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叫放手;有一種失敗,實際是成功。
上海超日一紙公告,宣示金融某些細分領(lǐng)域?qū)嵸|(zhì)性違約時代的到來。一些悲觀人士擔心,不久的將來會否面臨“雷曼時刻”。但更多的市場人士認為,零星違約事件的出現(xiàn),有著金融改革的進步意義。
中國的金融市場此前一直耽溺于過度保護的“父愛主義”,“剛性兌付”潛規(guī)劃大行其道,造成發(fā)育不良、經(jīng)不起風浪的畸形兒。
走出“父愛”羽翼,打破“剛性兌付”,是艱難而必須邁出的第一步。
“放手”,自然不等于“放任”。在市場歸位的過程中,政府需要做的至少包括兩個方面:讓違約過程可控,避免出現(xiàn)“多米諾骨牌效應”,局部的大面積違約也要在可控的范圍內(nèi);讓違約的后果可控,變“大而不倒”為“大而能倒”。
之所以要可控,是因為無論金融產(chǎn)品的違約、金融機構(gòu)的破產(chǎn)還是金融市場的異動均具有巨大的外部效應。對此,政府自然不能完全袖手不管,但肯定不是無原則地兜底。
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美國政府也曾面臨過這樣的考驗。它根據(jù)自己的原則放棄了救助雷曼,但在其后,形勢遠超其所能預見和控制的范圍,一系列救助措施相繼祭出。
金融危機是金融市場本身的一部分,中國現(xiàn)在或許可以不擔心“雷曼時刻”,但不代表不用為此做準備。當前,中國政府正在推進存款保險制度的建立,實際上就是要變“大而不倒”為“大而能倒”。
不過,和市場經(jīng)濟運行較為順暢的美國不同,中國需要解決的問題并不只是“大而不倒”,還包括小而不倒——視個案違約為畏途、不惜財力隱性擔保;僵而不死——期貨品種成交萎縮、占用市場資源;死而不退——上市公司已成空殼卻依然爆炒成風等等。
這些問題初期雖屬個案,但長期累積,亦有演化出、系統(tǒng)性風險的可能。以債券及信托領(lǐng)域違約為例,“剛性兌付”這一背書不但需要消耗大量的財力物力,還會累積風險,最終將“小而不倒”變成大面積風險個案堆積出的“大而不倒”。
對于這些問題的解決,實際上循序漸進,越早放手越好。中國的金融改革已經(jīng)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為愛結(jié)束天長地久”。后面需要做的,則是減少分手的痛苦,匹配相關(guān)的制度,“放手讓你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