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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史記言,右史記事”與文體生成*——關于敘事諸文體錄入總集的討論

        2015-02-25 07:17:35
        中山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5年4期
        關鍵詞:總集敘事

        胡 大 雷

        “左史記言,右史記事”與文體生成*
        ——關于敘事諸文體錄入總集的討論

        胡 大 雷

        摘要:“左史記言”之“言”,或以語言行為動作而被命名為獨立文體,進入總集?!坝沂酚浭隆敝笆隆币允窌摹皞鳌睘閱挝?,或龐雜多種文體,或因“互見”而不周全,故只有隨賦、詩、辭、移等文體一并,被從史書中“剪截”出來入《文選》,或“事居其前,文列于后”與文體并列入類書。宋時,“敘事”自成文體入總集:一是“傳”、“記”以“篇翰”方式生成文體;二是《左傳》、《史記》的文字被命名為文體“敘事”入總集。其原因亦有二:一是對古文的崇尚使總集錄入《左傳》、《史記》的“敘事”文字成為社會需要,于是,總集的功能,既是“略其蕪穢,集其清英”的讀本,又是“作文之式”;二是解決了《左傳》、《史記》中的文字轉化為“敘事”文體的技術性問題,即紀事本末體的出現(xiàn)、“剪截”等問題?!蹲髠鳌?、《史記》入總集,為經、子及其他史體文字入總集做出榜樣,為中國古代更多的文章進入文學史奠定了理論與實踐基礎。

        關鍵詞:記言; 傳; 記; 敘事; 總集

        《易·系辭下》:“上古結繩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書契,百官以治,萬民以察。”*《周易正義》,《十三經注疏》,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第87頁中?!渡袝ば颉贩Q伏羲氏“始畫八卦,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由是文籍生也”*蕭統(tǒng)編,李善注:《文選》,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第638頁。。以上兩段話講述了文字、文籍的產生及其功能?!段男牡颀垺洝罚骸按笏丛疲骸畷米R哉!’所以記時事也?!?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918頁?!皶闭邽椤笆贰保抖Y記·玉藻》所謂君王“動則左史書之,言則右史書之”*《禮記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473—1474頁上。;《漢書·藝文志》稱“左史記言,右史記事”的集合體為“事為《春秋》,言為《尚書》”*班固:《漢書》,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第1715頁。,那么,“左史記言,右史記事”二者各自生成文體的情況是怎樣的?總集者,“自詩賦下,各為條貫,合而編之”*魏徵等:《隋書·經籍志四》,北京:中華書局,1973年,第1089頁。,即分文體匯集各位作家的作品,從總集最可看出文體是否生成。因此,本文把文體生成與總集錄入合在一起來討論。

        一、“左史記言”之“言”生成為文體

        “言”,即指言語這一動作,這一動作的功能就是表達?!夺屆め屟哉Z》:“言,宣也,宣彼此之意也?!?劉熙撰,任繼昉匯校:《釋名匯校》,濟南:齊魯書社,2006年,第176頁。“左史記言”之“言”就是言語這一動作所表達者,此處考察“言為《尚書》”的文體生成情況。前人談《尚書》文體,有“六體”之說,偽孔安國《尚書·序》稱:“芟夷煩亂,剪截浮辭,舉其宏綱,撮其機要,足以垂世立教,典、謨、訓、誥、誓、命之文,凡百篇?!?《尚書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14,176,198,160,237,138,115頁上。除“典”具有“記事”功能外,“謨、訓、誥、誓、命”都是語言行為動作,有些成為了后世延續(xù)使用的文體,就是因為這些行為動作產生了文辭,即以此命名文體,而行為動作也由動詞變成了命名文體的名詞。下面來看具體情況。

        其一,訓?!陡咦陔廊铡贰澳擞栍谕踉弧?,偽孔傳:“祖己既言,遂以道訓諫王。”*《尚書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14,176,198,160,237,138,115頁上。“訓”,訓勉、教導,其詞就是訓體文字。

        其二,誥。《大誥》“王若曰:猷大誥爾多邦,越爾御事……”,偽孔傳:“周公稱成王命,順大道以誥天下眾國,及于御治事者,盡及之?!?《尚書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14,176,198,160,237,138,115頁上?!罢a”,即告訴、告誡、勸勉,這個行為動作產生的文詞,就是文體誥的文字。

        其三,誓?!渡袝摹窞樯虦珓訂T部屬征伐夏桀的誓師詞。偽孔傳解題:“戒誓湯士眾?!笨追f達疏曰:“此經皆誓之辭也?!?《尚書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14,176,198,160,237,138,115頁上。從其中“爾不從誓言,予則孥戮汝,罔有攸赦”,可知當時就稱此文字為“誓”?!笆难浴笔恰笆摹边@個行為動作發(fā)出的,于是這個行為動作就成為文體“誓”。

        其四,命。《顧命》偽孔傳:“實命群臣,敘以要言?!?《尚書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14,176,198,160,237,138,115頁上?!懊边@個行為動作產生的言語文辭為“命”體?!段男牡颀垺ぴt策》稱“誥、誓、命”曰:“皇帝御寓,其言也神。淵嘿黼扆,而響盈四表,唯詔策乎!昔軒轅唐虞,同稱為‘命’。命之為義,制性之本也。其在三代,事兼誥誓。誓以訓戎,誥以敷政,命喻自天,故授官錫胤?!?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724—726頁。

        其五,謨?!陡尢罩儭罚骸霸蝗艋鸥尢赵唬涸实县实?,謨明弼諧?!眰慰讉鳎?“謨,謀也。皋陶為帝舜謀?!薄把匀司斝诺感泄湃酥拢\廣聰明,以輔諧其政。”*《尚書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14,176,198,160,237,138,115頁上。“允迪厥德,謨明弼諧”是開場白,以下是帝舜、禹、皋陶君臣之間的討論、謀劃?!陡尢罩儭分胁灰姟爸冊弧痹圃?,但文辭的確是“謨”這一行為動作所產生的,那么,這些討論、謀劃形成的文辭即應該是“謨”體。但“謨”體后世沒有延續(xù)使用。

        又有《尚書》“十體”的說法??追f達疏:“說者以《書》體例有十,此六者之外,尚有征、貢、歌、范四者,并之則十矣。若《益稷》、《盤庚》單言,附于十事之例。今孔不言者,不但舉其機約,亦自征、貢、歌、范非君出言之名,六者可以兼之?!?《尚書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14,176,198,160,237,138,115頁上?!罢鳌⒇?、歌、范四者”,依《尚書》篇題而稱,孔穎達疏稱其“非君出言之名”,故可并于六體。但是,孔穎達以“君出言之名”為文體,實質上提出了文體命名的一個主要原則,即依語言行為動作來命名文體,雖然有不盡恰當之處,但給我們以啟示,可以依語言行為動作所產生文辭這一現(xiàn)象來探討《尚書》中的文體,這應該是文體的最早形態(tài)。而這些作為表達的“言”之所以可以成為文體,就在于這種表達具有較強的自足性,自有界限,自成單位,其成為文體的最后一步就是以行為動作為其命名了,有學者稱這是古代文體生成方式之一,即“由行為方式向文本方式的變遷”*詳見郭英德:《中國古代文體學論稿》,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29頁。又見胡大雷:《論中古時期文體命名與文體釋名》所說“以產生文體的行為動作即‘做什么’來命名文體”,載《中山大學學報》2011年第4期。,由此可見一斑。

        當最早的“左史記言”者《尚書》可以析出諸多的文體時,表明“左史記言”生成的文體已經可以獨立,作為獨立文體的“言”,自然就可以入總集。而雖然有諸多的“左史記言”之“言”成為文體,但“言”仍有整體性存在者,如以《論語》、《國語》為代表之“語體”;或如《戰(zhàn)國策》,它實際上是當時縱橫家(即策士)游說之辭的匯編,之所以稱其“策”,所謂“蓋錄而弗敘,故即簡而為名也”*《文心雕龍·史傳》,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571,569,583,604頁。,就以連編的竹簡相稱了。整體性存在的“言”,至《文選》時尚未進入總集,即《文選序》云:

        若賢人之美辭,忠臣之抗直,謀夫之話,辯士之端,冰釋泉涌,金相玉振,所謂坐狙丘,議稷下,仲連之卻秦軍,食其之下齊國,留侯之發(fā)八難,曲逆之吐六奇,蓋乃事美一時,語流千載,概見墳籍,旁出子史,若斯之流,又亦繁博。雖傳之簡牘,而事異篇章,今之所集,亦所不取。*蕭統(tǒng)編,李善注:《文選》,卷首第2頁。

        這些“美辭”,這些“話”,如何生成為文體,這是后話。

        二、“右史記事”之“事”與總集

        與“左史記言”相比,“右史記事”的整體性存在的狀況更突出一些,延續(xù)的時間也長一些。原因在于最早的“右史記事”者《春秋》,其“記事者,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時,以時系年,所以紀遠近,別同異也。故史之所記,必表年以首事,年有四時,故錯舉以為所記之名也”*杜預:《春秋序》,《春秋左傳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703頁中下。?!洞呵铩芳匆浴澳辍睘閱挝挥浭?,而不以“事”為單位;《左傳》的“傳”,“傳者,轉也;轉受經旨,以授于后”*《文心雕龍·史傳》,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571,569,583,604頁。,“傳”者解說而已,《左傳》的敘事單位仍是“年”?!澳辍遍L短的固定性與“事”長短的隨機性,使二者并非總能恰切相合。因此對敘事而言,以“年”為單位的敘事,在“事”的自足性、自成單位上,對其生成文體是有妨礙的;以“年”為單位的“事”,不大適合于生成具有自足性的、自有界限的文體。

        “右史記事”在司馬遷時開始以“人”為單位,《史記》創(chuàng)“傳”體,“序帝王則曰本紀,公侯傳國則曰世家,卿士特起則曰列傳”*范曄:《后漢書·班彪列傳》,北京:中華書局,1965年,第1327頁。,“及史遷各傳,人始區(qū)詳而易覽,述者宗焉”*《文心雕龍·史傳》,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571,569,583,604頁。。其突出的特點即以“人”為單位敘事,但如此的“傳”仍不能從史書中析出而入總集,也就是仍不能成為集部的獨立文體,原因有如《文選序》云:

        至于記事之史,系年之書,所以褒貶是非,紀別異同,方之篇翰,亦已不同。若其贊、論之綜緝辭采,序、述之錯比文華,事出于沉思,義歸乎翰藻,故與夫篇什,雜而集之。

        但是,“傳”不入總集而“傳”中某些成分可以作為文體入總集,即蕭統(tǒng)稱“記事之史,系年之書”中自成文體的“贊、論、序、述”是可以入總集的。“記事之史,系年之書”中的“傳”為什么“方之篇翰,亦已不同”呢?首先,“傳”是一個集合體,比如說它是含有“贊、論、序、述”等文體的集合體;且在“記事”上也是一個集合體,“傳”是對人一生事跡的記載,人的一生必定有許多事,這許多事湊在一起不見得就是一件完整的“事”。而“篇翰”,應該是一個自有界限的具有自足性的文體單位。其次,劉勰曾論“傳”在記事的另一方面也有“方之篇翰,亦已不同”之處:

        或有同歸一事,而數(shù)人分功,兩記則失于復重,偏舉則病于不周,此又銓配之未易也。*《文心雕龍·史傳》,劉勰撰,詹锳義證:《文心雕龍義證》,第571,569,583,604頁。

        劉知幾也有類似的說法:

        若乃同為一事,分在數(shù)篇,斷續(xù)相離,前后屢出,于《高紀》則云語在《項傳》,于《項傳》則云事具《高紀》。*劉知幾、章學誠:《史通·文史通義》,長沙:岳麓書社,1993年,第8頁。

        因此,諸人之“傳”的“記事”在史書中以“互見”的方式存在,就史書整體而言,“事”是完整的;而單就一“事”來說,“傳”的“記事”就是不完整的,所謂“同為一事,分在數(shù)篇”。所以,“傳”在史書中可以是一個獨立的篇章,但剝離出來就構不成一個獨立的篇章,所以說“方之篇翰,亦已不同”。

        “事”在總集中也有出現(xiàn),不過是以附屬的形式。在《文選》中,“右史記事”是隨同各種獨立文體存在的,即《文選》在錄入獨立文體的作品時,一并“剪截”了史書所敘產生此作品之“事”,稱之為“序”。請看下例:

        《文選》賦“郊祀類”錄揚雄《甘泉賦》,其起首云:

        孝成帝時,客有薦雄文似相如者。上方郊祀甘泉泰畤、汾陰后土,以求繼嗣。召雄待詔承明之庭。正月,從上甘泉還,奏《甘泉賦》以風。其辭曰。*蕭統(tǒng)編,李善注:《文選》,第111,135下—136,407頁。

        這是從《漢書·揚雄傳》“剪截”而來,是敘說《甘泉賦》是如何產生的“事”,《文選》把它與《甘泉賦》一并錄入,把這段文字作為“序”。

        《文選》賦“畋獵類”揚雄《長楊賦》,其起首云:

        明年,上將大夸胡人以多禽獸,秋,命右扶風發(fā)民入南山,西自褒斜,東至弘農,南驅漢中,張羅網罝罘,捕熊羆豪豬、虎豹狖玃、狐兔麋鹿,載以檻車,輸長楊射熊館。以綱為周阹,縱禽獸其中,令胡人手搏之,自取其獲,上親臨觀焉。是時農民不得收斂,雄從至射熊館,還,上《長楊賦》。聊因筆墨之成文章,故藉翰林以為主人,子墨為客卿以風。其辭曰。*蕭統(tǒng)編,李善注:《文選》,第111,135下—136,407頁。

        這也是《漢書·揚雄傳》的敘事,是敘說產生《長楊賦》之“事”,《文選》把它與《長楊賦》一并錄入,把這段文字作為“序”。具有說服力的還有《文選》賦“畋獵類”所收揚雄《羽獵賦》,《文選》賦“鳥獸類”所收賈誼《鵩鳥賦》,都是如此,在載錄的賦作前,分別有“剪截”《漢書·揚雄傳》、《漢書·賈誼傳》的“記事”。

        我們再來看《文選》其他文類的情況。《文選》詩“勸勵類”有韋孟《諷諫》,《漢書·韋賢傳》載錄此詩時有說明文字:“為楚元王傅,傅子夷王及孫王戊。戊荒淫不遵道,孟作詩風諫曰?!?班固:《漢書》,第3101,1967,3565—3566頁。《文選》依樣錄入,作為“序”,然后錄詩?!段倪x》詩“雜歌類”的漢高祖《歌》,其“歌”前載:

        高祖還,過沛,留,置酒沛宮,悉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發(fā)沛中兒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上擊筑,自歌曰。*蕭統(tǒng)編,李善注:《文選》,第111,135下—136,407頁。

        這是對漢高祖某一段生平事跡的介紹,是敘說高祖“自歌曰”的背景?!段倪x》把這段文字視作“序”。上述文字亦見于《漢書·高帝紀》,僅首句人稱不同?!段倪x》“移”有劉歆《移書讓太常博士》,《漢書·楚元王傳》載錄此文時有曰:

        及歆親近,欲建立《左氏春秋》及《毛詩》、《逸禮》、《古文尚書》皆列于學官。哀帝令歆與《五經》博士講論其義,諸博士或不肯置對。歆因移書太常博士,責讓之曰。*班固:《漢書》,第3101,1967,3565—3566頁。

        《文選》所錄也有與此相同的說明文字,《文選》視之為“序”。

        《文選》“設論”有揚雄《解嘲》,《漢書·揚雄傳》載錄此文時有說明文字:

        哀帝時,丁、傅、董賢用事,諸附離之者或起家至二千石,時雄方草《太玄》,有以自守,泊如也。或嘲雄以玄尚白,而雄解之,號曰《解嘲》。其辭曰。*班固:《漢書》,第3101,1967,3565—3566頁。

        《文選》把此段文字作為“序”。班固《答賓戲》,《后漢書·班固傳》在載錄此文時還有說明文字,《文選》所錄也是有說明文字的,與《后漢書·班固傳》所載相同,《文選》把這段文字視作“序”。

        《文選》“辭”有漢武帝《秋風辭》,其前有序,云:

        上行幸河東,祠后土。顧視帝京,欣然中流,與群臣飲燕。上歡甚,乃自作《秋風辭》。*蕭統(tǒng)編,李善注:《文選》,第636上,831下—832頁。

        《漢武帝故事》載錄此文時有說明文字,文字與此基本相同。

        《文選》“吊文”有賈誼《吊屈原文》,有序:

        (誼)既以謫去,意不自得,及渡湘水,為賦以吊屈原。屈原,楚賢臣也,被讒放逐,作《離騷賦》,其終篇曰:“已矣哉!國無人兮,莫我知也?!彼熳酝躲榱_江而死。誼追傷之。因自喻。其辭曰。*蕭統(tǒng)編,李善注:《文選》,第636上,831下—832頁。

        此即《漢書·賈誼傳》載錄此文時的敘述文字,《文選》“剪截”而來。

        可見,《文選》在載錄各種文體的作品,把史書對作品介紹的“事”一并“剪截”。考其原因,就是章學誠《文史通義·書教上》所說“言、事”合一:

        《尚書》典、謨之篇,記事而言亦具焉;訓、誥之篇,記言而事亦見焉。古人事見于言,言以為事,未嘗分事言為二物也。*劉知幾、章學誠:《史通·文史通義》,第9—10頁。

        《文選》載錄的這些作品,都是由“言”生成的文體;但“言”離不開“事”,所以一并載錄,但這是“右史記事”附屬于“左史記言”了?!段倪x》載錄各種文體作品的“言、事”合一,源于生活現(xiàn)實的“言、事”合一?!渡袝に吹洹酚小霸兪驴佳浴?,蔡沈集傳:“堯言詢舜所行之事而考其言?!?蔡沈:《書集傳》,南京:鳳凰出版社,2010年,第9頁。即《韓非子·二柄》:

        為人臣者陳而言,君以其言授之事,專以其事責其功。功當其事,事當其言,則賞;功不當其事,事不當其言,則罰。*陳奇猷校注:《韓非子集釋》,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111頁。

        子曰:“先行其言,而后從之。”“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論語注疏》,《十三經注疏》,第2462頁中、2472頁上。先“言”后“事”,說了就要做到,“言”與“事”是一體而不可分的。

        “言、事”合一,又有類書中“敘事”與諸文體的并立,《藝文類聚序》:

        以為前輩綴集,各杼其意,《流別》、《文選》,專取其文,《皇覽》、《遍略》,直書其事,文義既殊,尋檢難一。爰詔撰其事且文,棄其浮雜,刪其冗長,金箱玉印,比類相從,號曰《藝文類聚》,凡一百卷。其有事出于文者,便不破之為事,故事居其前,文列于后,俾夫覽者易為功,作者資其用,可以折衷今古,憲章墳典云爾。*歐陽詢:《藝文類聚》,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第27頁。

        《藝文類聚》按門類采摭群書,輯錄資料,其內容分為兩大部分,先是“敘事”,出自于經、史、子各類著述所載;后列諸文體之“文”,這是“其有事出于文者,便不破之為事”的文體之“文”。唐劉肅《大唐新語》卷9記載《初學記》的編纂情況:

        玄宗謂張說曰:“兒子等欲學綴文,須檢事及看文體?!队[》之輩,部帙既大,尋討稍難。卿與諸學士撰集要事并要文,以類相從,務取省便,令兒子等易見成就也?!?劉肅:《大唐新語》,《唐宋史料筆記叢刊》,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137頁。

        因此《初學記》載各門類資料,先列“事”,直接標明“敘事”與“事對”,后列諸文體中敘及該“事”者。

        上述情況表明,史書的“傳”不適合單列,而在總集、類書中,“事”卻屢屢要展現(xiàn)自身,個中透露出要求獨立的強烈意愿,這應該是促發(fā)“右史記事”生成文體的動力之一。

        三、“傳”、“記”以“篇翰”方式生成文體

        史書的“傳”不能作為獨立文體,于是文人撰作以“篇翰”形式生成的“傳”。當然,其基本條件是“事”在“傳”中具有自足性。如劉知幾說:

        竊以書名竹素,豈限詳略,但問其事竟如何耳。借如召平、紀信、沮授、陳容,或運一異謀,樹一奇節(jié),并能傳之不朽,人到于今稱之。豈假編名作傳,然后播其遺烈也!嗟乎!自班、馬以來,獲書于國史者多矣。其間則有生無令聞,死無異跡,用使游談者靡徵其事,講習者罕記其名,而虛班史傳,妄占篇目。若斯人者,可勝紀哉!古人以沒而不朽為難,蓋為此也。*劉知幾:《史通·列傳》,劉知幾、章學誠:《史通·文史通義》,第15頁。

        這段話雖然是批評某些史書的“傳”不重“事”,但紀傳體史書就在于重“人”,故人物“靡徵其事”即無“事”亦有“傳”的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以“篇翰”的方式撰作“傳”就該注重“事”及其“事”的集中性?!段脑酚⑷A》有傳體30篇,章學誠對其作了說明,其曰:

        《文苑英華》有傳五卷,蓋七百九十有二,至于七百九十有六,其中正傳之體,公卿則有兵部尚書梁公李峴,節(jié)鉞則有東川節(jié)度盧坦,皆李華撰傳。文學如陳子昂,盧藏用撰傳。節(jié)操如李紳,沈亞之撰傳。貞烈如楊婦,李翱。竇女,杜牧。合于史家正傳例者,凡十余篇……自述非正體者,《陸文學自傳》之類。立言有寄托者,《王承福傳》之類。借名存諷刺者,《宋清傳》之類。投贈類序引者,《強居士傳》之類。俳諧為游戲者,《毛穎傳》之類。亦次于諸正傳中。*章學誠:《文史通義·傳記》,劉知幾、章學誠:《史通·文史通義》,第77,9頁。

        這是對有人提出入“集”之“傳”非“正傳”所作駁辯。但我們應該看到,入“集”之“傳”不僅重在“事”,更重在單一的“事”,所以章學誠突出提到“公卿”、“節(jié)鉞”、“文學”、“節(jié)操”、“貞烈”的敘事統(tǒng)一性以及“立言有寄托”、“借名存諷刺”、“俳諧為游戲”等題材的單一性。

        從另外一方面說,如劉知幾稱《史記》、《漢書》,“凡所包舉,務在恢博,文辭入記,繁富為多。是以賈誼、晁錯、董仲舒、東方朔等傳,唯上錄言,罕逢載事”云云*章學誠:《文史通義·傳記》,劉知幾、章學誠:《史通·文史通義》,第77,9頁。,倒過來說,以“篇翰”的方式撰作的“傳”重在“事”,一般是要避免“唯上錄言,罕逢載事”、“文辭入記,繁富為多”的,是不像史書的“傳”那樣包含傳主的諸種文章的。所以,史書的“傳”與以“篇翰”的方式撰作的“傳”,二者的篇法是不一樣的。方苞《古文約選序》就稱,諸如《左傳》、《史記》之類,“各自成書,具有首尾,不可分剟”,“雖有篇法可求”,“學者必覽其全而后可取精焉”*方苞:《古文約選》,雍正刻本卷首。。

        又有姚鉉《唐文粹》卷99、100為“傳錄紀事”(讀傳附),內有“題傳后二”、“假物四”、“忠烈三”、“隱逸二”、“奇才一”、“雜伎二”、“妖惑一”、“錄二”、“紀事十”,共27篇。從這些綱目,可見其“記事”的單一性。

        再有呂祖謙《宋文鑒》卷149、150收錄“傳”17篇,分別為《補亡先生傳》、《退士傳》、《六一居士傳》、《桑懌傳》、《趙延嗣傳》、《范景仁傳》、《文中子補傳》、《無名君傳》、《洪渥傳》、《曹氏女傳》、《方山子傳》、《公默先生傳》、《上谷郡君家傳》、《巢谷傳》、《孫少述傳》、《錢乙傳》、《玉友傳》。這些都不是錄自史書的“傳”,而是以“篇翰”的方式撰作的“傳”。

        又有“右史記事”之“記”生成為文體?!坝洝?,即把印象保留在腦中,進而記錄、載錄?!秶Z·晉語四》:“瞽史記曰:‘嗣續(xù)其祖,如谷之滋,必有晉國 ?!?《國語》,濟南:齊魯書社,2005年,第178頁?!坝洝敝腹珷┰?,漢袁康《越絕書·外傳記吳王占夢》:“王孫駱移記曰:‘今日壬午,左校司馬王孫駱,受教告東掖門亭長公孫圣:吳王晝臥覺寤,而心中惆悵也如有悔。記到,車馳詣姑胥之臺?!?《越絕書》,《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第51頁?!坝洝庇种傅浼?、著作,《莊子·天地》:“《記》曰:‘通于一而萬事畢,無心得而鬼神服?!?郭慶藩:《莊子集釋》,北京:中華書局,1961年,第404頁?!队洝芳磿??!坝洝?,或指記述或解釋典章制度的文字的專書,如《周禮·考工記》、《禮記》、《大戴禮記》?!坝洝背蔀槲捏w名,即以敘事為主,兼及議論抒情和山川景觀的描寫。明人吳訥《文章辯體序說·記》:“《金石例》云:記者,紀事之文也。西山曰:記以善敘事為主?!队碡暋贰ⅰ额櫭纺擞浿?,后人作記,未免雜以議論?!?吳訥、徐師曾:《文章辯體序說·文體明辨序說》,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年,第41,145,7頁。作為文體的“記”,晉陶潛有《桃花源記》,沈約有《南齊仆射王奐枳園寺剎下石記》*諸葛亮《黃陵廟記》,世以為偽托。。徐師曾《文體明辨序說·記》稱:“《文選》不列其類,劉勰不著其說,則知漢魏以前,作者尚少,其盛自唐始也。”*吳訥、徐師曾:《文章辯體序說·文體明辨序說》,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年,第41,145,7頁?!坝洝钡氖⑿幸蕴拼鷷r撰寫嵌在墻上的碑記即“壁記”為契機,唐封演《封氏聞見記·壁記》:“朝廷百司諸廳,皆有壁記。敘官秩創(chuàng)置及遷授始末,原其作意,蓋欲著前政履歷,而發(fā)將來健羨焉。故為記之體,貴其說事詳雅,不為茍飾。”*封演:《封氏聞見記》,《四部家藏》,濟南:山東畫報出版社,2004年,第20—21頁。州縣官署也有壁記,如唐柳宗元有《武功縣丞壁記》、《館驛使壁記》等?!段脑酚⑷A》有記體37卷,其中有《枕中記》,《唐國史補》卷下稱其“莊子寓言之類”,稱作者沈既濟“真良史才也”*李肇、趙璘:《唐國史補·因話錄》,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55頁。,認定“記”的敘事性質。從以上所述也可知“記”的一事一敘的篇翰性質?!短莆拇狻酚杏涹w7卷,《宋文鑒》有記體8卷。

        “傳”、“記”由“右史記事”之“事”生成文體,但其生成方式卻是“篇翰”式的。雖然其文體命名,有所襲自,但與傳統(tǒng)多有不同,如此獨立的文體進入總集是自然而然的。

        四、“敘事”成為文體而入總集

        宋代又出現(xiàn)了自創(chuàng)以“敘事”命名的文體,彭時《文章辨體序》:

        至宋西山真先生集為《文章正宗》,其目凡四:曰辭命,曰議論,曰敘事,曰詩賦。天下之文,誠無出此四者,可謂備且精矣*吳訥、徐師曾:《文章辯體序說·文體明辨序說》,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年,第41,145,7頁。。

        永瑢等《文章正宗》“提要”曰:

        是集分辭令、議論、敘事、詩歌四類,錄《左傳》、《國語》以下,至于唐末之作。*永瑢等:《四庫全書總目》,北京:中華書局,1965年,第1699頁中。 按:總集之選錄《左傳》、《國語》,自是編始,遂為后來坊刻古文之例。

        真德秀《文章正宗》的文體以“敘事”命名,其體例的創(chuàng)新性有二:一為其創(chuàng)制的“敘事”文體,從文體分類上說,可以籠括所有“敘事”文字及其各種文體,既可錄《左傳》、《史記》文字入集,又錄以“篇翰”方式生成的“右史記事”的文字,如韓愈《圬者王承福傳》、《何蕃傳》,柳子厚《宋清傳》、《種樹郭橐駝傳》、《梓人傳》以及碑、銘數(shù)篇; 二為解決了以往“記事之史,系年之書”不成“篇翰”的問題。真德秀破《左傳》以“年”為單位的記事而以“敘事”為單位,篇題為“敘某某本末”,如第一篇《敘隱桓嫡庶本末》,或“敘某某”,如《敘晉文始霸》。這些“敘事”,或為一年之中多種事的某一選錄,或為一事跨兩年度的合一,如“左氏”《敘晉人殺厲公》就是把成公十七年和成公十八年事合在一起為一篇。又其破《史記》以“人”為單位的“記事”,節(jié)錄為以“事”為單位者,篇題為“敘某某”,如《敘項羽救鉅鹿》、《敘劉項會鴻門》;雖然其亦有“某某傳”,但卻是拆《史記》合傳整篇而單錄一人之傳者,如《屈原傳》,且刪略了原文所錄屈原的《懷沙之賦》以及篇末的“太史公曰”,即“贊”體文字??傊?,其“敘事”的構成是一事一篇,或一人一事一篇,其“敘事”作為文體可謂以“篇翰”方式生成。

        現(xiàn)在討論“敘事”何以能成為文體而入文章總集?

        首先,社會需要把古文經典變?yōu)椤白魑闹健?。宋初文壇,推尊韓、柳,提倡古文,陳師道云:“余以古文為三等:周為上,七國次之,漢為下。周之文雅,七國之文壯偉,其失騁。漢之文華贍,其失緩。東漢而下無取焉。”*《后山詩話》,何文煥:《歷代詩話》,北京:中華書局,1981年,第305頁。人們要學習古文以提高寫作能力,寫作能力就是“屬辭比事”,《禮記·經解》稱“屬辭比事,《春秋》教也”,“屬辭比事而不亂,則深于《春秋》者也”*《禮記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609頁下。。“屬辭比事”的典范就是《左傳》的敘事。而文人對《左傳》的崇尚由來已久,如杜預稱《左傳》“為例之情有五”:“一曰微而顯”,“二曰志而晦”,“三曰婉而成章”,“四曰盡而不汙”,“五曰懲惡而勸善”*《春秋序》,《春秋左傳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706—1707頁。?!妒吠āるs說上》論《左傳》的敘事之美:

        《左氏》之敘事也,述行師則簿領盈視,哤聒沸騰;論備火,則區(qū)分在目,修飾峻整;言勝捷,則收獲都盡;記奔敗,則披靡橫前;申盟誓則慷慨有余;稱譎詐則欺誣可見;談恩惠則煦如春日;紀嚴切則凜若秋霜;敘興邦則滋味無量;陳亡國則凄涼可憫。或腴辭潤簡牘,或美句入詠歌,跌宕而不群,縱橫而自得。若斯才者,殆將工侔造化,思涉鬼神,著述罕聞,古今卓絕。如二《傳》(指《公羊》、《谷梁》)之敘事也,榛蕪溢句,疣贅滿行,華多而少實,言拙而寡味。若必方于《左氏》也,非唯不可為魯、衛(wèi)之政,差肩雁行,亦有云泥路阻,君臣禮隔者矣。*劉知幾、章學誠:《史通·文史通義》,第156—157,80頁。

        《史通·模擬》稱:“左氏為書,敘事之最?!?劉知幾、章學誠:《史通·文史通義》,第156—157,80頁。至《文章正宗》,以“敘事”為文體收錄最多者即是《左傳》的文字。宋時,學習《左傳》古文以應課試成為時尚,姚鉉《唐文粹序》:“五代衰微之弊,極于晉漢,而漸革于周氏,我宋勃興……惟韓吏部超卓群流獨高邃古,以二帝三王為根本,以六經四教為宗師,憑陵躪轢,首唱古文,遏橫流于昏墊,辟正道于夷坦……蓋資新進后生干名求試者之急用……止以古雅為命,不以雕篆為工,故侈言蔓辭,率皆不取?!?姚鉉:《唐文粹》,《四部叢刊初編》,第3頁。稱編纂“古文”入總集是為了“求試者之急用”。而尤為突出的是,如呂祖謙生平研究《左傳》,其自序《左氏博議》“為諸生課試之作”,“談余語隙,波及課試之文,予思有以佐其筆端,乃取左氏書理亂得失之跡,疏其說于下”*呂祖謙:《東萊先生左氏博議》,《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第1頁。?!蹲笫喜┳h》,又稱《東萊博議》,全書共4卷,選《左傳》文66篇,所謂“《博議》則隨事立義”*呂祖謙:《春秋左氏傳說》“提要”,永瑢等:《四庫全書總目》,第220頁下。,“隨事”就是“剪截”《左傳》片段,“立義”就是評點。因此,宋代總集在注重“略其蕪穢,集其清英”的閱讀功能的同時,又“把古文經典變?yōu)椤屏x之金針’”*吳承學語,見氏著《中國古代文體學研究》第五章《宋代文章總集的文體學意義》,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332頁。本文所述多有受其文啟發(fā)之處。。正是如此,真德秀《文章正宗·綱目》稱“獨取《左氏》、《史》、《漢》敘事之有可喜者,與后世記、序、傳、志之典則簡嚴者”,“以為作文之式”*真德秀:《文章正宗》,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355冊,第6頁。。

        其次,歷史的經驗使“敘事”以“篇翰”方式成為文體。“剪截”具有整體性的優(yōu)秀作品的片段以獨立成體,在史書與總集發(fā)展歷史的理論大廈與技術武庫里,有成法可依。

        一是史書紀事本末體的出現(xiàn)?!拔镉斜灸?,事有終始”*《禮記·大學》,《禮記正義》,《十三經注疏》,第1673頁上。,紀事本末體以歷史事件為綱,將重要史實分別列目,獨立成篇,各篇又按年月順序編寫。創(chuàng)始于南宋袁樞的《通鑒紀事本末》,《四庫總目提要》稱其“以《通鑒》舊文,每事為篇,各排比其次第,而詳敘其始終,命曰紀事本末,史遂又有此一體”*永瑢等:《四庫全書總目》,第437中,1763頁上。。史書紀事本末體的出現(xiàn),解決了“事”的獨立問題,呂祖謙《左傳博議》“隨事立義”,為“剪截”《左傳》“紀事本末”的片段提供了經驗,如《文章正宗》“敘事”首列《敘隱桓嫡庶本末》,這當然是真德秀作為編纂者自定的篇名。

        二是“剪截”《左傳》“紀事本末”的片段,體例上必定要有所依。錢鍾書云:“古人選本之精審者,亦每改削篇什。”*錢鍾書:《管錐篇》第3冊,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第1067頁。《文選》就多有刪節(jié)、合并,以下略舉數(shù)例?!段倪x》卷40任昉《奏彈劉整》,李善注云:“昭明刪此文大略,故詳引之,令與《彈》相應也?!?蕭統(tǒng)編,李善注:《文選》,第561上,595頁下??梢娛捊y(tǒng)出于《文選》整體的考慮,對原文有所刪節(jié)?!段倪x》卷42曹植《與吳季重書》李善注曰:“植集此書別題云:‘夫為君子而不知音樂,古之達論,謂之通而蔽。墨翟自不好伎,何謂過朝歌而回車乎?足下好伎,而正值墨氏回車之縣,想足下助我張目也?!癖疽浴灾眉俊谩褪蠠o貴矣’之下,蓋昭明移之,與季重之書相映耳!”*蕭統(tǒng)編,李善注:《文選》,第561上,595頁下。顧農說:“由此可知《文選》本《與吳季重書》乃是經過編輯加工的,實際上原來是兩封信,這里給合為一信了。”*顧農:《文選論叢》,揚州:廣陵書社,2007年,第46頁。

        五、經、史、子、集齊入總集與文學觀念的新變

        《左傳》、《史記》可以“剪截”出“紀事本末”的片段獨立成“篇翰”,以“敘事”文體入總集,那么,從觀念與技術上講,其他經、史、子應該也是能夠以這樣的方式入總集的。如曾為真德秀賓客的湯漢所編總集《妙絕古今》,卷1選摘《左氏》、《國語》、《孫子》、《列子》、《莊子》、《荀子》的文字,卷2選摘《國策》、《史記》、《淮南子》的文字。明陳仁錫編《古文匯編》,《四庫總目提要》稱其“以經、史、子、集分部”*永瑢等:《四庫全書總目》,第437中,1763頁上。。清代《古文觀止》,錄《左傳》、《國語》、《戰(zhàn)國策》、《公羊傳》、《谷梁傳》、《禮記·檀弓》共70篇,還錄有《史記》的《伯夷列傳》、《管晏列傳》、《屈原列傳》、《滑稽列傳》。其中《屈原列傳》原為《屈原賈生列傳》,刪略了屈原《懷沙》及賈生的事跡?!痘袀鳌分讳洿居邝帐论E,其他刪略。又有曾國藩《經史百家雜鈔》,收錄經、史、子三類的文章,約占全書四分之一的分量,這是超越傳統(tǒng)集部的總集,涵括經、史、子、集四部,把中國古代具有魅力的文章乃至片段文字都籠括進來,所謂一個也不能少。而我們今日的諸種《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也是經、史、子、集的作品都錄的。于是我們想到劉勰的《文心雕龍》,就是把經、史、子、集的文章都當作文體來論述的。而從文體學上講,文體生成從“左史記言,右史記事”一路走來,發(fā)展成為各自界域明晰的文體,又能夠走出其原有的諸如經、史、子、集之類的集合體而融入新的集合體。在這個過程中,文體或自我改變,或不斷豐富并發(fā)展,文體學也在如此的過程中前進。

        【責任編輯:張繤華; 責任校對:張繤華,李青果】

        中圖分類號:I20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9639(2015)04-0001-09

        作者簡介:胡大雷,廣西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桂林541004)。

        *收稿日期:2014—05—24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中國古代文體學發(fā)展史”(10&ZD102);“廣西特聘專家”專項經費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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