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路萍

（ 貴州師范大學 文學院， 貴州 貴陽 550001 ）

《說文解字注》“淺人”說辨析

薄路萍

（ 貴州師范大學 文學院， 貴州 貴陽 550001 ）

“淺人”為段氏所稱“妄改”《說文》之人，是段氏研究《說文》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也是段氏學術成果的重要體現(xiàn)。其大致內(nèi)容可分為兩大類，一是對篆體的改動，二是對說解的改動；其中對篆體的改動分為四個小類，對說解的改動分為六個小類。通過對“淺人”進行辨析，發(fā)現(xiàn)它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

段玉裁； 《說文解字注》； “淺人”說

《說文解字注》（下文簡稱《段注》）中涉及到“淺人”說的條目為300多處，其成就和價值毋庸置疑，是《段注》精髓所在。自清代以來，研究《段注》的論著可謂汗牛充棟，但至今學界對于“淺人”說仍看法不一，未能成體系。在此基礎上結(jié)合前賢相關研究成果，我們將對《段注》中“淺人”說的真?zhèn)巫鬟M一步的探討。文章通過整理主要選取了13個“淺人”說典型例子來進行重新分類并擬以詳細辨析。需要說明的是，文章所引中華書局版《篆隸萬象名義》（以下皆簡稱為《萬象名義》），其中“61”、“A”，分別表示的是頁數(shù)、欄次；所引北京市中國書店《玉篇》，其中“132”表示的是頁數(shù)；所引佛經(jīng)均據(jù)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經(jīng)》（以下簡稱為《音義》），其中“54”“386”“b”分別表示冊數(shù)、頁碼、欄次；余皆仿此。

一、“淺人”改篆的類型及辨析

前人對《段注》中篆體已有了一些研究，如周祖謨在《論段氏說文解字注》中曰：“段氏對周代銅器文字既很少研究，也不重視，因此在刊正篆文上就有時失之鹵莽?！惫谫O在《說文段注之闕失》中指出“段氏治《說文》，改篆九十字，增篆二十四字，刪篆二十一字，其是處不在少數(shù)，然亦偶有謬誤?！钡芯孔顬樯钊氲膭t為蔣冀騁的《說文段注改篆評議》，它對《段注》改篆作了全面較為深入的研究,促進了古漢語研究的深入發(fā)展。其次則為一些少數(shù)的論文專門寫到《段注》中的篆體。

（一）“淺人”增篆，段氏刪篆

按：段玉裁刪“蹲”下“踞”字條?！度f象名義·足部》：“踞，蹲也，在也，”（61A）。《玉篇·足部》：“《大戴禮》：‘獨處而踞?！?，蹲也。”（132）。《左襄·廿四年傳》：“皆踞轉(zhuǎn)而鼓琴?！薄稘h書·高帝紀》：“沛公方踞床?！薄稘h書·陳余傳》：“高祖箕踞罵詈，甚慢之?！被哿铡兑袅x·卷13》：“蹲踞”條：“上音存，下居御反。二字互相訓，蹲，踞也；踞，蹲也。”(54，386b)皆見“踞”字?！熬帷睘椤熬印钡脑雠运鬃郑驖h時踞字已行，故許把“踞”列在足部。林昌彝曰：“尸部，居下曰，俗居從足，鍇本作，鉉改為踞，復增于此”[1]178。張舜徽謂：“古人造字，各有本義，凥為凥處之凥，居為蹲居之居。后世用字，則同聲易混，既以居代凥矣，勢不得不加偏旁作踞以為蹲踞字。相沿已久，約定俗成，許書遂亦兼録而并存之。全書中，此類者不少。段氏注本徑刪此篆，失許意矣。”[2]481徐灝也認為此處段氏不嚴密，不必據(jù)居字刪許書篆也。故段刪篆未可信也。

（二）“淺人”增篆，段氏未刪

《段注》：“叫，嘑也……疑‘叫’字淺人所增?！保?0B）

徐鍇曰：“直聲呼也?！薄蹲髠鳌は骞陚鳌罚骸盎蛴娪谒未髲R?！痹S見本作訆耳。杜注：“叫，呼也。”《引經(jīng)考異》云：“許書口部叫下曰呼也，從口丩聲?！坝姟迸c“叫”音義并同，古今字耳?！薄稜栄拧罚骸按髨^之也?！被驗閲勛郑驗榻凶?，并在口部；或為訆字在言部。則、噭、訆、叫音義皆同，疑后人因“叫”與“噭、訆、”同。又因后世“叫”通行，疑后人誤入《說文》。今“叫”為呼叫字，其余皆廢。段謂淺人所增可信也。

（三）“淺人”移篆

《段注》：“趬，趞也?！础壼|’雙聲字。疑篆當先趬后趞?！|下云：‘趬，趞也，從走昔聲，今本葢淺人所亂’。”（64A）

按：大徐本作“趞，趞趞也”，小徐本作“趞，趬趞也”?！队衿ぷ卟俊罚骸摆|，趬趞也，一曰行皃?！睆埶椿眨骸啊对姟ぶ苣稀h廣》：‘翹翹錯薪?！N錯’與‘翹趞’受義必同原?！盵2]358“趬趞”二字雙聲連綿詞。據(jù)許書體例，當先‘趬’后‘趞’。今此二字誤倒，《說文》不可通?！墩f文·走部》（清文淵閣四庫全書本）：“趞，趬趞也。一曰行貌，從走昔聲。”王筠、鈕樹玉、馬敘倫、嚴章福等皆以段氏為是。段說當可信。

（四）“淺人”改篆

按：《說文·木部》“梟，日至捕梟磔之，從鳥頭在木上?！薄稘h書·高帝紀》：“‘梟故塞王欣頭’。注云：‘懸首于木上是也’。 ”故義得引借，訓梟首?！秴斡[》：“用民倒而投之鸂水?！弊⒃疲骸啊箽⒁玻纸璧篂闂n，與借為梟相同’。 ”《廣雅·釋言》：“‘，磔也?！鄺n之假借，其說同賈侍中，而皆不知其顛倒本字也?！盵3]5《漢律》“首”多借“梟”字?！队衿た诓俊贰埃诺跚?，聲也，亦作叫?！保?8）《玉篇》有無嘄。以倒之爲聲，卽字?！稄V韻》亦無嘄篆?！稄V韻》引《漢刑法志》：“首，今《志》作□首?！鄙w“嘄”當為“”，段說可信。

二、“淺人”改釋語的類型及辨析

在《說文》正篆下皆有其釋語，釋語的內(nèi)容有簡單有復雜，其形式不一。主要分為以下幾種形式，如：釋其義、解其形、說其音及引經(jīng)和引說等。整體來看《說文》的解釋簡古精練而奧義幽深，但在流傳已久傳抄刊刻中發(fā)現(xiàn)了訛誤。段玉裁則對《說文》中的釋語進行了詳細而精確的闡發(fā)，校正《說文》在傳抄的過程中出現(xiàn)的訛誤，深入研究《說文》中的形音義，詳盡疏證了許慎的說解。如：

（一）“淺人”增術語

《段注》：“禋，潔祀也。……凡義有兩岐者、出一曰之例?！渡胶＝?jīng)》、《韓非子》、《故訓傳》皆然。但《說文》多有淺人疑其不備而竄入者?！保?B）

按：在訓詁典籍中“一曰（云）”多用于多義詞訓釋，凡義有兩岐者，皆出一曰（云）之例?！度f象名義·示部》：“禋，燎柴祭也，敬也?！保?B）慧琳《音義》卷九十一“郊禋”引《說文》“潔祀也。從示，垔，音同上。示音祇也?！?54，883a)皆無“一曰”。張舜徽、李學勤認為“古有燒柴祭天之禮，但取禋氣上通，無酒禮牲牢之奠?！蓖躞拊唬骸啊辉弧?，為許君本文者蓋寡，其為后人附益者，一種也；合《字林》于《說文》，而以‘一曰’區(qū)別之者，又一種也；其或兩本不同，校者匯集為一，則所謂‘一曰’者由今人校書云，一本作某也，是又一種也?！盵4]439徐灝、桂馥等人皆同段說，此為淺人所增故可信也。

按：段玉裁曰：“凡漢人作注云“猶”者，皆義隔而通之?！薄度f象名義·言部》：“讎，用也，對也，匹也，疇，應，輩，怨也?！保?2A）《玉篇·言部》：“讎，匹也，對也?！对姟吩粺o言不讎。讎，用也?！保?66）皆有“以言對之”之意，與“應”之意相同?；哿铡兑袅x·卷17》：“讎，《三蒼》怨偶曰讎。讎，對也?！稜栄拧吩谱嚕ヒ??！?54，415b)也皆有“對也”之意，按《說文》通例可知，它是講文字本義的書，此處也不當有“猶”字?；哿铡兑袅x·卷77》：“讎，杜注《左傳》云，讎，對也?！稜栄拧纷?，匹也?！墩f文》讎，譍也。”(54，811a)足資校證。因此，此處段氏可信。

（二）“淺人”改復舉字

《段注》：“藑,藑茅，……各本無藑字。此淺人不知其不可刪而刪之?！保?8B）

按：《萬象名義校釋·艸部》：“藑，藑茅也，葍?nèi)A，又陵苕。”（210B）《玉篇·艸部》：“藑，藑茅也?！保?58）《廣韻》平聲清韻渠營切：“藑，藑茅也?！笨芍八}”皆訓“藑茅也”《爾雅·釋草》：“葍，藑茅?！惫薄蹲ⅰ罚骸叭儯A有赤者爲藑。藑、葍一種耳?！惫谫O謂：“段氏曰《說文》‘凡艸名篆下必云蓋艸也，’以復舉篆文，……淺人不知，則以為贅而刪之，不知‘葵菜也’、‘蓋艸也’‘河水也’ 、‘江水也’，皆三字一句，首字不逗?！盵5]394從《說文解字詁林》可以看出各家都遵循段氏的說法應補出“藑”字[6]1574。其中箋曰：“邵氏晉涵云木槿名蕣而藑茅亦名蕣者，正謂其華赤似木槿也?！盵7]180通過考證發(fā)現(xiàn)復舉字也為《說文》原文的通例，故此處段說可信也。

《段注》：“唸，唸吚，呻也。今本無唸者、淺人以爲復字而刪之……?！保?0A）

按：《玉篇·口部》：“唸□，呻吟也。”（100）《廣韻》去聲霰韻丁切：“唸，唸吚，呻也。亦作，經(jīng)典又作殿屎?！薄洞笱拧肺?，今作“殿屎”，《說文》作“唸□”。朱駿聲《通訓定聲》：“唸，《詩·板》：‘民之方唸□?！疽浴钍骸癁橹瑐鳎骸胍鳌??！稜栄拧罚骸钍骸胍??！保?3B）依全書通例補正為“唸□、呻也?！备骷叶纪舛问系恼f法，因而段說可信也。

（三）“淺人”增改字形

《段注》：“玼，新玉色鮮也?！詼\人分別玼屬二章、瑳屬三章，畫爲二字二義，又于《說文》增瑳爲訓釋。今刪?！保?5A）

按：《說文·玉部》：“玼，玉色鮮也?，?，玉色鮮白”《玉篇·玉部》：“玼，玉色鮮也?！保?8）《玉篇·玉部》：“瑳，玉色鮮白也，《詩傳》曰瑳，巧笑皃。”（18）《詩·鄘風》：“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薄对姟ばo風》：“巧笑之瑳?！薄抖Y記》、《大學》、《釋文》作“玼”，足證“瑳、玼”非一字?！对姟?、《釋文》“玼”引沈云、王肅本或作“瑳”，則“玼”或作“瑳”，二字可為異體?！稄V韻》曰：“瑳，玉色鮮白也?！薄艾洝睘榻?jīng)典屢見之字。箋曰：“《鄘風》、《釋文》云舊本皆前作玼，后作瑳，又兩引《說文》玼，新色鮮也?，?，玉色鮮白。然則唐以前《說文》舊本固如矣。”《系傳》偶遺瑳篆，段氏因疑語而刪之過矣，且既以瑳為或體亦當附見玼下，豈得直廢之乎。由此認為“瑳”字非淺人所增，不當刪[7]153。故段說未可信也。

《段注》：“詹，多言也。……此當作厃聲，淺人所改也。”（48B）

按：“詹”字殷商甲骨文和西周金文不見單用，多為構(gòu)字部件：（檐）（戰(zhàn)國文字·王命傳賃節(jié)）（檐）（鄂君啟車節(jié)）（）（戰(zhàn)國文字 包86）（）（戰(zhàn)國文字 包174）（戰(zhàn)國文字 郭緇16）（）（戰(zhàn)國文字 上一緇）（西漢 老子甲后225）（膽）（漢 居延簡乙 450.20）?！伴堋弊帧鞍恕毙危ǘ蹙龁④嚬?jié)）、“言”形（戰(zhàn)國文字·王命傳賃節(jié)）的上部連接，遂訛為從變成，后又加廠聲作。古文字演變常于“廠”上加為飾，如矦字由而(詛楚文)，故字為，乃小篆所本。季旭升先生《說文新證》同段說，“《上博一·淄衣》簡9‘’從畐，詹省聲，讀為‘瞻’，所從‘詹’的‘言’旁和‘’旁共筆，上部加‘厃’聲。《西漢·老子甲后》也從‘厃’聲[8]80。許慎云“詹”， “厃”為意符故不確，段注以為聲符則可信。

（四）“淺人”脫字

《段注》：“壯，大也?！斣拼笫恳?。故下云從士，此葢淺人刪士字?！保?0B）

按：《萬象名義·士部》：“壯，大也，健也，害也?！保?5A）《玉篇·士部》：“壯，健也，大也?！对姟吩疲骸藟哑溟唷?”（46）《廣韻》去聲漾韻側(cè)亮切：“壯，大也?！薄对姟ば⊙拧げ绍弧罚骸胺绞逶?，克壯其猶。”《毛傳》：“壯，大?！薄抖巫⒖镏嚒钒矗骸皦眩笠??！盵9]（第六卷11）“壯”

字首見戰(zhàn)國，從士，爿聲。此時“士”字的意思已經(jīng)指男性?！对姟む嶏L·秦洧》：“維士與女，伊其相謔?！惫{曰：“《說文》所從之偏旁訓釋中不必盡見，全書不可枚舉?！盵7]163張舜徽曰：“《爾雅·釋詁》：‘壯，大也?！贝松w許書所本。其字既從士，不必云大士，而人大之義可見也。士及為少年未娶妻者之稱，則壯者乃指丁盛之年，血氣方剛之時也[2]94。陸德明《釋文》：“莊，一本作壯，側(cè)亮反，大也?！盵10]1579《爾雅·釋詁上》、《爾雅·釋天》：“八月為壯。”郝懿行《爾雅·義疏》：“壯者，大也，八月陰大盛”?！斗窖浴肪硪唬骸扒貢x之間，凡人之大謂之奘，或謂之壯。”皆可知“壯”本大義，不必訓“大士”，故段氏未可信也。

（五）“淺人”壞字

《段注》：“珌，佩刀下飾，天子以玉。……天子珧珌，此當人云：‘天子以珧，諸矦以玉?！瘻\人妄竄改之?！保?4A）

（六）“淺人”誤解

《段注》：“牛，事也，理也?！伺c“羊，祥也；馬，怒也、武也”一例。自淺人不知此義，乃改之云‘大牲也；牛，件也；件，事理也’。”（50B）

按：《萬象名義·牛部》：“牛，大牲也。”《玉篇·牛部》：“牛，大牲也。黃帝服牛乘馬?！保?27）《廣韻》平聲尤韻語求切：“牛，大牲也?！薄犊镏嚒贰岸问弦蚣譃槭盼闹唬墩f文》本無謂牛件也為淺人所并。大牲之訓亦以為非而去之，反用事理二字分釋，杜撰成文，居然自謂與《說文》云：‘羊，祥也。馬，怒也、武也、一例’若[9]卷3p5。高田忠周在《古籒篇八十九》：‘蓋牛之用，主于牲，故先云大牲。牛，件也，件，事理也。疑注家說，轉(zhuǎn)寫者誤為本耳?！盵12]

馬敘倫《六書疏證》按《本草綱目》引許慎曰：“‘牛，件也。’牛為大牲，可以件分事理也。其文象角頭三、封及尾之形，與今本不甚同，未詳所據(jù)?！闭f解蓋本作‘侔，件也?！月曈栆玻t隸書復舉字也，侔誤為件，讀者遂增‘大牲也’一句，復不敢刪‘牛，件也之’句，因增‘件，事理也’以解之，傳寫遂成今文，象角頭三封尾之形者，本作象形[13]113。李孝定謂：“《說文·牛部》：‘牛，事也，理也’，各本作‘大牲也’。牛，件也，事理也，此據(jù)段注改，定按，各本牛下說解固覺不辭，段氏所改亦未愜人意，以意度之，當以作大牲也三字為是。”[14]0288因而段說未可信。

文章對《段注》中的13例“淺人”說進行研究，其中有9例為段氏可信,分別為“叫、趞、讎、嘄、禋、詹、藑、唸、珌”。4例為不可信，分別為“踞、玼、壯、?！薄Ｍㄟ^以上的辨析對于我們以后學習和研讀《段注》具有借鑒意義，對于我們能客觀公正地重新認識許慎和段玉裁在學術上的得失，還原《說文》的本來面貌起到了借鑒和參考價值，也為古籍整理、校讀提供了豐富的材料。

[1] （清）桂馥．說文解字義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2] 張舜徽．說文解字約注[M]．武漢：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

[3] （三國·魏）張揖．廣雅[M]．北京：商務印書館，1936．

[4] （清）王筠．說文釋例[M]．武漢：武漢市古籍書店影印，1983．

[5] 郭在貽．新編訓詁叢稿[M]．// 北京：中華書局，2010．

[6] 丁福保．說文解字詁林[M]．北京：中華書局，1988．

[7] 徐灝．說文解字注箋續(xù)修四庫全書[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8] 季旭升．說文新證[M]．福建：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

[9] （清）徐承慶．說文解字匡謬[M]．續(xù)修四庫全書[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10] （唐）陸德明．經(jīng)典釋文[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

[11] （清）朱駿聲．說文通訓定聲[M]．武漢：武漢市古籍書店影印，1983．

[12] （日本）高田忠周．古籒篇[M]．名著普及會，1925．

[13] 馬敘倫．說文解字六書疏證[M]．北京：科學出版社，1956 ．

An Analysis of the word“Qian Ren”in Shuowen Jiezi Zhu

BO Luping
( School of Liberal Arts, 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 Guiyang, Guizhou 550001, China )

Duan used the word “Qian Ren” to define the one who absurdly changed the original words for Shuo Wen, which is also the important manifestation of Duan’s academic achievements. The word “Qian Ren” in this paper mainly includes two parts: one is the correction of Xiao Zhuan, the other is the correction of the explanations, which including four categories of the correction of Xiao Zhuan as well as six categories of the correction of the explanations. Therefore, the academic value of “Qian Ren” was found in this paper through the discrimination of it.

Duan Yucai, Origin of Chinese Characters, “Qian Ren” Theory

H123

A

1673-9639 (2016) 06-0134-05

（責任編輯 白俊騫）（責任校對 張鳳祥）（英文編輯 田興斌）

2016-05-14

貴州師范大學研究生創(chuàng)新基金項目“《說文解字注》中的‘淺人說’研究”（研創(chuàng)2015-08）；貴州省教育廳高等學校人文社會科學項目“段玉裁《說文解字注》中的‘淺人說’研究”（2016dxs09）。

薄路萍（1989-），女，黑龍江黑河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訓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