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 士 強
(廣東機電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東 廣州 51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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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作為復雜系統(tǒng)的運動與進化
季 士 強
(廣東機電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東 廣州 510515)
在社會科學研究中“集體”常被視為一個系統(tǒng),但是人們對這一系統(tǒng)的復雜性及其運動往往語焉不詳,尤其是,對集體行動的解釋仍然存在著方法論個體主義和整體主義的分歧:前者從個體性的構成要素出發(fā)來解釋其互動關系與集體行動,后者則從整體性的內在關系來解釋集體與個體的行動,歸根結底,分歧在于對集體的實在性的立場不同,導致了對集體行動的解釋不同。因此,理清集體系統(tǒng)的復雜構成及其運動進化,并實現(xiàn)方法論個體主義和整體主義在集體行動解釋中的互補,顯然是必要的。
集體;復雜系統(tǒng);運動;方法論個體主義;整體主義.
社會科學研究中比較常見的一種觀點是,社會集體也是一個系統(tǒng)。例如,伊斯頓就認為:“我所提出的思想取向——系統(tǒng)分析——植根于把政治生活視為一個行為系統(tǒng)這樣一個基本觀點?!盵1]78甚至任何一個互動的集合體都可以看作一個系統(tǒng):“一切系統(tǒng)都是思想的產物,我們可以堅持認為試圖區(qū)分所謂自然的和非自然的或不存在的系統(tǒng)的努力是無的放矢。據此理解,我們所選擇認定的任何一個互動集合體都可以說是形成了一個系統(tǒng)。”[1]77喬納森·H·特納則認為,社會這個“系統(tǒng)組成部分的存在只能用它們在維持的系統(tǒng)整體或社會秩序中的功能來解釋”[2],就是說,對個體的解釋必須建立于系統(tǒng)及其運動的理論基礎之上。那么,如何理解社會集體這個系統(tǒng)?它是怎樣運動的?理清這些問題對于準確把握集體行動及其與個體的關系顯然是必要的。
何謂系統(tǒng)?按照“一般系統(tǒng)論”的創(chuàng)立者馮·貝塔朗菲的說法:“系統(tǒng)可以定義為相互關系的元素的集”[3],其要義就是“元素加關系”。烏杰則把系統(tǒng)的這個定義進一步明晰化:“包含具有一定數(shù)量的、多元多樣性的子系統(tǒng)的整體,這些子系統(tǒng)之間具有差異性,但都相互關聯(lián)、相互制約、相互協(xié)調。”[4]2具體來說,對于一個系統(tǒng),我們需要把握其三個特征: (1)系統(tǒng)中存在著能相互區(qū)別的實體,即元素;(2)元素之間存在著某種關系或關系的網絡;(3)這些關系對于產生一個與周圍環(huán)境區(qū)別開來的新的組織整體、新的系統(tǒng)分析層次是充分的[5]71。
如果我們把系統(tǒng)表示為S,把這些子系統(tǒng)(要素)表示為T,把其中的相互關系表示為R,那么,這個系統(tǒng)概念可以用數(shù)學式表達為:S=〈T,R〉[4]2。如果把系統(tǒng)的環(huán)境E加入進來,這個系統(tǒng)的數(shù)學式可以表示為:S=〈T,R,E〉。不過,我們也可以把這個加入了環(huán)境因素的系統(tǒng)看作一個更大的系統(tǒng),原本那個只包括T和R的系統(tǒng)則成為這個大系統(tǒng)的一個子系統(tǒng);這樣,我們仍然可以把這個更大的系統(tǒng)表示為簡單形式:S=〈T,R〉。因此,為了論證的簡單性起見,在此處暫不考慮環(huán)境因素。
在這個系統(tǒng)表達式中,S顯然不等于、也不能還原為T,因為其中還有不同于T的關系R的存在。系統(tǒng)中的這種關系R,組織起系統(tǒng)的結構(或稱為系統(tǒng)的“模式”)。楊尼爾·巴楊(Yaneer Bar-Yan)說:“模式是一組關系的集合,這組關系滿足系統(tǒng)的觀察的某種要求或滿足系統(tǒng)聚集的某種要求,它是系統(tǒng)整體的而不是它的組成部分的性質?!盵5]76-77正是這種關系(結構或模式)及其對元素的約束機制的存在才構成了系統(tǒng)整體。如果說“整體大于部分之和”,那么“大”出來的是什么呢?簡單的答案就是:部分之間的“關系”。在自然事物的整體中,這個要素間關系R無疑是必要的:比如一塊黏土,可以按照不同的構造規(guī)則塑造成阿貓阿狗之類不同的整體形象;再如變形金剛,不同的形象其實不過是同一些要素的組合變換。而在社會集體中,個體間關系R的重要性更是不可或缺、不可忽視:同樣的一群個體T,按照不同的關系R,可能組成完全不同的多個集體、實現(xiàn)完全不同的功能。比如對于一群人來說,按照籃球的組織規(guī)則,這些人就是一個籃球隊;按照足球的組織規(guī)則,這些人就是一支足球隊;按照軍隊的組織規(guī)則,這些人就可以是一個班……籃球隊、足球隊、戰(zhàn)斗班的構成要素是相同的一群個體,但是卻能夠按照不同的關系規(guī)則去發(fā)揮不同的集體功能,因而成為不同的集體。并且,即便是在這些個體的人發(fā)生變化的時候(比如換了新人),只要相互關系(即組織規(guī)則)不變,這個集體依然可以完成其特定功能,保持其自我穩(wěn)定性,從這個意義上說,在集體中相互關系的重要性要高于個體的人(即構成要素)。
黑格爾也曾對“關系”給予了高度關注,他說:“凡一切實存的事物都存在于關系中,而這種關系乃是每一實存的真實性質。因此實際存在著的東西不是抽象的孤立的,而只是在一個他物之內的。唯因其在一個他物之內與他物相聯(lián)系,它才是自身聯(lián)系的;而關系就是自身聯(lián)系與他物聯(lián)系的統(tǒng)一?!盵6]黑格爾的這種關系思想經由有機整體主義逐漸導向了關系實在論,如這樣一種主張:“那些至少在某些情境中可分辨為分立個體的客體具有內在的關系,這種關系并非伴隨分立個體的非關系性質而發(fā)生?!盵7]
按照上述的系統(tǒng)表達式,我們可以說:集體不等于個體之和,而是個體及其關系之和,因而集體不可還原為個體之和。我們注意到,個體主義者和整體主義者都承認個體之間的相互關系是實際存在的,其分歧只是在于:從個體的立場來看,這些關系就是外在于個體的;從整體的立場來看,這些關系就是內在于整體之中的。不管是哪一種,我們都可以說,個體都不可能是脫離了任何關系的存在,集體的存在基礎不僅僅是個體本身,而更是個體及其關系之和。明確地說,從集體的物理結構或生物學要素來看,可以還原為個體;從集體的內在關系(如合作)來看,不可以還原為個體;而從集體的功能(目標或意義)來看,也不可以還原為個體的功能(目標或意義)。
前文初步的分析已經表明,集體可以看作一個系統(tǒng),并且是一個復雜的系統(tǒng)。集體系統(tǒng)的復雜性至少表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集體系統(tǒng)的構成要素T是復雜的。集體系統(tǒng)的構成即個體并不是一個孤立靜止的簡單要素,其本身就是一個由身心構成的活力系統(tǒng),這意味著集體是由諸多子系統(tǒng)構成的一個更大的系統(tǒng)。并且,成員個體的能力高低有差異,意向期望有差異,所能和所愿承擔的角色任務以及由此而產生的集體地位也有差異,這些差異又處于不斷的變化之中難以確定。
第二,集體系統(tǒng)的關系要素R是復雜的。我們可以從兩個角度來看。一方面,在一個集體中,集體隨附于個體,即集體的性質和功能依賴于其成員的意向認識和分工協(xié)作,也就是說,個體及其關系不變,則集體不會變,這是就集體對于個體的靜態(tài)性的“共不變”關系而言的;另一方面,在一個集體中,將存在著多樣的因果互動關系,包括集體對于個體的下向因果、個體對于集體的上向因果以及個體對于個體的同層因果,這是就集體的動態(tài)性的“共變”關系而言的。無疑,集體內的隨附關系和因果關系并不相同,并且可以共存和互補。
第三,集體系統(tǒng)的構成要素T和關系要素R的關系也是復雜的。個體主義者認為個體是第一性的,關系R是派生性的并附著于個體之上,即“關系依隨個體”;而整體主義者更加看重的則是集體中的關系要素,認為正是由于關系要素組織起個體才能形成集體,即“關系組織實體”,并且,作為構成要素的個體越是增加,集體關系就越是復雜,即“組合爆炸”。因此,集體的構成要素T和關系要素R相互影響,導致集體的變動不居。
概而言之,集體這個復雜系統(tǒng)有其構成要素——個體,有其特殊性質——合作,并有其可施加于個體或其他集體的因果力。具體來說,從社會整體的生物構成上來看,集體的不可再分的構成基礎就是個體。因此我們可以說:對社會集體可以進行有底線的還原,或者說局部的還原,這種觀點可以借用金在權在討論身心關系的時候所提出的“局域還原(local reduction)”思想來理解[8]。但是,從集體所持有的集體意向、性質或功能來講,其不可還原性也是現(xiàn)實存在的:集體意向不可以還原為個體意向,集體功能(目標)不可以還原為個體功能(目標),其根據在于集體具有成員間的合作性質。在集體行動中,眾多單個的人固然各有其想要實現(xiàn)的目標,但這并不一定成為社會集體的選擇和行動的結果?;蛘呓栌眯袨橹髁x者的說法:輸入的是全部個體的作用力,輸出的則是綜合性的結果,這一結果既不等同于任何個體的初始意向或動機,也不能被任一個體的行動所單獨決定。這種理解顯然近似于馬克思關于社會發(fā)展理論的“力的平行四邊形”的觀點。因此,集體與個體之間的因果力并不是容易確定的,正如約翰·塞爾所說,集體意向與個體意向、個體意向與個體行動、個體行動與集體行動之間存在著許多“間隔”(gap)[9],其中存在的并不是一一對應的物理因果關系,而只是非確定性的因果關系,比如:集體意向與個體意向、意向與行動之間的意向因果關系,集體與個體、集體行動與個體行動之間的概率因果關系。理解這種種關系,就必須具有復雜性思維。
既然集體是包括個體及其關系的總和,那么,集體的運動變化應該可以訴諸于個體及其關系的運動變化來進行解釋。
對于事物間的運動變化,杜威(John Dewey)和本特利(A.F.Bentley)曾將之區(qū)分為三個層次:自動(self-action)、互動(inter-action)、協(xié)動(trans-action)[1]52。簡單說來,事物的自動就是事物由于其自身的內在原因(其構成部分或內在關系的變化)而發(fā)生的運動變化,事物的互動就是事物之間的相互影響和作用導致事物各自的運動變化,事物的協(xié)動就是由于事物之間的相互影響而發(fā)生的以及事物自身為適應這種相互影響而發(fā)生的多重協(xié)同性的運動變化。互動顯然不同于協(xié)動:“如果互動是過程,從而其各個互動的成分在研究中可以被確立為分離的、與它者的存在無關的‘事實’,那么,協(xié)動則就是事實,因而,它的任何一個組成部分都不能被恰當?shù)卣f成為一個‘事實’,除非該對象的其他組成成分得到了詳細說明?!盵1]53因此,在關于行為變化的研究中,僅考慮事物的可以孤立看待的自動和互動是不夠的,還必須研究包括了事物的自動與互動在內的協(xié)動過程。
據此,我們來看社會集體的運動過程。作為個體的自我可以根據自己的意愿和選擇作出自己的行動,這是個體的“自動”,它體現(xiàn)了個體的自由意志。不過,在某個集體中的個體的自我必然受到其他人的影響并對其他人產生影響,這是個體間的“互動”,它體現(xiàn)了一定的被動性。集體中的個體在互動之中調節(jié)和改變自我,他者也受到這個自我的行動及其調節(jié)活動的影響而改變自身,因而個體的自我、他者以及相互的關系都在這種自動和互動中不斷改變,這就是集體內的“協(xié)動”。這種協(xié)動就是“協(xié)作運動”或者說是“work together”,集體中的每一個體都處于外在于其自身的他者及群體規(guī)范的相互影響之中,因而他主動或被動地調節(jié)自身以適應于這些外在因素,并與之達成和解與合作。因此可以說,這種協(xié)動也意味著合作,既體現(xiàn)了個人基于自身意志而選擇的主體自由,也體現(xiàn)了個人基于外部影響而變化的客觀因果,它是主觀和客觀的結合,并且,這種協(xié)動無疑也是持續(xù)進行、永不停歇的過程。集體中的這種多元協(xié)動的關系在社會大系統(tǒng)中可以找到豐富的例示。比如,市場經濟中的生產者、銷售者和消費者之間的關系,政治活動中的政黨、代表和民眾之間的關系,等等。
集體系統(tǒng)的運動變化僅有其內部存在著的自動、互動和協(xié)動進行解釋是不夠的,還需要考察這個集體系統(tǒng)與其外在環(huán)境之間的適應性與互動性。我們已經知道,一個集體的集體意向(we-intention)會引起相應的集體行動,而這種集體行動是否能夠實現(xiàn)集體意向所預計的目標,還必須考慮這個集體所處的外在環(huán)境及其內外之間的相互影響;這種內外互動源自于、并推動著集體及其構成成員個體的運動變化[10]。換言之,集體行動能否實現(xiàn)和如何實現(xiàn)目標,是一個“實踐試錯”的過程,體現(xiàn)著集體成員對于集體意向的能動選擇和集體行動的自我調節(jié)。正是集體的這種不斷的實踐試錯,提高了集體對于環(huán)境的適應性,推動了集體的進化。
以上分析已經表明,對于集體這個系統(tǒng)來說,“個體”是形成集體的基礎性因素,而“關系”則是集體性質的決定性因素。個體是多元的,關系更是多樣的,二者的結合帶來了系統(tǒng)的復雜性。系統(tǒng)元素越是增加,系統(tǒng)關系就越是復雜,即所謂“組合爆炸”。這種系統(tǒng)結構的復雜性也影響著系統(tǒng)運動的復雜性,而系統(tǒng)運動的復雜性又加深了系統(tǒng)結構的復雜性,因此,那種把社會集體的結構和運動還原為個體及其運動的簡單解讀是不可能成功的。既然,“個體主義代表了被應用于社會科學的還原主義綱領”[11],那我們就必須訴諸于一個比個體主義更具包容性、因而更加有效的框架和方法。
我們注意到,本體論的個體主義必然反映在方法論上面,卡爾·波普爾就堅決主張社會學研究的方法論個體主義。他說:“社會科學的任務乃是在以描述的或唯名論的詞句來審慎地建構和分析社會學的模型;那就是說,是以個人以及個人的態(tài)度、期望和關系等詞句來進行的——這個公設可以稱之為‘方法論的個體主義’。”[12]他的證偽主義方法本身也體現(xiàn)了對于個別經驗的重視。簡單說來,個體主義者在系統(tǒng)表達式S=〈T,R〉中更加看重的是其中的構成要素T,認為實體性的要素是第一性的,而關系R是派生性的并附著于實體要素之上,即“關系依隨實體”。隨附性(supervenience)觀點也認為集體隨附于個體,就暗含著承諾了個體對于集體的存在本原性(沒有個體就沒有集體),或者至少承諾了個體對于集體的存在優(yōu)先性(集體依隨于個體)。這種本體論的個體主義思想的深層原因是他們秉承唯名論的思想傳統(tǒng),想要避談集體的本體性存在。與之相對,整體主義者首先肯定了集體的實在性,他們更加看重這一系統(tǒng)中的整體性關系要素,認為正是由于關系要素組織起實體性要素才能形成集體,即“關系組織實體”。當然,整體主義者對關系的強調并不一定就是對個體實在性的否定,事實上,二者之間保持必要的張力,才有利于避免各自走向極端而誤入歧途。對此,李澤厚先生的看法值得一提:“‘關系主義’并不否定立足于現(xiàn)代生活之上的個人主義,只是防止和反對個人主義至上和右派自由主義而已。來自‘情理結構’的‘關系主義’可以作為中國傳統(tǒng)的宗教性道德對現(xiàn)代社會性道德中的個人主義的范導和適當構建?!盵13]
也許,對社會行動的解釋可以訴諸于對個體行動者的行動意向、動機等的微觀解釋,這種方法已被證明有較強的解釋力。但是,僅靠這種個體意向的微觀解釋顯然又是不夠的,我們不可回避地要進一步說明這種意向的形成要素和作用背景。而訴諸于背景分析就是要對于行動得以產生的社會結構、制度規(guī)范等進行分析,這顯然又是一種宏觀解釋了。就是說,“那些訴諸意義、意圖及規(guī)則的說明和解釋最終都必須參考于行動所屬的更大的背景”[14],無疑,在實踐中的微觀解釋和宏觀解釋其實是從不同的角度進行的,因而并不矛盾,二者可以是共存和互補的。
什么是互補呢?互補原理的倡導者N·玻爾作了如下解釋:“互補一詞的意義是:一些經典概念的任何確定應用,將排除另一些經典概念的同時應用,而這另一些概念在另一種條件下卻是闡明現(xiàn)象所同樣不可或缺的。”[15]遵循這種互補的觀念,我們再來看個體主義者和整體主義者在觀察視角上的不同:個體主義者注意到個體間的合作關系,視之為一種同層的關系,采取的是一種“平行”的視角;整體主義者注意到集體目標下的分工配合關系,屬于上下層級之間的關系,采取的是一種“向下”的視角。可見,二者從不同的視角看到不同的側面,但并不能由此證明二者所面向的根本就是不同的對象。因此,個體主義和整體主義之爭并不是根本意義上的對立,倒不如說它是人為的對立。其實,二者可以并且應該結合起來,在認識世界和解釋世界的實踐中達成互補,這種共存、互補的觀念應該成為我們對社會集體現(xiàn)象的解釋中所需要的那種更具包容性因而更有效的框架和方法。
對于集體的研究,僅僅立足于對集體的“構成性”分析顯然是不夠的,我們還必須從“關系性”的角度進行分析。反觀方法論個體主義和整體主義對于社會集體的分析,其分歧主要在于兩點:一是邏輯基點不同,即社會實在到底是個體還是整體?二是邏輯方向不同,即應該從個體分析再到整體概括,還是從整體描述再到對部分的解釋?簡言之,應該是從“自主體”這個基底出發(fā)研究其相互關系,還是從“整體的部分”這個基底出發(fā)研究其相互關系。不過,既然個體主義和整體主義都已經承認“關系”的存在,那么,二者化解分歧、實現(xiàn)互補和融合的可能性也就出現(xiàn)了,其契合點應該就在這個共同承認的東西——“關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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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彭國慶]
2016-06-22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0BZX020);廣東省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會項目(編號:2015SZY038);廣東省教學指導委員會項目(編號:WHSZ15YB012);廣東科貿職業(yè)學院2015教學研究項目(編號:GDKM2015-18).
季士強,廣東機電學院副教授,哲學博士,主要從事科學哲學與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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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9-3699(2016)06-061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