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羽(1909—1986),江蘇高郵人。解放后曾任文化部副部長,分管文物、藝術(shù)工作。領(lǐng)導了中國歷史博物館、中國革命博物館的建設(shè)以及敦煌莫高窟的重大維修工程。徐平羽正式購藏書畫始自1946年,至1966年的二十年間,他征得夫人的同意,以自己的全部薪金投入書畫收藏,生活開支則全靠夫人的薪金,甚至將夫人過年為兒子做衣服的布票買布做了畫套,癡迷程度可見一斑。有人就感慨,徐平羽的一生,集革命、文藝、鑒藏于一體,富有傳奇色彩。
正因與書畫鑒藏的不解之緣,徐平羽長期身居文化界,與當代文化名流、書畫名家結(jié)下深厚友誼。
徐平羽(1909—1986),原名王為雄,號紅豆村人,江蘇高郵人。1928年,入上海大夏大學;1930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曾任共青團上海滬西區(qū)委秘書。1932年,參加左聯(lián),與魯迅先生過從。1937年初,赴延安,在抗大學習,任區(qū)隊長和政治教員;1938年,任新四軍戰(zhàn)地服務團秘書長、副團長,后任山東野戰(zhàn)軍縱隊政治部副主任、蘇皖邊區(qū)政府交際處處長等;南京解放后,任南京軍管會文教委員會主任兼南京博物院院長;自1950年3月始,先后任華東軍政委員會高教處處長、華東文教委員會秘書長、上海市國際活動指導委員會秘書長、上海市人民委員會秘書長、中共上海市委宣傳部副部長等職。1960年,調(diào)任中央文化部副部長,分管文物、藝術(shù)工作。他團結(jié)各方文教界人士,為我國文化藝術(shù)及文物事業(yè)竭盡努力,特別是領(lǐng)導中國歷史博物館、中國革命博物館的建設(shè)以及敦煌莫高窟的重大維修工程,及時搶救我國古代藝術(shù)寶貴遺產(chǎn),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徐平羽擔任南京博物院院長期間,十分關(guān)心文物征集工作,往往利用地利、人和之便為南京博物院征集了若干書畫精品。譬如,劉海粟(1896—1994)所藏龔賢力作《岳陽樓圖》大幅,經(jīng)吳湖帆、張大千等過目推崇備至,經(jīng)鑒賞家徐森玉(1881—1971)斡旋、洽商,劉海粟將之捐贈南京博物院收藏。
20世紀20年代末,徐平羽在上海大夏大學讀書期間,結(jié)識了寓居上海的江蘇高郵人、著名書法鑒賞家、古錢收藏家宣哲(1866——1942),開始與藝術(shù)品鑒藏結(jié)緣。據(jù)介紹,徐平羽正式用薪金購買書畫始自1946年,時任蘇皖邊區(qū)政府交際處處長。從那時起至1966年“文革”的二十年間,他征得夫人林琳的同意,以自己的全部收入投入書畫收藏,生活開支則全靠夫人的薪金,甚至將夫人過年為兒子做衣服的布票買布做了畫套,癡迷程度可見一斑。對他來說,書畫鑒藏是無比快樂的。所以,有人就感慨,徐平羽的一生,集革命、文藝、鑒藏于一體,富有傳奇色彩。
徐平羽的書齋名為“玉蓮齋”,又名“清箱書屋”,收藏了許多明清書畫精品,諸如吳門的祝允明、文徵明、唐寅、徐渭、董其昌、陳洪綬和清初四僧、王原祁等人力作?;蛟S出于鄉(xiāng)情的觀念,徐平羽特別關(guān)注“揚州八怪”書畫鑒藏,舉凡金農(nóng)、鄭燮、李觶、李方膺、黃慎、汪士慎、高鳳翰、羅聘、華喦、邊壽民等,他多有收藏,這或多或少標示著他的審美取向。2007年、2010年,北京榮寶藝術(shù)品拍賣公司先后推出兩期“玉蓮齋”藏畫專場,取得了不錯的佳績。
正因與書畫鑒藏的不解之緣,徐平羽長期身居文化界,與當代文化名流、書畫名家結(jié)下深厚友誼,如黃賓虹(1865—1955)、賀天?。?891—1977)、吳湖帆(1894——1968)、傅抱石(1904—1965)、吳作人(1908—1997)、謝稚柳(1910—1997)等人,并藏有大量的名家作品。大概由于他從事文化領(lǐng)域工作的關(guān)系,其很多藏品往往都題有他的上款。
徐平羽與傅抱石結(jié)識當在1950年春天。當時,他已調(diào)往上海,任職于華東軍政委員會,但他仍兼任南京博物院院長,并托付副院長曾昭燏(1909—1964)全權(quán)處理院內(nèi)業(yè)務。在交往中,傅抱石揀選舊作《江干秋游圖》(圖3)贈予徐平羽,題識:乙酉重慶所寫。平羽先生惠賞。即乞教正。庚寅暮春白下記,傅抱石;并小心翼翼地鈐?。喊孜姆接 氨接 ?、朱文方印“蹤跡大化”。徐平羽得此饋贈,十分喜愛,題簽:傅抱石山水。一九五零年,時在南京。平羽識。
《江干秋游圖》為傅抱石1945年重慶時所作,前景由坡岸、樹木構(gòu)成,右方樹木,葉已落盡,暗示秋末冬初的蕭瑟。中景水面寬闊,遠景山巒連綿。畫家以破筆散鋒,信馬由韁,毫無禁忌。構(gòu)圖從大處著眼,畫法從小處著手,體現(xiàn)傅抱石創(chuàng)作的特質(zhì)。傅抱石尤善墨法,注重渲染,干濕互用。樹下高士,形象奇古,以形求神,矜持恬靜,也暗合“游”的心態(tài)情境。
其實,由于時局的急劇變化,1950年代初期的傅抱石在中國美術(shù)史教學之余很少創(chuàng)作,用他自己的話說,已“停頓了一段時期”。所以,他在與一些交游中,往往以舊作應付重要的交酬。1950年秋天,他以1944年7月23日所作《湘夫人圖》贈予時任南京市文化藝術(shù)界負責人的賴少其,補題:少其先生惠教。庚寅七月抱石并記。對于徐平羽這位南京市文化界的重要領(lǐng)導,傅抱石也理所當然地如是對待。
事實上,徐平羽與傅抱石的交往大多圍繞書畫而展開的,可謂“書畫緣”是也。1950年冬天,徐平羽邀請傅抱石鑒賞所藏鄭燮《自序冊》,交流心得。《自序冊》書于乾隆二十五年(1760)六月,時鄭板橋受豐利文園主人汪之珩邀請赴豐利一游,游園觀景,賞花玩月,詩酒不斷。當時,他為蔭深園主人劉柳村寫下《劉柳村冊子》,敘己之生平經(jīng)歷,以“自京師落拓而歸”開篇,洋洋灑灑,一瀉而書,達一千四百余字,道出了許多鮮為人知的內(nèi)容。就在完成了《劉柳村冊子》—個月后,鄭燮在文園寫下了在他一生中非常重要的另一篇自敘:《板橋自敘》。晚年的鄭燮大徹大悟,心態(tài)極為輕松,開篇說讀書:“板橋居士讀書求精不求多,非不多也,唯精乃能運多”,繼而談交游,再談自己詩文,甚為自信:“板橋詩如七歌,如孤兒行,如姑惡,如逃荒行、還家行,試取以與陋軒同讀,或亦不甚相讓;其他山水、禽魚、城郭、宮室、人物之茂美,亦頗有自鑄偉詞者。而又有長短句及家書,皆世所膾炙,待百年而論定,正不知鹿死誰手?!弊詈?,他說:“乾隆庚辰,鄭燮克柔甫自敘于汪氏之文園,與劉柳村冊子合觀之,亦足以知其梗概”;“嘆老嗟卑,是一身一家之事;憂國憂民,是天地萬物之事。雖圣帝明王在上,無所可憂,而往古來今,何一不在胸次?嘆老嗟卑,迷花顧曲,偶一寓意可耳,何諄諄也!燮又記?!薄蹲詳ⅰ凡痪屑毠?jié),不尚粉飾,通篇跌宕、真氣彌漫、童心所欲、沛然曠達。而其書“六分半書”,糅合真、行、隸、草,如亂石之鋪街,真乃鄭燮晚年精品。傅抱石獲見鄭燮《自敘冊》,直嘆:“尤屬板橋妙諦,驚喜無量?!币簿驮谶@次鑒賞中,徐平羽請傅抱石為鄭燮《自敘冊》配作鄭板橋小像。
1951年春天,傅抱石應命而不敢懈怠,連續(xù)創(chuàng)作了兩幅《鄭板橋小像圖》。其一:《板橋先生像》,題識:板橋先生像。庚寅冬至日,平羽先生雅命,抱石。鈐印:白文回文方印“傅抱石印”、朱文長方印“印癡”、朱文長方印“往往醉后”。其二:《板橋小像圖》,題識:平羽先生精鑒賞,喜收藏。庚寅冬日,就行篋得享半日眼福,復承示此冊,尤屬板橋妙諦,驚喜無量。為營是圖,借當扉葉,即乞教正。辛卯清明前,傅抱石并記。鈐印:朱文方印“傅”、朱文長方印“往往醉后”。
前者為傅抱石憑想象而作的鄭燮肖像,不施背景,筆法灑脫,但略顯粗率?;蛟S是嘗試之作,傅抱石的處理并不完美,因此他重新經(jīng)營創(chuàng)作了后者,將鄭燮置于秋林之中,書童隨之,一派蕭瑟之感。不僅是構(gòu)圖,還是筆墨,后者顯然比前者精致了不少。傅抱石人物畫特別善于刻畫神態(tài),人物寥寥數(shù)筆,卻神態(tài)各異,鄭燮秀骨清相,目光炯炯有神,透露出孤高放逸的氣質(zhì);書童神情專注,淳樸中流露著敬仰。在畫法上,樹木的“放”與人物的“收”構(gòu)成了一種對比,渲染出鄭燮行走秋林的精神氛圍。這里,一切皆精工細致,傅抱石創(chuàng)作的一絲不茍之心可見一斑。后來,傅抱石將《板橋小像圖》呈送徐平羽。1952年,徐平羽還邀請沈尹默(1883—1971)為《板橋自敘》作跋,并將之改裝一卷,深藏于玉蓮齋中,直至2006年才面世。
1952年11月,徐平羽購得金農(nóng)《花呆圖》冊,即寫信予曾昭燏,委托她代為裝裱,并請胡小石(1888—1962)、傅抱石鑒定。金農(nóng)《花呆圖》冊,十二頁,水墨寫花卉、蔬呆和奇石,取法陳淳、周之冕,鉤花點葉,筆墨瀟灑古樸;淡墨漆書題識,或詩或長短句,或描摹瓜呆之妙,或記述事物之奇,平常小物,短短數(shù)語,述及內(nèi)容出處、創(chuàng)作快感,情趣盎然。曾昭燏在其11月8日日記中詳細記錄了徐平羽的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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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面加一附頁,放在前面兩空白后面,請胡先生題四字或稍多;
2 后面兩附頁之前加四或五附頁,請胡先生寫一或二附頁;
3 附頁紙用原附頁紙或普通宣紙;
4 整個冊子加棕色紙邊;
5 畫給胡先生與傅抱石看,不要給他人看。此冊曾在南畫大成中印出,許多人認為金冬心畫得沒有這樣好。
“畫給胡先生與傅抱石看,”可見,徐平羽十分相信傅抱石的書畫鑒賞力。1953年6月29日,曾昭燏還致信傅抱石,談為徐平羽作畫、鑒定書畫事。
無獨有偶,傅抱石在發(fā)表于《人民日報》1957年1月3日第7版的文章《裱畫難——從“沒有燙的襯衫”談到搶救“畫郎中”的問題》中也談到了自己鑒賞徐平羽書畫收藏的趣事:
記得1953年底,我親眼看到,徐平羽先生花一元五角(當時一萬五千)在地攤上買得一幅李復堂的橫幅??珊薜氖怯腥思由狭艘恢弧盀貘f”似的烏,通過劉定之,“烏鴉”飛掉了,這是一絕。
可見,徐平羽雖然身在滬上,但因為古書畫收藏常與傅抱石互動。1954年2月,傅抱石為徐平羽精心創(chuàng)作《二湘圖》,題識:平羽先生雅命,經(jīng)三年得此報之,即乞指政。一九五四年正月,傅抱石并記。湘君、湘夫人,是傅抱石仕女畫的主要題材之一,一生創(chuàng)作無數(shù),或立軸、或冊頁、或扇面。傅抱石創(chuàng)作湘君、湘夫人將畫面定格于屈原《九歌·湘夫人》之“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滿紙木葉隨風飄灑,或近或遠,或聚或散,徐徐翻飛落下;一位典雅的女性,亭亭玉立,微步其間,娟秀的面龐上,柳眉、杏眼、櫻口,是古典的至美,那穿過落葉含情遠望的眼波,隱隱透出了些許惆悵。一個清空灑落的境界,一個曼妙美麗的倩影。1950年后,傅抱石在與一些重要文化官員的交往中,二湘圖深受歡迎。
其實,傅抱石第一幅《湘夫人》繪制于1943年12月17日,現(xiàn)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其題跋曰:“屈原九歌自古為畫家所樂寫,龍眠李伯時、子昂趙孟燏,其妙跡尤光輝天壤間。予久欲從事,愧未能也。今日小女益珊四周生日,忽與內(nèi)人時慧出楚辭讀之,“嫣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不禁彼此無言。蓋此時強敵正張焰于沅澧之間。因商量寫此,即擷首數(shù)語為圖。至夫人服飾種種,則損益顧愷之女史箴,中土異寶固莫于是云。”總的說來,傅抱石的湘夫人由于時空環(huán)境的不同也產(chǎn)生一些變化。1940年代,湘夫人臉面和眉眼都偏長,受到顧愷之《女史箴圖》影響,或是忠義氣節(jié)的代表,或是清逸雅麗的標志,其表情又時有悵然若失的愁情。1949年以后,那些曾經(jīng)寄托著畫家愁緒與悲情的藝術(shù)形象,便漸漸有了變化,湘夫人臉面漸圓,也稍稍豐滿了,眉眼略短更合于比例了,眼目明媚起來,愁緒減弱了許多。由此推衍,傅抱石一生的仕女畫創(chuàng)作可以分為兩個階段,1949年之前的仕女畫風格大致可以嫵媚來概括,1949年之后的仕女畫則以端莊來形容。這一變化,反映著社會、思想、性情的轉(zhuǎn)化。
傅抱石為徐平羽所繪《二湘圖》堪稱佳作。畫面滿布隨秋風飄舞的木葉,湘君、湘夫人緩行其間,或前瞻,或回顧,其貌凝重端莊,表情沉毅而略帶憂傷,形象高潔典雅,體態(tài)輕盈飄逸,是畫家理想的女性美的標志。就技法而言,人物線描流暢勁健,雙眸以淡墨輕勾,再以很少的濃墨稍加勾勒,造就了透明清純的神采,落葉點虱灑脫淋漓,相互對照中愈顯精彩。
1960年后,隨著徐平羽調(diào)任文化部副部長,因為事務繁忙,徐、傅兩人少有往來,但在工作之余,他們也偶有互動。1962年5月24日,徐平羽來寧出差,下榻西康路33號中共江蘇省委辦公廳招待所,下午蒞臨南京博物院指導工作,參觀繪畫陳列展。晚,徐平羽由南京博物院院長曾昭燏陪同拜訪傅抱石,暢談至深夜十時。后來,傅抱石精心繪制《西風吹下紅雨來》相贈?!拔黠L吹下紅雨來”取自石濤題畫詩“秋風吹下紅雨來”,是傅抱石常常游戲筆墨、陶冶情性的題材之一。無論尺幅大小,傅抱石皆得心應手,駕馭自如。畫面往往寥寥數(shù)筆,構(gòu)圖簡潔精練,一葉扁凡老者端坐船頭,面前酒壺依舊,背后置琴,儼然是一位以酒興琴趣自我陶醉的遁世高逸。舉臂撐桿的船夫抬頭眺望遠方,亦陶醉在這樣的風景里。右上端用快筆作樹枝,紅花點點,用筆粗放,勃勃有生機。其他則不著一筆,一片空白,表現(xiàn)湖面的廣闊。風吹、船行、水流、枝動的動態(tài)感頃刻間被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畫面空靈明朗,洋溢著濃烈的詩情。由于,傅抱石經(jīng)常以此創(chuàng)作,或用于各種應酬,其筆墨技法甚為純熟練達。在題識中,傅抱石深情記述了兩人的十載交往:昨夜平羽同志降舍,奉談甚歡。因言此度登臨,忽忽十載,將何以察其進境而償宿諾也。平羽夙擅鑒藏,八怪、二石尤所追求,率爾之制,不足以賡法眼明矣。斗爭之余,勉強博友,幸不棄存之。一千九百六十有二年五月廿四日,傅抱石南京并記。這里,傅抱石道出兩人不平凡的交誼,情誼濃濃,十分感人,同時又敘述了徐平羽的書畫鑒藏之好,不可不謂知音。徐平羽得此佳作,欣喜萬分,裝裱后題簽:傅抱石山水。一九六二年贈。平羽。
5月26日,傅抱石又題識《西風吹下紅雨來》(圖11)成扇相贈,云:平羽同志過寧蒞舍,敬賞此制,即以呈教。壬寅四月廿三日,抱石金陵記。回京后,徐平羽邀請齊燕銘篆書扇背毛澤東《十六字令》:“山,倒海翻江卷巨瀾。奔騰急,萬馬戰(zhàn)猶酣。山,刺破青天鍔未殘。天欲墮,賴以拄其間。平羽同志屬書,一九六二年六月,齊燕銘?!睙o疑,《西風吹下紅雨來》見證了他們的書畫情緣。
5月28日上午,徐平羽、傅抱石與中共江蘇省委宣傳部副部長陶白(1909—1993)、江蘇省文化局局長周郵(1916—1985)等人前往南京博物院鑒賞清代王應綬所刻高鳳翰硯史諸石,中午在曾昭燏陪同下至曲園午餐。6月1日下午,徐平羽離寧,傅抱石與周郵、曾昭燏一起相送至南京火車站。其間,徐平羽與傅抱石多有交流,并再次懇請他繪畫。后來,傅抱石因為工作繁忙未曾顧及,以致徐平羽多次以電話的方式詢問曾昭燏,還親自致信傅抱石。如此點滴,在《曾昭燏日記》1962年11月的日記中有所記載。
在短暫的十余年間,徐平羽與傅抱石以書畫為媒介結(jié)下深厚的友誼?!督汕镉螆D》、《板橋小像圖》、《二湘圖》、《西風吹下紅雨來》等,那水墨皴擦點染的山水、人物,是傅抱石詩性才情的交響,也是傅抱石與徐平羽十余年情誼的匯集。1965年9月27日,傅抱石因突發(fā)腦溢血而離開人世,而那些繪畫佳作陪伴著徐平羽經(jīng)歷了十年動亂,迎來了文化藝術(shù)的又一個春天,并直至他走完人生最后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