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林林 江 源 王 川 楊業(yè)兵 陳清剛 龍 鯨
情緒分為積極情緒(Positive Emotion)和消極情緒(Negative Emotion),有愉快感受的情緒為積極情緒,有不愉快的感受的情緒則為消極情緒[1]。隨著積極心理學的興起和發(fā)展,積極情緒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和研究。有許多研究表明,積極情緒與身體健康、心理健康和社會適應有密切的關系[2]。
“抑郁癥”讓人更多地想到消極情緒,但事實上從診斷標準中可以看到抑郁癥與積極情緒有很大的關系,如《國際疾病分類(第10版)》(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tenth edition,ICD-10)精神與行為障礙分類的抑郁發(fā)作診斷標準中,“興趣和愉快感喪失”,“活動減少的精力降低”,“集中注意和注意的能力降低”,“自信降低”,“無價值感”。目前,國內對抑郁患者消極情緒的研究較多,而積極情緒和消極情緒是兩個互相獨立的維度,而非一個維度的兩極[3]。故本研究對抑郁患者的積極情緒進行評估和研究,更客觀地反映患者整體情緒的狀態(tài),并且探索可能與其有關的因素如應對方式和社會支持,以便更好地為患者服務并促進患者康復。
1.1 對象 抑郁癥組為在天津安定醫(yī)院的住院患者。入組標準:①符合ICD-10中F32或F33的抑郁診斷標準;②年齡18~60歲;③根據(jù)研究者判斷,能夠理解和遵守研究的要求,并愿意配合評估;④患者或其監(jiān)護人知情同意;⑤排除有嚴重軀體疾病患者。對照組來源于本院部分職工和家屬、實習學生。入選標準:①年齡18~60歲;②遵守研究要求并自愿配合;③獲得知情同意;④排除有嚴重軀體疾病患者。抑郁癥組14例患者,其中男性7例,女性7例;平均年齡(34.21±13.18)歲,平均受教育年限(11.71±3.56)年。對照組共18例,其中男性4例,女性14例,平均年齡(32.89±11.26)歲,平均受教育年限(13.22±3.21)年。兩組在性別、年齡和受教育程度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1.2 方法 采用正性負性情緒量表(Positive and Negative Affect Scale,PANAS)、特質應對方式問卷(Trait Coping Styles Questionnaire,TCSQ) 和領悟社會支持量表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PSSS )進行評估。由經(jīng)過統(tǒng)一培訓的人員在心理測量室組織測驗并中性釋疑,觀察參加者的情緒反應和行為表現(xiàn),如有異常則立即終止測驗。
1.2.1 PANAS 用來評定個體的正性和負性情緒[4],適用于中國人群[5]。正性情緒分數(shù)高表示個體精力旺盛,能全神貫注和快樂的情緒狀況,而分數(shù)低表明淡漠。本研究正性情緒Cronbach' sα信度系數(shù)為0.923。
1.2.2 TCSQ 反映個體具有特質屬性的并與健康有關的那部分應對方式,TCSQ的條目具有一定的跨情境性,與某些個性特征有相關,與心身健康有關系的特點,各條目內容以針對情緒反應為主[6]。本研究Cronbach' s α信度系數(shù)積極應對方式為0.825,消極應對方式為0.666。
1.2.3 PSSS強調個體對社會支持的主觀體驗,指個體感到在社會中被尊重、被支持、被理解的情緒體驗和/或滿意程度。許多研究強調社會支持的效果與被感知到支持的程度有一致性[7]。本研究該量表Cronbach' sα信度系數(shù)為0.88。
1.2.4 統(tǒng)計方法 采用SPSS13.0統(tǒng)計軟件建立數(shù)據(jù)庫,對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分析。兩組間性別比較采用χ2檢驗,對于文化程度、年齡和量表評估等連續(xù)變量,采用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t檢驗和Spearman相關分析。相關系數(shù)在0.3以下為低相關,只有理論意義而無實際意義;相關系數(shù)在0.4~0.6之間為中等相關,既有理論意義也有實際意義;相關系數(shù)在0.7以上為高相關,理論意義與實際意義都很大[8]。
2.1 兩組PANAS、TCSQ和PSSS評分比較 PANAS評分顯示,抑郁組積極情緒得分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TCSQ得分顯示,抑郁組積極應付方式得分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消極應對方式得分高于對照組,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抑郁組PSSS總分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PANAS、TCSQ和PSSS評分比較分)
2.2 抑郁組PANAS、TCSQ和PSSS的相關分析 Spearman相關分析顯示,結果顯示積極情緒與積極應對方式之間存在中等正相關(r=0.547),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積極情緒、消極應對方式和領悟社會支持三者均不存在兩兩有統(tǒng)計學意義的相關(P>0.05)。見表2。
表2 抑郁組PANAS、TCSQ和PSSS相關分析(r)
注:aP<0.05。
本研究顯示,抑郁組積極情緒、積極應對方式和領悟社會支持的得分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或0.01),這與研究假設相符,抑郁患者有較少的積極情緒,多采用消極應對方式,而積極應對方式較少,感到社會支持較少,這與李凌等[9]的研究結果一致。
有研究表明,積極情緒可以使個體采用更多的積極應對方式[10],本研究顯示,在抑郁癥患者中,積極情緒與積極應對方式亦存在著中等程度的正相關。這提示積極應對方式對抑郁患者的情緒體驗有很大的影響,在臨床實踐中,需要關注和引導患者采用更多的積極應對方式,這可能會促進患者康復和減少患者病情的復發(fā)。
本研究樣本例數(shù)較小,可能難以準確發(fā)現(xiàn)抑郁患者的積極情緒情況以及相關因素,僅僅是對此的初步探索。研究結果的普遍性需要在進一步研究中擴大樣本量,并對其它與積極情緒可能的相關因素如人格等進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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