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只玉鐲子,戴的年頭久了,就如老朋友一樣親切。
辦公室和教室之間有一個樓梯間,這天,我正從辦公室里出來去教室上午自習。誰曾想,我剛走到樓梯間,小w沖了出來,正巧撞在我身上,我只感覺手腕間一松,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我的鐲子斷了!當時我心里那個痛??!我瞪著撞我的小w,眼圈立馬紅了,他卻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氣不打一處來,跑回辦公室,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母親替我抱不平:讓他賠!我心里百轉(zhuǎn)千回,怎么賠?
放學,小w因為作業(yè)沒寫完留下來,我在教室前面批改作業(yè)。小w父親來了,估計是知道了鐲子的事情。他問了小w最近的學習情況,又囁囁嚅嚅說起了鐲子的事。我看著這位父親,他一雙手布滿老繭,此時正因為抱歉而局促地搓動著,我便怎么也提不起要他賠償?shù)氖隆?/p>
作為一位老師,如何向家長、學生要賠償呢?正如我初中時的一位老師,因為擔任了某次籃球比賽的裁判,被學生不小心撞斷了兩根肋骨;還有一位老師,因為不忍耽誤學生的復習,結果錯過了治病的最佳時機,英年早逝。
在這樣的事情面前,老師總是習慣性地把自己放得小一些、再小一些,默默地承擔著這個職業(yè)所賦予的特殊的責任。老師默默地彎下腰、俯下身,這是生命的弧度,更是職業(yè)的高度。
(作者單位:江蘇省昆山市玉山鎮(zhèn)同心小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