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峰

（玉溪師范學院體育學院，云南 玉溪 653100）

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運動器材制作工藝的現狀與困境研究*
——以怒江州傈僳族制弩工藝為例

張雪峰

（玉溪師范學院體育學院，云南 玉溪 653100）

運用文獻資料法及調查法,以怒江州傈僳族弩弓制作工藝為例，客觀呈現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器材制作工藝的現狀及面臨的多重困境。研究旨在提升人們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保護意識，促進少數民族優(yōu)秀傳統體育文化的有效保護。關鍵詞：弩弓；制作工藝；現狀；困境；傈僳族

1 弩弓制作工藝的現狀

1.1 弩弓制作藝人的生存現狀

在怒江州，從事與弩弓制作相關行業(yè)的人分為三類。一是販賣弩弓制作材料的人；二是制作弩弓售賣的人；三是上述兩者身份兼具的人，即既制作弩弓出售，又販賣弩弓制作材料。

從提供服務的技術含量角度，僅僅出售弩弓制作材料（多為制作弓片的巖桑和制作弩身的栗木）的人最低，因為只是原始制作材料的供應者，只需將各種砍伐和收集的木料粗略加工即可，原材料的售價因自己擁有材料的優(yōu)劣而價位不等，處于弩弓制作工藝交易環(huán)節(jié)中的最底層，但卻不可或缺。

第二類，制作弩弓售賣的人在怒江州是主流。這類人群將自己的弩弓制作技藝與銷售有機結合，為當地不會自制弩弓的人和前來怒江旅游的外地人提供弩弓成品，也憑借自己的辛勤勞動換取經濟回報。此類人群可細分為以下幾種：（1）以質價取勝型

此類弩弓制作藝人的特點為：年齡30-40歲左右，制作工藝精湛高超，不靠數量而以質取勝。因提供全部制作材料（材料多為上品，來自緬甸的木材和國外進口的弩弦）加之制作水平高超，單支弩弓的價位最低也近千元，最高可達到5000元甚至萬元。此類人數量極少，因名氣大，所以制作好的成品不去集市出售，僅靠當地及外地熟識的需求者主動上門。依靠弩弓制售年收入可達5-8萬元。因收入頗豐，所以此類人幾乎均為全職，即將生活之余的全部時間與精力用于弩弓制作。顯然，他們是怒江地區(qū)弩弓產業(yè)鏈條中的最高級者。

（2）來料加工型

此類人群的特點為：年齡30-40歲左右，制弩水平高超，為各地用戶提供來料加工服務，即由用戶自帶制弩的所有原材料，自己只出手藝，收取加工費而并不使用自己的材料也不到集市出售。無論用戶提供的材料質量如何，每只弩弓的加工費都是同等價格。對于用戶而言，自供材料省去了因購買原材料的大筆費用，對于加工者而言，雖然單支的加工費不算高，但憑借自己嫻熟的技藝，一年中加工的弩弓的數量不菲，因此，年收入也不算低，可以達到1-3萬元不等。此類人多為非全職，除主要加工弩弓外，還從事必要的農業(yè)勞作。

（3）集市擺攤型

此類人群的特點為：具有熟練的弩弓制作技術，但制作水平一般，制作工藝較為粗糙，弩弓制作材料較為低劣，多為上了年紀的老年人，靠大量制作和長期擺攤提高收入，為職業(yè)制售。購買此類人弩弓的對象多為弩弓的初學者和外地游客。居于上述多種原因，收入也是弩弓制售人群中最低的，年收入為1-2萬元不等。

（4）自娛與出售結合型

上述三種類型者具有的共同特點是無業(yè)（農民），全職或半職業(yè)，以弩弓制作及出售為生活經濟的最主要來源。而即將介紹的自娛與出售結合型的特點在于：具有固定職業(yè)，制弩水平高超，但制弩的主要目的是愛好和收藏，偶有朋友或固定客戶需要，也會用自己儲備的上好材料為其制作并出售，但制售弩弓的收入只算是其工作之余的額外收入，占自己年收入的比重并不大。此種類型的人在怒江地區(qū)的數量也極少。

總體而言，通過對怒江州弩弓產業(yè)鏈條各類人群的探訪和分析，研究認為：弩弓制作與銷售是怒江地區(qū)極具民族特色和區(qū)域特色的產業(yè)，現已形成原材料出售——來料加工——制作與販賣于一體的較為完整的產業(yè)鏈條。弩弓產業(yè)的健康發(fā)展與繁榮，對于怒江地區(qū)弩弓制作水平及射弩水平的提高、對于怒江地區(qū)弩弓文化的保護與傳承和弩弓傳統的延續(xù)都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

1.2 能自制弩弓的人數量有限，制作水平良莠不齊

通過對怒江地區(qū)的傈僳族制弩藝人和射弩愛好者的深入走訪得知，盡管怒江州傈僳族制弩、射弩歷史悠久，傳統濃厚，水平高超，當地傈僳族也極為自豪地認為，怒江地區(qū)的傈僳族，只要會射弩的幾乎都會制弩。此種自信的言外之意表明，能夠自制弩弓的傈僳族男子在會射弩（含各種水平在內）的人群中占絕大多數。而實際情況則是，包括極少數射弩水平極為高超的傈僳族人，多數人只會射弩并不會制弩。樂觀的估計，對于整個怒江地區(qū)的傈僳族而言，會制與不會兩者的比例最高能夠達到30%：70%。數據表明，會制作弩弓或是掌握弩弓制作技藝的人只占少數。對于這些精于射弩或會射弩（亦射弩的初學者或水平一般者）而不會自制弩弓的人而言，通常的做法是通過各種渠道購買弩弓作為自己以后長久使用的弩器，而并不會過多考慮是否該自己學習弩弓的制作。這就是為什么在怒江地區(qū)，弩弓制作藝人的生意總體較好，且隨著原材料數量的急劇減少，弩弓的價格有不斷上漲的趨勢。無論如何，至少現階段而言，怒江地區(qū)會做弩弓并販賣的藝人數量可以滿足絕大多數不會制弩人對弩弓的需求。

再來看看那些少數會自制弩弓人的情況，首先，從性別來看，幾乎所有的弩弓都出于男子之手；從年齡來看，能夠熟練制作弩弓的傈僳人至少在30歲以上，隨著年齡的增長，譬如達到40歲左右的傈僳族男子，會制作弩弓的比例大幅提高。也就是說，年齡越大，會制作弩弓的可能性就越高；從制作水平來看，表現為良莠不齊且差距巨大。這一點，從原材料的使用、制作工具的使用、制作場所的情況、制作弩弓時間的長短、對于制作弩弓的愛好程度以及鉆研程度等方面都可以看出來。比如，巖桑材質的優(yōu)劣、栗木來自當地還是緬甸進口、弩弦是尼龍繩還是歐日進口、制弩工具的原始還是現代（以人工或電力驅動區(qū)分等）、制弩場所的寬敞、明亮及專業(yè)性、從事弩弓制作的初始時間及持續(xù)的時間、是否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從事弩弓制作等無一不決定著一支弩弓的質量和價位。

總體而言，在怒江地區(qū)，能制作優(yōu)良弩器的傈僳人現已屈指可數且多已年近半百，給弩弓制作工藝的保護帶來了潛在的隱患?？梢韵胂?，假以時日，當這些為數不多的能夠制作精良弩器的傈僳人逐漸老去，傈僳族弩弓制作工藝也很可能成為歷史，成為曾經的輝煌記憶。

1.3 民族傳統與體育競賽間接促進弩弓制作工藝的發(fā)展

弩弓的制作與使用是一對任何時候都難以割裂的命運共同體。之所以如此說，一是因為沒有弩器，就不會存在射弩；二是，弩弓的精良與否決定著射手的精準程度；三是，射弩傳統不好亦或是射弩賽事不多，水準不高，對于弩弓的需求量就將大為減少。由此看來，兩者相輔相成，互為依托。

從怒江制弩工藝的發(fā)展現狀來看，民族傳統延續(xù)與各級射弩競賽對弩弓技藝的保護起著極為重要的推動作用。換言之，缺少了民族傳統和體育賽事的有力支撐，怒江傈僳族制弩不僅遠不是現在處于全國前列的水平甚至已經消亡。

怒江州屬多個少數民族聚居的地區(qū)，且多為云南世居的少數民族。怒江地區(qū)的少數民族多具有濃厚的射弩傳統，這其中較為典型的就包括傈僳族、獨龍族、怒族等。這些民族世代相傳的射弩傳統有效推動了制弩工藝的可持續(xù)發(fā)展與提高。此外，云南省通過?。ㄋ哪暌粚茫?、州市兩級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運動會、云南省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錦標賽射弩比賽以及數不勝數的民俗節(jié)慶活動中的民間射弩賽事，對射弩項目進行傳承。各級賽事對云南各州市及全省的射弩項目的發(fā)展與提高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不僅促進了射弩項目在云南的廣泛普及，培養(yǎng)了部分頂級射弩高手及大批運動員外，還間接促進了云南制弩水平的發(fā)展與提高。

然而，城鎮(zhèn)化對民族傳統維系傳承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沖擊。城鎮(zhèn)化進程中，少數民族射弩傳統到底可以維系多久的問題誰也無法回答。走進城鎮(zhèn)，遠離村寨、山地、河流的少數民族群眾又有多少能力保持射弩傳統。而射弩的競技體育傳承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四年一屆的賽事周期，有些賽事還存在時辦時停的不穩(wěn)定問題，無疑影響了射弩傳承的穩(wěn)定性與持續(xù)性。傳統維系和體育競賽的不穩(wěn)定性與不確定性在影響射弩的同時，也對制弩行業(yè)產生巨大的負面影響，其結果就是，制弩隨著射弩的衰敗而衰敗。

2 弩弓制作工藝面臨的困境

社會變遷的過程總是在一定的自然環(huán)境中進行，自然環(huán)境為社會的生存和發(fā)展提供自然資源和物質條件。人類作用于自然環(huán)境引起自然環(huán)境的變化[1]，也會對依賴其形成和發(fā)展的事物產生深遠的影響。一定地域內的自然環(huán)境是一個民族長期繁衍生息的空間條件。不同民族的傳統體育就是在這種空間條件下形成了不同的價值觀念和審美情趣，也反映出濃厚的地域特色，同時更展示了各民族的性格[2]。在怒江州，制（射）弩傳統較好的少數民族均為山地民族，崇山峻嶺為當地少數民族的狩獵提供了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有獵可狩，制（用）弩的傳統才可保持和繼承。隨著時代的進步，以狩獵為主的生產生活方式已然成為歷史記憶的同時，也大量減少了少數民族使用弩弓的次數。很多少數民族都有在節(jié)慶時日舉行射弩活動的傳統習俗，且多在怒江沿岸的空地進行。城鎮(zhèn)化進程，使原本的自然村落被現代化的城鎮(zhèn)社區(qū)所代替，少數民族聚居地的自然地理環(huán)境也可能在這一進程中轉變?yōu)樾屡d的城鎮(zhèn)[2]，使這些習慣于原來自然環(huán)境的少數民族居民失去了制（射）弩活動賴以生存的環(huán)境空間，嚴重影響了制（射）弩在民間的傳承。

2.1.2 生產、生活方式的變遷

2.1.1 世居自然環(huán)境的變遷

2.1 社會變遷改變制弩工藝的生存環(huán)境，壓縮其生存空間

體育是文化體系中的一個重要構成要素，整個文化體系中的各種要素是相互聯系、相互影響和相互作用的。少數民族傳統體育與傳統文化體系中的諸要素之間的聯系突出地緊密，甚至達到了一種依附的關系，即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的產生與發(fā)展高度依托于各少數民族先民的漁獵、農耕勞作、宗教習俗和戰(zhàn)爭之中。

在現代少數民族地區(qū)城鎮(zhèn)化的新農村中，傳統的農耕、漁獵勞作方式已不復存在。進而轉向以半農業(yè)、服務業(yè)和加工業(yè)為主，部分以傳統農業(yè)生產為主的少數民族農民經過職業(yè)培訓成為企業(yè)和服務業(yè)的員工。生產方式的改變直接影響著人們生活方式的改變，各少數民族鄉(xiāng)民原有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的生活已被忙碌的上班族生活所替代，這就使得主要在生產勞動之余進行的制（射）弩活動失去了開展的外部條件［3］，動搖了制（射）弩對原有生產、生活方式的依附性。

2.1.3 異質文化的傳播弱化了弩弓文化的保持功能

在廣大的民族農村地區(qū)城鎮(zhèn)化的進程中，各少數民族文化的劇烈變遷是不可避免的。與此同時，更能感受到變遷過程中原有文化生態(tài)的結構已發(fā)生或正在發(fā)生革命性的變化。城鎮(zhèn)化在加快民族地區(qū)經濟發(fā)展的同時，也帶來了異域的、異質的文化，“城鎮(zhèn)”也以開放的態(tài)勢去接受并踐行外來異質文化，淡化了本民族的固有傳統文化。

城鎮(zhèn)化進程中怒江州傈僳族已同生活在城市的人們一樣，通過快捷的交通、通訊、網絡、媒體等認識并接受著異質文化，人們原有的尊寵傳統習俗的觀念已被追求現代潮流與時尚所代替，傈僳族傳統體育文化已在城鎮(zhèn)化中遭到了極大的淡化。城鎮(zhèn)化進程嚴重削弱了怒江地區(qū)傈僳族對傳統體育文化的保持功能[3]。

城鎮(zhèn)化進程，縮短了各少數民族與漢族居民之間的空間距離的同時，又促進了各民族間文化的接觸與交融。其結果就是，少數民族“漢化”現象日趨突出。一些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出現“萎縮”、“斷層”、甚至失傳。此外，近代以來，隨著西方體育的強勢“入侵”，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在與西方競技體育進行交流的過程中始終處于被動的搖擺選擇狀態(tài)，踏不出自己的圈子，最終導致對近代西方體育的引進、學習和模仿[4]，在“西化”的過程中在逐漸失去本民族的特色。

2.2 傳承主體流失，傳承后續(xù)乏力

城鎮(zhèn)化的快速發(fā)展,將絕大部分青壯年特別是有文化基礎的勞動力卷入到民工潮中，常年背井離鄉(xiāng)。大部分在工廠企業(yè)特別是私營企業(yè)工作的中青年群體,由于工作壓力大,生活節(jié)奏快,根本無暇參加體育活動[5],而這個群體以往恰是射弩活動的參與主體。調研顯示，在怒江地區(qū)，參加各級（國家、省級等）射弩比賽的傈僳族運動員，無論男女，年齡均在30歲以上，而進入全國或省級射弩頂尖選手行列的運動員年齡都在40歲左右。也就是說，在高水平射弩賽事中，根本見不到年齡在20歲左右的年輕人。這并不是說，20歲的年輕人不能進入到高水平運動員的行列，更主要的原因在于，這一年齡段的年輕人絕大多數都涌入時代變遷的民工潮中，為自己的生計和未來打拼，的確無心、無時學習射弩并在較低的年齡就達到較高的造詣。就連怒江地區(qū)繁多的民間射弩賽事，想要見到20歲左右的參賽者都極為困難。調研中，筆者在民間射弩賽事中見到的最年輕參賽者也年近30歲。交流中得知，都是在外打拼多年后重返故鄉(xiāng)，剛剛學習射弩1年左右的初學者。當向他們問及是否會制作弩弓時，給出的答復無一例外的都是“不會”。

城鎮(zhèn)化導致的民工潮使射弩活動的主體大量流失，對于弩弓制作工藝的影響也可見一斑，使射弩、制弩的民間傳承出現了斷層，破壞了先前代代相傳的有序狀態(tài)。

2.3 非物質文化遺產申報工作落后，弩弓制作工藝暫未進入名錄

云南怒江州傈僳族在漫長的軍事、生產生活實踐中創(chuàng)造并豐富的弩弓文化，是其民族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傈僳民族智慧與文明的結晶，是世代相傳的文化財富和民族精神的重要體現。

2006年5月至2011年5月，國務院批準文化部先后確定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及兩批擴展項目名錄。共計收錄傳統體育、游藝與雜技類非物質文化遺產82項。國務院公布的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含第1批和第3批擴展項目）共收錄云南省申報的90個非遺項目，而其中，無一屬于傳統體育、雜技與游藝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云南省公布的兩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含第1批擴展項目）共收錄280項，而傳統體育與游藝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僅在第2批省級名錄中占有4席，分別為吹槍、打陀螺、嘟噠噠、彝族摔跤。此外，迄今為止，無論是國家級還是云南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中收錄的體育非物質文化遺產均為各民族傳統體育、雜技或游藝類項目，而無一項與體育項目相關的體育器材的制作工藝的體育非物質文化遺產被收錄。從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定義及范疇來看，傳統的體育手工藝技能，具體指與體育項目有關的器材制作工藝無疑列屬體育非物質文化遺產。由此可見，盡管云南省在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中的項目總數居全國各省市、自治區(qū)前列，但就傳統體育、雜技與游藝類來講，級別低、數量少，內容單一，暴露出云南省對該類非物質文化遺產挖掘、申報工作的落后[6]。

2.4 傳承人制度建設落后

近年來，各級文化部門、社會團體積極開展有關保護傳承人活動，建立傳承人檔案，認定與命名傳承人等。文化部于2007年6月、2008年2月、2009年5月和2012年12月，分四批公布了共計1986名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各省市區(qū)也陸續(xù)開展了地方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認定命名工作，如云南省1999年、2002年、2007年和2010年分四批命名了803名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各州（市）、縣也認定命名了一批傳承人?！敖刂?010年底，云南省已有各級政府已命名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3542人，居全國前列[7]?！?/p>

盡管如此，研究查詢的云南省市兩級傳承人名錄,至今，不僅無一人被授予“射弩傳承人”或“弩弓制作工藝傳承人”稱號，現有針對弩弓傳承人的制度也仍處于空白。各級、各地傳承人的甄選、確定、保護等立法跟不上制弩工藝的實際發(fā)展，對其的持續(xù)發(fā)展造成了極大的隱患。這不僅與怒江州傈僳族弩弓制作水準在全國的地位不符,同時也與怒江傈僳族良好的制弩傳統不符。不確立弩弓制作工藝傳承人制度，民間制弩高手如何尋覓？談何對其的扶植與保護？制弩工藝的有效保護與有序傳承又何從談起？值得欣慰的是，云南省最新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申報工作中，昆明市體育運動學校的兩位教師申請了弩弓制作工藝傳承人，盡管最終結果尚未公布，此次申報人也并非怒江地區(qū)的傈僳族，但畢竟看到了弩弓制作工藝在傳承人確立方面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3 結論與建議

在客觀呈現弩弓制作藝人的生存現狀的同時，研究認為，能自制弩弓的人數量有限，制作水平良莠不齊，民族傳統與體育競賽間接促進弩弓制作工藝的發(fā)展是弩制工藝現狀的真實寫照。而社會變遷改變制弩工藝的生存環(huán)境，壓縮其生存空間；傳承主體流失，傳承后續(xù)乏力；非物質文化遺產申報工作落后，弩弓制作工藝暫未進入名錄；傳承人制度建設落后則是弩制工藝面臨的多重困境。

防微杜漸，早日提升人們對弩制工藝保護的危機意識，盡早采取切實可行的保護對策，有利于弩制工藝這一少數民族優(yōu)秀傳統體育文化的保護。

[1] 社會變遷[DB/OL].

http://baike.baidu.com/link?url=Gq4kKc2aix-cweM9njR gUtJ7XoZf_eN3h1xBXP19X7CDcVvYXHNwN3HWKML8eHJ, 2013-01-15.

[2] 時傳霞.城鎮(zhèn)化加速期民族傳統體育傳承發(fā)展的探索[J].山東體育學院學報,2012，28(3):38-41.

[3] 姜娟.城鎮(zhèn)化進程中滿族傳統體育傳承的困境與出路[J].沈陽體育學院學報,2011,30(3):127-129.

[4] 王崗．民族傳統體育發(fā)展中的問題：文化模仿[J]．體育科學，2006,26(7):71-74．

[5] 朗勇春.城鎮(zhèn)化變遷中的孝橋鎮(zhèn)民俗體育[J].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07,31(2):29-38,39.

[6] 張雪峰，趙艷艷.國家級傳統體育、游藝與雜技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對云南非遺申報的啟示[J]. 體育世界(下旬刊),2011(6):32-37.

[7] 梁丹丹.云南新增21項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項目［EB/OL］.

http://www.lawtime.cn/info/zscq/gnzscqdt/2011071882 755.html,2011-07-18.

The Status Quo and Difficulties of Equipment Production Technology of Traditional Minority National Sports——taking crossbow technology of Lisu nationality as an example

ZHANG Xue-feng
(PE institute of Yuxi teachers college, Yuxi 653100, Yunnan, China)

Using methods of documentary and investigation, taking crossbow technology of Lisu nationality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objectively presents the status quo and multiple difficulties of traditional minority national sports equipment manufacture craft. The study aims to improve the protection consciousness of traditional minority national sports culture, promote the effective protection of excellent traditional minority national sports culture.

crossbow; production process; status quo; difficulties; Lisu nationality

云南省教育廳2014年度科學研究基金項目（項目編號：2014Y417）。

張雪峰（1977-），遼寧營口人，碩士，副教授，研究方向：運動競賽及訓練學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