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譚恩美作為杰出的女性華裔作家對美國華裔女性文學的發(fā)展做出了突出了貢獻,其擅長于對于女性形象的塑造,她的作品中更是有大量對于母女關(guān)系這一主題的女性化寫作。文章以譚恩美作品《喜福會》為代表,對作品中出現(xiàn)的四位母親形象進行解讀,從而進一步分析時代發(fā)展中女性意識流變,探討華裔女性文學作品中所體現(xiàn)出的女性主義精神。
關(guān)鍵詞:喜福會 譚恩美 母親 女性主義
中圖分類號:I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2)09-0000-01
Key words: Joy Luck Club ; Amy Tan;mother; feminist --!> 譚恩美作為杰出的華裔女性作家為美國華裔女性文學的發(fā)展做出了突出了貢獻,其作品中所塑造的女性形象也成華裔女性文學作品中的典型形象。本文試圖對譚恩美小說《喜福會》中所塑造的四位母親進行形象解讀,并進一步分析在時代發(fā)展中的女性意識流變和華裔女性文學作品中所體現(xiàn)出的女性主義精神。
《喜福會》主要描寫了1949年移居美國的四個華人家庭的母女之間的關(guān)系,著力塑造了四位母親形象。這四位母親有著其共性之處,她們都有著傷痛的中國經(jīng)歷,她們或與親人失散,或遭遇過悲慘的婚姻生活,帶著不同的原因和不同的中國記憶,她們來到美國,開始新的生活。
1、男權(quán)文化下的壓迫與摧殘
在男權(quán)文化語境下,女性是軟弱的,無力的,是沒有話語權(quán)的?!澳腥税咽澜鐨w納為他的語言,代替一切存在物講話,而女人只被符號、形象、意義所代表,她不是被動和否定,便是不存在?!雹佟断哺分械哪赣H們,由于經(jīng)濟和感情上的附屬性,除了擁有“女兒”、“妻子”、“母親”和“婆婆”等稱謂之外,沒有作為一個獨立的人的一切權(quán)利。她們在覺醒之前,扮演的都是忍辱負重、富有自我犧牲精神的角色。
龔琳達到婆家做了童養(yǎng)媳之后,作為女兒,她想到的是一定不要給家族丟臉,而不是覺醒和反抗。她遵從“三從四德”的古訓,努力成為一個溫順盡責的妻子,“我習慣了這里的生活,我不認為我是在受苦,真的,一點也不。再也沒有比看見眾人狼吞虎咽地咽下我燒的菜肴更讓我高興的了。而且我常常能得到洪太太的點頭贊賞,每天替她梳完頭后,她甚至還會輕輕拍拍我的頭表示滿意,這一切都使我覺得高興?!雹?;深深根植于女性的頭腦之中的頑固的貞操觀念是男權(quán)社會判斷女性價值的至高標準,使她成為男權(quán)主義的幫兇進而去壓迫自己的女兒,使得母親無法去愛自己的女兒,只能把她推向另一個深淵。女性沒有自己的身份地位,她們沒有自己的聲音,沒有自我意識,服從男權(quán)文化加在她們身上的一切,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
2、女性意識的覺醒和反抗
女性要想取得和男人同等的權(quán)利與地位,要想實現(xiàn)自身價值,只有打破沉默,發(fā)出自己的聲音。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指出:“聽天由命只能意味著退讓和逃避,對女人來說,除了謀求自身解放,別無它途?!雹墼谧髌贰断哺分械哪赣H們都憤而反抗男權(quán)文化的壓迫,最終通過自己的努力,不斷的工作,生活,證明自己的價值,不再是男性的附屬品。
龔琳達的第一個丈夫天宇不諳男女之事,婆婆因她沒有給黃家生個兒子而對她百般挑剔和責難。琳達受盡了委屈,但從那時起,她開始想盡辦法擺脫不幸的婚姻。琳達利用自己的聰明睿智使自己擺脫了不幸的婚姻,實現(xiàn)了自己的人生價值,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不甘心淪為玩物的安梅母親,為了擺脫被壓迫的命運,精心策劃了自殺事件;母親英英也顛覆了封建男權(quán)文化對女性的規(guī)范,在得知丈夫從來沒有對她忠誠過之后,憤然打掉腹中的胎兒,她的行為是對男權(quán)制度的挑戰(zhàn),表明她決心擺脫客體地位,追求自我價值的愿望,并開始打破沉默,指導(dǎo)女兒的人生與婚姻,采取行動改變一切,走出婚姻危機的陰影,獲得新生。
在譚恩美的筆下,母親們們敢于反抗壓迫,不向命運屈服。她們不僅努力擺脫了不幸的生活,并且教給女兒生活的策略和正確處理問題的方法。用這種方式,譚恩美重建堅強、勇敢和獨立的母親形象。
3.女性主體的建構(gòu)
在譚恩美的作品中,父親的形象都是模糊不清的,有的甚至沒有父親形象,在譚恩美通過創(chuàng)作,書寫了母女日常生活中的愛恨沖突,書寫骨子里的中國文化情結(jié),這種創(chuàng)作實質(zhì)上是對女性命運的人文關(guān)懷以及展示了母親自身具有的文化意義是父親形象不能替代的。父親是秩序與理性的承載者,是社會規(guī)范的制訂者,然而在美國華裔家庭里,父親追于生存,終日辛苦勞作,卻始終得不到美國社會的接納。譚恩美的這種寫作,明確了母親在家庭中的核心地位和她自身代表的中國文化意義難以忽視,在一定意義上確立女性的主體性地位和不可或缺性,同時也將作品的視點集中在了母親身上。
譚恩美筆下的具有反叛精神的母親形象打破了幾千年來中國女性沉默無語的狀況,發(fā)出了女性自己的聲音,是女性走向解放的開始。母親們通過她們自己的反抗顛覆和解構(gòu)了中國傳統(tǒng)的男權(quán)文化,傾吐了她們被壓迫和摧殘的歷史,為舊中國的女性們爭得了一席之地,體現(xiàn)出了女性命運的時代流變,成為女性主義創(chuàng)作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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