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飛蜻蜓》是蘇教版三年級下冊的一篇課文,課文講述了教育家陶行知先生見一群孩子在捉蜻蜓,就因勢利導,教育孩子懂得蜻蜓是人類的好朋友,并放飛蜻蜓的故事,教育學生要愛護有益動物。
課后有這樣一個問題:“從陶行知和小朋友的對話中,你對蜻蜓有了哪些了解?”孔子曰“學而不思則罔”,作為教師是不是該從這一問題中反思自己——從陶行知和小朋友的對話中,“我”對陶行知的教育思想有了哪些了解?該如何踐行“學講”課堂。
一、注重對孩子的引導
課文開始寫道:“一天午后,陶行知從村里走出來,見一群孩子在捉蜻蜓。他停下腳步,慈愛地撫摸著翠貞的小辮子問:‘翠貞,你知道蜻蜓吃什么嗎?’”
當教師看到孩子們在捉蜻蜓時,會怎么做,漠不關心?批評?良言相勸?可是,陶先生是怎樣做的呢?沒有粗暴的制止,沒有膚淺的批評,而是對學生開始了循循誘導。無獨有偶,陶先生在處理“四塊糖果”故事中打架的學生時,沒有惡意的懲罰,沒有尖銳的批評。這兩個事例只是陶先生教育事例中的滄海一“例”,不免讓人想到:陶先生“捧著一顆心來”“愛滿天下”,也只有陶先生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才會潤物無聲。
曾幾何,看到犯錯的學生,處理事件的教師很少心平氣和地“誘導”,而是惡語相諷,揭露學生的短處,把學生平時種種不良表現(xiàn),一一提起,給學生心理蒙上“我是壞學生”的陰影;對于那些難以馴服的學生,則動用家長,從而造成了學生的逆反心理。
“陶行知式”的鄉(xiāng)村教育家楊瑞清,在《走在行知路上》一書中反思對小松的教育問題時,他說:“沒有不好的孩子,只有不幸的孩子!關鍵是教育者心態(tài)的問題。對于壞孩子,我們要明確的是:究竟相信不相信他是個好孩子?你相信不相信他想做好孩子?……實際上,孩子們在這樣的教育里面,有太多的壓抑,有太多的自卑感,而缺少自豪感,缺少成功感,他們哪有力量前進呢?我們一定要換一種心態(tài),無條件地尊重、信任、理解孩子,更多地包容、激勵孩子,把孩子內(nèi)心‘好孩子’的力量、向上的力量喚醒?!?/p>
二、注重孩子的參與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搶著說:‘吃草?!詷淙~。’‘吃泥土?!障壬⒆觽冏谔锕∩?,說‘還是翠貞說得對。蒼蠅、蚊子、水里的孑孓,它都吃。你們說蜻蜓是不是我們的好朋友?’”
陶先生通過讓學生自己說蜻蜓喜歡吃什么,進而讓學生自己明白蜻蜓是人類的朋友。從這一教育事例中,可以感受到陶先生的教育方法是讓學生自己說,讓學生自己講,而不是直接告訴學生“蜻蜓是我們的好朋友”,這種注重與孩子的互動,不正是今天我們?nèi)嫱菩小皩W講計劃”的做法嗎?課堂教學中,很多教師往往擔心學生不理解,不知道,干脆自己越俎代庖,把所有的知識統(tǒng)統(tǒng)告訴學生,這種所謂的“填鴨式”教學,學生只知道“是什么”,不知道“為什么”,不讓學生自己去探索,去發(fā)現(xiàn),根據(jù)“艾賓浩斯遺忘曲線”及“學習金字塔”理論,學生往往記憶不深刻、遺忘快。
當前我縣乃至全市中小學教育的重任是全面推行“學講計劃”,“學講方式”強調(diào)關注學情,主張教師教學要以學定教,從學生原有知識結構出發(fā)設計教學,讓學生自主同化、順應、接納新知識,反對“照本宣科”“滿堂灌”的盲目教學。
根據(jù)“學講計劃”的操作要點,教師要做“站在學生后面的”參與者,要有目的、有計劃地逐漸從講臺上“走下來”,要更多地“參與”到小組學習中。從課文中,我們很容易看到陶先生在與學生的談話交流中,做到了“生進師退”“學進教退”的理念,具體體現(xiàn)了“五步”的要求。
三、注重對孩子的尊重
“陶行知用商量的口吻說:‘把它放了,好不好?’說著,把蜻蜓還給翠貞。翠貞用征詢的目光看著小伙伴們,大家異口同聲地說‘放了它,放了它,讓它回家去!’”
陶先生用“商量”的語氣,“還給”的方式,讓孩子們自愿放掉蜻蜓,讓人深深地感受到對孩子的尊重,尊重孩子的選擇,尊重孩子的決定。尊重與平等是緊密聯(lián)系的,一個沒有尊重的環(huán)境,一定不會有平等存在,更不會有民主。特別是我們在面對一些所謂的學困生時,更要體現(xiàn)出尊重,讓學困生感受到平等的教育。
臺灣作家張文亮在《牽一只蝸牛去散步》一文中寫道:上帝給我一個任務,叫我牽一只蝸牛去散步。我不能走得太快,蝸牛已經(jīng)盡力爬,每次總是挪那么一點點。我催它,我責備它,蝸牛用抱歉的眼光看著我,仿佛說:“人家已經(jīng)盡了全力!”
作為一名小學教師,我不也在牽著一群“蝸牛”,想讓他們和我一起奔跑嗎?或者想讓他們“吃一口就成為胖子”?我是否因為孩子達不到我的要求,就恨鐵不成鋼,從而抱怨、催促、訓斥、嗤之以鼻、怒其不爭?
一次習作課上,我讓學生想象作畫,補畫小動物環(huán)節(jié)時,我看到劉××在書上“小河”里畫了一個類似“鑰匙”的東西,我當時心里就想:“小河里應該畫一些小魚、青蛙、蝌蚪或荷花之類,但為什么要在‘小河里’畫一個‘鑰匙’呢?”我很好奇。于是我問:“劉××,你在小河里畫的是什么呀?老師怎么看不懂?!?/p>
她說:“老師,我在小河里畫了一個鑰匙。”
“小河里怎么會有鑰匙,你為什么要在小河里畫一個鑰匙呢?”
“昨天,我弟弟把鑰匙不小心扔進了小河里,家里的門都打不開了,最后把鎖給砸壞了,小河里應該有鑰匙?!?/p>
我聽了覺得她做得很對,小河里應該有鑰匙,于是對她說:“你畫得很好,再想想,小河里還有什么,都畫出來吧!”
是啊,小河里有什么,該畫些什么似乎我們早已胸有成竹,但那畢竟是老師的想法,在老師的眼里,小河里不可能有“鑰匙”,這很不合乎情理的事,但是在學生那里變得合情合理。也許有的老師會阻止學生擦去“小河里的鑰匙”,糾正“她”錯誤的想法;也許有的老師會拿“她”當做反面“教材”,譏笑“她”的做法,阻止其他學生再畫一些小河里不可能有的東西。但是,你傾聽學生的理由了嗎?你了解學生的想法了嗎?也許由此你失去一把打開學生心里的鑰匙。
課文最后寫道:“翠貞張開小手將蜻蜓往上一送,蜻蜓展開翅膀向空中飛去。”陶先生用“商量”的語氣,“還給”的方式,讓孩子們自己“異口同聲”地說“放了它,放了它,讓它回家去!”這放飛的不僅僅是蜻蜓,還有孩子們;“展開翅膀向空中飛去”的不僅僅是蜻蜓,還有陶先生和他的孩子們。
編輯 趙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