周明全

        我把批評視為一種只對自己有意義的寫作

        ◎方 巖 周明全

        能折騰的伙子

        周明全:你是在安徽師大讀完碩士后在安徽一所高校任教,之后才到南京大學追隨王彬彬老師攻讀博士學位,再之后去《揚子江評論》做編輯的,這樣一路走來,其實為了我們自己所謂的理想,也放棄了很多原本該屬于我們自己的幸福生活,你認為這樣做值得嗎?你的家人支持嗎?

        方巖:其實我本科畢業(yè)后也是在安徽的另外一所高校任教,辭職后去讀的碩士。這樣算來,我在四所大學里一共待了16年,直到2013年才算徹底告別大學校園。之所以反復折騰,無非是想找一個相對適合自己的平臺和環(huán)境。我是那種智商、情商皆有限,但又受不了太多束縛的人,所以還是比較適合待在一個相對單純的環(huán)境里。比如,我現(xiàn)在在江蘇省作協(xié)謀生。沒有科研、項目、職稱的壓力;寫文章、發(fā)文章也不需要考慮刊物級別、文章數(shù)量以及所謂的學術規(guī)范;主業(yè)是編輯,副業(yè)是自己的閱讀和寫作。所以說,職業(yè)和興趣大體上重合而又沒有亂七八糟的條條框框,與我而言,倒是挺合適的。當然,如果工資和稿費都能漲點,我會更開心。

        說到底,我們從事的職業(yè)是個冷門、偏門的行當,所以指望父母能理解這個行當?shù)囊饬x是不可能的。好在我爸媽都是那種單純、樸素、慈愛的人,借用胡蘭成的一句話,看到我“現(xiàn)世安穩(wěn)、歲月靜好”就比較放心了。

        周明全:很能折騰嘛,不過,終于找到了自己心儀的歸宿。我記得一次在飯桌上,一位批評家讓你比較你的導師王彬彬和郜元寶,讓你頗感為難。旁邊的人起哄說,做王彬彬老師的學生有時會有點尷尬,你尷尬過嗎?能談談你對王老師的認識和他對你的影響嗎?

        方巖:你說的這件事情,我記得。之所以為難,無非是因為我是晚輩,在公開場合評價跟自己有直接關系的兩位長輩,確實不合適。大家好奇是正常的,無非是因為兩位老師在復旦的年少時光有很多演繹版本。郜老師儒雅細膩,王老師直率豁達,兩個性格迥然不同的人在一開始相處的時候,肯定是要有磨合的

        過程。況且很多人大概是沒見過兩人現(xiàn)在在一起的樣子,用把酒言歡、惺惺相惜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在回答第二個問題之前,我先告訴你我考了幾次。第一次是碩士畢業(yè)當年,英語沒過線,當然沒戲;第二次,我報了名,但是因為單位有事而沒去考;第三次,一切正常,自然如愿。別人如何考量導師選擇的問題,我不大清楚。我只是覺得,在接觸導師之前,肯定是因為對方的文字所表現(xiàn)出的學識、性情和思想格局吸引了你,反過來,你產(chǎn)生了認同感,甚至是想成為像他那樣的人,才會特別想成為他的學生。至于其他問題,比如現(xiàn)實利益之類的考量就是退而求其次的問題。如果有人把這種關系顛倒,或者把問題看得復雜,我也覺得沒什么不對,畢竟個人志向和選擇的事情。

        我知道,其實你想問的是,王老師“得罪”了這么多人,對我的個人發(fā)展有沒有影響?事實上沒影響。這事其實很簡單:首先,一個每年都會把《魯迅全集》拿出來翻翻的人,已經(jīng)把魯迅變成了自己文字、秉性、生命的一部分,這樣的人如果遇人遇事還一副通達、圓潤、好好先生的樣子,那也太不正常了。其次,遇到不了解王老師就瞎說的人,我都會建議他們先去讀讀《往事何堪哀》《風高放火與振翅灑水》《大道與歧途》《魯迅內(nèi)外》這幾本書,這也是我最喜歡的四本王老師的著作??赐暝僬f話總比人云亦云、盲目站隊強。再說了,王老師不是完人,只要是就事論事,哪怕話重一點,有不同意見是正常的。但是涉及人身攻擊,已不是討論的態(tài)度。過了底線,我當然會翻臉。再次,就算果真遇到那種因為我是王老師的學生而對我不待見或敬而遠之的人,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這種主動權(quán)在別人手里的事情,花費精力去改變,太浪費生命了。與其糾結(jié)這些,倒不如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我是王老師的學生,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而且這是我主動選擇而且很珍惜的身份,有啥尷尬的呢?如果師生之間因為這種關系而覺得尷尬,無非就是三種情況,要么老師出了問題,或者學生有毛病,抑或是師生皆心術不正。

        王老師其實是個外表嚴肅、內(nèi)心特別柔軟的人,在某些方面甚至有些天真,跟外界的某些傳說差別很大。跟王老師交往是特別容易的事情,簡單、直接即可。有訴求直接說,別瞎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行還是不行,錯還是對,王老師都會坦誠相告。王老師有自己的原則,想說服、改變這些是絕不可能的,但是只要在原則之內(nèi),他也絕不會找理由來推諉。

        王老師肯定是目前為止對我影響最大的人。這種問題可以反過來回答。如果你真心認同自己的老師——我說的是“認同”,不是“崇拜”或者“臣服”——你自然會從他的言行舉止中觀察到那些寶貴的品質(zhì)。至少有兩點。第一點,王老師每天都在堅持閱讀、思考和寫作,且大部分時候與項目、課題沒啥關系。與這種狀態(tài)無關的人和事,都被他降低到最低程度,用王老師對我說過的話來說,就是“不要去計較雞蟲得失”。這是我特別認同的一種讀書人的品質(zhì),即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斷進步,把思考和寫作拉回初衷和本源。說白了,這個時代,讀書人唯一可控的事情就是閱讀和寫作,如果連這件事都要交付于一些外在的標準和訴求,那也只能隨他去吧。第二點,王老師在不少場合包括文章里談過他對“特立獨行”的理解,在最近的一次訪談中,他還說:“我只獨行,俠不敢當。”其實這還是一個自律和底線的問題。王老師也有他的掙扎和糾結(jié),他也會對“浪戰(zhàn)”保留態(tài)度,但在如何最大程度地做到讀書人的知行合一、言行一致,卻是他最為用力的地方之一。很多人都喜歡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樣的話掛在嘴上替自己開脫,但是大多數(shù)人會刻意忽略一個簡單的選擇:在面臨壓力和困境的時候,不得不說的話,可以少說,不得不做的事情,可以少做。如果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其他再華麗再高尚的理由都顯得虛偽??偠灾蚁M约耗茏龅竭@兩點。

        周明全:你說的四本書我也讀過,的確是當代批評界難得的好書。和王老師喝過一次酒,感覺很好。現(xiàn)在和你、晴飛的交往,更是增加了我對王老師為人為文的了解??磥?,我和王老師還是有緣的。呵呵。當初是誰影響或讀了那些書而走上文學批評之路的?在你做文學批評這幾年,那些人那些著作對你產(chǎn)生了較大的影響?

        方巖:我最近兩年批評寫得確實比較多了,也貌似一副職業(yè)批評家的樣子,坦率地說,我不能因此而為自己追述一個早有規(guī)劃的職業(yè)起點。這里面充滿了偶然性。一是,做了批評雜志的編輯后,我覺得自己有必要關注一下歷史現(xiàn)場并嘗試寫一點東西,否則我

        無法判斷來稿的價值,更談不上如何選題、約稿;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王老師知道我讀書時很少寫東西,于是鼓勵我多寫。于是,在這兩個因素的作用下,我便開始寫作了。

        事實上,在這幾年的批評實踐中,我并不認為我已經(jīng)形成較為恒定的價值觀和個人風格。我對自己這幾年的批評也并不在意,因為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在通過一篇篇批評來鍛煉自己的文字能力和思維表達,同時在寫作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知識缺陷和興趣點。一切都是未知,我也不希望自己那么早就定型定性,目前還在不斷摸索不斷閱讀不斷寫作,所以說,現(xiàn)在很難說哪些人哪些著作對我產(chǎn)生較大的影響。

        周明全:你的想法很好,過早地被標簽化是很危險的。

        我對“強勢”的文學批評情有獨鐘

        周明全:你博士論文做的是80年代的批評史研究,你在博士論文里已經(jīng)將我的很多疑問解答了,我想問的是,你覺得批評家和作家應該是一種什么樣的關系?

        方巖:做博士論文的時候,伊格爾頓所言的“政治批評”這個概念及其相關的理論譜系對我影響比較大。對于1980年代的文學批評史,我比較用力挖掘的也是這個方面。后來,我比較頻繁地寫批評文章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也傾向于這個方面。所以,我確實很少去考慮過批評家與作家之間的關系這樣的問題。今年7月的時候,我寫了一篇文章叫《“卑賤意識”與作為歷史證言的文學批評》,還沒發(fā)表。但是這并不影響我引用其中的一段話來回答這個問題。我想我在相當長的時間內(nèi),是不會改變這個觀點的。我把文學和文學批評均視為個體言說的方式和權(quán)力,區(qū)別在于,作家以“虛構(gòu)”作為言說的方式來完成關于個體、歷史、社會的描述和想象,而批評家則是以“虛構(gòu)”作為討論對象或中介來完成價值判斷。因此,在尊重文學批評的方式和類型的多樣性的同時,我更關心作為“寫作”、“表達”的文學批評如何與現(xiàn)實世界碰撞與交流,如何參與當下歷史形態(tài)的建構(gòu),即構(gòu)想一種以“卑賤意識”為精神內(nèi)核的作為歷史證言的文學批評。所以,在具體的批評實踐中,我并不太關心具體的文學文本在“審美”及其相關的價值領域呈現(xiàn)的可能性,而是聚焦于自身所攜帶的種種經(jīng)驗、知識、價值體系與具體的文學文本中所呈現(xiàn)的價值形態(tài)之間的對峙和溝通,這是一種基于交流的相互質(zhì)疑、辯駁、說服、認同。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對“強勢”的文學批評情有獨鐘,在此類批評中,文學成為批評家自身意識形態(tài)的素材、例證或媒介。坦率地說,這是我理想中的文學批評的“話語霸權(quán)”的體現(xiàn):它使得經(jīng)驗、觀念、思想層面的討論、傳達突破傳統(tǒng)意義上的文學范疇,從而具備了更多的公共性;同時,它又因為有“文學”作為幌子,亦為“異端”或“偏見”的發(fā)生提供了途徑和土壤,而所謂“異端”和“偏見”正是激活公共討論、為歷史發(fā)展提供新的可能性的動力之一。

        周明全:你對長篇小說的關注很多,而且做了幾年的長篇小說年度綜述,你如何評價當下的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你認為,在近幾年,最有創(chuàng)作實力的長篇小說家是那幾位?近十年來,最優(yōu)秀的長篇小說是那幾部?

        方巖:之所以關注長篇小說,一方面跟前面提到過的我對批評的基本認知相關,另一方面則與我個人的秉性有關。今年9月初,我為自己即將出版的批評小冊子《時間是一切事物的后記》寫了篇自序,里面提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我還是引用其中的話來回答吧。因為,只要我還繼續(xù)關注長篇小說,理由基本上不會發(fā)生太多改變:

        我沒有把他們當做年度綜述來寫,而是通過對于這些長篇小說的判斷來談論當代文壇的癥候以及這些癥候與周遭世界的關聯(lián)。這樣的長文皆是我主動為之,通常用一年的時間來準備,用一個月的時間來完成。我通過這種方式來維持自己關于當下文學的歷史現(xiàn)場感。至于還能堅持多少年,則未可知。這樣的閱讀和寫作耗時費力,審閱愉悅和智力回報又少得可憐,難免反復問自己這樣做值不值得。需要稍加說明的是,

        選擇長篇小說作為基本關注對象之一,并非是因為個人喜好和對當下長篇小說的整體水準的信任,而是因為長篇小說的某些文體特征與我的思維特點比較契合。我是那種思維有些滯重、對細節(jié)也不是那么敏感、語言也有些拖沓的人。在閱讀的過程中,只有遭遇了大量語言、情緒的沖擊,大腦才會稍稍運轉(zhuǎn),長篇小說恰好符合這種需求。況且,長篇小說由于其體量、節(jié)奏等方面的特點,會逐步放大作家在意圖、思想、語言、故事等方面問題。它們使得我能夠更為從容地進行辨析和判斷,不至于過于偏頗。

        周明全:無論目的如何,每年花費如此多的時間來研究長篇小說,還是很了不起的,同時也是很有意義的工作。你說“我希望自己的批評能成為一種寫作,而寫作本身可以介入更多的領域。我現(xiàn)在其實就是通過寫作來摸索文體和表達的問題。比文學更值得關心的事情多了——我不是想說文學不重要,而是因為我們當下討論文學的方式降低了文學的重要性,傷害了文學?!蔽液苜澩闼f的批評是一種寫作,這也許能在一定程度上打破現(xiàn)在學院批評這種生澀難懂的文體禁錮。那你認為,要如何討論文學才不會降低文學的重要性呢?

        方巖:這是我的批評小冊子《時間是一切事物的后記》自序里的一段話。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以參照我關于文學批評的基本認知。在我寫出更有說服力和影響力的批評之前,我還是少談這個問題比較好。因為,“說”很容易,“做”很難。

        “青年批評家”被關注是制度支持和政府鼓勵的結(jié)果

        周明全:“80后”批評家的“出場”方式,受到了不少質(zhì)疑,文學是個人的事業(yè)這個肯定是常識問題,但問題是,在2013年前,“80后”批評家基本上是沒有聲音的,不以集體的方式亮相,很難在批評界被關注到。不知你如何看待這個問題?或者說,你認為,什么樣的方式才是“80后”批評家最好的“出場”方式?

        方巖:其實我更愿意把“70后”批評家也包括在內(nèi),把“青年批評家”作為一個現(xiàn)象來談談。首先,這種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確實存在著明顯的建構(gòu)因素。作為一個群體被關注,在很大程度上是這些年制度支持和政府鼓勵的結(jié)果,比如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的客座研究員制度,我自己便是這樣的制度紅利受惠者。坦率地說,年輕人在成長的時候,有人愿意推你一把、為你提供一個平臺,其實是挺好的事情。但是分清幻相與真實、實力與虛名、機遇與投機的邊界在哪里,是事情的另一面。其次,這其實也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客觀現(xiàn)象。就這個行當?shù)拇H傳承和年齡結(jié)構(gòu)而言,青黃不接、后繼無人的狀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多年。當更年輕的從業(yè)者在經(jīng)過很多年的學術訓練和閱讀積累,陸陸續(xù)續(xù)分流到高校、研究機構(gòu)、作協(xié)、雜志的時候,基本上都已經(jīng)在30-40歲之間了,也到了該發(fā)聲、寫出像樣的文章的時候。所以,大家眾聲喧嘩時,被視為一個群體集體出場也實屬正常。再者,歸根到底,這是個靠好文章安身立命的行當,怎么出場一點兒都不重要。寫出有影響力的好文章,怎么出場都行,寫不出像樣的文章,靠著虛名、地位或各種權(quán)力關系勉強維持在場的樣子,終究逃不過曇花一下,黯然退場。

        周明全:對,一個寫作者最后立足的是自己的作品,沒有優(yōu)秀的作品出來,其他都是扯淡。那么,我看你對同代作家的關注很多,寫過不少同代作家的評論,你認為“80后”作家的整體實力如何?

        方巖:“70后”也好,“90后”也罷,在我眼里都是同代人,處于類似的生存狀態(tài),面臨一樣的歷史境況。從我個人經(jīng)驗來說,因為我對這個世界還有訴求,所以在同代人的寫作中尋求觀念、思想的碰撞與交流,于我而言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事實上,我沒有那么強烈的歷史代際意識,所以也談不上對“80后”作家刻意為之的實時追蹤和閱讀,僅僅是在閱讀中去尋找那些能引發(fā)我思想激辯的作家作品。

        周明全:最近我在幾個場合聽到,不少人說“80后”作家之所以如此快地成長,一是和他們籠罩在代際概念下,得到集體關注有關;另一個是說“80后”

        作家的快速成長和“80后”批評家對他們的解讀、跟蹤評論有關。你如何看這個問題?

        方巖:這兩種看法我都難以茍同。先聊第一個問題,所謂“80后”作家至少得劃分出兩個群體。第一個群體跟早期的“新概念”作文大賽有關。這批作家經(jīng)由大賽,首先進入的市場。拋開韓寒、郭敬明這樣的符號性人物暫且不論,十幾年過去了,這批人中大概還有張悅?cè)?、周嘉寧、笛安、顏歌、蔡駿等人還在堅持寫作,他們既有不錯的市場銷量,也逐漸得到了所謂傳統(tǒng)意義上的文壇的認可。事實上,對于這批作家而言,評論界是否追蹤、關注,對他們影響不大。他們現(xiàn)在與批評界的互動,屬于成名之后被體制收編后所衍生出的一些事情。不管我們愿不愿意承認,這批“80后”作家確實比較早地實現(xiàn)了“職業(yè)寫作”層面的一些意義,有市場,有讀者,寫作上也有不俗的表現(xiàn)。其實,“70后”作家中的個別人也有類似的現(xiàn)象,比如馮唐、慶山(安妮寶貝)、阿乙等。

        另外一個群體,他們的成長復制了前輩作家的經(jīng)驗和歷程,在傳統(tǒng)的文學期刊制度下逐步成長。這批作家的成長,大概是評論界較為熟悉的現(xiàn)象,彼此之間的互動也比較多。他們中間有部分作家確實已經(jīng)寫出了引起較大的反響的作品,也有部分作家表現(xiàn)出一定的潛力并在不斷地摸索中,當然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種現(xiàn)象,這種現(xiàn)象在其他歷史代際的作家群中也存在,即進入評論界視野中的不少作家其實只是制度建構(gòu)的需要和權(quán)力關系運作的結(jié)果,跟寫作本身沒多大關系。

        第二個問題就比較簡單了。就我個人的批評經(jīng)歷而言,我不認為作家的成長與我有什么關系。一方面,我確實不具備發(fā)現(xiàn)新作家新作品的能力、資格和名聲;另一方面,從個人習慣來說,我也確實更樂意寫那些能夠激起我表達、思考欲望的評論,換句話說,我把批評視為一種只對自己有意義的寫作。這便意味著,我的大部分評論對象在我評論之前,已經(jīng)被人談論過了。所以,事實求是地說,作家的成長確實跟我沒關系。

        周明全:同代批評家的文章你看得多嗎?你覺得“80后”批評家的局限和優(yōu)勢各是什么?你博士論文做的是80年代的評論史,你覺得“80后”批評家和80年代的批評家的差距主要體現(xiàn)在那?

        方巖:先回答第一個問題。我是評論刊物的專職編輯,副業(yè)才是自己寫寫文學批評。所以,不僅同代批評家的文章看得很多,其他代際的評論家的文章也讀得很多。畢竟吃的是這碗飯,多少得有點職業(yè)道德。

        現(xiàn)在回答第二個問題。做博士論文時,有一套叢書讓我印象深刻。1985年到1989年,浙江文藝出版社陸陸續(xù)續(xù)為1980年代的14位評論家出版了批評文集,即“新人文論叢”。重新翻檢1980年代文學批評史,如果要編選一部1980年代的經(jīng)典批評文獻,那么很多文章必然要從這14本批評集子中選取,正如編選1990年代經(jīng)典批評文獻繞不開“火鳳凰文叢”一樣。我之所以偏愛這套叢書,原因很簡單:在他們的批評文章里,鮮活的歷史信息、鮮明的政治態(tài)度、明確的價值判斷交織在一起。很顯然,這些批評以一種更開放、更為公共的姿態(tài)參與了歷史進程。這可能是當下批評較為缺失的品格。當然,我也清楚,幾十年過去之后,接受過十幾年學術訓練的更年輕的一代,他們在知識積累的精細程度上,在對理論和概念的理解的范圍和準確性上,在與國外同行信息交流的即時性上,可能大大超過當年的青年批評家們。我也承認,年輕一代寫出了一些結(jié)構(gòu)更為精巧、理論使用更為妥帖、價值判斷也更為理性的批評。只是很多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去懷念一些更為樸素的品格:深度有了,溫度沒了;客觀性有了,倫理主體被抽空了;樣子好看了,卻又千篇一律了;談作品,忘了人文;談理論,忽略了語境。當然,我自己大部分時候也是這副德行。我只是覺得,有必要時不時地提醒自己,若把批評視為一種復雜的寫作,需要考慮到這種寫作與自己身處的歷史進程和周邊世界的互動關系,若僅僅只是追求當下學術評價機制下的知識有效性,很多年之后,歷史稍稍變動,我們會發(fā)現(xiàn)自己在窮其一生在從事一項荒謬的事業(yè)。

        我無意苛責我的同行們,很多時候,真的希望,如果我們在一些問題上有了共識,那么大家都嘗試著去做些改變,事情總會好起來。況且,選擇在歷史現(xiàn)場做批評其實就是主動去當炮灰,偶爾有幾具尸體或一些殘肢被打掃戰(zhàn)場的人撿拾回去,就已經(jīng)是萬幸的事情了。說這話不是為了煽情,而是陳述一個事實。所以,目力所及,這么多朋友在跟你一起前進,其實還是很開心的。

        所謂環(huán)境好壞就是尋找同類的過程

        周明全:這兩年對文學批評似乎更加重視了,從中國文聯(lián)到各地都相應地成立了文藝批評家協(xié)會,從中央級的《中國文藝評論》到地方的《長江文藝評論》相繼創(chuàng)刊,你認為,這樣的加強能否實實在在地推動文藝評論的發(fā)展?進一步說,我們有必要如此強化文藝批評嗎?

        方巖:現(xiàn)在的文學和批評所謂的繁榮,其實都是制度支持和政府鼓勵的結(jié)果,我自己本身就是受惠者之一。至于泡沫和幻象何時破滅,我不知道。破滅后,是何種的景象,我更是不知道。

        事實上,我不大關心這樣的問題。我只是覺得,如果自己覺得有興趣有意義就多寫點,爭取寫得好點,覺得沒興趣沒意義就少寫或者干脆不寫。加不加強,確實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沒有好文章,其他都是虛無。

        周明全:你認為好的批評環(huán)境是什么樣的?而好的批評環(huán)境又該如何去創(chuàng)立?

        方巖:如果你在很多年前或者說在我還沒有比較頻繁地寫批評文章的時候,問我上述問題,我肯定會大而化之、義正言辭、裝腔作勢、痛心疾首地說一番人人都會講但是人人都不會去試圖改變的事情。但是我現(xiàn)在更愿意把它變成一個更私人、更具體的問題。所以,所謂環(huán)境好壞的問題,對我來說,就是尋找同類的過程。如果把批評視為一種寫作,視為個體言說的權(quán)力和方式,這個問題就會變得簡單得多。就我個人經(jīng)驗而言,大家在一些公開場合,比如會議發(fā)言或主辦方主持的飯局,難免會說些言不由衷、冠冕堂皇的話,但是深夜的酒吧、燒烤攤是另外一種景象和氛圍。那個時候,大家都比較放松,交流也顯得真誠。倒不是說,在這些場合,大家會嚴肅地討論問題,而是這之中的插科打諢、玩笑甚至是沖突會較為率真、直接地呈現(xiàn)一個人比較真實的性格、觀念和精神狀態(tài)。酒醒人散后,把文字和人相互對照、辯駁,會很有意思,于是,大多數(shù)同類便在這些場合中誕生了。相應的便是,此后彼此交流、關注對方的文章、動向、觀點的機會和方式也會多樣。當然,大多數(shù)時候大家都在默默地閱讀、寫作,但是知道有同類存在,內(nèi)心便沒有那么多的惶恐和孤獨。我覺得這種志同道合、群而不黨的私人性質(zhì)的交流,便是健康的小環(huán)境。能做到這一點,就挺好。大環(huán)境如何,實在是操不了這個心。

        周明全:你認為好的文學批評必須具備哪些特質(zhì)?另一個是你認為好的批評家必須具備什么樣的素養(yǎng)?

        方巖:第一個問題簡單而復雜。哈羅德·布魯姆曾用“美學的樂趣”和“精神的洞見”這兩個短語來描述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應該具備的特質(zhì)。這兩個短語同樣可以用來形容好的文學批評。這便是這個問題的簡單之處。復雜的地方在于,每個短語的背后都需要復雜、多元的內(nèi)容來形塑多樣而具體的形態(tài)。就我目前水平而言,我確實沒有能力談得更深刻、具體,泛泛而談沒有意義,或許再過幾年會說得明確些。

        第二個問題,同樣如此。我想我還沒有能力去告訴別人如何做一名優(yōu)秀的批評家。我希望自己以后有能力、機會和資格去稍微談談這個問題。如果不得不回答的話,我目前只能隨手列舉一些名字,這些人暫時為我提供了可供模仿的“具體的批評”的樣子。以外國人為例,沃爾特·本雅明、皮埃爾·馬舍雷、萊斯利·費德勒、喬治·斯坦納、萊昂內(nèi)爾·特里林、愛德華·薩義德、阿蘭·巴迪歐、讓·波德里亞、以賽亞·柏林、漢娜·阿倫特、蘇珊·桑塔格、雅克·朗西埃等,還有幾個跨界的批評大師,如切斯瓦夫·米沃什、W·H·奧登、謝默思·希尼、約瑟夫·布羅茨基。

        周明全:哇,從你推薦的名單看,你好有學問啊。最后,想問你一下,你對自己學術研究的規(guī)劃是什么?

        方巖:這個問題沒怎么想過。這些年,一直沒搞清楚“學術”長什么樣子,倒是見過不少“因?qū)W術之名”的事情。所以,非要問自己的規(guī)劃是什么,那么我只能說:如果你說的“學術”指的是項目和課題,那我確實沒有??紤]到我有時候說話確實容易得罪人,

        所以我有必要解釋一下這句話。大學里的同行必須通過項目和課題來維持自己的職業(yè)發(fā)展和生存,對此,我抱有充分的理解。就實際情況而言,我的職業(yè)發(fā)展和生存確實跟項目、課題沒有直接關系,所以不需要花費精力去操持這樣的事情。另外,如果我們還對“學術”抱有起碼的敬畏和尊重,我們其實是能看到,這些年我們這個行當確實沒有因為課題和項目而產(chǎn)生有說服力、影響力的成果。

        如果你說的“學術”指的是“寫作”,那么我確實有點小小的企圖,我希望自己在四十多歲時寫下的個別文章,到我六十多歲退休的時候,還會有人讀,但不是因為一些長幼尊卑的因素或其他權(quán)力關系,而是因為有人確實覺得還有點意思。死后的事情,就算了。

        此外,確實存在著一些“規(guī)劃”,我還想盡量多讀些西方藝術史和政治、歷史理論方面的書。至于其他,確實沒有了。

        總而言之,有生之年,盡量多讀書、多寫點好文章。

        周明全:希望你在四十多歲時寫下的個別文章,到你六十多歲退休的時候還會有人讀,呵呵,會呢,你寫的文章我們現(xiàn)在正在讀,以后推薦給我姑娘讀,推薦給我孫子(女)讀。謝謝。

        責任編輯:程 健

        曹 悅 團山印象60x60cm 布面油畫 2015年

        猜你喜歡
        批評家文學批評王老師
        文學批評新生代
        奇妙的旅行
        倡導一種生命理想——論謝有順的文學批評及其文學批評觀
        有趣的動物
        新銳批評家
        文藝論壇(2020年3期)2020-12-24 09:53:50
        今日批評家
        詩林(2019年6期)2019-11-08 01:51:34
        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自成體系的文學批評
        華中學術(2017年1期)2018-01-03 07:24:05
        我的王老師
        回族文學批評的審視與反思——以石舒清《清水里的刀子》文學批評為例
        我們班有多少人
        讀寫算(上)(2013年9期)2013-03-27 09:41:13
        又色又爽又黄高潮的免费视频| 国产女人精品视频国产灰线 | 人妻少妇满足中文字幕| 免费的日本一区二区三区视频| 乱人伦中文视频在线| 精品欧洲av无码一区二区| 理论片午午伦夜理片影院| 福利一区视频| 鲁鲁鲁爽爽爽在线视频观看| 国产看黄网站又黄又爽又色| 狠狠色噜噜狠狠狠97影音先锋| 国产精彩刺激对白视频| 日韩在线精品视频免费| 亚洲国产一区二区中文字幕| 日本妇人成熟免费2020| 国产在线精品一区在线观看| 亚洲色偷偷色噜噜狠狠99| 亚洲精品aⅴ无码精品丝袜足| 成人免费视频自偷自拍| 91精品国产自拍视频| 一区二区三区四区国产99| 亚洲乱亚洲乱妇| 亚洲国产另类久久久精品黑人| 欧美另类在线视频| 精精国产xxxx视频在线播放器| 啪啪视频免费看一区二区| 久久久亚洲免费视频网| 无遮掩无码h成人av动漫| 精品少妇一区二区三区免费观| 亚洲av无码国产剧情| 无码免费人妻超级碰碰碰碰| 女同另类激情在线三区| 久久精品国产亚洲av网站| 亚洲国产色一区二区三区| 亚洲热妇无码av在线播放| 无码熟熟妇丰满人妻啪啪| 无码成年性午夜免费网站蜜蜂| 中文字幕熟女激情50路| 五月激情综合婷婷六月久久| 狠狠色噜噜狠狠狠888米奇视频| 国产成人精品三级麻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