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微博因其對公眾表達自由的“賦權”能力，正吸引一批知識分子以微博意見領袖身份，參與到公共話語權中。但微博“共景監(jiān)獄”式的開放結構，讓知識分子“虛妄的公共性”更為顯性。為實現(xiàn)自我身份和公共價值的重新認同和構建，公共知識分子應積極介入、充分利用微博空間；秉持批判與道義傳統(tǒng)，以特殊知識分子的身份，進行中觀和微觀政治話語的表達，彰顯自身的中心話語權力；并借助微博，推動公民交往理性和公民社會的建構。

關鍵詞：微博；知識分子；公共性；話語權

中圖分類號：G2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12）09-0020-03

“公共知識分子”（public intellectual）已成為近十年來中國知識界討論的一個熱點問題。1987年，美國學者雅各比（Russell Jacoby）在《最后的知識分子》一書中首先提出“公共知識分子”的概念。迄今，學界對“公共知識分子”的涵義尚未達成共識?！赌戏饺宋镏芸?004年首次評選“影響中國公共知識分子50人”，當時遵循的推選標準是：具有學術背景和專業(yè)素質(zhì)的知識者；對社會進言并參與公共事務的行動者；具有批判精神和道義擔當?shù)睦硐胝遊1]。

推選沿用了西方的界定，引發(fā)了一些爭議，爭議關鍵在于：公共性，包括其蘊含的代表公共利益、批判精神和道義感，何以屬于知識分子的天然屬性？而筆者以為，在當代中國民主政治環(huán)境和傳播語境中，我們無法回避知識分子的公共性；無論中國過去或當代是否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公共知識分子，并不妨礙我們引用上述三條標準，來關注知識分子在微博等新媒介領域的話語權力和公共性身份建構問題。

中國知識分子的公共性，在全社會的意識中，一直存有極大的疑問，并非那么習以為常。在現(xiàn)實的社會土壤中，“學而優(yōu)則仕”一直是知識分子內(nèi)在的情愫。尤其是20世紀80年代初至今，知識分子因政、商和媒介場域的共同作用，而被邊緣化或主流化，以致失去自主獨立性和批判性[2]。

新興的社會化媒體，包括論壇、SNS、博客和微博客等，均是“分權化”、“去中心化”的媒介形式。微博因其獨具“關注”、“跟隨”功能，而兼?zhèn)洹霸僦行幕钡募夹g特質(zhì)，對公眾有更強的“表達自由”的“賦權”能力。微博的影響力，提供給了知識分子一種希望，激發(fā)了其重新介入公共生活和社會事務的熱情，并迅速地成為微博意見領袖的主要力量。而知識分子在微博空間中公共價值的張揚、話語權力的發(fā)揮，存在多方面的問題和隱憂，其微博生存發(fā)展的未來也不容樂觀。

本人的《現(xiàn)實與隱憂：微博意見領袖的話語權力》一文，已對公共知識分子的“微博意見領袖”生存狀態(tài)有所考察。文章認為：媒體知識分子相對批判型知識分子更為活躍；公共知識分子可能與粉絲群的“網(wǎng)絡公意”相互迎合，助推微博場域非理性，并可能失去獨立和理性的判斷，從而被削弱話語主導權；受到政商和技術的多重控制，被驅(qū)逐和毀譽，更是其不堪承受之重[3]。本文是延續(xù)性研究，試圖回答以下問題，即，知識分子該如何將微博的技術賦權轉(zhuǎn)化為自身的機遇？或者說，該如何介入微博空間，拓展話語空間，彰顯中心話語權力，并實現(xiàn)自我身份和公共價值的重新認同和構建？

一、微博凸顯“虛妄的公共性”

公共知識分子可能是一種矛盾的結合體。一方面，確實很難有超越階級、政治立場和民族主義意識，完全置身于階層利益之外的公共知識分子，我們也很難苛求公共知識分子個體的道德純潔；另一方面，中國知識分子群體從來不缺普世價值建構及啟蒙批判精神，“士志于道”、“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對知識分子的期待，也是知識分子的自我理解和自我期許。

20世紀90年代以來，知識分子對如何理解自我與社會的關系，開始有了反省，產(chǎn)生了極大的困惑，不得不“從追問知識分子精英意識的虛妄性重新自我定位”[4]。虛妄來自于知識分子的兩難境遇：如采取異常激進的反抗，甚至為了反抗，不惜挑起階級或階層對抗、贊美暴力的合理性，此時知識分子必然為權力和主流價值觀所不容，極易失去表達自由甚或人身自由。另一方面，當知識分子的翅膀被折斷，或者寄生在學院體制或以簽約的方式在文化企業(yè)、媒體中討生活，甚或直接成為資本的代言人時，知識分子確實無顏面對公眾對其公共性的質(zhì)疑和不信任?，F(xiàn)今的知識界，虛無主義、犬儒主義和激進主義成為生存常態(tài)，知識分子對自我公共性的深刻反思，社會對普遍知識分子（包括傳統(tǒng)知識分子traditional intellectual與有機知識分子organic intellectual）[5]“虛妄性”的嚴厲批判，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

而微博這一種平權、去中心化的公共空間，更讓知識分子所謂“虛妄的公共性”充分暴露。微博是一種開放空間，內(nèi)部易形成個體被群體所圍觀、評論的傳播結構，即?？滤岢龅摹肮簿氨O(jiān)獄”。以意見領袖身份進入微博公共視野的知識分子，只能承受公眾的期待、尺度、質(zhì)詢、娛樂和憤怒。他們必然暴露自身的稚嫩、脆弱，也注定無法隱藏公共面具背后的一點私利和不純動機。

現(xiàn)在的微博講壇，對公共知識分子而言，可能是一種磨礪。成為倏忽，敗也倏忽。他們可能因某一事件的仗義執(zhí)言，而一夜間被推上神壇；也可能因其動機被質(zhì)疑，或者有與體制和權力妥協(xié)的苗頭，或者有鄙薄底層民眾的嫌疑，而一夜間被扯下“公知”的冠冕。2011年底，韓寒連續(xù)發(fā)出《談革命》、《談民主》、《要自由》三篇標題磅礴的博文，引起網(wǎng)絡熱議，粉絲支持數(shù)銳降。三篇短文確實集中暴露了他學養(yǎng)不夠、理論不足的短板。至于一些人批判其被“犬儒”了；一些人質(zhì)疑其文章的立論基礎是臭名昭著的國民“素質(zhì)低下論”等，我認為均值得進一步討論，也有待觀察。也許，娛樂或其他社會名流可以通過已有身份，獲得并保持微博中的光環(huán)地位。而公共知識分子卻沒有這種幸運。他們意見領袖的身份，只能通過其無私的代表公共意愿和利益，才能被公眾所賦予；只能憑借其專業(yè)與知識，才能被認同；他們的話語權力，只能秉持獨立批判精神有所擔當，才能獲得并維持。反之，已有的光環(huán)、自夸的公共性，均只是一種虛妄。

二、堅守傳統(tǒng)與推動理性交往

傳統(tǒng)知識分子是現(xiàn)代知識分子的原生形態(tài)，為知識分子帶來了自由、敏感、富有正義感和社會批判勇氣的精神氣質(zhì)。而當知識分子因政商的共同壓力而被邊緣化或主流化，當他們剛剛建立的公共精神和理想信念，被世俗無情地顛覆、嘲弄時，他們所賴以自我確認的那些神圣使命、悲壯意識、終極理想與人文情懷，已紛紛瓦解。許紀霖曾因此發(fā)出一個疑問：“知識分子有沒有可能以傳統(tǒng)的方式，在當今這樣一個知識被高度專業(yè)化、文化被商業(yè)操縱和元話語被解構的后現(xiàn)代社會中繼續(xù)存在？[2]”

（一）承接微博技術的賦權

“互聯(lián)網(wǎng)總是不斷地創(chuàng)造著各種形式，為信息、辯論創(chuàng)造新的公共領域和空間，但它又總是呈現(xiàn)出一種中性的面目，它本身不提供價值判斷和導向作用，既包括鼓勵民主的潛在行為，同時也為新的操縱、社會控制和傳統(tǒng)地位的鞏固提供了新的可能性。[6]”此時，思考新技術帶來的社會問題，反思媒體和新技術在當代民主政治中的作用，成為當代知識分子的重要任務。傳統(tǒng)的西方媒介文化研究無法解決來自非傳統(tǒng)媒體的問題，針對西方社會的媒體控制理論也無法解決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上出現(xiàn)的問題。知識分子要討論媒體文化成為社會啟蒙工具的機制，反思新技術賦予和改造人民權力的機制，但不應僅限于此。媒介技術及其創(chuàng)造的公共空間，對知識分子的公共性質(zhì)、作用和職責提出了新要求。最基本的，“在當代民主政治中，有效利用技術非常必要。想繼續(xù)在公共領域有所作為，知識分子必須學會使用新興媒體，來參與民主論戰(zhàn)、塑造當代社會和未來文化。[7]”

（二）秉承批判精神與道義傳統(tǒng)

利益分化、價值多元和思想活躍的時代已不可阻擋的到來；時代需要、并且在呼喚著知識分子。轉(zhuǎn)型期的中國，各類社會問題極為復雜，非常需要敢于直言、敢于代表公共利益的知識分子；另一方面，“穩(wěn)定壓倒一切”和“正確輿論導向”的要求處處鉗制著言論，中國知識分子因此面臨著特別的、困難的選擇。但我以為，無論如何，知識分子理應以滿懷激情和想象，以知識分子天賦的批判理性的方式，傾情投入這個火熱和躁動的時代。承擔起啟蒙批判的職責，這是當代公共知識分子無法卸下的重擔。

微博的技術賦權，對公共知識分子而言，意味著諸多積極的可能性。微博是民主政治的新興推動力量，具有促進民主論戰(zhàn)和討論的潛力，帶來了話語權力結構重新布局的可能性。相比傳統(tǒng)媒體而言，對微博的權力控制和影響難度更大?？梢钥隙ǖ氖?，微博構成了一個價值多元化表達的空間，用集權制的理想來對待微博及微博時代，是極不現(xiàn)實的。因為，自由表達權終究是時代趨勢、人心所向和技術推動。當然，也不能讓微博放任自流，隨意消解主流中心性而導致離心混亂；但更不能用專制暴力去消滅多樣性來達到一致共同性。

誠然，公共知識分子的存在無法代替一個健康的公共領域本身。但毫無疑問，公共領域的建構和完善，絕對要依靠知識分子的努力和知識分子群體的良心和道義。中國公共知識分子群體從來不缺良心和道義，這是他們的天性，也是他們生存的意義。大眾的微博交往，正刺激著知識專家走出象牙塔，關注大眾的日常生活，表現(xiàn)他們的理想和意愿。

（三）推動理性交往

現(xiàn)在看來，微博還遠未能構成一個典型意義上的公共領域。但在眾生喧嘩的微博空間里，有多元利益的呈現(xiàn)，有相對自由的論爭。也許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公共領域，但不能沒有公共知識分子。社會的理性交往還需要知識分子的引導和培養(yǎng)，有時還需要震聾發(fā)饋的警醒。如2012年初方舟子披露韓寒抄襲事件，不論動機是否如方所言，是希望提醒年輕人不要盲目崇拜一個人，事件的客觀效果卻是我所欣賞的。因為，培養(yǎng)公民，尤其是年輕一代公民的獨立意識、批判與自由意識，無疑是一個知識分子應盡的職責所在。

公共知識分子的身份所內(nèi)涵的公共性，無論是代表公共利益、還是天然的批判精神和道義感，在眾聲喧嘩的微博場域中，一時難以被廣泛認同，甚至可能反被污名和指責，這是知識分子必經(jīng)的磨礪。但公共知識分子沒有必要究結于身份矛盾，自慚于“公共性的虛妄”，而放棄自身的話語權利和職責。他們的身份所內(nèi)涵的“公共性”，目前最重要的，乃指捍衛(wèi)公共領域?qū)υ捴约霸诖嘶A上對社會公共性的不斷參與重構。在目前的中國社會交往現(xiàn)實中，交往理性的社會建構仍是一個遠遠沒有達成的目標。

公共知識分子不應以支配者自居，不應恃傲為利益集團的代言人；同樣也沒有必要宣稱是普遍利益的代表；更不能有迎合民粹主義的傾向，將底層民眾的道德感和正義感抽象地加以美化。公共知識分子要做的，除了就具體公共事務觸發(fā)議題、引導輿論外，更重要的是推動建立一種有助于推動理性對話的“發(fā)言方式”。在這個意義上，微博領域的公共知識分子可稱為“最低限度的公共知識分子”[8]。也許可以這樣說：借助新媒體的技術賦權力量，引導一種有助于推動理性對話的“發(fā)言方式”，培養(yǎng)公民的公共精神和公共理性，進而推動公共領域的發(fā)育，是當代公共知識分子的歷史使命。

三、身份定位與話語策略調(diào)整

在微博等社會化媒體空間生存的公共知識分子，學科專長、跨領域的博學是必備的素質(zhì)。簡單的生活常識，和心中的良知和道德，就可以分清是非的時代已過去。不言而喻、不證自明的是非觀，難以應對異常復雜、人文與技術因素糅雜的各種社會問題。在紛亂龐雜的微博信息場域中，面對一些維護現(xiàn)存秩序、專業(yè)話語背后隱藏私利的技術專家，公共知識分子如沒有一定的專業(yè)知識支撐，僅擁有一腔浩然正氣，是無法與之進行話語論爭的，更無法凸顯自身的公信力。

除此之外，公共知識分子的微博生存，還需要有身份和話語策略的及時調(diào)整。

（一）特殊知識分子身份定位

不應放棄普遍知識分子的道義傳統(tǒng)，但目前可以作適應社會政治生態(tài)和微博場域的身份調(diào)整，從普遍知識分子向特殊知識分子的轉(zhuǎn)變，參與中觀和微觀政治話語的表達。

跨過新的千年之后，社會現(xiàn)實和思想格局呈現(xiàn)多元化的趨勢，中國的公共知識分子應盡快適應這種趨勢。一方面，在紛繁復雜的多元現(xiàn)象面前，把握現(xiàn)實和歷史方向感，看到各種變化中不變的東西——“專制政治和相應的政治文化仍然頑強地存在，否則，可能從根本上忘掉公共知識分子的使命：批判和改造社會”[9]。另一方面，后現(xiàn)代的政治視野，正如?？滤?，要求知識分子作為特殊知識分子與新興的社會運動相結合，不是作為被壓迫者的代言人，而是以知識分子的身份從被壓迫者的立場來進行干預[7]。

特殊知識分子（specific intellectual）是?？滤鶆?chuàng)造的概念，與普遍知識分子相對應。他“并不預言、承諾某種社會目標，只是從自己所處的特殊位置、通過專業(yè)分析的方式，揭示所謂的真理與權力的不可分割，拆解社會隱蔽的權力關系，因而批判、而且是具體的批判，而不是建構尤其是整體的建構成為特殊知識分子的自我理解方式。[10]”微博技術構成了一種后現(xiàn)代政治的語境，話語權力松散而又具有本土化特征。在這種語境中，微觀、中觀政治訴求已取代了宏觀政治話語。從宏觀的政治、制度和空洞的民主、自由的訴求中擺脫出來。因而，公共知識分子應當跳出其特定圈子走向微博領域，面向普通大眾，代表他們的利益，接受他們的表達賦權；以特殊知識分子的身份，干預社會各領域的活動，多方位的參與公共事務討論。他們的言論和職責可以更具體、更有區(qū)域性，可以更設身處地支持邊緣性和受壓迫群體；在參與民主討論和辯論中，維護處于具體環(huán)境之中的規(guī)范觀點、價值或原則。當然，也要警惕在國家與市場共謀下，公共知識分子“部落化”之現(xiàn)象，即借口討論問題的專業(yè)化，而放棄或轉(zhuǎn)移問題本身的公共層面剖析及人文關懷。

（二）話話表達策略調(diào)整

微博領域的公共知識分子應具備“社會學的想像力”[11]。不僅是社會事務的評議者，也要與優(yōu)秀的記者一樣，充當環(huán)境的監(jiān)視者，擁有觸發(fā)議題的嗅覺，即能夠從紛雜的信息汪洋中，從紛繁的經(jīng)濟社會亂象中，注視到潛在的公共話題，并能夠理出頭緒。

公共知識分子可以從學科專業(yè)知識出發(fā)引出話題；也可以從現(xiàn)實問題出發(fā)，組織思考和言說，但這并不足夠；還需用通俗易懂的語言將專業(yè)的知識說得明明白白。在傳統(tǒng)的眼光里，無論是張鳴代表的政治學專家，還是易憲容所代表的金融專家，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這阻礙了專家與公眾的相互接近和知識對話，阻礙了在微博生存中非常重要的人際吸引力的產(chǎn)生。易憲容一年發(fā)表600多篇博客文章，意義并不在于文章的專業(yè)精尖，而在于他能夠直接面對公眾順暢地交流。學會使用妥協(xié)性的言語技巧。這是由中國民主政治現(xiàn)實決定的。首先需要擁有并維持住一塊言說陣地；而正話反說，綿里藏針，打擦邊球，是目前環(huán)境下言說者必須使用的言語技巧。韓寒發(fā)表的《韓三篇》，雖然不大可能經(jīng)得住嚴格的學理推敲，但它卻把文化界素來關注的問題進行了一次通俗化的表達，由此引發(fā)的爭議以及是非對錯等問題，相對于表達本身，甚至都成了一個次要問題。也就是說，《韓三篇》更有價值的地方在于，韓寒通過自己的影響力，把改革、民主、自由等重大問題推進到了更廣闊的公共話題空間中。

借用臺灣時評人張鐵志的話說，“知識分子從公共領域撤退出來，是件危險的事情”[12]。也許，公共知識分子在微博等新媒介上的表現(xiàn)并不成熟，但無論如何，知識分子個體的不當作為，群體的不成熟，均不應當成為消解知識分子群體的公共性、批判精神和道義責任感的借口。正處于轉(zhuǎn)型期的中國急需公共知識分子的警示和指引。在唾沫橫飛的微博世界里，公共知識分子就像是中國言論發(fā)展道路上的冉冉新星。他們以自己專業(yè)、理性的話語，擴大了人們的知識面，提高了提高公民素質(zhì)和人們對信息的辨識度，指導了一些公共事件的解決。他們的微博話語雖然零碎，話語價值也達不到振聾發(fā)聵的程度，但在潛移默化當中，建立了公共話語討論的空間，引領與推動著公民的理性交往，使得構建公民社會的公共領域有了可能?！皻v史經(jīng)驗表明，知識分子的公共性不在于話語權的大小，也不在于聲音分貝的高低，而在于批判精神[8]”，與體制的妥協(xié)、融洽，并非真正知識分子的應當作為。幾十年后回頭來看，我們欽佩和贊譽當代知識分子在微博領域作為的方面，不是他們知識的淵博、專業(yè)的嫻熟，而一定是此時他們表現(xiàn)出的良知與道義擔當。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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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許紀霖.從特殊走向普遍——專業(yè)化時代的公共知識分子如何可能[A].知識分子論叢[C].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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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意)葛蘭西.曹雷雨譯.獄中筆記[M].北京:中國社會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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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美)賴特?米爾斯著.陳強，張永強譯.社會學的想象力[M].北京:三聯(lián)書店，2005.

[12]張鐵志.臺灣社會轉(zhuǎn)型中的知識分子[N].時代周報，2011-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