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動詞重疊是漢語詞匯的一種普遍現(xiàn)象?，F(xiàn)代漢語動詞重疊的情況非常復雜，而且是一種富有特色與表現(xiàn)力的語言形式。動詞重疊現(xiàn)象一直為人們所關注，比如動詞重疊的結構類型、哪些動詞可以重疊、哪些動詞不能重疊、重疊后具有怎樣的語法意義等，需要我們對漢語詞匯進行深入分析研究，找到理據(jù)。本文以“變”和“變”開頭的動詞為例，對此問題進行了論述分析。

[關鍵詞]動詞重疊；語用角度；語體風格；動詞“變”

[中圖分類號]H0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3115（2013）08-0125-04

本文是對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的動詞及義項有無重疊形式的具體考察分析，屬于對動詞及義項的個案研究。詞的意義分項即義項，是詞的使用表現(xiàn)?！白儭庇卸鄠€使用表現(xiàn)，即有多個義項，在對動詞有無重疊形式的考察中，我們是按義項進行的，把每個義項下詞性為動詞的詞條進行逐個分析。為避免主觀性，考察分析的材料是從詞典中截取的連續(xù)排列的動詞和義項，即中國社科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編寫的《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5版）中動詞“變”和由“變”開頭的全部動詞（40個）及義項（含7個義項）。

現(xiàn)在來對“變”字及《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五版中由“變”字開頭標注詞性為動詞的詞條進行逐條分析。

一、變1①、變動、變化、變幻、變換、變形、變型、變遷、變天、變樣、變易、變奏

（1）變1（和原來不同；變化；改變：情況～了│～了樣兒）。（2）變動（變化，多指社會現(xiàn)象：人事～│國際局勢發(fā)生了很大的～）。（3）變化（事物在形態(tài)上或本質上產(chǎn)生新的狀況：化學～│～多端—形勢～得題等很快）。 （4）變幻（不規(guī)則地改變：風云～│～莫測）。（5）變換（事物的一種形式或內(nèi)容換成另一種：～位置│～手法）。（6）變形（形狀、格式起變化：這個零件已經(jīng)～│一場大病，瘦得人都～了）。（7）變型（改變類型：轉軌～）。（8）變遷（情況或階段的變化轉移：陵谷～│人事～│時代～）。（9）變天（天氣發(fā)生變化，由晴變陰、下雨、下雪、刮風等）。（10）變樣（形狀、樣式發(fā)生變化：幾年沒見，他還沒～│這地方已經(jīng)變了樣了）。（11）變易（改變；變化。）（12）變奏（樂曲結構原則，運用各種手法將主音樂素材加以變化重復。）②

從詞的結構類型看，“變1”是單音節(jié)詞，“變動”、“變化”、“變換”、“變遷”、“變易”都是并列結構復合詞，“變幻”、“變形”、“變型”、“變天”、“變樣”、“變奏”是動賓結構復合詞。通過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進行搜索，我們發(fā)現(xiàn)這些動詞的重疊使用情況如下：

“變1”有重疊形式，例如：

現(xiàn)在講改革開放，學校也應該變變教法，

不能光抓學習成績，而應該是德智體美全面發(fā)展。（百度搜索）

“變動”有重疊形式，例如：

維新之際，連過去把我們樹成標兵模范樣

板的親朋好友也啟發(fā)我們要變動變動 ，似乎是在廣州要不干脆是在香港乃至美國出現(xiàn)了新樣板。（北大語料庫③）

“變化”有重疊形式，例如：

他應該變化變化才好?。ū贝笳Z料庫）

“變換”有重疊形式，例如：

那很好嘛，春節(jié)放假你到我家住幾天，跟

我們老人好好談談，你也變換變換生活，她也解除解除寂寞。（百度搜索）

“變形”有重疊形式，例如：

我想把廚衛(wèi)稍微變變形，請設計師指點。（百度搜索）

“變型”有重疊形式，例如：

考試出題人不會出一些新的詞匯了，就會

把一些老的題目，老的詞匯變變型再考過來。（百度搜索）

“變天”有重疊形式，例如：

盛夏時節(jié)，熱的時候確實是難熬，但也時不

時的會變變天，讓人們輕松一下。（百度搜索）

“變樣”有重疊形式，例如：

公司的辦公樓是普通甚至寒酸的四層小樓，

市領導來考察時都覺得該變變樣了。（北大語料庫）

“變奏”有重疊形式，例如：

現(xiàn)在，有人把這首歌的第三段、四段詞刪掉，

第二段曲子變變奏，就屬上了自己的大名，這種沽名釣譽的行為是要不得的。（百度搜索）

“變幻”、“變遷”、“變易”沒有重疊形式。

這些動詞為什么沒有重疊形式？下面我們進行具體分析：

“變1”表現(xiàn)出的變化是受主觀行為控制的，或者說通過自主行為對客體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使其狀態(tài)較之從前有所改變，這種改變也許是通過多次人力或物力的影響而造成，因此可以把這種“變”看作反復進行的結果；另外，說“變變”也有種建議或嘗試的語氣?！白儎印币灿型ㄟ^主觀意愿使外物發(fā)生變化的意思，“變動”的重疊形式是“變動變動”，由“變”和“動”兩個語義相近的動語素組成的并列結構復合詞，它的重疊形式與“變1”的重疊形式即“變變”相似?！白兓辈灰欢ㄓ捎谌说闹饔^行為而產(chǎn)生的改變，它可表示物體產(chǎn)生物理或化學反應致使成分發(fā)生改變，重疊后的“變化變化”表嘗試?！白儞Q”可以是具有主觀性的行為，并且由進行該項行為的主體自主控制，表現(xiàn)一種具體的動作行為，事物向另一種形式或內(nèi)容轉換的過程不是單一的、一成不變，它的轉換過程、轉化形式可以是多種多樣的，那么“變換”的重疊形式“變換變換”表嘗試?！白冃巍币话阒竿庠谝蛩匾鹞矬w的形狀發(fā)生變化，也可用作因人力改變某種物體的形狀，如果物體形狀是因人力的改變，那么這種改變可以是一點一點不斷深入地進行，也可能是變成一種形狀不滿意又轉變成另外一種形狀，這種行為具有重復性，“變形”具有重疊形式。將物體的類型由A變?yōu)锽需要一個過程，這個過程依靠人們的智慧付諸行動才能完成，是主觀可控的，并且這不是一種簡單的變化，它需要人們一點一點層層深入地去改變，才能達到最終的效果，因此，“變型”具有重疊形式，重疊后表嘗試和輕量?！白兲臁钡闹丿B形式是“變變天”，動賓結構動詞一般都是離合詞，而離合詞都能分離使用。受動賓結構前后兩個語素分開使用類推規(guī)律的影響，動語素像獨立的動詞一樣發(fā)生重疊就形成了動賓結構動詞的半重疊形式?！白儤印笔侵肝矬w原有的形狀樣式發(fā)生變化，這種變化具有多樣性，可以嘗試各種不同的改變，“變樣”的重疊式“變變樣”也具有嘗試性?！白冏唷笔菍非械墓?jié)奏進行改變，是一種具體的行為，這種行為可以反復進行，在這里“變奏”的重疊形式“變變奏”既有嘗試著改變其節(jié)奏，也有對其節(jié)奏稍作改變的意思，因此，“變奏”的重疊式表嘗試和輕量。

“變幻”、“變遷”、“變易”這三個詞都沒有重疊形式，下面我們對這三個詞進行具體分析：

“變幻”，“幻”有假象、虛幻、虛無的意思，“變幻”是一種變化莫測的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非人力所控，具有不規(guī)則、飄渺的感覺，不宜使用重疊形式。“變遷”，“遷”指機關、住所等另換地點，而且“遷”表示較為長久的改變，而不是臨時的，“變遷”不具備短時間內(nèi)反復進行的條件，沒有重疊形式?！白円住钡摹白儭币琅f如“變1”所釋，“變易”是《易經(jīng)》里“易”的三種含義之一，宇宙萬物，時刻變化，人事也是如此，在《易經(jīng)》里叫“變易”?！白儭焙汀耙住笔峭x詞，既然如此，“變易”應該也同“變1”一樣有重疊使用的條件?？墒俏覀儧]有發(fā)現(xiàn)“變易”重疊形式的例句?！白円住币话悴恢丿B使用的原因在語體風格方面，這個表現(xiàn)變化的動詞，有書面語語體的特點，不宜使用重疊形式。

二、變2

變2（改變性質、狀態(tài)；變成：沙漠～良田│后進～先進）。

從詞的結構類型看，是單音節(jié)詞，“變2”是物體的狀態(tài)性質發(fā)生改變，多指由于客觀因素引起的由一種狀態(tài)向另一種狀態(tài)的轉變，不是按照人的主觀意愿產(chǎn)生的變化?！白?”有“既成”的含義，已經(jīng)變成另外一種狀態(tài)，不具有短時、輕量、嘗試的特征，沒有重疊形式。

三、變3

變3（使改變：～廢為寶│～農(nóng)業(yè)國為工業(yè)國）。

“變3”為單音節(jié)詞，沒有重疊形式。

“變3”意為“把……改變”、“將……改變”，如果重疊為“變變”就成了“變1”的義項，因此沒有重疊形式。

四、變4、變調(diào)1、變調(diào)2、變更、變卦、變節(jié)、變口、變味、變心、變盤、變頻、變色、變聲、變態(tài)1、變態(tài)2、變性1、變性2、變異、變質

（1）變4（能變化的；已變化的：～數(shù)│～態(tài)）。（2）變調(diào)1（轉調(diào)）。（3）變調(diào)2（字和字連起來說，有時發(fā)生字調(diào)和單說時不同的現(xiàn)象，叫作變調(diào)。例如普通話語音中兩個上聲字相連時，第一個字變成陽平）。（4）變更（改變；變動：～計劃|修訂版的內(nèi)容有些～）。（5）變卦（已定的事，忽然改變（含貶義）：昨天說得好好的，今天怎么～了）。（6）變節(jié)（改變自己的節(jié)操、在敵人面前屈服：～分子│～自首）。（7）變口（北方曲藝表演中稱運用各地方言為變口）。（8）變味（（～兒）（食物等）味道發(fā)生變化（多指變壞）：昨天做的菜，今天～了│變了味兒的食品不能吃）。（9）變心（改變原來對人或事業(yè)的愛或忠誠：?？菔癄€，永不～）。（10）變盤（指證券市場的整體行情走勢發(fā)生變化）。（11）變頻（指改變交流電頻率：～空調(diào)）。（12）變色（改變顏色：～鏡│這種墨水不易～◇風云～（比喻時局變化））。（13）變聲（男女在青春期嗓音變粗變低。通常男子比女子顯著）。（14）變態(tài)1（某些動物在個體發(fā)育過程中形態(tài)發(fā)生變化，如蠶變蛹、蛹變蛾、蝌蚪變蛙等）。（15）變態(tài)2（指人的生理、心理出現(xiàn)不正常狀態(tài)：心理～）。（16）變性1（物體的性質發(fā)生改變：～酒精）。（17）變性2（有機體的細胞結構和性質發(fā)生改變，例如中毒或發(fā)炎時細胞所發(fā)生的變化）。（18）“變性3”（改變性別：～人│～手術）。（19）變異（同種生物世代之間或同代生物不同個體之間在形態(tài)特征、生理特征等方面所表現(xiàn)的差異）。（20）變質（人的思想或事物的本質變得與原來不同（多指向壞的方面轉變）：蛻化～│這些藥已經(jīng)～）。

從詞類結構看，“變4”是單音節(jié)詞，“變調(diào)”、“變卦”、“變節(jié)”、“變口”、“變味”、“變心”、“變盤”、“變頻”、“變色”、“變聲”、“變態(tài)”、“變性”、“變質”都是動賓結構復合詞，“變更”是并列結構復合詞，“變異”是狀中結構復合詞。

“變調(diào)1”有重疊形式，例如：

讓無味山歌變變調(diào) 。（北大語料庫）

“變更”有重疊形式，例如：

變更變更原有的計劃，也許會有不一樣的

效果。（自擬）

“變色”有重疊形式，例如：

玩玩花樣變變色，顏色的選擇是內(nèi)外因共

同合力造成的結果。（百度搜索）

“變性3”有重疊形式，例如：

這也忒過分了，頂多變變性，玩玩人妖，

怎么連種族也變了，豹子一眨眼變猴了。（百度搜索）

“變卦”、“變節(jié)”、“變口”、“變味”、“變心”、“變盤”、“變頻”、“變聲”、“變態(tài)1”、“變態(tài)2”、“變性1”、“變性2”、“變異”、“變質”都沒有重疊形式。

“變調(diào)1”，讓曲調(diào)發(fā)生變化產(chǎn)生新的曲子，可以在娛樂的時候說“試著把這首歌變變調(diào)唱一唱”，具有隨意性，是主觀可控的簡單行為，可以重疊，重疊后表輕量和嘗試。

“變更”，通過搜索沒有發(fā)現(xiàn)變更的重疊形式例句，但“變更”是可通過人為因素對情況進行改變，而且這種改變并非一下就行的通，也許需要不斷的嘗試才能最終達到想要的效果。因此，“變更”具備重疊的條件，重疊后表短時、嘗試?！白冃?”，指通過手術的方式改變雌性或雄性的特征，使其性別發(fā)生轉變，一般是按照主體的意愿進行的，屬于主體可控的行為，有重疊形式，重疊后表嘗試。

“變4”有已變化的意思，表明這種變化已經(jīng)結束，包含有結果的屬性，因此，這一動作不能再繼續(xù)進行，沒有重疊形式?！白冋{(diào)2”是普通話語音中的特定形式，專業(yè)色彩濃重，這種字調(diào)的變化不具有隨意性，沒有重疊形式。“變卦”突然改變原來的主張或已定的事情，具有突發(fā)性和不可預知性，多含貶義，說明“變卦”這一行為是人們不希望出現(xiàn)的，沒有重疊形式?！白児?jié)”多指在敵人面前改變立場，喪失氣節(jié)，含貶義，不是人們期待出現(xiàn)的狀況，沒有重疊形式。“變口”，專業(yè)色彩濃重，一般口語中不常用到，沒有重疊形式?！白兾丁倍嘀甘澄锏扔捎跍囟雀呋驍R置時間長味道變酸、變臭，不受人的意愿影響，沒有重疊形式?！白冃摹焙斜撑训囊饬x，已經(jīng)改變心意，不具備短時、輕量、嘗試的條件，沒有重疊形式?！白儽P”證券市場專用術語，專業(yè)色彩濃重，沒有重疊形式。“變頻”改變交流電頻率，這術語專業(yè)性行為，沒有重疊形式。“變聲”具有特定的時期限制，不具有隨意性，不受主觀行為控制，沒有重疊形式?！白儜B(tài)1”多指某些動物成長發(fā)育時期，所必經(jīng)的一個過程，屬于一種客觀現(xiàn)象，沒有重疊形式?！白儜B(tài)2”這屬于一種不正常狀態(tài)，而且多含貶義，不能說“誰誰變變態(tài)吧”，沒有重疊形式。“變性1”屬于物理變化，物體自身性質發(fā)生改變，沒有重疊形式。“變性2”也屬于一種物理變化，不以人的主觀意識而改變，沒有重疊形式。“變異”屬生物學名詞 ，如“物種變異”沒有重疊形式?！白冑|”性質發(fā)生改變，有腐化的意味，貶義色彩，沒有重疊形式。

五、變工

“變工”（老解放區(qū)和全國解放初期曾經(jīng)施行過的農(nóng)業(yè)勞動互助的簡單形式，是農(nóng)民相互調(diào)劑勞動力的方法，有人工換人工、牛工換牛工、人工換牛工等）。

“變工”屬于特定時期的一種特殊勞動互助形式，該詞具有特定性，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變工”這一說法，沒有重疊形式。

六、變6、變產(chǎn)、變價、變賣、變現(xiàn)

（1）變6（變賣：～產(chǎn)）。（2）變產(chǎn)（變賣產(chǎn)業(yè)）。（3）變價（把實物按照時價折合（出賣）：～出售）。（4）變賣（出賣財產(chǎn)什物，換取現(xiàn)款）。（5）變現(xiàn)（把非現(xiàn)金的資產(chǎn)和有價證券等換成現(xiàn)金）。

從詞類結構看，“變產(chǎn)”、“變價”、“變現(xiàn)”都屬于動賓結構復合詞，“變賣”屬于狀中結構復合詞。

“變6、“變產(chǎn)”、“變價”、“變賣”、“變現(xiàn)”都沒有重疊形式。

從釋義來看，“變6”表達了一種特定的商業(yè)行為，“變產(chǎn)”、“變價”、“變賣”、“變現(xiàn)”和“變6”一樣，是明顯的商業(yè)專業(yè)用語，所以，這幾個詞都沒有重疊形式。

七、變7、變通

（1）變7（變通：通權達～）。（2）變通（依據(jù)不同情況，作非原則性的變動）。

先看看詞類結構，“變7”為單音節(jié)詞和動賓結構復合詞。

“變通”有重疊形式，例如：

你就不會變通變通？ （百度搜索）

“變7”沒有重疊形式，如說“變變”就改變了“變7”的意義和“變1”意義相同了，因此，沒有重疊形式。

“變通”指思想觀念上的一種轉變，不拘泥成規(guī)，也含有“通融”的意思，具有主觀性，有重疊形式，重疊后表輕量和嘗試。

八、變8、變故、變法、變天、變革

（1）變8（有重大影響的突然變化：事～│～亂）。（2）變故（意外發(fā)生的事情；災難：不料他家竟然發(fā)生了～）。（3）變法（指歷史上對國家的法令制度做重大的變革：～維新）。（4）變天（比喻政治上發(fā)生根本變化，多指反動勢力復辟）。（5）變革（改變事物的本質（多指社會制度而言）：～社會│偉大的歷史～）。

從詞類結構看，“變8”是單音節(jié)詞，“變故”、“變法”、“變天”是動賓結構復合詞，“變革”是并列結構復合詞。

“變8”、“變故”、“變法”、“變天”、“變革”都沒有重疊形式。

“變8”多指有重大影響的突發(fā)事變，形勢一定較為嚴峻，沒有重疊形式?！白児省币话闶前l(fā)生了不好的事情，這種變化不受主體控制，沒有重疊形式?！白兎?、變天、變革”都含有較濃厚政治色彩，不具有隨意性，也不是輕而易舉能夠做到的事情，感情色彩較莊重，沒有重疊形式。

九、結語

經(jīng)過上面的分析討論，我們對“變”和“變”開頭的動詞是否能夠重疊有以下認識：

第一，動詞表示的行為可以反復進行。如“變1”可以通過多次改變而達到最終的效果，有重疊形式；而“變遷”不具備可反復進行的條件，因此，不能重疊。

第二，動詞表示的動作、行為、狀態(tài)有進一步發(fā)展的余地。如“變通”具有發(fā)展的屬性，有重疊形式；而“變2”有“既成”的屬性，含有結果的意義，已沒有發(fā)展的余地，因此，不能重疊。

第三，表示的動作是動作者主觀上可以控制的。如“變更”就是主體能夠控制的行為，有重疊形式；而“變幻”就是不能被主體掌控的，所以，沒有重疊形式。

第四，含有貶義色彩的詞語一般不能重疊。如“變態(tài)”。

第五，書面色彩濃重的詞語不能重疊。如“變易”。

第六，政治色彩濃重的詞語不能重疊。如“變革”、“變法”。

[注 釋]

①動詞后的數(shù)字表示該動詞的義項序數(shù)。

②文中對所考察動詞的釋義均來自《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5版），后面不再標注。

③“北大語料庫”是北京大學中國語言學研究中心現(xiàn)代漢語語料庫”的簡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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