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文婧
摘 要:馬克思主義國家自主性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當前我國已進入經濟社會政治轉型時期,實現國家自主性就是要實現政治穩(wěn)定與社會和諧。中國夢的提出就是對國家自主性問題的回應,成為平衡我國國家實質上自主性與形式上的自主性的價值來源,對當代價值與行為預期重塑具有價值上的導向性。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國家自主性;中國夢;當代價值
中圖分類號:A81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4-1494(2015)04-0107-04
在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大精神實踐中,習近平總書記向全黨全國人民發(fā)出為實現“中國夢”[1]而奮斗的偉大號召。中國作為發(fā)展中國家,發(fā)展歷程與西方現代化進程并不同步,因而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的轉型在改革過程中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斷裂,尤其是在社會政治改革理想尚未完成的“大時代”中,公民在心理層面上卻已步入更加關注個人權益實現的“小時代”。筆者在此基于馬克思主義國家自主性視角,探討“中國夢”的提出為實質上的國家自主性與形式上的國家自主性統(tǒng)一提供的解釋路徑。
一、馬克思主義的國家自主性問題
國家自主性理論源于馬克思恩格斯的“國家相對獨立性”理論。馬克思主義的國家觀最初建立在一種由社會形成國家的觀念上,“國家是屬于統(tǒng)治階級的各個個人借以實現其共同利益的形式,是該時代的整個市民社會獲得集中表現的形式”[2],突破了西方學術界傳統(tǒng)的國家觀,即以霍布斯的自然狀態(tài)與孟德斯鳩的社會契約論為典型的思辨方式闡釋國家的形式。馬克思基于利益分析原則指出,國家是表示“這個社會陷入了不可解決的自我矛盾,分裂為不可調和的對立面而又無力擺脫這些對立面。而為了使這些對立面,這些經濟利益互相沖突的階級,不致在無謂的斗爭中把自己和社會消滅,就需要有一種表面上駕于社會之上的力量,這種力量應當緩和沖突,把沖突保持在‘秩序的范圍以內;這種從社會中產生但有自居于社會之上并且日益同社會脫離的力量,就是國家?!盵3]可見,馬克思認為國家產生于社會,從一開始就具有了一種脫離社會的相對獨立性,同時國家也駕馭著階級社會,這種國家的特性就是國家相對自主性。國家的相對自主性有兩方面的表現:
一方面,表現為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是國家作為統(tǒng)治機器,為了實現國家建立的根本目標,也就是按統(tǒng)治階級的意志行事,而具有的脫離于社會其他利益形成的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這種自主性是為了實現國家階級統(tǒng)治的根本要求,是與國家的產生而伴生存在的。值得注意的是,它并不是一個孤立能夠完成的目標,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必須滿足一個條件,即國家政權的合法性。如果統(tǒng)治階級的意志不被社會認可,或者說失去了合法性,那國家的這種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也會隨之消失,或者可以理解為其存在需要一定的合法性來協(xié)調。當然,當統(tǒng)治為統(tǒng)治階級帶來的效用越高,也就是這種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越強,在滿足一定條件的合法性前提下統(tǒng)治階級往往會注重提高統(tǒng)治效用。在這種情況下,國家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是對全社會而言,它往往超越了社會利益,是根據統(tǒng)治階級的意志實現國家職能。
另一方面,表現為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體現的是統(tǒng)治活動的超階級性,當個人或者社會的利益與國家利益產生矛盾時,也就是產生階級利益沖突時,國家往往會采用實現公共利益的形式來實現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即注重國家的社會職能。國家要實現協(xié)調社會關系的能力,體現出一種獨立于社會各階級以外的自主性,其中也包括獨立于統(tǒng)治階級本身,尤其是在出現階級矛盾的時候,國家往往在形式上不直接實現維護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而變?yōu)榫S護和保障全社會的公共利益,按照合法性本身的原則進行統(tǒng)治,具體體現為國家完成的各種社會管理職能,要求具有更加制度化、完備的社會管理功能。
國家相對自主性的兩個方面,即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與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表面上存在矛盾,一個是為了實現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另一個是為了實現脫離統(tǒng)治階級利益以外的社會公共利益,但實際上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前者對統(tǒng)治階級而言是統(tǒng)治權力,后者對社會而言又是公共權力,二者實質上是統(tǒng)一的。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保障統(tǒng)治的有效性,國家一經產生就伴隨產生,具有客觀上的自主性,只要有國家就必然產生這種維護統(tǒng)治階級利益的國家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保障社會利益的實現,為統(tǒng)治提供了一種公共的道德和正義的包裝,為統(tǒng)治能夠穩(wěn)定和繼續(xù)提供合法性方面的協(xié)調。所以,無論是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與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都是為了實現和維系國家統(tǒng)治,二者能夠實現平衡的最重要的途徑就是通過實現政治統(tǒng)治的合法化,使國家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轉化為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國家雖然具有階級屬性,但并不是一種簡單的階級統(tǒng)治工具,為了維持統(tǒng)治的穩(wěn)定與繼續(xù),它首先必須積極履行社會管理職能,滿足必要的公共利益。國家的存續(xù)必須認識到國家自主性在實質上和形式上的對立統(tǒng)一,在二者間的平衡中維系自主性的限度,防止失衡。
二、轉型時期出現的國家自主性失衡
新中國的國家自主性,以改革開放為界,基本可以分為兩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從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之前。國家在建立之初,具有超強的政治合法性,政權的合法性來源于奪取政權。一方面,國家處在全能國家狀態(tài),國家通過嚴密的組織將城市單位的個人與農村集體的個人高度整合,保持統(tǒng)治階級利益與組織化的個人高度關聯(lián),國家權力幾乎涵蓋了社會所有領域,高度集中的國家權力結構滿足了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體制的建立與國家各項建設的展開;另一方面,國家中的個人需求與觀念和國家目標高度統(tǒng)一,個人偏好與國家導向基本一致,人民群眾以熱烈高漲的情緒認同國家領導人的權威并投入到新興社會主義各項事業(yè)的建設中去,國家與社會同構,社會空間急劇萎縮。國家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在此階段表現為超強強化,但維系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的國家建設能力不足,由于國家制度建設的欠缺以及國家過多干預社會,會導致國家能力的衰退,正如美國學者彼得·埃文斯所說,“不論國家在初始狀態(tài)是否是自主的,其對社會經濟生活的干預經歷一段時間之后,可能導致國家自主性的減弱,并導致任何能讓國家采取一致行動的能力的衰退?!盵4]國家能力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表現為既超強又脆弱的外強中干狀態(tài),看似超強的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出現國家干預過剩與國家能力減弱的惡性循環(huán)。但在這一階段,國家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表現為與實質相對自主性相協(xié)調的總體態(tài)勢。由于個人在思想上與國家總體目標表現為高度一致,呈現公共利益與統(tǒng)治階級利益外在高度吻合的情況,滿足了其對內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的合法性協(xié)調功能。但筆者需要指出的是,此時社會公共利益缺乏內核性的實質內容。因此,實質上的自主性與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在這一階段表現出表面上的協(xié)調,但蘊藏著眾多內在不平衡元素,一旦出現利益分化與思想分化,社會領域與國家領域分離,內在的矛盾就會暴露。
第二個階段,我國在改革開放之后進入經濟社會政治轉型時期。1992年以前的改革,主要集中在經濟領域,經歷了從家庭聯(lián)產承包責任制到確立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過程,此時改革最有效途徑就是讓民眾能夠生存得更好,在國家層面完成從一百多年前就開始的中國“現代化”未竟事業(yè)。國家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在此階段表現為主體強化相對松動的態(tài)勢,初期的市場化改革中由于“文化大革命”的“負帕累托過程”更使改革初期出現了人人受益的帕累托改進,于是無論在經濟效率還是在公平性方面,改革之初都比較成功。但同時市場經濟的改革開始引發(fā)利益分化與觀念差異,使貧富差距開始拉大,20世紀80年代西方各學科的思想開始在知識界傳播,出現思想的解禁與開放,國家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雖總體協(xié)調但逐步出現回升趨勢。1992年鄧小平發(fā)表南方談話以后,思想進一步解禁,逐步開始出現對個體權利的追求,開始認識到社會的存在。
1992年以后,我國的改革進行了進一步的市場經濟體制的構建,“票證經濟”的結束、國有企業(yè)的改革與產權界定、分稅制改革對央地關系的重新調整,預示著中國開始由計劃經濟的短缺時代走向市場經濟的過剩時代。國家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在此階段表現為總體可控分化突出的態(tài)勢,國家經濟仍呈現出較高的經濟增長態(tài)勢,但由于“斯托雷平式改革”用行政手段降低了“制度變遷的交易成本”,積聚的眾多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的沖突,福利保障制度的欠完善等原因,導致市場競爭下的弱勢群體的利益難以保障,制度性貧富分化現象明顯。隨著經濟過剩帶來的消費主義時代的到來,公共領域的觸角往往難以滿足個體的多樣化需求,出現制度供給不足,個體在追逐自身偏好時對公共領域產生了逃避與冷漠。國家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需求出現大幅度的提升,但供給不足,社會空間進一步拓展,“單位人”身份逐漸轉化為“社會人”,政府職能過多干預社會領域,社會矛盾增多、社會緊張加劇。如何推進社會公共權力與需求相適應,重新凝聚改革共識,實現國家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與國家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的協(xié)調,進一步加強政治合法性,實現政治穩(wěn)定與社會和諧則成為當代中國亟待解決的問題。
尤其是在個人意識領域,國家目標在較長時間內都以一種高于個人利益追求的形式出現,比如,早期提出的共產主義奮斗目標。這與經濟迅速發(fā)展下的個人多元化意識需求之間出現了較大的鴻溝,根據馬克思主義的重要觀點,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社會意識又會反作用于社會存在,社會意識如果長期處于游離狀態(tài),勢必會對社會存在造成相應的影響,在社會意識領域亟需能夠將個人意識與國家目標進行融合的觀念,從而推動形式上的國家自主性與實質上的國家自主性相融合,“中國夢”的提出恰恰對改革開放以來形成的國家自主性問題進行了回應。
三、“中國夢”對國家自主性問題的回應
2012年末,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是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的夢想。”這是中國夢的本質內涵。在2013年春,他又全面闡述“中國夢”的內涵:“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就是要實現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p>
改革開放30多年以來,由于利益結構與經濟制度的變革,國家與個人之間出現了不同范圍和不同程度的利益分化,在此之上的價值體系也出現了愈加明顯的分化。在總量快速提高的物質經濟水平下,伴隨著社會公平問題加劇,在現代化進程中,一些硬件條件如市場、技術、媒介、消費因素已經存在,但社會、文化、價值的重建尚未完成,也就是經濟結構超越現階段的政治、社會、文化結構。個人的自我表達與自我滿足缺乏成熟的政治、社會實現機制,在追逐個人自我物質消費滿足的同時,個人的價值取向與行為預期對社會公權力的關注呈現出一種兩極化的狀態(tài):一種是由于個人偏好的實現無法依托成熟的社會政治機制,個人在這種抗爭中表現出一種無力感,從而在進行個人價值定位與行為預期時對社會公共權力的追求表現出逃避與漠視,也就是所謂的“小時代”[5]的形成?!啊r代是一個分散化的、甚至碎片化的社會,大多數人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活動,也就是僅關注和自己利益相關的領域,個人很難產生登高望遠的英雄情懷。網絡上諸如“螞蟻”、“炮灰”、“屌絲”等詞流行。此時國家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呈現相對缺失的狀態(tài),但這種狀態(tài)必然是一種不平衡的狀態(tài),一旦個人權利與追求、物質消費欲望無法通過現有制度實現時,尤其是這種現象積聚成一種群體性現象時,國家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的缺失就有可能危及國家權力的合法性,使國家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也無法實現。此時的文化結構隨著經濟利益的分化和全球文化交流的發(fā)展已經出現多元化的趨勢,但它支離破碎,無法解決現實問題,難以支撐人們的精神認同和關懷,原有的集體主義價值取向也無法解釋不斷出現的個人物質追求和自我實現與國家利益之間的沖突。另外一種,同樣是由于個人偏好的實現無法依托成熟的社會政治機制,而依賴于超越社會公共權力的部分利益集團的權力,從而在進行個人價值定位與行為預期時表現出放棄對社會公共權力的追求而加入到部分利益集團之中,通過這些利益集團的特殊利益來實現個人的追求。此時,不僅國家形式上的相對自主性相對缺失,而且國家實質上的相對自主性也就是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實現也受到部分利益集團的影響,出現國家自主性在實質和形式上的雙重缺失。原有的集體主義價值取向與現有的利益集團特殊利益出現了矛盾,對個人價值定位與行為預期更顯得缺乏號召力。
在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所確立的深化改革的總目標下,不僅需要對社會公共權力領域的重構以及去特殊利益集團利益,而且更需要在個人價值定位與行為預期中提供更有解釋力的國家層面的價值導向。中國夢的提出將國家富強、民族振興與人民幸福聯(lián)結起來。為此,習近平總書記對“人民的夢”說了兩層意思:一是“國家好、民族好,大家才會好”;二是“只有每個人都為美好夢想而奮斗,才能匯聚起實現中國夢的磅礴力量”。這種提法,從國家實質上的自主性與形式上的自主性分別進行了價值取向方面的解答:一方面,“國家好、民族好,大家才會好”,是從國家利益出發(fā),回答了實現國家利益對個人利益的必要性作用,在滿足國家實質上的自主性的前提下,個人的利益與要求才有可能完成得更好,更有質量。此時,個人為實現國家利益而做出的努力并不是僅出自于感性的愛國需求,而是基于理性基礎上有回報的愛與付出。托克維爾在提及美國的公共精神時曾說過:“一個人應當理解國家的福利對他個人福利具有影響,應當知道法律要求他對國家的福利做出貢獻。他之所以關心本國的繁榮,首先是因為這是一件對己有利的事情,其次是因為也有他的一份功勞。”[6]此時,國家實質上的自主性的實現具有了社會認可的合法性協(xié)調,具有了比較穩(wěn)定的形態(tài)。另一方面,“只有每個人都為美好夢想而奮斗,才能匯聚起實現中國夢的磅礴力量”,是從個人利益出發(fā),回答了實現每個人的利益對國家利益同樣具有必要性的作用,在國家形式上的自主性的進一步完善下,社會才具有活力,人民才更具創(chuàng)造力,國家才有可能實現民族復興的夢想。此時,國家實質上自主性的實現才能夠從根本上擺脫不平衡狀態(tài),在個人與社會利益形式上的自主性的充分協(xié)調下達成國家統(tǒng)治的目的。用習近平總書記的話說,就是:“中國夢歸根到底是人民的夢,必須緊緊依靠人民來實現,必須不斷為人民造福?!笨傊?,中國夢的提出將國家富強、民族振興與人民幸福聯(lián)結起來,成為平衡國家實質上自主性與形式上的自主性的價值來源。
四、“中國夢”對當代價值與行為預期重塑的可行性路徑
“中國夢”對當代價值與行為預期重塑具有價值上的導向性,主要是由于其對平衡我國轉型時期國家實質上自主性與形式上的自主性發(fā)揮了重要作用。這種重塑需要在兩種路徑相互作用下才有可能實現:包括對公民個體的價值重塑與對政府的價值定位重塑,二者是自變量與因變量的關系,政府的價值定位重塑是自變量,公民個體的價值與行為預期重塑是因變量,也就是說,“中國夢”要實現凝聚民心、動員民眾的作用,首先需要政府在自身價值定位中發(fā)揮啟動性的作用。
一方面,政府需要重新進行政治倫理定位。政府作為國家意志的執(zhí)行者,是實現國家實質上自主性的重要工具。在“中國夢”的價值導向下,我國政府所實現的國家實質上的自主性需要為國家形式上的自主性提供良性生存發(fā)展空間,也就是國家復興的夢想需要社會空間的繁榮與對公共利益的維護,國家需要改變以往作為市場、社會的全能型管理者的定位,重新調節(jié)政府與市場、社會的關系。2012年黨的十八大報告中針對政府與市場的關系表述為:“更大程度更廣范圍發(fā)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完善開放型經濟體系,推動經濟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續(xù)發(fā)展”;“經濟體制改革的核心問題是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必須更加尊重市場規(guī)律,更好發(fā)揮政府作用”。對社會空間的扶持也是在政府與社會的關系調節(jié)中進行的,由政府主導加強社會建設,健全基本公共服務體系,加強和創(chuàng)新社會管理,以保障和改善民生為目標,加快形成科學有效的社會治理體制。政府在提供穩(wěn)定的社會環(huán)境、維護社會公平正義、創(chuàng)新社會治理體制和提供基本公共服務方面發(fā)揮主動作用,營造有利于個體潛能發(fā)揮與創(chuàng)新的開放的社會制度環(huán)境。只有政府在重新進行自身價值定位的基礎上,才能為改革以來缺失的國家形式上的自主性提供良性的培育環(huán)境,成為協(xié)調國家實質上的自主性的重要合法性來源。
另一方面,公民價值觀的重塑有利于改善中國社會生態(tài)。在政府價值的重新定位前提下,公民個體才能夠對行為預期做出預判,隨之重新調整個人價值。在大眾消費時代中,當個人能夠在規(guī)范性、法治化的社會規(guī)則中實現個人的利益與追求時,個人的努力就能夠與國家整體利益的實現聯(lián)結起來。因為個人在維護國家利益的同時,個人的利益也能夠得到滿足甚至加倍,這有利于糾正對社會公共權力的逃避與漠視,使個人權利與社會公共權力形成良性互動。同樣,在相對成熟的社會政治機制中,個人如果能夠依賴正式的社會規(guī)則而實現自身利益時,超越社會公共權力的部分利益集團也會對個人失去吸引力,在個人權益更有保障的、付出能夠有回饋的、個人潛能能夠發(fā)揮的、制度公平的一系列行為預期中進行價值重塑,實現個人與國家“中國夢”的統(tǒng)一,也即實現國家實質上自主性與形式上自主性的統(tǒng)一。這種重塑和變化將成為有利于破解當前改革難題的重要軟因素與推動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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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何成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