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珍珍
【摘要】品特的猶太人身份使他的劇本有意無意的關(guān)注二戰(zhàn)后英國社會中的種族關(guān)系,本文通過對二戰(zhàn)后英國社會種族關(guān)系分析,揭示品特劇本中人物焦慮的的種族主義根源。
【關(guān)鍵詞】品特;種族關(guān)系;身份焦慮;《房間》
哈羅德·品特劇本中人物的存在焦慮來源于品特的個人經(jīng)歷。作為猶太劇作家,他的戲劇中呈現(xiàn)的種族問題和他筆下的人物經(jīng)歷的焦慮源于他們的身份焦慮?!斗块g》是反映身份焦慮的典型代表。品特童年是在英國倫敦東區(qū)度過,作為一名猶太男孩,親眼見證了希特勒法西斯勢力在歐洲肆虐。自從20世紀30年代以來,法西斯控制了德國和意大利政府。德意的法西斯種族政策受到英國法西斯主義者的支持,他們踐踏和蹂躪英國的猶太居民。二戰(zhàn)后以臭名昭著的法西斯主義者奧斯瓦德·莫斯利Oswald Mosley為首的右翼運動在倫敦東區(qū)興風作浪。在談?wù)撍谝徊繎騽 斗块g》時,品特本人非常清楚地指明了這一點:羅斯的生活是建立在錯覺上:她溫暖而舒適的房間可以提供安全。品特也認為在《生日聚會》中的兩個入侵者的事件并不是“不經(jīng)常發(fā)生的”也不是“超現(xiàn)實主義和古怪的”因為這種事不僅在過去二十年一直發(fā)生在歐洲,而是“過去的兩百到三百年間”一直發(fā)生。
羅斯的焦慮源于身份焦慮,她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羅斯的真實身份不能使她租到一個好的房間,所以她通過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擺脫過去。但是她想要抹去的過去一直困擾糾纏著她給她帶來極大的焦慮。出場時萊利是一個手持棍子的黑人盲人。馬克·巴蒂Mark Batty認為“萊利從外觀和名字上代表了兩個種族身份——黑人和愛爾蘭人——這兩類人在二戰(zhàn)后英國通常被排除在租賃權(quán)利之外”。萊利是黑人種族身份的代表。通過他們之間的對話可以推斷羅斯可能也是黑人。而黑人在當時的英國會受到歧視。萊利只能在伯特不在時拜訪羅斯,萊利和羅斯都害怕伯特。羅斯的丈夫伯特擁有和羅斯不同的身份,是他的身份給羅斯帶來了這個房間。雖然他說話很少,但他代表了主導力量。劇末當他回家時,他說話越來越多并使用很多暴力語言。在劇末伯特的暴力行為體現(xiàn)了他們的身份沖突,他對黑人有種族歧視。伯特用來指稱萊利的詞“虱子”lice是一個具有歧視意味的詞。萊利受到伯特的暴力傷害就是種族歧視的體現(xiàn),他們屬于不同的種族身份。
基德先生的身份同樣是模糊。從他跟羅斯的對話中可以推斷他們認識彼此。后來基德證實他曾經(jīng)住在這個房間里,而且這是房子里最好的房間。他關(guān)于妹妹和母親的回憶透露了他的一絲身份。他曾經(jīng)說:“我認為我的媽媽是一個猶太女人”。他對過去的記憶是不完整的,也許他不想記住或者他遭受了一系列傷害失去了一些記憶。關(guān)于他的妹妹的死亡他沒有提到任何信息,所以這仍然是一個秘密。即使羅斯詢問,在他們的談話中有一個意味深長的停頓,后來他保持了沉默。停頓是品特風格Pinteresque的典型標志,和言語相比停頓在對話中產(chǎn)生更多的戲劇張力。在停頓中省略的可能是他妹妹的非正常死亡,他不想記起的這件事。在他的記憶中,他的妹妹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總能把東西收拾整理好。在她死之前,基德生活非常積極,他計算房間的數(shù)量并對房子的一切物品打上大頭釘,但妹妹死后,他停止計算房子的房間數(shù)量,現(xiàn)在他甚至不知道在這所房子里有多少層樓。他是否仍然是房東這一點是模糊和神秘的。當他離開房間的時候,他對羅斯說:“arivederci”這是一個意大利詞,意思是再見。由此可以推斷基德的身份是一個意大利猶太人。據(jù)歷史記載,意大利的猶太人在二戰(zhàn)中遭受很多來自蓋世太保的迫害。
在劇末羅斯的最終失去視力反映了她的精神崩潰,她無法隱藏自己的身份因而也徹底失去了安全感。萊利最后被殘酷毆打反映了黑人危險的生存環(huán)境以及羅斯焦慮的合理性。馬克·巴迪Mark Batty認為結(jié)局肯定引起了一次“在種族和移民問題上存在的社會焦慮的政治共鳴”《房間》一方面體現(xiàn)了人物之間的種族關(guān)系和身份焦慮,也從側(cè)面反映了黑人的生活條件和二戰(zhàn)對其產(chǎn)生的心理影響。萊利,羅斯和基德代表了受種族歧視和迫害的黑人,愛爾蘭人和猶太人。羅斯對房間問題的困擾和她的焦慮生活提供給“觀眾一種對我們的日常所需的身份安全,身份確認和逃避壓抑焦慮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