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浣瑩

中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法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3

論我國極端主義犯罪的相關(guān)問題

——以《刑法修正案(九)》為研究對象

陳浣瑩

中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法學院，湖北武漢430073

摘要：極端主義是個人或者團體，為了達到某種極端的目標，宣揚某種極端的思想而采取暴力、非暴力的手段，以傷害自身或者他人的方法，并造成嚴重后果的行為；我國現(xiàn)今對于極端主義犯罪的立法還不完善，考慮到行為的性質(zhì)以及危害程度，應(yīng)該把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煽動實施恐怖活動的行為歸納一個罪名；需要增設(shè)例如“組織、領(lǐng)導參加極端主義團體罪”、“實施極端主義活動”等罪名，進一步完善我國極端主義犯罪的立法體系。

關(guān)鍵詞：極端主義；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犯罪；刑法修正案九

《刑法修正案九》(以下簡稱為“修九”)全文于2015年8月29日正式通過，已于2015年11月1日開始實施。該修正案的一大亮點是對恐怖活動類犯罪的修改?！靶蘧拧笔状伟选皹O端主義”引入了刑法典，雖然“修九”把極端主義寫入了刑法典，但相關(guān)理論對于極端主義尚缺乏深入的研究。比如如何理解極端主義？什么樣的行為才叫極端主義行為？極端主義與恐怖主義又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我國對極端主義犯罪的立法存在哪些問題？這都需要我們一一去尋找答案。

一、極端主義的定義

(一)極端主義的內(nèi)涵

要理解一類犯罪，首先要了解它的內(nèi)涵和外延。也就是“什么叫極端主義”?！靶蘧拧卑褬O端主義引入了刑法典，但是卻沒有對極端主義的概念進行界定。

關(guān)于極端主義的定義，雖然“修九”并沒有對其進行闡述，但是我國的其他法律文件中有相關(guān)的規(guī)定。在2001年6月15日簽署的《打擊恐怖主義、分裂主義和極端主義上海公約》(簡稱《上海公約》)中第一條第二款規(guī)定：“極端主義”是指在使用暴力奪取政權(quán)、執(zhí)掌政權(quán)或改變國家憲法體制，通過暴力手段侵犯公共安全，包括為達到上述目的組織或參加非法武裝團伙，并且依各方國內(nèi)法應(yīng)追究刑事責任的任何行為。而我國《反恐法(草案)》第104條6款規(guī)定：“本法所稱極端主義，是指歪曲宗教教義和宣揚宗教極端，以及其他崇尚暴力、仇視社會、反對人類等極端的思想、言論和行為。”相比之下，可以看出，兩個法律文件對于極端主義解釋的側(cè)重點不一樣，《上海公約》側(cè)重極端主義的政治性及其行為手段的暴力性。而《反恐法(草案)》則側(cè)重于其宗教性。這是因為兩個法律文件的制定背景不一樣，《上海公約》是國際性條約，主要目的是維護國家安全。《反恐法(草案)》是基于我國新疆恐怖主義事件層出不窮進而頒布的針對宗教極端主義的法律文件，是具有指向性的。

從社會學和心理學的角度來看，極端主義就是個人或者部分人不計后果地采用極端的、暴力、非暴力的手段來危害公眾的安全，擾亂社會秩序，威脅政治領(lǐng)導集團，以達到自己的目的。按照目的來分類，極端主義可以分為許多類別，例如宗教極端主義，民族極端主義，生態(tài)極端主義，政治極端主義等等。有學者認為這些極端主義，都存在本質(zhì)的相同點，即價值觀的極端性，極端主義者往往思想偏激，所持的通常是社會的非主流性思想，性格嚴重扭曲?，F(xiàn)代社會講求百家爭鳴，百花齊放，學術(shù)上的交流是常有的事，但是極端主義者卻不愿意接受其他的思想，極力維護自己的思想，甚至采取極端的手段來宣揚自己的思想。講求的是“有你無我，有我無你”的價值觀。①而這種極端的價值觀伴隨著的是行為手段的極端性和殘暴性。新疆鄯善縣魯克沁“6·26”事件、《蝙蝠俠3》槍擊案等等，都是極端主義者受極端思想的影響進而采取極端的行為手段導致嚴重后果的例子。

(二)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區(qū)別

在立法實踐中，不乏把極端主義看作是恐怖主義的一部分，認為極端主義就是恐怖主義的觀點。然而，實際上兩者是不同的。想要徹底了解極端主義的內(nèi)涵，就必須了解什么是恐怖主義以及恐怖主義與極端主義兩者之間的區(qū)別。

對于恐怖主義的概念，現(xiàn)今社會已經(jīng)給出一個較為確切的定義：恐怖主義是實施者對非武裝人員有組織地使用暴力或以暴力相威脅，通過將一定的對象置于恐怖之中，來達到某種政治目的的行為。從恐怖主義的概念中，我們可以看出其與極端主義并不是完全重合的，具有以下區(qū)別：

目的性不同。恐怖主義和極端主義的目的都具有多層次性，都是通過實施某行為以達到事件的直接目標和具體目標，進而達到其最終的目標。例如暴恐事件，都是以傷害公眾為直接目標，制造公眾恐慌為具體目標，進而實現(xiàn)其威脅政治集團，宣揚主張等最終目標。但是，這里所說的目的不同，是指行為實施所要達到的目的范圍的不一樣?？植乐髁x的目的都是具有政治指向性的，而極端主義則不一樣，極端主義最大的特點，是其思想的非主流性和極端性，不管是什么樣的思想，只要存在主觀片面性、極端性，都能將之歸為極端主義的范疇。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單單只是思想的非主流性，并不一定就是極端主義思想，還需要同時具備其思想的極端性，極端主義者往往堅信自己的思想是絕對正確的，并且容納不下其他的觀點，是一種“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排他性極端思想。極端主義還包括生態(tài)極端主義、個人極端暴力主義、宗教極端主義等等，例如宗教極端主義有時候往往也只是為了宣揚自己的宗教思想而進行暴力行為，所以，極端主義與政治性并沒有必然聯(lián)系。

組織方式不一樣?？植乐髁x犯罪是有組織的犯罪，個人的暴力恐怖襲擊并不能稱之為恐怖主義，最多只能稱之為恐怖犯罪②。我國刑法典中就恐怖主義犯罪，規(guī)定的是有關(guān)恐怖組織的犯罪，參加恐怖組織的成為一個單罪，而參加恐怖活動的，則與相關(guān)的如故意殺人等重罪實行數(shù)罪并罰?？植乐髁x是一種“體系”，只有經(jīng)過嚴格謹慎的組織，才能稱之為恐怖主義。而極端主義則不一樣，極端主義犯罪既可以是個人，也可以是組織，但即使是組織，其嚴密程度也比不上恐怖主義。例如新疆政法委的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近幾年，“獨狼式”活動的個體和小群體暴恐活動明顯趨多，新疆發(fā)生的幾乎所有暴恐事件的暴恐團伙，都是在觀看暴恐視頻被極端思想洗腦后，糾集在一起實施恐襲的。這些暴恐事件都沒有經(jīng)過嚴密的組織，但我們不能否認這是極端主義犯罪。

犯罪的對象不一樣，恐怖主義的目標主要是不特定的人群，在公眾場合對公眾實施恐怖活動，旨在制造社會恐慌，進而達到自己的目的。而極端主義的犯罪對象并不僅限于公眾，其直接目的同樣是為了制造社會恐慌，但是他們傷害的對象除了無辜的第三人之外，還可以是自己。

綜上，我們可以給極端主義下一個定義：極端主義就是個人或者團體，為了達到某種極端的目標，宣揚某種極端的思想而采取暴力、非暴力的手段，以傷害自身或者他人的方法，并造成嚴重后果的行為。

二、我國刑法修正案中有關(guān)極端主義的立法現(xiàn)況

在“修九”沒有出臺之前，我國的刑法典里沒有對極端主義專門的規(guī)定，只是對有宗教極端主義性質(zhì)的行為作出了一定的規(guī)定，即第三百條的“組織、利用會道門、邪教組織、利用迷信破壞法律實施罪”。而這也僅僅只是極端主義犯罪的冰山一角。

“修九”首次將“極端主義”這個名詞引入刑法典，與恐怖主義并列在一起，增加了幾條有關(guān)的規(guī)定，主要是規(guī)范傳播極端主義思想，煽動極端主義行為的條款。其中新增的第一百二十條之三，“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煽動實施恐怖活動罪”，在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檢察院發(fā)布的關(guān)于“修九”罪名(征求意見稿)中，關(guān)于此條款罪名的設(shè)定，就有兩種不一樣的意見：一種意見是認為本條規(guī)定的是一個罪名，即“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煽動實施恐怖活動罪”，另一種意見則把此條款分設(shè)為兩個罪名，即“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罪”、“煽動實施恐怖活動罪”。這里罪名的確定同時會關(guān)系到一罪與數(shù)罪的問題。如果按照第一種意見，行為人宣揚和煽動了恐怖活動的行為，只會按照一個罪名來定罪判刑。而根據(jù)第二種意見，則是會按照數(shù)罪來定罪判刑，結(jié)果完全不一樣。由于此條款是新增的條款，沒有明確的法律條款來確定是一個罪名還是兩個罪名比較合適。但是，我們可以根據(jù)刑法的原理來分析哪一種意見較為合適。根據(jù)張明楷教授的觀點，其認為：在“……的，”中包含了幾種行為、對象時，對罪名數(shù)量的確定應(yīng)當綜合考慮以下幾個因素：

(一)是否為選擇性要件？

在“……的，”中，應(yīng)識別其所列舉的構(gòu)成要素是屬于選擇性的行為或者選擇性的對象，還是屬于幾種不一樣的犯罪。如果是屬于選擇性要件的罪狀，則應(yīng)該屬于同一個罪名。由于現(xiàn)在兩種觀點的爭論焦點就是這兩種行為是屬于選擇性要件還是應(yīng)該作為不同的犯罪來分別確立罪名，所以這一個判斷標準暫時不能作為判斷的依據(jù)。

(二)不同行為之間在構(gòu)成要件上是否存在重要區(qū)別？

我國刑法的構(gòu)成要件的通說認為，我國刑法的犯罪構(gòu)成要件采取四要件說，分別是犯罪的主體、主觀方面、犯罪的客體和客觀方面。我們可以以四要件說為標準來分析這兩種行為。

首先是犯罪的主體。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煽動實施恐怖活動，這兩種行為的行為主體的主體是一般主體。年滿十六周歲具有刑事責任能力的自然人均可構(gòu)成該行為的主體，行為主體可以說是具有一致性的。

然后是犯罪的主觀方面，在兩種行為中，我們可以根據(jù)“宣揚”、“煽動”這兩個行為動詞來分析，“宣揚”的意思是廣為傳播，傳揚。而“煽動”則是指慫恿、鼓動他人做壞事。從兩個行為動詞的意思來看，兩種行為都要求行為人主觀上存在故意，因為無論是“宣揚”還是“煽動”，都需要行為人的積極主動的作為，并且是有意識的作為，是影響他人思想的行為，必須要求行為人主觀上是故意的，即明知道實施該行為的后果，仍然希望這種結(jié)果的發(fā)生。所以這兩種行為的罪過是一樣的，沒有很大的區(qū)別。

再者，行為的客體。從上文的對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定義的分析可以看出，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直接目標都是制造社會恐慌，危害公共安全。所以，同樣的，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煽動實施恐怖活動這兩種行為，其直接的目的都是他人極端主義活動和恐怖活動的實施，最終的目的同樣是危害公共安全，所以這兩種行為的犯罪客體都是危害公共安全。

最后，就是犯罪的客觀方面。對于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的行為，其可以解釋為：以制作、散發(fā)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的圖書、音頻視頻資料或者其他物品，或者通過講授、發(fā)布信息等方式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而煽動實施恐怖活動，則是利用言論、資料等方式慫恿、鼓動他人實施恐怖活動的行為。從這兩種行為的行為方式來看，兩者之間都是以傳播極端主義、恐怖主義思想從而促使他人實施極端主義行為和恐怖活動的目的。所以，兩種行為從本質(zhì)上沒有根本的區(qū)別，只是在方式上存在一些細微的差別，甚至可以說這兩種行為是相輔相成，相互銜接的。

所以，通過對這兩種行為進行分析，兩種行為在犯罪構(gòu)成上沒有什么重要的、本質(zhì)性的區(qū)別，所以不宜把這兩種行為分別定罪。

(三)確定為一個罪名時，是否難以實現(xiàn)罪刑相適應(yīng)?

從刑罰上看，如果按照第二種意見，把兩種行為作為兩種不同的犯罪而確立兩個罪名，若行為人宣揚了極端思想，又煽動了實施恐怖活動，則應(yīng)該按照數(shù)罪來并罰。在我國的立法中，數(shù)罪并罰的量刑標準采取的是限制加重原則中的加重綜合刑主義。③簡單來說就是判處有期徒刑時，判處的刑期應(yīng)該是所判數(shù)刑的最高刑以上總刑期(或法定最高刑)以下?！靶蘧拧敝?，“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煽動實施恐怖活動罪”判處的有期徒刑最高可以為五年以上有期徒刑，若實行數(shù)罪并罰，則刑期未免過高，與罪責刑相一致的刑罰原則不符合。

(四)所描述的行為是一個罪過還是兩個罪過？

在上文關(guān)于兩種行為的構(gòu)成要件的分析中已陳述過，在兩種犯罪行為的主觀方面，無論是“宣揚”還是“煽動”，都需要行為人的積極主動的作為，并且是有意識的作為，是影響他人思想的行為，必須要求行為人主觀上是故意的，即明知道實施該行為的后果，仍然希望這種結(jié)果的發(fā)生。所以這兩種行為的主觀方面是一樣的，沒有很大的區(qū)別。并且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煽動實施恐怖活動這兩種行為，其直接的目的都是促使他人極端主義活動和恐怖活動的實施，可以說目標具有統(tǒng)一性，所以，這兩種行為，只存在一個罪過，而不存在兩個罪過。這也能說明應(yīng)該把這兩種行為放在同一個罪名當中。

綜上，筆者同意第一種觀點，即應(yīng)該把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煽動實施恐怖活動這兩種行為作為選擇性的罪狀歸于同一個罪名。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于2015年10月30日聯(lián)合發(fā)布《關(guān)于執(zhí)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確定罪名的補充規(guī)定(六)》中最終確定的罪名為“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煽動實施恐怖活動罪”，與筆者的意見一致。

三、極端主義犯罪立法上的改革建議

“修九”雖然第一次將極端主義引入了刑法典，但是對于極端主義犯罪的條款規(guī)定還不全面，對于極端主義犯罪的具體條款并沒有規(guī)定。所以，在將來的立法中，應(yīng)該把改革的重點放在這幾點上：

(一)明確極端主義以及極端主義犯罪的內(nèi)涵

極端主義列入刑法是我國“修九”的一個亮點。但是在“修九”中，極端主義并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界定，這為在實施“修九”的過程中對有關(guān)極端主義犯罪的行為難以進行判斷，導致“修九”的有關(guān)極端主義的條款可操作性不強，無法進行實際的運用，很容易導致“修九”的有關(guān)條款成為一紙空文。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fā)生，我們需要對極端主義和極端主義犯罪有一個具體明確的界定。

(二)使極端主義犯罪成為獨立的一個犯罪類型，完善其犯罪體系

通過上文對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辨析，可以看出，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不是包含與被包含的關(guān)系，他們有一定的相同之處，但更多的是不同之處。應(yīng)該把極端主義犯罪和恐怖主義犯罪各自定罪，形成各自獨立的罪名體系。而不是把極端主義犯罪并入恐怖主義犯罪的內(nèi)容中去。

所以，在將來的修法中，應(yīng)該增設(shè)極端主義犯罪條款，與恐怖主義犯罪類似，增設(shè)“組織、領(lǐng)導參加極端主義團體罪”、“幫助極端主義活動罪”等等，因為極端主義與恐怖主義不一樣，所以應(yīng)該分別定罪。當然，相比較于恐怖主義，極端主義有其特點，極端主義除了組織犯罪之外，還可以個人犯罪，而且其目的往往是多種多樣的。由于極端主義的個人犯罪，一般都是通過暴力、非暴力的方式來傷害他人，危害公眾安全的行為，而從客觀的角度來評價，這些行為在刑法上都可以用故意殺人、故意傷害等罪名來進行認定。但是應(yīng)當注意的是，極端主義除了行為手段的殘暴性，更值得我們評價的是其思想價值觀的極端性，這才是極端主義犯罪需要評價的核心因素，因此僅僅簡單地把極端主義活動和其他一般的重罪整合起來，顯然是不恰當?shù)摹Ｋ?，在刑法典中，?yīng)該增設(shè)“實施極端主義活動”的罪名，當然，由于極端主義犯罪手段的多樣性，我們可以根據(jù)其行為類別來分別增設(shè)相關(guān)的罪名，刑法第300條“組織、利用會道門、邪教組織、利用迷信破壞法律實施罪”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與其相關(guān)罪名的關(guān)系可以是普通法條與特別條的區(qū)別，當特別法條不足以評價行為人的行為時，或者對其行為的定罪量刑采取普通法條較為合適的，應(yīng)適用普通法條來定罪量刑。④

總的來說，極端主義作為一類新型犯罪，它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嚴重威脅到了社會的公共安全，我們必須采取有效的措施來規(guī)范這種行為，才能進一步遏制極端主義思想的蔓延，規(guī)范這種行為的第一步，就是建立健全一個完善的法律體系，從源頭上杜絕極端主義行為的發(fā)生。

[注釋]

①盧有學，吳永輝.極端主義犯罪辨析—基礎(chǔ)理論與立法剖析[J].西南政法大學學報，2015，4，17(2).

②田宏杰.恐怖主義犯罪的界定[J].西北政法學院學報，2003(6).

③張明楷.刑法學(第四版)[M].法律出版社，2011：529.

④張明楷.刑法學(第四版)[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1：424.

[參考文獻]

[1]田宏杰.恐怖主義犯罪的界定[J].西北政法學院學報，2003(6).

[2]盧有學，吳永輝.極端主義犯罪辨析—基礎(chǔ)理論與立法剖析[J].西南政法大學學報，2015，4，17(2).

[3]張明楷.刑法學(第四版)[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1.

[4]莫洪憲，王明星.我國對恐怖主義犯罪的刑法控制及立法完善[J].法商研究，2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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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吳云貴，周燮藩.近現(xiàn)代伊斯蘭教思潮與運動[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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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吳江.賭博犯罪若干問題探究[D].吉林大學，2006.7.

中圖分類號：D924.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4379-(2016)18-0026-03

作者簡介：陳浣瑩(1995-)，女，廣東中山人，中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法學院，本科，研究方向：民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