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守澆灌希望執(zhí)著成就夢想
——記甘肅省第一所足球創(chuàng)辦人路明

一路明和藏族孩子的足球夢

老路的腦袋長得圓圓的，像三號大的足球，別人笑他是天生“頂”著足球的人，對此他并不否認。的確，為了足球，他幾乎舍棄了一切：賣掉2臺車，成了窮光蛋，并一度外出打工。有人說他腦子一定進了水，但老路說自己并不后悔。

甘肅省第一所足校創(chuàng)辦人

老路名字叫路明，甘肅省體育圈里的人都喊他老路，現(xiàn)在整天忙碌在甘南足球訓練基地內(nèi)，這個基地是他一手創(chuàng)辦的，對藏族孩子實行免費培訓。

老路是地地道道的蘭州人，12歲上甘肅省體校踢足球，80年代初選拔到甘肅省專業(yè)足球隊當守門員，退役后他被分配到了一個企業(yè)，1990年離職開始從事青少年足球的培養(yǎng)工作，先后創(chuàng)辦了足球俱樂部、足球學校、足球訓練基地，一直到現(xiàn)在。

翻開老路的履歷，他有一個輝煌的過去：甘肅第一個足球俱樂部——蘭州奧林匹克俱樂部是他1990年成立的；甘肅第一所足球專業(yè)學校——明升足校是他1998年創(chuàng)辦的。

對藏族孩子傾注心血

雖然老路創(chuàng)造了多個甘肅足球第一，但最讓他有成就感的是他培養(yǎng)出了一批藏族孩子，目前這批孩子已經(jīng)在甘南就業(yè)，大多做了體育老師，在藏區(qū)草原傳播著足球。老路驕傲地說：“這些孩子是我灑在藏區(qū)的足球種子，藏族足球的發(fā)展以后主要靠他們了?！?/p>

2003年秋，老路開辦了全國第一個藏族足球班。筆者也是在當年的招生現(xiàn)場認識了老路。在彭家坪山上的明升足校，進入大門，筆者一時恍如進入一所藏族中學，臉色黝黑的老路正忙碌著為學生測試體能。

當時藏族足球班的招生在甘南影響很大，印證了藏族孩子對足球的喜歡。許多家長領著孩子來蘭州報名，由于是半免費培養(yǎng)，學校只招40人，大部分孩子遺憾地落選了。

學生就業(yè)了，老師失業(yè)了

老路的經(jīng)歷就是中國足球近30年發(fā)展史的縮影，從計劃體制到市場化、從專業(yè)到職業(yè)化、從繁榮到衰落，老路的足球路也隨著中國足球的走勢起起伏伏，嘗盡了其中的酸甜苦辣咸。2004年，在中國足球大環(huán)境開始衰落的形勢下，老路的辦學路變得異常艱難：學生流失嚴重，資金缺乏，學校因負擔不起場租，幾易校址，最后搬到了榆中縣城，就連老路傾力組建的女子足球隊，也因流失嚴重，無奈宣布解散。

后來足校陷入難以為繼的困境，但“不管再艱難，我砸鍋賣鐵也要把藏族班保留下來，這是藏族足球的唯一‘種子’。”老路很堅決。他開始變賣家當，學校僅有的2臺車被他先后賤賣，老路自己開始了擠公交的日子。

2007年，中國足球也跌入了最低谷，老路把最后一批藏族孩子送出校門后，他失業(yè)了，變得身無分文。老路南下珠海，開始了打工的歷程。

難以割舍，重返甘南高原

2010年，老路又回來了，因為他割舍不下那些藏族孩子。其實在珠海的2年里，他一邊擔任珠海某女足守門員技術指導，一邊身兼多個企業(yè)隊的教練，從未離開足球。

老路回到甘南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藏族班畢業(yè)的孩子們。讓他欣慰的是，孩子們都已就業(yè)，并且大部分當上了體育老師。2年里，孩子們一直在尋找他們的校長，要向他報告就業(yè)的喜訊，而萬里之外的老路也牽掛著他們。相聚的場面尤為感人，所有的思念、感恩都包含在淚水中。

在弟子們的鼓勵下，老路決定重續(xù)足球夢，經(jīng)過3年的籌備、奔波，在當?shù)亟逃?、體育局的支持下，2013年10月，“奧達甘南藏族足球訓練基地”在合作市掛牌成立，基地對藏族孩子進行全免費培訓。老路再次上了自己的“老路”，他的足球根扎在了藏區(qū)。

老路就是這么一個為足球活著的人！

二扎根甘南心系足球

有人說老路“瘋了”，有人說他是“球癡”，還有人說他“一根筋”……

對于旁人的冷言冷語，老路一笑了之。為了培養(yǎng)更多的藏族足球苗子，3年前，他來到甘南，一頭扎進校園，默默訓練著藏族孩子們，為藏區(qū)的孩子編織著一個足球夢。

日前，筆者前往甘南，目睹了這位懷揣藏族足球夢想人的體育情懷，傾聽了他在甘南生活、在草原上培養(yǎng)足球小將的過往。

藏區(qū)的艱苦生活

從蘭州出發(fā)，沿西南方向300多公里，到達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縣，在縣城的一個普通小區(qū)，筆者打聽到路明的租住房，走進他的家：沒法想象這位曾經(jīng)拒絕南方高薪聘請的足球人，每天就睡在一張高低床上，屋子沒有裝修，簡單地放著茶幾、沙發(fā)，最值錢的就是臥室的電腦。

52歲的路明，因為長期待在訓練場上，習慣了粗糙不修邊幅的日子，廚房里一片狼藉?！懊看蝸砺登?，都會住上十天半月，做飯是我在這邊最頭疼的事，每天給孩子們訓練完，回來還要做飯，只能隨便弄點吃的……”不善言談的他，趕忙掩蓋著桌上的方便面。

12歲，老路走進體校開始踢足球；80年代初，從甘肅省足球隊退役后被分配到企業(yè)；1990年，因為對于足球總有無法割舍的情懷，決定辭職，先后創(chuàng)辦了甘肅第一家足球俱樂部和專業(yè)足球學校；之后有很長一段時期，因為學校的各種開支，經(jīng)營進入低谷……一直以來，路明綠蔭場上追著足球奔跑的夢沒變，小時候他是追夢者，現(xiàn)在他是幫助藏族孩子完成自己足球夢想的圓夢者。

堅守多年培養(yǎng)藏族娃

3年來，路明在甘南州藏族中學、碌曲藏族一中建立足球訓練基地，所有培訓全部免費，所需的足球及訓練器材都是自己買的。在全國推廣足球教育的大環(huán)境下，甘南藏族自治區(qū)的學校嚴重缺乏專業(yè)的足球老師，路明便當起了足球老師，每天帶著孩子們從最基本的基礎動作開始，手把手地教，一招一式，他都十分認真。

路明說，這3年，他的付出是值得的，因為草原上孩子憨厚、執(zhí)著，喜歡足球……說著說著老路笑了，他扶正頭上鴨舌帽后繼續(xù)講述。

老路與藏族孩子結緣，早在1998年，當時他的學校來了3個瑪曲、迭部的孩子?！捌鋵嵨乙膊恢溃麄兪窃趺凑业轿疫@里的，我現(xiàn)在還能記起他們來找到我時的樣子，雖然他們生活條件不怎么好，但天生有種倔勁，不服輸，訓練也很刻苦?！爆F(xiàn)在，他們有一人已經(jīng)成為國家曲棍球隊的助理教練。

師徒共守足球夢

路明說他現(xiàn)在的夢想，就是把草原上的足球小將送到職業(yè)足球俱樂部，讓藏族孩子踢進中國職業(yè)足球的賽場上。從合作到碌曲、再到瑪曲，在很多個他曾經(jīng)待過的訓練場，人們都會想起老路教孩子們傳球、運球的身影。

為了更全面地了解這位默默付出的體育人，筆者從碌曲趕到瑪曲，見到了路明早期培養(yǎng)的藏族學生才讓三知。2008年，他從藏族足球班畢業(yè)后，參加了工作，現(xiàn)在才讓三知已經(jīng)是瑪曲藏族小學的一名體育老師。

聽說老師要來，才讓三知全家早早迎候在家門口，見到啟蒙老師，才讓三知顯得很激動，師生緊緊擁抱在一起。他的父親雙手舉著哈達，恭敬地給路明獻上，嘴里不停地說：“感謝路老師，沒有你的培養(yǎng)，我兒子就當不上體育老師。”

隨后，從藏族班畢業(yè)的學生也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他們畢業(yè)后基本上都在各學校做體育老師。

看著自己的學生接過了“足球夢”的接力棒，路明笑了，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努力，他將和他的學生們一起攜起手培養(yǎng)更多的藏族足球人才，讓更多的藏族孩子享受足球的快樂。2015年8月，中國足球大型紀錄片《蹤跡》在甘南拍攝了路明，相信紀錄片的播出會讓更多的人記住他。

供稿：胡玉坤 徐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