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駿

摘要：漢語中的補語是一個龐大的系統(tǒng)，可以分為結(jié)果補語、趨向補語、可能補語、狀態(tài)補語、程度補語等等。本文主要探討結(jié)果補語及趨向補語在日語中的表達。

關(guān)鍵詞：漢語；日語；補語；異同

1.引言

提到補語，我們首先想到的應(yīng)該是述補結(jié)構(gòu)，述補結(jié)構(gòu)有粘合式和組合式。而補語又分為結(jié)果補語、趨向補語、可能補語、狀態(tài)補語、程度補語等等。可以說，漢語中的補語，本身就有一個龐大的系統(tǒng)，那么在日語中，我們又該如何表達呢？

2.正文

（1）結(jié)果補語。由結(jié)果補語組成的述補結(jié)構(gòu)是一種粘合式結(jié)構(gòu)，有“動詞+形容詞”和“動詞+動詞”兩種。接下來分成不同的結(jié)構(gòu)類型來討論。

例1：a.時間緊迫，很難說明清楚。

b. 時間が少ないんだから、はっきり説明できない。

首先是“動詞+形容詞”的形式?！挨悉盲辍钡闹形囊馑紴椤扒宄髁恕?，“ できない”則表示不可能的狀態(tài)，“はっきり”在這個句子中是副詞作為狀語，和補語沒有任何關(guān)系，所以這個句子我們也可以翻譯成“時間緊迫，很難清楚地說明。”因此，對于同樣語義的表達，相對于漢語，日語顯得相對單一。

例2：a.小李學會（了）如何與人相處。

b. 李さんは人と付き合う方法を?qū)Wんだ。

這是一個“動詞+動詞”的例子?！叭摔雀钉悉Ψ椒ā敝形囊馑紴椤芭c人相處的方法”，作為句子的賓語，“學ぶ”充當謂語，日語單詞“學ぶ”就是“學習”的意思，而通過時態(tài)變化，變?yōu)?“學んだ”，表過去，漢語可以直接翻譯為學會（了），因此，日語中，時態(tài)變化就可以表達出結(jié)果，替代了補語的作用。

帶結(jié)果補語的述補結(jié)構(gòu)在語法功能上相當于一個動詞，后面可以帶動詞后綴“了”和“過”，帶后綴“了”的，在上個例子中已經(jīng)講到，這里不再重復(fù)，而帶后綴“過“的，在日語中，也有固定的句型。

例3：a.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個可怕的故事？

b. 君はあの怖いストーリーを聞いたことがあるんですか？

我們可以先逐個將這個句子的單詞進行翻譯，中文意思為：你那個可怕的故事聽過有沒有？由于日語是主賓謂結(jié)構(gòu)，所以我們暫且也將賓語后置，可以翻譯為：你聽過那個可怕的故事有沒有？“聞く”的中文意思為“聽，聽說，問”，“聞いた”為過去式，后加“こと”，表示此類經(jīng)驗、經(jīng)歷，后面繼續(xù)加“ある”表示肯定，或者加“ない”表否定。加以總結(jié)就是“動詞過去式+こと+ある/ない”句型，這也是日語中，專門表示有或者沒有某個經(jīng)歷或某種經(jīng)驗的句式。

由于述補結(jié)構(gòu)在語法功能上相當于一個動詞，所以也有及物和不及物的區(qū)別。這里我們就以《語法講義》上的兩個例子來進行說明。

例4：a.他哭啞了嗓子。

b. 彼は泣いて聲をからした。

直譯為：他哭弄啞了嗓子。其實這個翻譯，已經(jīng)和中文例句十分接近了，但是，“哭啞”這個述補結(jié)構(gòu)在這句日文中拆成了兩個完全獨立的動詞，一個是“泣く”，另一個是“からす”， “泣く”就是“哭，哭泣”的意思，而“からす”一般是指把植物弄枯萎，這里引申為弄啞嗓子。因此，這一句日文，我們可以拆成兩個小分句：“彼は泣いて”和“聲をからした”，前一句說明他哭了，后一句說明結(jié)果，把嗓子弄啞了。

例5：a.這輛車買貴了。

b.この車を高く買った。

直譯為：這輛車貴買了。首先，我們還是將賓語后置，翻譯為：貴買了這輛車。“高い”的中文意思就是“高”，但我們可以指地勢高、山高、房子高，也可以指價格高?！案撙ぁ笔切稳菰~性，要修飾動詞“買う”，必須將“い”改為“く”，在這個句子作狀語，表示貴的狀態(tài)，以此來表示“買貴了”的這層語義。

另外，有的述補結(jié)構(gòu)在語義上也相當于一個動詞。

例6：a.我把房間打掃干凈了。

b.私は部屋をきれいに掃除した。

“きれい”在詞性上非常特殊，是日語獨有的，叫做形容動詞，作狀語時直接在后面加“に”。“きれい”中文意思有“干凈、整潔”的意思，也有“漂亮、美麗”的意思，這里作狀語，表示結(jié)果，房間已經(jīng)干凈了。

帶結(jié)果補語的述補結(jié)構(gòu)，否定形式比較簡單，就是在前面加上“沒（有）”或者“不”，日語中也比較簡單，就是在后面加上否定形容詞“ない”，但是加在不同詞性的詞后面有不同的規(guī)則，對于初學日語的學生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我們還是用之前的一個例子來說明。

例7：a.沒說明清楚。

b. はっきり説明しなかった。

我們可以先看“說明清楚了”這句話的日文翻譯：はっきり説明した?！罢f明”這個詞，在日文中的原形是“説明する”，過去式為“説明した”，要連接否定形容詞“ない”，則要先把“た”去掉，再把“ない”改為“なかった”，最后再將兩者結(jié)合在一起。這種過去否定式，相對于漢語和英語，都比較復(fù)雜。

（2）趨向補語。漢語中的趨向動詞比較多，“來、去、往、回”等等，都是趨向動詞。而在日語中，“來る”和“行く”，幾乎包含了漢語中所有趨向動詞的功能，它們基本的中文意思，也就是“來”和“去”的意思。我們先來舉一個簡單的例子。

例1：a.他進來了。

b. 彼は入って來た。

“入る”是“進入”的意思，變?yōu)椁菩卧偌印皝恧搿钡倪^去式“來た”，表狀態(tài)，已經(jīng)進來了。如果要說“他進去了。”我們則可以把“來た”改為“行った”。

接下來，我們再看一看帶賓語時的用法。

例2：a.那個孩子拿來一本書。

b.あの子は本を一冊持って來た。

“本”的中文意思就是“書”， “一冊”則是“一本”的意思。從這個句子我們可以看出，帶賓語時，日語的表達相對簡單，由于趨向動詞都是加在謂語動詞的て形后面，所以要加賓語時，直接在謂語前加上賓語，再加“を”即可。而如果是處所賓語，日語中，表處所的詞也不作賓語，而是地點狀語。

例3：a.那個孩子把書拿家里來了。

b. あの子は本を家に持って來た。

在這個句子里，“家”表處所，但是它并不是處所賓語，而是在后面加上表方向的“に”，充當?shù)攸c狀語，而且位置比較自由，我們還可以說成“あの子は家に本を持って來た?！?/p>

接下來，我還要為大家舉兩個日語中的特殊例子。

例4：a.在安靜的教室里，他突然唱起歌來，嚇了我一跳。

b. 靜かな教室で、彼は突然に歌い出して、びっくりされた。

我們主要看中間這一小句，“唱起歌來”，這里與之對應(yīng)的是“歌い出して”，它的原形是“歌い出す”，“出す”的中文意思非常多，基本義是“拿出、發(fā)出”的意思，而加在動詞的連用形之后，表示開始做這個動作，可以是一瞬間，也可以是一直持續(xù)。比如“跳起來”，我們就可以說“跳び出す”。

另外一個比較特殊的情況，就是能夠在日語中找到一個動詞的語義，可以完全和這個述補結(jié)構(gòu)的語義對應(yīng)起來。

例5：a.把紅的和白的分開來。

b.赤いものと白いものを分ける。

在日語當中，“分ける”就有“分開”的意思，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需要任何趨向動詞的幫助，就能夠達意。

3. 結(jié)語

以上通過舉例，簡單地對漢語中的結(jié)果和趨向補語在日語中的表達進行了說明，在本文的下篇，我們將會對其他補語繼續(xù)進行研究探討。（作者單位：南昌大學）

參考文獻：

[1]《語法講義》 朱德熙著 商務(wù)印書館

[2]《漢日比較語法：中日比較文法》 趙博源著 江蘇教育出版社

[3]《中日趨向動詞的比較研究》 朱巨器著 《上?？萍挤g》2000年第3期

[4]《中日語言的“動作與結(jié)果”表達認知》 何午、張穎著 《外語研究》2009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