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大詞人蘇東坡在江北瓜州地方任職時,與江南金山寺只一江之隔,他和金山寺的住持佛印禪師經(jīng)常談禪論道。一日,他自覺有得,撰詩一首,派遣書僮過江,送給佛印禪師印證,詩云: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
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
佛印禪師看了,拿筆在詩尾處批了二個字“放屁”,就叫書僮帶回去。蘇東坡以為禪師一定會贊賞自己修行參禪的境界,打開一看,立刻無明火起,乘船過江來找禪師理論。
蘇東坡過江之后,發(fā)現(xiàn)寺門緊閉,上貼一紙條云:“八風吹不動,一屁打過江。”
此刻,微風拂過,江帆遠去,蘇東坡回身而返,慚愧不已。
看來,“一屁”難忍,定力尚遠。
蘇東坡尚卻如此,何況吾輩,許多時候,真的就不能忍受那屁大點的事?!拔沂懿涣死?”“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啦!”“我要崩潰了!”“我實在是無法再順從了。”“我不伺候他這個大爺了……”上面的話,我們是不是常常能聽到?上面的話,我們是不是偶爾也會那樣說?難道,真的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嗎?
非也。
到了“孰不可忍”的程度,就不會大肆張揚了,早就怒發(fā)沖冠,揭竿而起了,管它三七二十一。
所以,能“忍”還是不要“刀子嘴”,咋咋呼呼,天機皆泄,默默承受才可看出一個人是否有足夠的定力——彈簧受到壓力越大,反彈起來也就越高。在“鴨梨”越來越多的時候,我們不妨自嘲一下:讓“鴨梨”來得更猛烈些吧!
尤其是初入職場者,書生意氣,指點江山,熱情能把寒冬臘月的涼炕睡熱,起身還可九天攬月。如此的壯志雄心,自然看不過某些權(quán)勢人物的頤指氣使,也由不得所謂的“紅人兒”丟白眼,給氣受……久而久之,就“憤青”了。
定力不夠,那就把“忍”字裝裱好,懸掛墻上,無事靜觀之,寓忍于心境;遇事抬頭望,給自己提個醒。
其實,“心”上懸“刃”,命懸一線,這個時刻,還能不動聲色,從容不迫,笑面春意,豁朗秋風,才可謂“忍”。我們在職場上碰到的再棘手、再糾結(jié)的事情,離咽喉尚有距離,與其劍拔弩張,不如刀槍入庫。留得青山,也就留有余地。不留余地,就是不給自己留退路。少了退路,多的就是死路。
孔夫子站在春秋,留下“小不忍則亂大謀”。
六祖惠能高瞻遠矚于大唐,低語:“忍則眾惡無喧?!?br/> 王永彬在清代的漫漫長夜,與友人《圍爐夜話》:“莫之大禍,起于須臾之不忍,不可不謹?!?br/> 星云大師在海峽那邊慧解《金剛經(jīng)》“得成于忍”時,叮嚀要“逢人輕賤,護于口,忍于心”。
一念之“忍”,萬事可順。
不過,真是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也不能太憋屈了,抱怨、發(fā)火都是可以的,但是,要找對目標,也就是我們開槍瞄準的靶子要準確無誤——誰能解決問題,就向誰一陣“突突突”,否則,無的放矢,問題不能解決,反倒貽笑大方。再有,對事不對人,這樣就不會把他人、尤其是無辜者牽連進來,要盡可能減少“不忍”之后留下的可能后果。
有關(guān)“忍”,有段順口溜值得借鑒:把看不順的人看順;把看不起的人看起;把不想做的事做好:把想不通的事想通;把快罵出的話收回;把咽不下氣的咽下;把想放縱的心收住……
鷹立如睡,虎形似病——這是大“忍”的境界,我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