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志賢,黃林凱,范艷敏,宋靈青
(1.江西師范大學,江西 南昌 330027;2.江西廣播電視大學,江西 南昌 330046;3.南昌市盲童學校,江西 南昌 330029;4.中央電化教育館 中國電化教育雜志社,北京 100031)
遠程教育的現狀、挑戰(zhàn)與發(fā)展*
——訪遠程教育專家Michael G. Moore
鐘志賢1,黃林凱2,范艷敏3,宋靈青4
(1.江西師范大學,江西 南昌 330027;2.江西廣播電視大學,江西 南昌 330046;3.南昌市盲童學校,江西 南昌 330029;4.中央電化教育館 中國電化教育雜志社,北京 100031)
遠程教育;在線課程;挑戰(zhàn)
訪談者:在遠程教育領域中您幾乎無人不曉,那么您最初是如何開始遠程教育研究的呢?
Moore:從1963-1970年,我一直在東非工作,那時,我常常為所教授的經濟類課程效果不理想而苦惱,我試圖尋找一些能融入大眾學習需求的教學方式,例如將他們對健康、耕作方法、建立信用合作社等方面的需求融入教學之中,以激發(fā)他們的學習動機。這些人生活在交通不便的農村,沒有電話,甚至沒有獲取知識的途徑。我注意到有一種傳播方式是很普遍的,那就是利用干電池無線電收音機。這啟發(fā)了我利用技術的想法,即把技術作為架接城市知識資源與農村人學習需求的橋梁。因此,我進入了無線電工作室,我的研究就是這樣開始的。
訪談者:獨立學習(the Theory of Independent Study)和交互距離理論(the Theory of Transactional Distance)是國際影響廣泛的遠程教育理論,其中涉及了四個重要的概念:對話、結構、自主性和交互影響距離,您能進一步闡明它們之間的關系嗎?
Moore:我們先來總體上了解一下交互距離理論。交互距離理論是在20世紀70年代早期教育理論的背景下提出的。
首先,我們要清晰地認識到這一研究是現實的、值得探討和有效應用于教育實踐之中的。其次,我們是要理解這些概念的內涵。對話是用于描述個體或群組之間的積極交互,反映教師和學習者之間在教學過程中彼此回應的程度;結構描述的是某個教育計劃能夠適應和反饋每個學習者個人需求的程度;自主性反映的是教/學關系的程度,在教/學關系中,目標、學習方式和評價這三個要素應該由學習者決定而不是教師。這里所指的距離不是一個簡單的地理概念,遠程教育與其他教育形式在教育學、教學、政治等方面存在很大的差異。對話、結構、自主性是系列的連續(xù)變量,通過對它們之間關系的研究,你會發(fā)現許多個學習者特征、教學特征和設計特征構成的組合。我曾在一篇論文中用三維關系圖的方式描述了這四者的簡要關系。交互距離理論的主要目的就是為研究提供一個框架,同時也為教學者或學習者的合理教學決策提供幫助。
訪談者:在您看來,實際的遠程教育者們能把獨立學習和交互距離理論真正地用到實踐中嗎?
Moore:有一點是無疑的,遠程教育實踐者肯定離不開交互距離理論的應用,盡管他們并沒有意識到其實踐的理論基礎究竟是什么。這種憑直覺行事的例子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少見,但我認為,在專業(yè)領域中這種只是注重實用而不講究理論的做法是難以容忍的。例如,雖然我不明白為什么物理學能使我更容易擊中高爾夫球(雖然以前也能做到,但現在更加精準!),就像有十幾年彈吉他經驗的人不需要過多考慮樂理一樣,但我仍是相信牙科醫(yī)生肯定懂基礎生理學,飛機駕駛員一定了解空氣動力學原理。同樣,每個遠程教育者在實踐中都應該會運用結構、對話、學習者自治這些基本的交互距離理論,畢竟,了解以后去做比憑直覺去做更容易成功。
訪談者:網絡課程的迅速擴張,導致網絡課程的組織者和教授者中充斥大量缺乏技術、準備不足、未經培訓的人員,面對這種情況,遠程教育領域該作何種回應或努力?
Moore:我常說,遠程教育領域所面對的挑戰(zhàn)不是技術,更重要的是教育方法的改革,比如應該如何設計和教授課程。當然,教育方法的改革有相當的難度,但是,如果我們能有效處理好方針政策性的問題——最重要的就是改革資源分配,那么教育方法改革問題還是可以實現的。一個研究機構必須對遠程教育資源、人員和技術進行評估鑒定,進行精準的“市場”需求分析,并依此判斷一個遠程教育機構在哪些方面有競爭優(yōu)勢,再為那些具體的“受眾”(學習者)重新配置資源,并設計、交付和支持一個具有可持續(xù)性的高質量的遠程教育項目。在全球化市場中,持久的、成功的遠程教育依靠的是提供高質量的產品。一個遠程教育項目開始并不難,難的是使這個遠程教育項目能在質量上一直具備競爭力。
訪談者:一般認為,遠程教育比面對面教育的輟學率高,您怎么看待這個問題呢?
Moore:這是很難評價的事情,因為在傳統(tǒng)的教育中很難定義輟學這個概念,放棄一門課程而改選另一門這并不在“輟學”的范圍內。然而,研究和經驗都表明有許多降低輟學率的方式,包括在學習過程中促進學習者積極參與和積極交互。這可以采取多種方式,包括組織研究小組(有協(xié)助或沒有都可以),組織各學習小組進行協(xié)同實踐實習,在師生之間促進互動等等。這些互動方式可以現場互動,也可以是基于信息技術的互動,信息技術可以扮演教學助理的角色,實現大多數教師與學生之間的互動。
訪談者:在討論遠程教育時總會提到學習者的情感歸屬問題,認為他們很容易產生社會孤獨感,人際交往能力得不到很好的發(fā)展,您認為應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
Moore:無論在工作中、家里或是圖書館,如果學習者只是單獨和電腦在一起,只與電腦發(fā)生交互,那么他們可能會難以習得在面對面學習環(huán)境中所要求的許多社會技能,甚至就此完全失去。但是,基于技術介質的交流也有許多益處,比如,研究表明,在異步交流之前,如果給予學生充分考慮所要表述的時間,反思型認知風格的學生比沖動型的學生更容易積極參與交流,因為他們不必擔心出現交流中“怎么辦”的尷尬情況。這在真實的學習環(huán)境下是很難做到的。我們可以有意識地培訓助學人員鼓勵、促進和支持在線學生之間的互動。其實,這個問題并不是很嚴重,因為我們正在培養(yǎng)這部分人員,假如他們都是在有組織的工作環(huán)境下進行面對面的交流,那么他們對于這種交流就會習以為常,這對于在線交流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
訪談者:多年來,您一直關注遠程教育的質量問題,您是如何定義一門優(yōu)質的網絡課程的呢?
Moore:讓我們從用戶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學生在結束一門課程學習后,哪些因素會讓他們認為這是一門優(yōu)質的課程呢?我認為很少有學生會只是想通過最低層次的學習來得到一張毫無含金量的畢業(yè)證或者證書之類的東西。當然,多數學生既想獲得畢業(yè)證,也想真正獲得知識。這就意味著通過一門課程的學習,學生能在專業(yè)技術水平方面獲得系統(tǒng)嚴謹的知識理論,知道如何保持持續(xù)發(fā)展并在前進的過程中對自己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這些就是一門優(yōu)質課程的標準。根據學生能力和學習內容的不同,如何達到標準的方式也是不同的,這些不同包括在如何將信息轉變?yōu)閭€人知識的課程內容呈現方式、與內容相互作用的機會,以及在知識創(chuàng)新過程中給予技術的、教學的和情感的支持。這些都是很基本的方面,涵蓋了任何一門高質量課程所要涉及的方面。但在細節(jié)方面,可能因為不同的課程而略有差異。
訪談者:現在我們可以在網絡上提供播客、流媒體講座和視頻會議,您認為新興的信息技術會不會或能不能提高一門遠程教育課程的質量呢?
Moore:如同以往的技術功能一樣,技術將變革教育,比如為學習者和教學機構提供各種不同的選擇,更好、更具效益地實現交流溝通,使不同形式的互動成為可能,等等。雖然在教學方面并沒有發(fā)生這么大的改變,但同步的和異步的文本、音頻、視頻總是以一種組合的方式出現,我們的工作通常離不開它們——虛擬現實與仿真變得越來越普遍。新技術使得將學習內容從校園擴散到世界各地變得更容易,但這并不能自然帶來教學和學習的改變。改善使用可利用技術的潛能是巨大的, 但是僅僅擁有技術本身并不能產生我們所希望的變化。正如我前面所說的,我們的問題和機會不是在技術方面,而是在教育學方面,尤其是在管理實踐和教育方針政策的改革方面。
訪談者:我們知道您對國際遠程教育的發(fā)展也很關注,您不僅是在某一個地區(qū)研究遠程教育,而是遍及“全球”。能否談談您在世界哪個地區(qū)的投入最大?在什么地方做得最為成功?
Moore:不錯,我的工作是國際性的,將來也會如此。我的家在英國,我在英國和其他歐洲國家都從事遠程教育的工作。在本次訪談之前,我在意大利那不勒斯舉行的關于歐洲遠程教育網絡的主題會議上還做了主旨發(fā)言。在20世紀80年代期間,我在芬蘭和愛沙尼亞地區(qū)的赫爾辛基大學和圖爾庫大學引介遠程教育,我還將遠程教育引介到瑞典、丹麥和挪威的軍隊系統(tǒng)。在拉丁美洲,像墨西哥、秘魯、哥斯達黎加等地區(qū)我也同樣推介遠程教育。多年來非洲一直是我特別感興趣的地方,讓我引以自豪的工作就是在南非教育部的工作,那時是南非民主政府的初期。
然而,如果非讓我選擇一個我覺得“做得最成功”的一個項目的話,那么可能就是在巴西教育部工作的那四年,那時的工作就是為欠發(fā)達農村地區(qū)的學校教師設計和實施一個培訓項目。在第一批項目中35000多名教師得到了培訓,評價研究顯示在促進社會和社區(qū)發(fā)展方面,該項目達到了更廣泛的影響,同時,實施此項目的3000多個農村的經濟也得到了發(fā)展。通過我們的遠程教育,許多人的生活,包括孩子和家長都發(fā)生了變化。
訪談者:在談及高質量的教育時,美國遠程教育實踐與歐洲和世界其他地區(qū)的遠程教育實踐有何不同?
Moore:新興技術給歐洲和世界其他地區(qū)帶來巨大影響,美國也是如此。許多傳統(tǒng)教育機構采用了一些遠程傳輸技術,它們面臨同樣的問題,犯相似的錯誤,產生的結果也差不多。要更加積極主動地防止過于簡單化的傾向。如同你們所看到一樣歐洲的政治活動越來越趨向更廣泛的跨邊界的合作,這也同樣適用于遠程教育領域。換而言之,我認為歐洲各個遠程教育機構的相互協(xié)作做得比美國好。
良好的遠程教育實踐運行模式,盡管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目前的發(fā)展現狀還是令人鼓舞的。在開放大學方面,中歐比美國的模式更為出色,這得益于歐洲開放大學給予了遠程教育巨大的權威。由政府公共資助的大型單一模式的開放大學所產生的積極影響在許多亞洲國家都是很明顯的,尤其是在印度、巴基斯坦、韓國、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然而其中最優(yōu)秀的遠程教育系統(tǒng)就是中國廣播電視大學。我擔心美國已經遠遠落后于世界上那些最好的遠程教育機構了,并且難以扭轉,除非華盛頓有更好的政治領導人從國家層面上來鼓勵實施更多有效的舉措。
訪談者:全球遠程教育網絡指的是什么?這個網絡主要適合哪些人群使用?
Moore:全球遠程教育網絡(GDENet)是我在世界銀行運作的一個項目,它是一個網絡接口平臺,用于集聚遠程教育資料文檔,尤其涉及世界上經濟欠發(fā)達地區(qū)的遠程教育。這是作為銀行知識網絡的一部分而設計的資源,服務于決策者和從業(yè)人員,特別是那些發(fā)展中國家的人員,為遠程教育信息的傳播提供一個快速簡便的通道,以此作為一種推動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的策略。工作的小組經過長達一年時間的全球文獻搜索,選定了大約300個關鍵知識源。這個選擇過程是這一項目的一個重要的“增值”部分,省去了用戶進行高質量判斷的過程,而這個過程往往是非專業(yè)人員無法完成的。
這些條目是按照知識的性質而分類組織的,主要包括四個范疇:教學—學習類、管理類、技術類和方針政策類。每個主要范疇又由28個子類目構成,每個都代表不同領域的知識。第二階段,在世界不同地區(qū)設立區(qū)域節(jié)點,然后建立一個真正的全球網絡。2002年,GDENet轉移到了加拿大溫哥華的英聯邦學習共同體(the Commonwealth of Learning)。近些年,網絡的特性發(fā)生了比較大的改變,通過http://www1.worldbank.org/disted.home.html或http://www.gdenet.org/這兩個網址訪問GDENet,你就會親身感受到這點。
訪談者:您是如何看待遠程教育發(fā)展的現狀?
Moore:目前,世界上對遠程教育這個領域在認識廣度上和深度上都有了巨大的進步。當然遠程教育的培養(yǎng)質量或者是學術研究出版是良莠不齊,泥沙俱下,魚目混雜。這種情形有些像美國早期的西部開發(fā)一樣,在那里你可以發(fā)現一些優(yōu)秀的創(chuàng)新和方法,也同樣可以發(fā)現大量注定要失敗的錯誤舉措和倉促上馬的項目;許多熱情而又勇敢無畏的人加入其中,但由于資源的缺乏而被挫敗而退縮,陳舊過時的系統(tǒng)、不切實際的項目都是導致資源不足的原因。然而,根本的原因主要還是缺乏創(chuàng)新的勇氣和固守成見所致。對于這點,你覺得還需要我多說嗎?
訪談者:就目前的遠程教育現狀而言,我們在遠程教育領域是否需要培養(yǎng)更多的博士生來開展更有效的研究呢?
Moore:令人難以置信和不可原諒的是,目前世界上能提供本科層次遠程教育課程的教育院校是如此的稀少,對遠程教育進行更高水平研究的激勵機制也比較缺乏。對博士論文近期搜索的結果顯示,大約有400篇論文的題目包含了遠程教育和遠程學習。雖然這不足為道,不過想想30年前什么都沒有的情景,既沒有關于遠程教育的出版文獻,沒有有關遠程教育的學術雜志和學術會議,也沒有關于遠程教育的研究生課程,現在你會對遠程教育領域發(fā)展如此之迅速又廣泛而感到難以置信。因此,對于這一問題我持保留意見,我們不需要這樣做,沒有必要為了研究而培養(yǎng)博士生,我們現在做的很好。我們需要大力提高理論的傳授和理解水平。有許多論文在理論陳述方面做的不是很好。如果研究缺乏相應的理論研究方法的支撐,并且缺乏有效的傳通,那么提供的新信息價值就令人懷疑。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的遠程教育研究還有大力改進的空間。
訪談者:遠程教育的發(fā)展是應該由高等教育的決策權力機構來指導?還是由誰來決定?
Moore:如果哲學家當了國王,我們將會有一個理想的社會,對嗎?如果我們的決策者都能理解和認同遠程教育的價值和實踐,那么我們將有一個更好的、更符合成本效益的系統(tǒng)機制。但不幸的是,大多數決策者并不理解和認同遠程教育的價值與實踐。我不得不說他們十分軟弱,目光短淺。很少有政治家或高級管理人員敢于面對阻力,他們擔心如果一個以技術為基礎的更好的系統(tǒng)被開發(fā)出來,他們將無法面對來自教師和其他一些相關人員的阻力,因為這些人的工作由于這樣一個系統(tǒng)而受到影響。對一些本有勇氣抓住機會的高層領導來說,他們的短視源于看不到政治上的利益。
比如說,每個國家都有開放大學這樣引人注目的系統(tǒng),我們可以看到某些總統(tǒng)或總理的名字與這種遠程教育系統(tǒng)的發(fā)展聯系在一起。無論是哪一所大學的校長、哪個州的州長或者哪個總統(tǒng)候選人,都不會因為他們曾接受過這種遠程教育而不能成為校長、州長或總統(tǒng)候選人。目前,那種指責遠程教育是一種低劣的教育服務策略的聲音正在消失。但是,即使原來的反對者們已經認識到遠程學習不像他們過去認為的那樣糟糕,我們也不期望那些代表傳統(tǒng)高等教育的政客們就能突然變得仁慈和寬懷了。
訪談者:一些教師仍然希望學生對他們致以崇拜的目光——他們喜歡掌控整個課堂,如同他們著迷于理論和實踐的整合一樣;他們喜歡使學生困惑,也喜歡點燃學生的想象力。所有這些事情在基于網絡的課堂中真的能做得很好嗎?
Moore:我希望不是!你形象地描述了一些教師的動機,他們利用教育的情境來滿足他們自己的需求——對權利的追求以及對他人的控制。但是教學者不應該有更多的權利來指揮他們的學生,就像醫(yī)生、牙醫(yī)以及其他任何專家一樣。教學者只能考慮學生的利益,而不是為了享受迷戀,不是要使學生困惑,也不是為了“掌控整個班級”。我要再次提醒的是,遠程教育的一個老問題就是“獨立學習”,這個觀點是以交互距離理論中學習者自治這個概念為基礎的。
這個觀點就是距離可以使學習者擺脫對教師情感上和行為方面的依賴,同時也擺脫了對獨立時間和獨立地點的限制,這個理念非常重要。并不是每個學生都能夠同樣地行使高度的自主權,但是應該允許每個人都實現他們所能到達的最大限度的自主權,每個教學機構都有職責完成這樣的教學目標——使學生成為越來越自主的學習者。但由于上面所述的原因,有些教師在促進學習者自主學習能力發(fā)展方面做得很失敗。
我并沒有否認有一個重要的教育目標,那就是促進“理論和實踐的一體化”。但是一體化應是學習者的一個行為,而不僅僅是老師的一個表現。如果將“使學生困惑”視為一種教學策略,那么它們完全可以由課程團隊設計并整合到教學材料中去,而不需要由老師來表現。這當然也能在基于網絡的課程中運用,而且這樣對那些具有自主學習能力的學生來說會更好。
訪談者:在您看來,2010年以后,遠程教育所面臨的關鍵挑戰(zhàn)會是什么?
Moore:如同前面所說,最大的挑戰(zhàn)就是能否塑造更好的領導力,執(zhí)行更有效的方針政策,良好領導力和方針政策能夠指導遠程教育機構進行資源配置的變革,以便更好地為終身學習者提供更加有效和及時的服務。其次,是我們能否運用我們已經掌握的知識來設計課程,實現數字化資源、師生互動、人員培訓、績效監(jiān)控等諸多方面的平衡。
對于傳統(tǒng)機構和采用傳統(tǒng)政策的人員來說,面臨的挑戰(zhàn)不僅要適應新的方針政策和順應變革,還要承擔由此帶來的風險,包括新的非盈利組織和國外供應商所帶來的競爭。這些競爭者需要時間來站穩(wěn)腳跟,因為成人學習者發(fā)現有比脫產到學校里學習的更好方式。當然,遠程教育機構所面臨的挑戰(zhàn)還包括回應傳統(tǒng)教育機構變革所遇到的阻力。
最后,遠程教育機構所面臨的最大挑戰(zhàn)就是能否設計和傳遞高質量的教育內容。顯然的事實是,如果傳遞的是“快捷而低劣”的內容,那么遭人唾棄是必然的。
注:本文是在整理筆者與邁克爾·穆爾教授的郵件內容以及Michael F. Shaughnessy與Susan M.Fulgham(2008)對邁克爾·穆爾教授訪談Q & A with Ed Tech Leaders: Interview with Michael G. Moore,Educational Technology(已獲得Educational Technology雜志、穆爾教授以及Michael F.Shaughnessy和Susan M.Fulgham授權)的基礎上完成的。
鐘志賢:副校長,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素質教育、教育信息化、教學設計、網絡遠程教育等方面的教學與研究。
宋靈青:編輯,博士,研究方向為教師專業(yè)發(fā)展與教學實踐研究(songlingqing@126.com)。
Editor’s Commentary:Michael G. Moore, a pioneer of international distance education research, has made outstanding contribution in the development of promoting distance education. From 1959 to 1960, he received the Postgraduate Certificate of Education (PGCE)in the Goldsmiths, University of London. From 1970 to 1973, he got Doctor’s degree in the instruction of Charles Wedemeyer in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Since 1986, he has been the professor of education in The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also, worked as a chief editor for AJDE.From radios to today’s present technology, Michael G. Moore shares his history and vision of distance education. He states that challenges in distance education revolve around a “changing allocation of resources,” where long-term success is defined through quality delivery of the “knowledge-creation” process. Moore summarizes his efforts in working with distance education in various countries and his work with the Global Distance Education Network. He presents the desired direction of research in the field for future scholars, but reminds us that changes in pedagogy and policy offer the best overall picture of the future of distance education.
Distance Education: Present Situation, Challenge and Development——An Interview with Professor Michael G. Moore
Zhong Zhixian1, Huang Linka2, Fan Yanmin3, Song Lingqing4
(1.Jiangxi Normal University, Nanchang Jiangxi 330027; 2.Jiangxi Radio & TV University, Nanchang Jiangxi 330046;3.Jiangxi Mangtong School, Nanchang Jiangxi 330029; 4.China Educational Technology, 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al Technology, Beijing 100031)
Distance Education; Online Courses; Challenge
編者按:邁克爾·穆爾(Michael G. Moore)是國際上遠程教育研究方面的先行者,美國遠程教育研究與實踐的開拓者之一,也是國際遠程教育發(fā)展的奠基人之一,在促進遠程教育發(fā)展的過程中做出了卓越貢獻。1959—1960年,穆爾在倫敦Goldsmiths學院進修,獲研究生教育證書(PGCE),開始進入教育領域;1970—1973年,在美國威斯康辛—麥迪遜大學學習,師從查爾斯·魏德曼(Charles Wedemeyer),獲成人教育學博士學位;1986年起,任賓西法尼亞州立大學美國遠程教育研究中心(NCSDE)主任、教育學教授,《美國遠程教育雜志》(AJDE)主編。
在遠程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中,穆爾創(chuàng)造了許多個“第一”:1972年,發(fā)表了遠程教育領域中第一篇探討遠程教育理論基礎的學術論文,提出并準確定義了“遠程教育”這一重要術語;20世紀70年代中期,在威斯康辛大學教授遠程教育學科第一門研究生課程;1986年加入賓夕法尼亞州州立大學,創(chuàng)建美國遠程教育研究中心,創(chuàng)辦了美國第一本遠程教育雜志《美國遠程教育雜志》(The American Journal of Distance Education)等等。在學術生涯中,穆爾出版了多部遠程教育研究著作,發(fā)表了近百篇學術論文,代表作有《學習者自主性:獨立學習的第二維度》(1972)、《獨立學習》(1980)、《交互距離理論》(1993)、《三種交互類型》(2000)、《遠程教育系統(tǒng)觀》(2005)和《遠程教育手冊》(2007)等。同時,穆爾在世界各地舉行過多次重要學術演講,為推進遠程教育在國際領域的發(fā)展做出了重要貢獻。他曾三次訪問中國,第一次是1991年在北京師范大學舉辦了一次題為“美國與世界范圍內的遠程教育”的公開講座;另外在2006年,分別在廣州、上海和昆明發(fā)表了關于遠程教育的主題演講,給中國的遠程教育事業(yè)注入了新的活力。
在此訪談中,穆爾教授與我們一起分享了他的人生歷程以及他的遠程教育觀。他認為遠程教育的挑戰(zhàn)主要在于“資源分配的變革”,然而,成功的資源分配變革決定于“知識創(chuàng)新”過程的優(yōu)質高效傳遞。穆爾概述了他在不同國家從事遠程教育工作所作的努力,以及他在“全球遠程教育網絡”機構的工作。他為未來從事遠程教育領域研究的學者提出了理想的研究方向,同時尤其提醒我們,教育方法和教育原則的改革為我們提供了未來遠程教育領域發(fā)展的廣闊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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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6—9860(2014)08—0014—05
* 本文得到江西省高校“十二五”重點建設學科“教育技術學”(贛教研字[2011]12號)和江西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guī)劃重點課題“江西開放大學建設研究”(課題編號:14ZD3L025)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