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陽

2013年11月5日—12日，隨同江蘇教育代表團一行6人赴日本、韓國進行工作訪問。訪問期間，代表團以日、韓與江蘇教育現代化比較調研為重點，先后考察了愛知縣知立市立知立南小學、知立市立知立南中學、愛知縣立豐田西高等3所中小學校和愛知工業(yè)大學，聽取了愛知縣教育委員會關于愛知縣教育基本情況介紹；訪問了韓國又松大學及其附屬中小學、幼兒園等教育機構。先后舉行了5次正式會談，6次非正式會談，觀摩了知立市教委組織的公開課20余節(jié)，參加了3場課題報告發(fā)布活動等。通過實地參觀學習，有諸多印象與感受、思考與體會、啟示與建議，現擷取部分印象與感受，以期引起同行們的思考與借鑒。

一、日、韓考察地的基本情況

愛知縣是江蘇的友好城市，也是此次日本之行考察的主要地區(qū)。愛知縣是日本工業(yè)企業(yè)較為集中、經濟比較發(fā)達的地區(qū)，面積5165.04平方公里，人口742萬，現有38市14町2村。愛知縣教育委員會只管轄基礎教育，根據其提供的資料顯示，現有小學985所、初中440所，高中222所，高中入學率97.7%，大學入學率58.5%。愛知縣對于本次來訪非常重視，縣教育委員會教育長（相當于教育廳長）野村率教育次長、管理部長、學習教育部長、總務課長等部門官員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制訂了詳細的日程安排，并委派總務課兩名官員全程陪同。

韓國之行考察的學校主要是位于大田市的又松大學。學校始建于1954年的又松學園，初期是一個社區(qū)性的私立?？茖W校，名不見經傳。但歷經短短50多年，現已發(fā)展成為一個擁有6個學院及附屬中小學、幼兒園的著名教育機構，2010年被韓國教育部評選為“最具創(chuàng)新性大學”，2011年又被教育部評選為“2011年韓國最優(yōu)秀的11所大學之一”。代表團先后參觀了又松大學的SolBridge國際商學院、又松信息大學、又松幼兒園、又松高中等，拜會了又松大學的理事長、名譽校長等校領導。

所到之處，我們受到了日、韓方的熱情友好接待，所見所聞以及接待環(huán)節(jié)的細致周到、教育行政官員務實的工作作風等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二、日、韓考察的幾點印象與感受

訪問期間，無論是日本還是韓國，其整潔優(yōu)美的市容環(huán)境、明朗的天空、現代化的建筑、彬彬有禮的市民、極其有序的交通、高度敬業(yè)的工作人員等等，都令人贊嘆。文明素養(yǎng)的每一個細節(jié)，已實實在在內化于每一個人的言談舉止中。比如，我們在很多場合下都見到排隊等候的場景，不分男女老幼，秩序井然；在交通路口，人們均自覺地遵守交通秩序，幾乎沒有亂闖紅燈的現象，即使沒有車輛通過，行人也都在原地等候；整個行程未聽到一聲汽車鳴笛聲，未看到一次吵鬧現象，這讓習慣了喧鬧、擁擠的我們沉甸甸地感受到了教養(yǎng)、秩序的力量。在日本的大街小巷，不管是擁擠的地鐵和車站還是人頭攢動的商場，環(huán)境都非常清潔，在街道上很難找到垃圾桶，有時想丟掉一張紙片都很不容易，很多日本人自己隨身攜帶裝垃圾的袋子，以便把垃圾帶回家或者扔進固定的分類垃圾箱中，很少見到隨意扔垃圾的現象。另外，在衛(wèi)生間，我們看到極其敬業(yè)的清潔員蹲著用手清洗著便器；在高速列車上，我們看到學生們在午飯后自覺排隊刷牙的場景；在田間小路，我們還看到遠足的小學低年級孩子，身背雙肩包，行走在公路兩旁……所有這一切社會現象，結合我們所考察的學校，反觀于教育，都讓我們深切地感受到，日本國民素質和社會文明程度如此之高，除了高度發(fā)達的經濟之外，教育一定在其中起著至關重要的基礎性作用。

（一）以學生為中心的理念落實到每個教育細節(jié)

無論是公立還是私立，無論是中小學、幼兒園還是高校，給我們感受最深刻的就是“以學生為中心”的理念體現在學校教育的每一個細節(jié)之中。在縣、市兩級教育長的報告中，在多所學校校長的介紹中，我們聽到最多的字眼，就是“健康、生命、安全”等，學生的身心健康發(fā)展始終擺在他們辦學的第一位。這也讓我們理解了日韓基礎教育，尤其是日本基礎教育，自上至下，由內而外，摒棄了不利于教育的功利性作秀成分，而是呈現出一種樸實無華、真正關注每一個學生身心發(fā)展的得力舉措。如在立知立南小學，“少人數教室”讓我們印象深刻，我們在這里看到了“一對一”的教學場面，教師不厭其煩地教授著在我們看來所謂的“后進生”，但學生似乎并不顯得自卑，相反卻是那么地充滿活力，不斷地出來同我們打著招呼，而校長和教師始終微笑地摸著孩子的頭。

這種理念還充分體現在學校的課程設置、校園文化、學生管理中。如他們的課程設置充分尊重學生的意愿和選擇，日本立知立南小學的數學課分為ABCDE五等供學生選擇。韓國又松高中每門功課按學生能力分上、中、下三個層次的教學班級。在豐田西高等學校（相當于普通高中），選修課程不僅高達2/3，而且內容設置主要涵蓋學生作為未來公民的全面素養(yǎng)、行動能力和創(chuàng)造精神的培養(yǎng)方面。日本的小學直至高中，都開設了家庭與社會這兩門課。在愛知工業(yè)大學，每個學生都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個人特長選擇專業(yè)，還可以根據個人實際情況改變學習年限。在校園文化方面，從環(huán)境布置到活動安排，同樣處處體現了以學生為中心的理念，我們每走進一所學校，校園環(huán)境的設置就讓人有一種“家”的感覺，走廊、教室的墻上都貼滿了學生的書法或繪畫作品，櫥窗里擺放著學生自己動手制作的手工藝品，教室里沒有高出地面的講臺，教師與學生處在同一水平線上，少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多了師生平等的意味。正是在這些細微之處，培養(yǎng)著孩子對他人的尊重。在日本與韓國，以生為中心、以人為本的教育理念還表現在制度設計中，如中考，日本可以考兩次，學生可選擇考得好的成績升學。在學生管理方面，一切都以方便學生的生活、學習出發(fā)，如Solbridge國際商學院專門建立了“一站通”的行政中心，新生入學的第一學期均開設“新生培訓周”，在新生培訓周里，教師與學生一道以研討會的探討和交流形成理解和認識大學的學習生活，分析與中學的學習生活的異同，讓新生們能盡快應對和適應這種變化。

（二）教育資源配置處處體現著公平

無論是從愛知縣提供的報告，還是從學校實地了解的情況看，日本的教育公平都達到了相當高的程度。這種公平主要體現在辦學條件均衡配置、教學要求統(tǒng)一規(guī)范、教師定期輪換等方面，這些措施較好地解決了影響教育公平的地域差異、教學質量差異和校際差異等問題。

其一，辦學條件的校際均衡，避免了教育的地域差異。日本的中小學不分重點和非重點，對城鄉(xiāng)學校建設平等投入，學校的整體水平和規(guī)模差別不大。無論學校的規(guī)模大小，在校學生數多少，都需具備體育館、運動場、游泳池、圖書館等必要的設施，這種要求不僅僅體現在文件規(guī)定中，還落實到具體的教育行動中。學校的規(guī)模都不大，班額一般控制在20—30人左右，實施小班化教學。據我們了解，日本政府對辦學的一般做法是1000人以上必分校，40人以上必分班。如果人數超員，家長可以提出異議。因此，學校一般也不會隨意增加班級的學生人數。

其二，執(zhí)行統(tǒng)一、規(guī)范的教學要求，避免教學質量差異。日本實行中央高度統(tǒng)一的教學管理，各學校的教學內容都根據文部省制訂的學習指導要領決定。每個學校的教育教學活動均以此為基準，教學內容與教學要求的規(guī)范化，既實現了全國各校之間的教育教學均等，也為教育質量均衡提供了保障。在日本，尤其是小學階段，基本上不存在“擇?！爆F象。

其三，高度重視教師的定期流動，保證了師資力量的相對均衡性?？梢哉f，日、韓的教育均衡化程度之高，其教師“定期流動制”功不可沒，它是促進校際之間師資均衡發(fā)展的關鍵舉措。我們了解到，日本教師凡在一校連續(xù)任教10年以上以及新任教師連續(xù)6年以上，必須進行流動，韓國公辦高中5年就需要流動。實行教師定期流動的目的主要有：一是不斷提高教師工作熱情和多樣的經驗積累；二是合理配置人才資源，使學校之間的水平平衡；三是打破封閉狀態(tài)，保持學校辦學始終充滿活力。如同知立市教育委員會教育長所說的，總體來看，教師流動利大于弊。這些都為義務教育均衡發(fā)展和內涵建設提供了必備的保證和堅實的基礎。

日、韓教師資源流動的對象包括教師和校長，校長通常在一所學校工作三四年最多六七年必須流動，這種流動遵循著嚴格的實施程序。具體為：第一步，由縣教育委員會在每年的11月上旬發(fā)布教師定期流動的實施要旨；第二步，相關教師需填一份調查表，包括流動的意向等；第三步，在充分尊重本人意愿的基礎上，由校長報上一級主管部門審核，最終由縣教育委員會教育長批準，校長則由教育長直接任命換崗，本人亦可提出申請；第四步，在第二年4月新學期前，流動教師全部到崗。

（三）在體驗中養(yǎng)成公民必備的基本素養(yǎng)

日、韓的基礎文明教育都注重從小抓起，這種重視并不是從口頭上進行灌輸，而是讓學生在體驗中自然形成。如在立知立南小學，學生中午就餐時飯菜吃得干干凈凈，湯也一滴不剩。吃完后，他們同教師們一起把碗筷收拾干凈，自覺地到食堂打掃衛(wèi)生。（見圖2）在愛知工業(yè)大學，學生們就餐后會自然而然地將餐巾紙、飯菜等垃圾分類處理。

日韓都非常重視孩子基本的禮儀規(guī)范、生活習慣、社會規(guī)范的培養(yǎng)，許多學校將其作為教育目標的重要內容。走在校園里，無論教師還是學生，見到我們都會停步鞠躬問好，個個彬彬有禮、落落大方，一切都顯得那么自然，那么和諧。而且學校的教育已經輻射到了整個社會，形成了那樣一種氛圍、一種習慣、一種全民的禮儀修養(yǎng)。每所學校都非常整潔，每個衛(wèi)生間都非常干凈且無一點異味。孩子們有著非常好的衛(wèi)生習慣，如進出教室需要換鞋，午餐后自覺刷牙等，走廊上洗手池的每個水龍頭上都用小網兜掛著一小塊香皂，提醒孩子們注意洗手。在韓國又松幼兒園，園內中心道上畫了交通標志線，孩子們騎小三輪車按照交通標識行走。其社會規(guī)范教育更令我們吃驚，我們在立知立南中學參加了一個課題匯報活動，提前約20分鐘來到會場，但在候場的整個過程中，擁有幾千名教師和學生的會場鴉雀無聲，沒有任何喧嘩跑動的現象，也沒有低頭玩手機的現象，所有人都在柔和的燈光與輕音樂背景中靜靜端坐著等待活動的開始。

關于愛、感恩等這樣一些主題，在日本也是自然而然地融入課程之中。從課程表中，我們看到在學科知識課程之外，更為豐富多彩的是家庭課、藝術課、保體課、綜合課等體驗性課程。如立知立南中學在體育館教授保體課程，不僅讓男女學生進行育兒體驗，還邀請了多位年輕的志愿者媽媽帶著剛滿周歲的孩子走進課堂，學生們在課堂分組照顧嬰兒的過程中，就充分體驗了育兒的艱辛與對母親的愛。（見圖3）在家庭課中，邀請了指導過他們學習的白發(fā)蒼蒼的社區(qū)居民，來品嘗他們自己親手做的美食，讓孩子們在學做美食的過程中懂得感恩。這些都讓我們深深地感受到，公民基本素養(yǎng)的形成不是靠學校灌輸一些信條，而是讓學生在體驗中自然形成，教育不能沒有體驗，體驗別人無法代替，有體驗，教育才會真正有效果。

（四）學校教育與社區(qū)、經濟社會發(fā)展的高度融合

日本學校教育非常注重與社區(qū)的緊密聯系，學校教育與家庭教育、社會教育結合非常自然。我們訪問立知立南中學時，適逢學校舉行一年一度的公開授課活動，活動向社會開放，教育行政官員、社會知名人士、學生家長和學校所在社區(qū)人員均可參與?；顒又形覀儼l(fā)現，學校非常善用社區(qū)資源，在校外，有家長站在十字路口，手持學校的交通標識牌充當引導員。綜合課與家庭課上，家長都積極參與，投身其中。另外，學校還邀請具有各種不同才能的社區(qū)人員來學校協助教學。交流中我們了解到，各個學校都制訂有相應的“指導教師聘任制度”，沒有教師資格證的人員可以通過縣教育委員會的許可后成為這種指導教師，擔任一部分教學任務或負責俱樂部活動。在中學，這種指導教師授課的內容非常豐富，如書畫、茶道、柔道、劍道、服裝設計等，這種方式不僅可以緩解教師壓力，也可以通過義工活動，讓社會各界了解學校，直接參與學校的實際活動，給學校一些意見。當然對于家長來說，在了解老師以什么方式指導孩子，孩子又是如何學習的過程中，也可以學到很多教育知識。

韓國教育同樣高度重視與經濟社會發(fā)展的高度融合。在會談中，又松大學名譽校長就詳細向我們介紹了一個學校是如何前瞻性地把握社會需求的經典案例。大學課程是與企業(yè)一起討論開發(fā)的。事實上，從他們的管理團隊構成，就可以看出他們高度重視與社會的融合性。又松大學現任校長John E.Endicott博士，畢業(yè)于哈佛大學，曾擔任美國里根總統(tǒng)的特別助理，在美國政府工作過31年，在美國的佐治亞理工學院工作過17年，2005年和2009年兩次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提名。在與校長的交流中，我們深切地體會到，他對諸多教育問題有著深刻和獨到的見解。又松大學名譽校長，原為LG董事長，在美國南加州大學當過教授，兩位副校長，一位曾任LG集團大中華區(qū)總裁，一位曾任三星集團大中華區(qū)總裁，其師資隊伍中大部分來自于美國常青藤大學聯盟和著名企業(yè)高層，這就使得校企合作自然而然地產生了。愛知工業(yè)大學最大的特點就是“實學教育”，專業(yè)設置以工學為主，緊貼日本中部地區(qū)的制造業(yè)，校企緊密結合，企業(yè)為學生提供便捷的實習服務，保持了高就業(yè)率的傳統(tǒng)優(yōu)勢。

（五）完善的課程結構體系及其豐富的育人價值

從學校提供給我們的課程表中發(fā)現，除了國語、算術學科課程外，日本中小學的社會科目、生活科目、綜合科目等體驗性課程所占的比例非常大。在豐田西高等學校，高中學生即將面臨升學考試，但音樂、美術、手工制作、書法等選修課程仍嚴格按照國家規(guī)定的計劃開設。這次雖沒有專門訪問日本的職業(yè)學校，但我們在入住的酒店一樓大廳，就發(fā)現第五屆愛知縣工業(yè)高校生熔接競技大會作品在這里展演，其中展出的32件作品極富創(chuàng)意，工藝精美，每件作品都標有學校、作者、作品名稱及簡介，由此可以窺見日本高質量的職業(yè)教育。

在愛知縣，我們還感受到各類學校對體育的重視，所有學校體育館、游泳池、運動場等體育設施十分完備，我們不僅看到了劍術、弓道、柔道、空手道等富有民族特色的項目在學校中成為必修課，還觀看了學生的籃球、羽毛球等項目的訓練。（如圖4）看到學生們個個生龍活虎、興致勃勃地置身于運動之中，我們深感培養(yǎng)孩子“強健的身體”已實實在在成為日本教育致力推進的目標。我們留意了所到中小學的班級，學生戴眼鏡的最多五、六個。

（六）職業(yè)生涯教育貫穿所有學校教育階段

無論日本還是韓國，都非常重視職業(yè)生涯教育，且在學校課程中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的整體設計。在愛知縣提供給我們的《教育振興行動計劃》中很明確，日本學校從幼兒園階段就開始讓孩子們接觸與其發(fā)展階段相適應的勞動教育，包括職業(yè)體驗、家務勞動和志愿者活動等，從小培養(yǎng)孩子們健全的勞動觀與職業(yè)觀。另外，在所有的公立中學都推行職場體驗學習。像在豐田西高等學校，從高一到高三，除每周有專門一節(jié)課進行職業(yè)意識的指導外，還開展了豐富多彩的職業(yè)體驗活動，如向家長發(fā)放調查問卷，帶學生到企業(yè)職場和大學訪問，邀請大學教師來校作講座，舉辦畢業(yè)生懇談會、未來進路講演會等。這些體驗活動讓學生們對自己的職業(yè)能力和興趣有了較多的了解，并初步確立了未來的職業(yè)傾向。

在韓國又松高中，教室里夢想之樹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學校介紹說這是他們不定期開展的職業(yè)規(guī)劃活動，讓學生們夢想自己未來10年的職業(yè)，并根據這一職業(yè)穿上相應的職業(yè)裝，不定期邀請相關職業(yè)人士來校就自己的職業(yè)與學生對話，幫助學生不斷深化對該職業(yè)的認識，進而較早形成職業(yè)定向。（見圖5）

（七）校長較高的專業(yè)化水平和教師的敬業(yè)精神

日、韓兩國在中小學校長的選用方面非常嚴格。一般來說，日本的中小學校長都要經歷教師——教務主任（3年）——教頭（3年，相當于副校長）——校長的過程，其中教務主任在優(yōu)秀的教師中選拔，教務主任晉升為教頭還要通過考試。韓國的中小學校長也需要有一定的資歷，通常年齡達到50歲左右才有資格做校長。

日本中小學教師教學任務非常重，工作節(jié)奏快。我們在知立市立知立南小學發(fā)現，從1到6年級，教師實行包班制，每天6節(jié)課。在工作十分辛苦的環(huán)境下，教師還擠出時間開展教科研活動，自覺提升自身教學水平和能力。在訪問中，校長和教師均展現出良好的職業(yè)道德，十分敬業(yè)，時時處處都體現出愛校、愛生的責任感和主人翁精神。

日本教師的素質能力、敬業(yè)精神與其嚴格的教師遴選制、培訓制是分不開的。日本的有關教師許可制度規(guī)定教師必須持有與小學、初中或高中相應的教師許可證。教師許可證是由都道府縣教育委員會授予的，授予對象必須是在文部大臣所承認的大學里修滿一定學分后的畢業(yè)生。教師普通許可證的種類有：專修許可證，以碩士畢業(yè)為基本資格；一類許可證，以本科畢業(yè)為基本資格；二類許可證，以大專畢業(yè)為基本資格。日本的教師資格，滿10年必須重新通過考試獲取新的教師許可證。

日、韓教師的敬業(yè)，除了因為資格制度嚴格外，還因其身份保障。在日、韓兩國，教師都是受到社會尊重的一種職業(yè)。日本公辦學校教師屬于公務員身份，教師工資全部由國家負擔，且收入比公務員高，私立幼兒園教師30%工資由政府發(fā)放。在韓國，參加工作不久的年輕教師年薪平均在3.5萬美金左右，之后隨著年齡的增加還會不斷地提升工資；校長的年薪在6萬美金左右。

（八）政府教育管理部門依法治校落在實處

“以法治教，以法促教”、較少行政干預在日韓兩國均得到充分的體現。他們的教育立法，非常全面、明晰和具體，對教育管理部門與學校的職能規(guī)定非常明確，較少有越位和錯位的現象。教育行政部門對教育統(tǒng)籌規(guī)劃，強調從宏觀上管，微觀上放，其主要負責制定總的目標和標準，督促學校按照這些標準和目標辦學。我們遇到的教育行政官員，幾乎都眾口一詞地說，我們沒有什么權限，教育的管理主要就是服務。

在教育經費投入方面，日本公辦學校經費完全由政府承擔。私立學校的辦學經費70%由學生承擔；30%由政府援助，以鼓勵支持私立學校的發(fā)展，同時也起著控制私立學校亂收費的作用。

政府的務實還體現在其《振興計劃》制訂和實施的過程，從愛知縣教育委員會提供給我們的《愛知縣教育振興計劃方案》可知，方案的制訂非常慎重，縣政府在制訂計劃前，首先就“教育中哪一方面應予以重視的問題”選取497人展開問卷調查，并且對每一階段教育的重點都進行廣泛的調查論證，充分體現了政府官員民主、務實的管理理念。

短短8天的日、韓考察，難免走馬觀花、管中窺豹，但所見所聞仍能讓我們見微知著，一些教育場景更是深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如果概括對比中國教育與日、韓教育的話，似乎可以說：一個更加熱衷口號，一個更加注重細節(jié)；一個更加注重效率，一個更加注重公平；一個更加重視英才教育，一個更加關注弱勢群體；一個更加強調篩選與淘汰，一個盡力不讓每個孩子掉隊；一個更加偏重灌輸，一個更加注重體驗；一個更加注重考試分數，一個更加重視全面發(fā)展?？傊?，日、韓確有許多好的教育理念、制度、實踐和文化值得我們借鑒和學習。

（責任編輯：曹鴻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