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依”字,曹操《短歌行》中的“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可謂深入人心。是啊,繞樹轉(zhuǎn)悠了三國,還是拿不定主意:哪條枝才是可以依靠的呢?
這種心境,人之常情,心有戚戚然。
我們初入職場,放眼望去,常常找不到一個知己,說話做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那面孔、那環(huán)境、那氛圍、那流程、那約定俗成的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一堵墻,高大陰森,堵在前面。這種狀態(tài)之下,不由自主地都想找個靠山,大樹底下好乘涼,或者多交朋友,遇到“寒流”時,能夠“抱團(tuán)取暖”。
但是,“何枝可依”?
我們都會發(fā)出與曹操同樣的慨嘆。
暫且放下這一發(fā)問,讓我們回到久遠(yuǎn)的過去,看看“依”字的最初形態(tài),能不能給我們一點(diǎn)啟迪。
甲骨文的“依”字,外部是一件大大的衣服,兩邊開口處是袖口,而衣服內(nèi)是一個面向左面的“人”。意思十分明了:人,依靠衣服來取暖。先民造“依”字的自覺意識和獨(dú)立精神,值得三思。自己身上的“衣”,還要“人”自己來打理,尤
其過冬的棉服,更要提前準(zhǔn)備。引申開來,做人立事,最終“可依”的是自己。
“依”字草創(chuàng),體現(xiàn)的是自給自足,獨(dú)立自主,并沒有今天的“依靠”、“依傍”之意??梢姡覀兒髞砣说捏w質(zhì)里,真的缺少了一點(diǎn)先民自強(qiáng)的骨氣和血性。
我們當(dāng)認(rèn)真審視“依”字,不再“繞樹三匝,何枝可依”,靠自己,豐衣足食,拼下一個新天地。良“木”不可“束”也
木,可長成參天大樹,成為棟梁之才,也可能萎縮不舉,與泥為伍。檢討一下這種成長歷程中的冰雪兩重天,打鐵還得自身硬——找一些客觀上的借口,那是自欺欺人,我們自己,該是清醒的時候了。
你,此刻,沒有睡著吧?
如果我們是職場新人,常常會不由自主地躡手躡腳,做起事來也就縮手縮腳,說話也唯唯諾諾,不敢越雷池一步。這,無可厚非。但是,時間久了,還不敢把長綠的J7+bLQy2KHb6BicQqEFQwpEM0TJG/vZhT2lC/DwxXpA=葉子伸展開來,接受雨打風(fēng)吹,這種“自閉”就難以見到生命之蓬勃的彩虹。
自己被束縛住了,別人如何解放得了。
“束”字的甲骨文造型形象逼真:三根木頭被外圍類似繩子的東西,死死捆綁住了。觀之,感到窒息。
“束”字到了金文和小篆時期,那個圈套“陰魂”不散,依然困擾著“木”,盡管位置由外圍演變到了勒緊“木”的頸部??戳?,更是呼吸困難。
“束”字到了楷書時期了,良“木”遭到圍困的狀態(tài),依然沒有改變。
通觀“束”字的演變,其“捆綁”之意,未變。那么,就一個“束”字本身來說,無關(guān)痛癢,但作為一個人才之良“木”,如果被自身的繩索捆綁住了,無法施展旺盛的生命力,其狀不可謂不慘痛。
我們說“木”被捆綁為“束”,不得自由解放,其形態(tài)之窘迫,反襯我們的成長,并用來照照鏡子,還是有所裨益的。
我們不妨再看一
“木”與“才”在一起,成“材”;
“木”與“寸”在一起成“村”;
“木”與“對”在一起成“樹”;
“木”與“木”在一起成“林”……
這都說明,“木”在成長過程中,不能受拘束,否則,難有出頭之日。
例如——
木在門里,就成“閑”;
木被“口”封住,就成“困”:
木被扁“口”套住,就“束”手無策,無力挺拔。
所以,不要總給自己套上無形的枷鎖。
戴著鐐銬,是不能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