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雪(南開大學商學院信息資源管理系 天津 30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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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認知:多學科視野的觀照與啟迪*
肖 雪
(南開大學商學院信息資源管理系 天津 300071)
〔摘 要〕對閱讀的不同認知形成了各學科研究閱讀的特色,文章梳理了哲學、心理學、社會學、教育學、傳播學、出版學和圖書館學等多個學科對閱讀的不同認知,剖析了多學科間差異與交融之處,指出以閱讀主體、對象、行為、工具、環(huán)境等要素為基礎,構建閱讀認知的整體性框架,從而為閱讀研究提供更寬廣的視野和多學科成果整合的指引。
〔關鍵詞〕閱讀認知 多學科研究 圖書館學
〔引用本文格式〕肖雪.閱讀認知:多學科視野的觀照與啟迪[J].圖書館,2016(6):1-8
·專題:閱讀推廣研究·
閱讀概念的出現(xiàn)可追溯到我國最早的字書《說文解字》中,其中“閱”、“讀”兩字分離,“閱”為“具數于門中也”,是計算、察考之意;“讀,誦書也”[1]。后來“閱”逐漸引申為“觀覽”,“讀”也引申出“觀看”之意,“閱”“讀”兩字逐漸結合形成固定連接的復合詞普遍采用。對其在不同領域中的認知進行專門辨析鮮少,但作為閱讀研究的原點,建立清晰的認識無論是對閱讀學理論體系的建立和完善,還是對閱讀實踐的指導都有重要意義,因此很有必要對這一問題進行認真考察。在閱讀研究的歷史上,多個學科包括生理學、心理學、教育學、傳播學、哲學、出版學、圖書館學等都從不同角度切入研究這個閱讀領域的元問題,那么不同學科視域中關于閱讀的理解有何不同,這些不同又對根植其上的閱讀研究帶來怎樣的影響?它們相互之間是否存在交融,而這種交融又將如何構建我們對閱讀研究的整體認知?這些成為文章想著力探討并希望解答的研究問題。在已有的研究中,張懷濤[2]、王梅[3]、王龍[4]和筆者[5]等曾從多學科角度提供了閱讀的不同定義和分析,有些論述還頗為深入,但這些研究都只描繪了閱讀的一個側面,因此文章試圖通過文獻的收集梳理和理論分析獲得全面認識。
1.1心理學視域中的閱讀認知
最早對閱讀進行科學研究的是心理學家們,這與對閱讀實施過程的觀察密不可分。1878年,法國科學家埃米爾·賈瓦爾(Emile Javal)就發(fā)現(xiàn),人們在閱讀時眼睛的活動表現(xiàn)為一系列細小的跳動,每次跳動之間出現(xiàn)短暫的停頓(注視)[6]。1879年馮特在德國萊比錫大學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心理實驗室,標志著閱讀的科學研究正式開始[7],也基本確立了心理學采用實驗方法研究閱讀的基調。到了1915-1920年期間,由于測驗工具的發(fā)展以及在閱讀教學中轉而強調默讀,理解才增加了它的重要性[8]。從閱讀過程來看,心理學對閱讀的理解出現(xiàn)了兩種側重不同的分類,一類強調譯碼的過程,有的把閱讀看成是按照詞的書寫形式去創(chuàng)造一個詞的聲音的形式,有的則認為“閱讀是把書寫的符號翻譯成聲音的符號,強調的是從視覺信號到聽覺信號的轉變”[8]。另一類則強調意義的獲得,認為“閱讀是由讀者所已經具有的概念去建造新的意義”[9]。吉布森和利文(Gibson&Levin)則對這兩種觀點進行了一定綜合,認為“閱讀是從篇章中提取意義的過程”,在這樣一個過程中,首先是把書寫符號譯碼成聲音,其次要從語義記憶中獲得書寫詞的意義并進行整合[8]。
從閱讀的對象界定來看,心理學的討論也是持續(xù)而深入的。道林和萊昂(Downing&Leong)認為閱讀的對象可以包括文字、圖畫、圖表,也包括天象、手相、野獸足跡等,還包括類似盲文這樣的觸覺對象甚至各類感覺對象。簡言之,閱讀是對記號(Sign)的解釋。記號可分為自然現(xiàn)象和基于實際目的有意創(chuàng)造出來的任意的符號(Symbol),吉布森和利文明確的指出所界定的閱讀是關于后者的,這同時也是心理學主要關注的對象。而就具體內容層次而言,早期的閱讀主要關注對符號的知覺認知,如20世紀二三十年代,Buswell認為,閱讀是一種認知過程,是對符號的操作,而不僅僅是一種內隱的言語。閱讀是一種理解意義的過程,這種意義來自對符號的視覺分析[6]。隨著認知心理學和語言心理學的發(fā)展,閱讀研究將符號主要是文字符號解析到編碼、表征、字詞、句法和語義、篇章、文本等不同層次,對各個層次的閱讀過程及模式的研究成為心理學穩(wěn)定的研究范疇。
1.2哲學視域中的閱讀認知
哲學視域中對閱讀的探討主要集中在作者和讀者對閱讀意義創(chuàng)造的主體導向上,這種探討是動態(tài)變化的。早期的閱讀學就是釋義學,認為閱讀的目的是把握文本的意義。后經19世紀以來德國哲學家狄爾泰、海德格爾、伽達默爾等人的發(fā)展成為現(xiàn)代闡釋學[10]。闡釋學閱讀理論以作者釋義為中心,認為作品一旦形成,其總體形象、意義、價值都是自身固有的,是完全獨立于欣賞者而存在的客體[11]。這種思想在《閱讀的革命》一書中體現(xiàn)非常明顯:“閱讀則是對作者傳達出的文字進行吸收和理解。如果作者消失了,讀者也將不存在?!保?2]20世紀60年代興起的接受美學,其閱讀理論則以讀者釋義為核心,其創(chuàng)始人伊瑟爾認為“每一部文學作品的閱讀過程的核心,是發(fā)生在作品的結構與作品的接受者之間的相互作用”[13],“盡管讀者的理解活動由本文的結構來引導是顯而易見的,但是本文的結構永遠不可能完全控制讀者的理解”[13]。也就是說,閱讀是與讀者對文本意義的接受、反應、解讀和創(chuàng)造相聯(lián)系的,讀者的閱讀獲得、生成并創(chuàng)造了文本的意義,足以和作者的寫作并舉,甚至更重要。
從閱讀對象來看,哲學范疇的閱讀呈現(xiàn)泛化趨勢,將閱讀的文本視為一切可闡釋的存在[14],即所有可感知的存在。臺灣學者黃慕宣認為閱讀包含“閱”和“讀”兩個概念,“閱”是觀看、經歷、視察,“讀”是念誦、觀看、宣揚,閱讀是一種多元行為,包含了視覺、聽覺、觸覺等感官意識。閱讀行為通過“文字閱讀”、“感官閱讀”、“心靈閱讀”來內化知識[15]。加拿大作家阿爾維托·曼谷埃爾(Alberto Manguel)所認為的閱讀更是泛化為對整個周邊世界一切事物的所看、所聽、所感、所知,包括“天文學家閱讀一張不復存在的星星圖;日本的建筑師閱讀準備蓋房子的土地以保護它免受邪惡勢力侵襲;動物學家閱讀森林中動物的臭跡;玩紙牌者閱讀伙伴的手勢,以打出獲勝之牌……”,并認為“這一切閱讀都和書本的讀者共享辯讀與翻譯符號的技巧?!保?6]
1.3社會學視域中的閱讀認知
20世紀30年代,開始興起從社會學角度對閱讀的認識和研究[17],閱讀被認為是一種社會文化活動,之所以如此,與一個人把閱讀作為不同的任務有關,也與對社會語言的運用直接關聯(lián)[18]。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古德曼將閱讀界定為一個交易性的社會心理語言過程[19],林立也在《人際交流》一書中指出“閱讀是我們日常工作和生活中的一個重要的交流活動?!谡Z言交流方面,閱讀無疑占據著一個重要的位置。”[20]這一特殊的交流活動是以書面材料作為中介的,既是作者、文本和讀者三要素構成的書面交際過程,也是一種以書面材料作為社會交際中介的社會交際過程和社會實踐行為[21]。前者提供了社會學對閱讀價值的認識基礎,后者提供了社會學研究閱讀的認識角度。
從對閱讀價值的認識來看,社會學將閱讀視為關系人類社會進步和個體社會生活完善的一種社會行為,其價值實現(xiàn)的路徑是在閱讀過程中,讀者根據自己的目的把最終的意義納入到思想過程中,這個過程不是導致讀者修改自己的思想和行為,就是導致在個人或社會的發(fā)展中產生新的行為[17]。一個典型的例證就是當閱讀方式從聽讀轉變?yōu)槟x時,閱讀開始內化并且個性化,從而開啟了個人化的閱讀和思考,并隨之開始了對既有文化和社會觀念的批判[22]。從價值的體現(xiàn)來看,社會學集中于關注閱讀的社會價值及對個體社會生活的價值。在前者的關注中,閱讀與社會的發(fā)展同步:閱讀在很長的歷史時間里都是少數特權階層才有的技能,隨著工業(yè)革命的發(fā)展,掌握一定知識和技術的工人和民眾的存在成為社會經濟發(fā)展的必要條件,閱讀開始向下層民眾開放。19世紀40年代到二戰(zhàn)后,隨著婦女解放運動、黑人解放運動以及教育運動的發(fā)展,閱讀成為增強讀寫能力、增進自身權益的重要途徑。總體而言,公民社會愈加發(fā)展,閱讀的價值就愈加受到重視。在后者的關注中,閱讀關系著個體的社會生活。如在考察閱讀之于老年人的價值時,Wolf指出閱讀提供和休閑交流的方式,能夠提供積極影響,有助于老年人退休后的生活調適[23],積極閱讀的老年人將素養(yǎng)作為一種社會化和個人化的過程,也就是說通過分享和討論,閱讀幫助他們建立了與他人的聯(lián)系[24]。Wilson則指出團體閱讀為老年人找到了一種新的生活方式并促進了他們的社會交往[25]。
從閱讀作為社會活動之一的角度來看,社會學總是在社會個體或團體日?;顒拥那榫持锌疾扉喿x在其中的地位和狀況。仍以老年人閱讀研究為例,基本都是從安排閑暇生活視角出發(fā)。如中國老齡科研中心在對天津、杭州、無錫城市老年人最近一個月余暇活動進行的調查表明,看報和看書、雜志在老年人的閑暇活動中分別占據了第三、五位[26]。“中國北方農民閑暇生活方式差異研究”課題組2001年對農民閑暇活動的調查顯示,老年人中有8項閑暇活動支付的時間位于各年齡群體之首,其中位列第二的就是閱讀書報雜志[27]。
1.4教育學視域中的閱讀認知
教育學對閱讀作用的認識分為個體和群體兩個層次:在個體層次上,閱讀是一種基本的智力技能,是人們學習和認識世界的一種基本手段。美國的兩項國家級長期追蹤的教育研究項目發(fā)現(xiàn),人們普遍認為閱讀能力是學業(yè)成就的主要表現(xiàn),也是一個人未來成功從事各項工作的基本條件[28]。在群體層次上,以個體閱讀為基礎的群體閱讀過程,既是人才成長的人生現(xiàn)實過程,又是人類素質生產的社會歷史過程。因而,閱讀被認為是人類通過文字材料(書籍等)獲取知識、經驗的活動,從出現(xiàn)文字材料后,閱讀成為學校教學、社會教育的重要手段和主要方法[29]。
無論在哪一層次上,閱讀的作用都是通過培養(yǎng)閱讀能力來實現(xiàn)的,而理解被認為是掌握閱讀技能最主要的標志[30],因而教育學視野中的閱讀概念強調了兩方面,一是閱讀的對象為書面文字,是語言符號,如馮鐘蕓、張鴻苓在《中學語文教學指導書》中就認為“閱讀是以了解文字意義為中心的一種復雜的智力活動?!保?1]潘紀平指出“閱讀是由視覺攝入語言符號并反映到大腦,經過轉化、整合,對語言符號進行感知、理解,獲得意義的動態(tài)過程?!保?2]二是閱讀的目的是掌握意義、達到理解,如著名教育家葉圣陶認為“閱讀以了解所讀的文篇書籍為起碼標準。所謂了解,就是明白作者的思想情感,不誤會,不缺漏,作者表達些什么,就完全領會他那什么。必須做到這一步才可以進一步加以批評,說他說得對不對,合情理不合情理,值不值得同情或接受?!保?3]日本學者室井尚也有近似的表達,他說:“閱讀通常是企圖要理解其文字所表達的意思或作者的意圖。所以人們往往認為閱讀與解釋同義?!保?4]
而如果將閱讀與教育的目標相結合,“閱讀是一種基本的智力技能,這種技能是取得學業(yè)成功的先決條件”[35],閱讀教育所培養(yǎng)的就是“理解和使用社會需要的或者個人認為有價值的書面語言形式的能力”,因此閱讀過程中的理解就不僅是解釋了,而包括四個過程:關注并提取明確陳述的信息、進行直接推論、理解并整合觀點和信息、檢視并評價內容、語言和文本成分[36]。顯然,教育學視域中的閱讀更側重于讀者與文本交互所要達成的結果及其方式方法。
1.5傳播學視域中的閱讀認知
傳播學主要將閱讀作為媒介接受的一種方式,媒介和受眾是它理解閱讀時的兩個關聯(lián)概念。受眾對媒體的接觸和使用是有程度深淺的,電視、廣播等都是受動型文化活動,但報紙、雜志等印刷媒介是“選擇性媒介”[37],傳播學大師麥奎爾在《受眾分析》一書中就指出,隨著書本的出現(xiàn),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分散的群體——閱讀公眾(Reading Public),一個選擇相同文本的個體集合;相反,廣播、電視等電子媒介則是“闖入型媒介”。因此,在傳播學的認知中,閱讀被視為受眾從接觸型受眾到內化型受眾、從被動型受眾到主動型受眾的重要途徑。
從閱讀的媒介和受眾來說,媒介都在采取各種方式對潛在的受眾訴求進行整合,以滿足他們比之以往廣泛的興趣和需求,也因此受眾分類往往是在綜合考察社會文化背景和內容標準的基礎上進行的[38]。如報紙往往以反映不同的政治見解為特征,顯示民主社會中持續(xù)不斷的政治多元化潮流;讀者們選擇不同的報紙表達自己的政治立場,同時也努力尋找強化自己信仰的途徑;相應的,報紙和雜志也會通過調整內容和表達意見,對讀者作出回應[38]。可以總結說傳播學視域中的閱讀是與受眾對媒介接觸或使用密切關聯(lián),因而非常關注閱讀媒介和閱讀受眾的互動,從這一角度將閱讀界定為“傳播活動中的信息處理運作,是輸入閱讀材料(課本、廣告、圖表)與讀者之間的交互作用的過程。”[39]
1.6出版學視域中的閱讀認知
出版致力于從編輯加工、制作生產和發(fā)行傳播三個方面實現(xiàn)知識信息公之于眾的目的,而這三方面都圍繞著知識信息的物質載體而進行的,而載體本身就帶有強烈的文化傳承特征,因而出版學從文化傳播的使命出發(fā),在作者、閱讀、讀者這三個閱讀要素中,將對閱讀的關注首先投注于閱讀載體,閱讀通過載體與讀者的相互影響,使閱讀載體傳播功能變成可能[40]。出版技術、載體形式、出版渠道都由于在閱讀載體的文化傳播中發(fā)揮的作用而凸顯了自身價值。
另一方面,由于出版實踐具有明顯的商業(yè)性質,進行的是商業(yè)化印刷復制和發(fā)行,因而在出版學的視域中,出版與閱讀就是一種需求與供給之間的關系[41],閱讀與拉動出版產業(yè)的內需有著直接的因果聯(lián)系。出版產業(yè)的發(fā)展最終取決于出版物市場的容量,為出版市場需求所拉動,這一需求就在于國民中閱讀人群的大小,在于閱讀人群中閱讀量的多少,在于閱讀量中出版物購買力的強弱[42]。因此,在出版學看來,閱讀主體的身份不僅僅是讀者,更是消費者。為達成讀者的購買行為,出版技術、出版形式、書頁美化、印刷字體易讀、內容審校、載體儲運、發(fā)行渠道建立等活動就必須適應甚至迎合讀者的閱讀需求。同樣,作者也不僅僅是信息內容的創(chuàng)建者,更是文化產業(yè)鏈的鏈條之一,要受到供需關系的影響。日本出版家神機晴夫將這一過程用“創(chuàng)作出版論”加以概括,即出版者根據讀者需求,提出出版創(chuàng)意,再據此尋找合適的作者,告訴作者如何寫作出適合讀者需要的圖書,和作者共同定稿,然后進行大規(guī)模的宣傳推廣,創(chuàng)作讀者和需求[43]。這就意味著出版學不僅關注閱讀對象的良性傳播,也關注閱讀對象的生產和商業(yè)實現(xiàn)。中國出版科學研究所進行的“全國國民閱讀與購買傾向抽樣調查”既了解國民閱讀率和各類載體的閱讀行為,又了解他們對各類閱讀載體的購買行為和意愿,反映了出版學對這兩者的共同關注,體現(xiàn)了出版學視域中對閱讀理解的學科特色。但往往這兩者并不總能協(xié)調一致,有時甚至相互矛盾,因此,出版學在閱讀問題上始終要在文化使命與經營活動之間進行權衡,尋求均衡。
1.7圖書館學視域中的閱讀認知
圖書館學對閱讀的關注由來已久,對其學術的認知和研究以美國芝加哥學派為突出代表。巴特勒、謝拉等人從“知識交流說”的觀點出發(fā),將圖書館學的任務界定為促進社會知識信息的有效交流,在這一視角中,圖書館是社會交流鏈中的一環(huán),它把知識用書面記錄的形式積累起來,并通過個體把它傳遞給團體,從而實現(xiàn)書面交流[44]。而這種傳遞的實現(xiàn)必須依賴閱讀,實現(xiàn)的路徑是通過閱讀將文獻中所包含的“社會的知識”轉移為“個人的知識”,個人知識的擴展和提高最終又達成了社會知識的豐富和深化,兩者相互增強。當兩者的相互轉換發(fā)展到系統(tǒng)化、規(guī)模龐大、復雜的階段時,社會就需要圖書館這一制度化的社會機構來促進其完成[45]。
如此,在芝加哥學派從社會視角審視圖書館,并由謝拉所集中發(fā)展的“社會認識論”中,閱讀成為連接圖書館與社會之間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圖書館作為社會機構,只有通過促進閱讀,才能夠實現(xiàn)自身促進社會知識交流的任務。但同時,閱讀行為的發(fā)生并不是輕而易舉的,巴特勒指出閱讀習慣的養(yǎng)成、閱讀環(huán)境的塑造、閱讀文獻易得性、閱讀動機的強烈程度等多種因素的共同作用才能促成閱讀的發(fā)生和持續(xù),因此,閱讀僅通過個體努力也難以滿足,它需要有社會化的力量來推動,圖書館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和不可替代的功能,并為此需要研究社會公眾的閱讀行為和調整圖書館的服務規(guī)劃。謝拉在《圖書館學引論》中有專門章節(jié)討論閱讀,而在閱讀研究上集大成者還是同屬芝加哥學派的韋普爾斯(Douglas Waples),其研究涵蓋不同社會群體的閱讀興趣和行為表現(xiàn)、閱讀的社會影響和意義、閱讀與圖書館等多個方面,不僅其成果夯實了謝拉的社會認識論基礎[46, 47],而且所研究的內容和采用的科學調查方法對圖書館學的閱讀認知和研究范式的形成產生了深遠影響。自芝加哥學派以后,圖書館學對閱讀的認知顯現(xiàn)出明顯的社會視野,實踐性的色彩比較濃厚,側重于研究大眾的閱讀習慣、閱讀行為及其影響因素,分析大眾對閱讀和圖書館的需求,探討圖書館促進閱讀的策略。
隨著信息社會的發(fā)展,閱讀對象認知發(fā)生了從知識到信息的擴展,閱讀被界定為是“用戶利用文獻信息過程中的第一個環(huán)節(jié),是用戶從文獻中得到信息、知識和情報的主要手段。閱讀行為是構成文獻信息用戶的最主要特征……實際上閱讀是人對文獻中信息符號的感知并領會其內容的過程。”[48]與此相似的認知較多,在這類認知中,仍然強調了閱讀在知識信息轉移、內化為個體知識過程中的重要地位,強調了從閱讀行為了解用戶的重要性,而其對閱讀對象認知的擴展也逐步從閱讀行為研究衍生出信息行為研究,開始了從信息處理的視角關注閱讀行為,閱讀認知的信息學、情報學色彩逐漸濃郁。
2.1閱讀認知的學科分野
閱讀主體(讀者)、閱讀客體(閱讀對象)及兩者間發(fā)生聯(lián)系的手段(閱讀行為)三者構成閱讀的核心要素,三者的關聯(lián)使得閱讀過程得以發(fā)生并產生閱讀結果,社會機構和社會環(huán)境則構成閱讀的社會要素。核心要素提供了從個體出發(fā)的微觀視角,社會要素則顯現(xiàn)了從整體關照的宏觀視野。盡管各學科都有對這兩類要素的涉及,但仍有所偏向,心理學、哲學、教育學更關注前者,社會學、傳播學、出版學和圖書館學則更傾向于后者。除此之外,學科分野更突出體現(xiàn)在對各要素的概念描述和認知差異上,其表現(xiàn)可見表1。
表1 閱讀認知的學科分野表現(xiàn)
2.2閱讀認知的學科交融
在閱讀認知的不斷發(fā)展歷程中,多學科的視域既呈現(xiàn)出各自的學科特色,也相互交織,形成相互融合的發(fā)展態(tài)勢,語言學、認知心理學和社會學在其中發(fā)揮了重要的聯(lián)結作用。
2.2.1閱讀概念界定的融合
在概念界定上,盡管上文已經列舉了很多不同學科對閱讀的定義,但實際上很多定義是難以清楚區(qū)分出是哪一個學科的。如圖書館學家認為:“閱讀是讀者與文獻相互作用的過程,也就是讀者感知并理解文獻內容,掌握文獻意義的過程。閱讀的內在實質是一個生理、心理過程,是一個語言轉換和信息符號‘釋碼’的過程,是信息交流過程,是文獻信息傳播功能的實現(xiàn)過程,是社會文化再創(chuàng)造的過程。”[49]“閱讀活動是讀者從文獻(記錄有知識的載體)中獲得信息與知識的社會實踐活動、生理過程和心理過程?!保?0]《中國大百科全書(教育卷)》反映了教育學的認識:“閱讀是一種從書面語言中獲得意義的心理過程?!保?5]這些定義具有顯然的跨學科和綜合性特點,反映了不同學科對閱讀的復合型認知。
2.2.2閱讀對象認知基點的相融
各學科對閱讀對象的認知大都建立在文字語言或社會語言的基點上。文字語言的基點立足于對文本內部字詞、語法、句法、語義、篇章等不同層面的感知和理解,關注的是學習性閱讀,實現(xiàn)的是字面閱讀,心理學、教育學的分析視角多集中于此。社會語言的基點則側重文本的外部聯(lián)系,從橫向上將閱讀視為讀者的言說和作者言說、社會個體與其他個體之間的言說,從縱向上將閱讀視為歷史與現(xiàn)實的交流,關注的是閱讀活動,實現(xiàn)的是視覺語義閱讀。社會學、哲學、傳播學、圖書館學、出版學多集中于此。但這種側重的隱含前提是讀者必須要通過對文字語言的逐層解讀達到對文章語用含義——社會意義的理解[17],因而文字語言與社會語言的基點對于各學科來說都是相融的。
2.2.3閱讀主體認識軌跡的重合
對于讀者在閱讀過程中的角色,從被動理解作者所傳達意義到主動參與意義建構,不同學科有類似的認識發(fā)展軌跡。認知心理學認為閱讀不僅是對文本提供的信息進行被動的接受,而是“一種構造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讀者的推斷能力與他原來的知識起關鍵性作用?!保?1]因而讀者是閱讀中的主動因素,從這一點而言,接受美學與認知心理學有異曲同工之妙[17]。這一認識給教育學帶來啟示,開始加入了對讀者主體參與和互動的關照,以教師、教材為主變?yōu)橐詫W生為主。在出版學中,隨著自媒體出版的發(fā)展,傳統(tǒng)的以傳者為中心的單向線型出版模式逐漸被以受者為中心的雙向循環(huán)出版模式所取代,過去以作者或出版者為中心的認識也轉變?yōu)橐宰x者為中心,作者和出版者都要把滿足讀者的需要作為自身生存和發(fā)展的出發(fā)點。而雙向循環(huán)模式與傳播學中米德的符號互動論、霍爾的受眾理論是一脈相承的,強調了讀者作為受眾個體接受信息的獨特過程與意義,使得傳播學中互動論的觀點占據主流。
2.2.4理論觀點的相互滲透
深入各學科就會發(fā)現(xiàn)它們分享彼此的理論觀點,形成盤根錯節(jié)的關聯(lián)。如認知心理學用知識來解釋閱讀能力的形成與發(fā)展,認為讀者的認知結構是決定閱讀理解的重要因素,達至理解的過程又促使讀者認知結構更趨完善[51]。這一認識剖析了閱讀理解的發(fā)生過程,而閱讀教學就需要考慮如何實現(xiàn)這一過程,由此引發(fā)了傳統(tǒng)閱讀教學觀的改革:從能力結構學說轉變到以知識為基礎的認知結構理論,從傳統(tǒng)的“自下而上”的閱讀模式發(fā)展到“自上而下”、相互作用、現(xiàn)代圖式等閱讀模式,教學目的從培養(yǎng)語文能力轉變到建立和完善認知結構、解決問題。同樣,隨著認知心理學的興起,用信息加工的觀點來認識閱讀成為主流,閱讀被公認為是個復雜的信息處理過程[52],在提取信息的過程中涉及維持加工、整合加工、建構加工等信息加工的不同階段和層次。顯然,這種認識對圖書館學從信息處理角度對閱讀進行解讀也具有直接的影響。再比如,著名的社會學派“芝加哥學派”將社會學理論視角引入傳播學和圖書館學,從社會化的角度將閱讀深化為社會行為方式,從符號互動的角度將閱讀深化為知識信息的交流,更突出人的主體性與社會的互動性,為閱讀認知提供了一種宏大的社會視野,并提供了以建構主義原則為指導的研究方法論。
2.2.5研究內容的交叉
在研究內容上的交叉早在閱讀心理學研究的初始階段就顯現(xiàn)出來,當時的重要學者埃米爾·賈瓦爾(Emile Javal)除了進行閱讀的眼動實驗研究,還研究了印刷品的易讀性問題[8]。從20世紀30年代以后,閱讀心理學家的興趣從分析閱讀過程轉向了閱讀教學的研究,如研究閱讀課程的設計,比較不同的閱讀教學方法的價值等。一時間許多課程設計和教學方法紛紛涌現(xiàn)出來,如在閱讀教學中將語音與書法結合起來,采取“語音教學”或“整詞教學”等[6],心理學和教育學的研究內容似乎也模糊了界限。同樣,在著名圖書館學家魯巴金眼中,他所確立的“閱讀社會學”研究內容包括:①研究各種社會力量,如社會經濟形勢和各種社會機構,如家庭等對閱讀行為和閱讀教育的影響;②研究閱讀對讀者習慣和態(tài)度的影響,人與出版物之間的相互作用;③對出版物媒介特點的研究,內容分析;④研究各種組織以及他們對閱讀效果和使用的影響[18]。顯然,這些內容已經超出了社會學這一個學科的范疇,還將出版學、傳播學、圖書館學的研究都囊括其中。
伯頓·克拉克(Burton R. Clark)指出:“沒有一種研究方法能揭示一切,寬闊的論述必須是多學科的?!保?3]閱讀認知的多學科性早已為學界所公認,對此,一方面,我們應意識到不同學科的視角差異,在辨析差異的基礎上進一步明確本學科的認知重點和研究角度,如若不然,就容易帶來理論研究和實踐操作上的困擾,如曼谷埃爾所提出的閱讀幾乎等同于對世界的所有感覺,它具有哲學的意蘊,其在圖書館學領域不乏擁躉者,但不考慮學科認知視角就采用這一界定,那么就會對圖書館學閱讀研究較具體的指向帶來影響,因為延續(xù)這一認知,接下來就會在面對,閱讀邊界何在?閱讀推廣的范圍和目標是什么?甚至是還需要推廣閱讀嗎?等疑問時難以作答。
另一方面,各學科從不同角度提供了對閱讀認知和研究的豐碩成果,各學科間也有交融的基礎,對閱讀學的發(fā)展而言,就需要打破嚴格的學科疆界,從交融、分享、聯(lián)結、打通的理念出發(fā),開拓研究視野與思維,促進學科間的相互理解和相互借鑒,形成更全面的認識和實踐導引。如當理解讀者在閱讀中的定位時,哲學的闡釋學說、心理學的譯碼理論、教育學“自上而下”的閱讀觀更偏向文本及其創(chuàng)建者——作者,讀者的閱讀是為了準確獲知作者意圖,它對閱讀推廣的實踐而言,可能會導向文本居上、教育讀者的立場,意圖通過對讀物的精選和提供,讓讀者通過閱讀領略文本之美從而提升自己;而哲學的接受美學、心理學的編碼理論、教育學“自下而上”的閱讀觀、傳播學的受眾理論對讀者的定位則偏向主動,認為閱讀是讀者已有基礎、偏好傾向對文本的反應,對閱讀推廣的實踐而言,可能會導向讀者至上、服務讀者的立場,根據對讀者的需求、興趣的了解,提供相應的讀物;這兩種立場在圖書館閱讀推廣的理論和實踐中互有爭議,而如果能看到不同學科兩類觀點在走向互動論、雙向循環(huán)的發(fā)展軌跡,我們就更能堅定在實踐中既注重文本,又注重讀者,不可偏廢的立場導向。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要在多學科閱讀認知的分野與交融中,既發(fā)揮本學科特色,又融貫其他學科成果,構筑整體性的認知框架十分必要。各學科的認知歸根結底是對閱讀的基本要素及其關系的不同認識,因而,可從閱讀的要素角度來進行構建。閱讀最核心的三要素即閱讀主體、閱讀對象和閱讀行為,除此之外,隨著數字閱讀、移動閱讀的普及,閱讀工具日益多樣化,這使得閱讀文本內容與閱讀工具之間的匹配也變得多樣化和動態(tài)化,閱讀工具對閱讀行為帶來了巨大影響,成為認知和研究閱讀需要考慮的重要因素。閱讀行為的發(fā)生與閱讀主體所處的環(huán)境必不可分,這種環(huán)境因素既包括微觀個體行為實施的具體環(huán)境,也包括由社會機構共同塑造的宏觀環(huán)境;它既可能激發(fā)閱讀主體的閱讀動機,產生閱讀行為,也可能提供社會支持,保障閱讀主體的閱讀需求得以滿足或閱讀障礙得以克服;它對閱讀主體、閱讀對象、閱讀工具和閱讀行為都會帶來影響,因而也是認知和研究閱讀的重要因素。各學科的認知在這五大要素及其相互關系上的側重有所不同,并以此顯現(xiàn)了學科差異,其中,行為具有最為豐富的認知層面并與實踐有最密切的聯(lián)系,可成為聯(lián)結各要素的中心,所形成的閱讀認知總體框架見圖1。
圖1 閱讀認知的整體性框架
總之,各學科認知的分野決定了它們各自的定位,學科已有的研究成果形成為研究閱讀行為的不同維度,成為閱讀學理論體系的不同組成部分;各學科認知的交融奠定了閱讀學從分散、各自為政的狀態(tài)進行凝聚、整合的基礎,反映了閱讀學作為交叉學科得以建立的內在機理;而如果以閱讀要素來審視這種分野與交融,構建閱讀認知的整體框架就可以將各學科的認知看成是不同要素“面”及其“分面”的組配、疊加與深化,從而有可能成為閱讀學研究實現(xiàn)深層整合而非松散關聯(lián)的指引。
(來稿時間:2016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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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gnition of Reading from Multidisciplinary Perspective: Review and Refection
Xiao Xue
( Department of Information Resource Management, Business School, Nankai University )
〔Abstract 〕Different cognition of reading in different disciplines is one of characteristics of reading research. The article reviews multidisciplinary cognition of reading such as philosophy, psychology, sociology, education, publishing,communication and library science, then analyzes distinction and intersection between those disciplines, and brings forward a framework of reading cognition based on fve elements which is reading subjects, objects, behavior, tools and environment,so as to provide a broader perspective for reading research and a guidance for integration of multidisciplinary research achievements.
〔Keyw ords 〕Cognition of reading Multidisciplinary research Library science
〔分類號〕G250
* 本文系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資助項目“老年人數字閱讀行為研究”(項目編號:2014M550139)的研究成果之一。
〔作者簡介〕肖雪(1979- ),女,博士,南開大學商學院信息資源管理系副教授、碩士生導師,出版著作2部,發(fā)表論文40余篇,研究方向:閱讀學、信息服務與用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