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習近平的八大印象
上世紀七十年代的陜北梁家河村,有這么一位知青讓人印象深刻:他瘦瘦高高,平時賣力干農(nóng)活甚至手上磨出水泡,晚上喜歡對著煤油燈讀書,有點靦腆,但閑了也跟伙伴摔跤、唱歌……他就是青年習近平。
習近平曾在一次訪談中回憶起當時出發(fā)去延安的情景。他說:“在去延安的專列上,我記得很清楚,那是1969年的1月份,全部都哭啊,那整個專列上沒有不哭的。就是我在笑。當時車底下我的親屬都說,你怎么還在笑???我說我不走才得哭啊,我不走在這兒有命沒命我都不知道了,我走這不是好事嗎?我哭什么呢?他們聽后就破涕為笑了?!?/p>
王憲平是延川縣文安驛鎮(zhèn)梁家河村人,當年的他與村里人一起去文安驛公社把習近平等北京知青接回梁家河。他回憶道:習近平這批首都來的知青是1969年1月16日到了我們文安驛公社(即今陜西省延安市延川縣文安驛鎮(zhèn))的。村上怕他們行李太多,派了十幾個壯勞力去接他們。當時,我們大隊(即現(xiàn)在的行政村)分到十五個,其中包括近平,他瘦瘦高高的,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出發(fā)時,我們幫助知青搬行李箱,發(fā)現(xiàn)其中有兩個箱子特別沉,一個老式的棕箱,還有一個皮箱,都很陳舊。我們都覺得奇怪,說:“咋這么沉呢?這是誰的箱子?”近平說:“這是我的箱子?!蔽覀兊谝挥∠缶褪沁@個瘦高的后生有兩個很沉的箱子。
王憲平回憶,我因為皮膚黑,小名就叫“黑子”,近平一直叫我“黑子”。1970年9月的一天,我去近平住的窯洞拉話。他從箱子里拿出一個筆記本說:“黑子,我送給你一個筆記本,你能看上不?”我說:“咋能看不上呢?你送給我,我就拿上?!蔽覜]舍得在這個筆記本上寫字,一直都保存著。
每天下地干活回來,近平吃完飯就看書,到了晚上,他就點一盞煤油燈看書。當時的煤油燈很簡陋,把用完的墨水瓶里灌上煤油,瓶口插個鉛筒筒,再插上燈芯,點燃了照明。近平就湊著那點兒亮光看書,因為離得太近,煤油煙經(jīng)常熏得他臉上、鼻子上都是黑的。在這樣艱苦的環(huán)境下,近平每天都要看到大半夜,困得不行了才睡覺。
1975年,習近平被推薦到清華大學讀書。在送習近平上大學時,梁家河村民和習近平(前排中)拍下了合影照
王憲平還回憶說,近平干活很賣力氣,肯吃苦。比如打壩,當時沒有大型機械,挖掘機、打夯機全都沒有,都靠人力把一層層的土鋪好,再用很沉重的夯石把松軟的土砸得緊密起來。近平直接用手抓住夯石的繩子,再用全身力氣往下砸黃土,一天的功夫,他的手掌上磨的全都是水泡,第二天再干活,水泡就磨破了,開始流血。但是不管多累多苦,近平能一直拼命干,從來不“撒尖兒”(本意是偷懶)。
休息的時候,我們幾個精力旺盛的年輕人,就捉對兒摔跤。有一次,我和近平摔跤,因為他比我小三歲,力氣上不如我,又沒有什么摔跤經(jīng)驗,一下就被我摔倒在地上。近平這個人很倔強,就是不服我,還要和我比試。以后我們又較量過多次,他也沒能贏我,但他一有機會就要跟我“切磋切磋”。
王憲平說,近平生在革命家庭,從他的成長環(huán)境和家庭教育來說,他對黨的忠誠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他肯定是想入黨的。而且從摔跤這個事能看出來,他這個人一旦認準了的事,是很執(zhí)著的,決不會輕易放棄。據(jù)我所知,他反反復復寫入黨申請書,交到組織上超過了十次,但是每一次都遭到冷遇,主要原因就是他父親習仲勛的所謂“問題”。
但是近平?jīng)]有放棄,他一次又一次地寫入黨申請書。而且,他這個人工作努力,在我們當?shù)厥怯锌诮员?。文安驛當時的黨委書記看到這種情況,也拿不了意見,就親自到延川縣找當時的縣委書記申昜請示。
申昜(1970-1975任延川縣委書記)調(diào)查了近平本人的表現(xiàn),了解到他工作非常突出,群眾反映一致很好,完全符合一個共產(chǎn)黨員的標準。申昜也是陜甘邊區(qū)的革命后代,對習仲勛的政治品質(zhì)非常了解,對當時迫害老干部及其家屬、子女的做法非常不滿。因此,在申昜同志的全力支持下,近平終于入了黨。
王憲平記得一件小事:近平住的窯洞下面還有一排窯洞,住著一個叫李印堂的后生,跟近平關(guān)系很好。李印堂在銅川當工人,有一次回家,帶回來一兩斤大米。當時在陜北,大米是很稀罕的東西,逢年過節(jié)都吃不上。李印堂讓母親把白米飯蒸好,并盛了一碗給習近平端過去。過了幾天,我回到村里,去看近平,他跟我說:“黑子,我前幾天吃上白米飯了!”我說:“嘿,你咋吃上這好東西了?”近平說:“印堂媽讓他給我送來一碗,可把我吃香了(延川方言,意即我吃得真香?。?!”習近平有一次跟王憲平拉話時說:“我餓了,鄉(xiāng)親們給我做飯吃;我的衣服臟了,鄉(xiāng)親們給我洗;褲子破了,鄉(xiāng)親們給我縫。咱梁家河人對我好,我永遠都記著。”
1969年1月與習近平一起到延川縣梁家河大隊插隊的戴明回憶:有一次,我們從住的地方到依洛河村去。這個村的知青分成兩個隊。一個隊全都是女生,都是學校合唱隊的;另一個隊都是男生,都不會唱歌。每天晚上,依洛河的女生就唱歌,住在對面的男生就和她們對唱??墒沁@些男生只會唱《兩只老虎》。無論那些女生唱什么,他們都用這首歌應對。
那天,我們六個去支援這些男知青。近平平時不怎么唱歌,但是那天也和我們一起唱,他嗓門也挺大。我們上來就唱了一首《山楂樹》,把對面的女生給震住了。她們也拿出真功夫,唱了一首二重唱。這一下,又把我們蓋過去了。我說:“別慌,我?guī)е锻鈬窀?00首》呢!”就這樣,我們那天晚上連續(xù)唱了《燈光》《紅河谷》《小路》《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們甩開大粗嗓子“吼歌”,但是基本上也不跑調(diào)。就這樣,一直唱到對面的女生沒動靜了,也不知她們是驚呆了還是睡著了。
戴明還談到:近平的父親習仲勛同志受迫害、受批斗,被下放到河南,母親當時也過著受審查的生活;而近平本人,成分是“黑幫子弟”,這樣一來,我們知青的兩大出路——征兵、招工,對他來說都幾乎不可能實現(xiàn)。所以,他要承受著比我們幾個都大得多的心理壓力。
我們家里給我們寄東西、寄錢,而近平家里因為這種情況,明顯對他的“支援”就比較少。但是,近平這個人不愿意對我們說他自己的一些困難,也從來不跟我們訴苦,更不抱怨什么,而是把這些事情都藏在心里不說,由此可以看得出來,近平是一個多么堅強的人,他從不向困難低頭。
近平也是一個非常有主心骨的人。他有了想法,有了思路,就一定要仔細研究,一定要把事情做好。
后來,他當了梁家河的村支書,帶領大家建沼氣池,創(chuàng)辦鐵業(yè)社、縫紉社,我一點都不吃驚。因為,我在和他一起生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這個人有一股鉆勁,有強烈的上進心。
(《新京報》2016.11.28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