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閣
為形而上學正名
張云閣
形而上學不僅是一種哲學學說,更是一種思維方式。作為思維方式的形而上學,我們以往更多關注的是它的“表象思維方式”,而遺忘了它的“本體論思維方式”。從“表象思維方式”和“本體論思維方式”兩個維度理解形而上學,形而上學揮之不去的疑惑得到合理的解釋,形而上學存在的合法性得到彰顯。
形而上學;表象思維方式;本體論思維方式
在中國百姓的認知中,形而上學無疑是被貼上了“負面”標簽的,辯證法與形而上學被看成是一個對子,一個正確與錯誤、先進與落后、進步與保守的對子。辯證法成了正確、先進和進步的代名詞,形而上學則成了錯誤、落后和保守的代名詞。堅持辯證法,反對形而上學,不僅是人們耳熟能詳?shù)脑捳Z,更是我們所倡導的在生產(chǎn)生活中堅持的行為準則。但令人疑惑的是,這么多年來,我們一直在高喊這個口號,堅持這個原則,但形而上學并沒有因此而離我們遠去,反而如影隨形般地與我們同行、同在。這又是為什么呢?筆者認為,問題的關鍵不是我們在思想上不堅持辯證法,在實際行動上不反對形而上學,而是我們本身對形而上學的認識出了問題,才導致了我們對形而上學的錯誤態(tài)度。對此,我們應該重新反思形而上學,重估形而上學的價值與意義。
一談到形而上學,人們馬上會想到它是一種思維方式,一種用孤立的、靜止的、片面的觀點去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思維方式。這種思維方式“把自然界中的各種事物和各種過程孤立起來,撇開宏大的總的聯(lián)系去進行考察,因此,就不是從運動的狀態(tài),而是從靜止的狀態(tài)去考察;不是把它們看作本質(zhì)上變化的東西,而是看作永恒不變的東西;不是從活的狀態(tài),而是從死的狀態(tài)去考察”[1]360,它的思維公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除此之外,都是鬼話”[1]360,這就是本文所指的“表象思維方式”。其實,“表象思維方式“僅僅是形而上學思維方式的一層含義,除此之外,形而上學思維方式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即“本體論思維方式“的意義,而這一點對于我們正確理解形而上學非常重要!
首先,形而上學就是本體論。本體論是“以論證性表象的思維方式來思考存在者之為存在者”[2]的理論。本體論作為一種哲學學說,它始于巴門尼德,終于黑格爾,中世紀神學是它的異化表現(xiàn)形式。在亞里士多德那里,本體論被稱之為“第一哲學”。亞里士多德去世后,他的后繼者安德羅尼柯在整理、編撰亞里士多德的手稿時,將亞里士多德對具體事物的研究書稿編輯成書,命名為《物理學》,而對于亞里士多德那些超越感性事物的、專門研究事物本質(zhì)、探索事物發(fā)展規(guī)律的書稿,即“第一哲學”方面的書稿編輯成書后,一時找不到恰當?shù)臅?,無奈之下,便根據(jù)編排的前后順序命名為《物理學之后》?!段锢韺W之后》傳入我國后,曾有人將其譯為玄學,后來,嚴復先生在翻譯此書稿時,針對該書專門研究超越具體事物之上的抽象問題,借用了《易經(jīng)·系辭》中說的“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的說法,將《物理學之后》譯成形而上學。形而上學這一譯法因其準確地表達了亞里士多德“第一哲學”的特點,而被人們廣泛認可并接受。正是從這一意義上說,我們說形而上學同本體論是同義語。
其次,本體論是一種思維方式。本體論除了具有理論學說的含義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層含義被人們忽略了,這就是“本體論思維方式”。從大的方面說,哲學的意義就在于思維方式的意義。兩千多年來的哲學發(fā)展,許多概念、原理、甚至體系隨著時間的推移,都可能被塵封在人們的記憶之中,失去了它的價值,但理論所承載的那個思維方式卻仍然在發(fā)揮著作用,指導著人們的生產(chǎn)生活。一個哲學體系的確立,它必須以能為人們提供一個新的觀察問題、解決問題的視角為前提。古希臘哲學家泰勒斯之所以被人們稱為“哲學之父”,就是因為他提出了“世界的本原是水”的論斷。這樣一個今天看來極為普通的論斷,在當年卻是振聾發(fā)聵的。因為,在這里泰勒斯為人們提出了一個重要的觀察問題、解決問題的方法:觀察外部世界,不能看它本身是什么,而應該追問背后決定它是什么的那個存在是什么,正是這樣一種思維方法的提出,奠定了泰勒斯“哲學之父”的地位。
從具體方面說,本體論就是一種思維方式。“本體論思維方式”以主客二元對立為前提,試圖通過追尋事物背后那個本真的存在來求得解決問題的密碼。兩千多年的傳統(tǒng)哲學,無論是巴門尼德的“存在”、柏拉圖的“理念”、亞里士多德的“實體”,還是中世紀的神學,或是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萊布尼茨的“單子”,黑格爾的“絕對精神”,他們最終都是要解決一個問題:給眼前我們所感觀到的大千世界作出一個終極解釋。這是一種典型的以追求終極存在、永恒本體和絕對真理為目標,“由預設的本質(zhì)去解釋現(xiàn)存世界的前定論式思維方式,從初始本原去推論現(xiàn)存事物的還原論式思維方式,從兩極對立追求單一本性的絕對論式思維方式”[3]。“本體論思維方式”在哲學史上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達兩千多年,一切唯心主義(包括黑格爾唯心主義)和一切舊的唯物主義(包括費爾巴哈唯物主義)都沒有跳出這一思維方式的窠臼。一切唯心主義抓住“精神本體”不放,堅持思維對存在的絕對優(yōu)先地位,“以脫離內(nèi)容為自由,并以超出內(nèi)容為驕傲”;一切舊的唯物主義抓住“自然本體”不放,堅持存在對思維的絕對優(yōu)先地位,“完全沉浸在材料里,因而很難從物質(zhì)里將自身擺脫出來而同時還能獨立存在”[4]。以往,我們只是強調(diào)形而上學“表象思維方式”的方法論意義,而遺忘了形而上學“本體論思維方式”的方法論意義。筆者以為,只有從“表象思維方式”和“本體論思維方式”兩個方面來理解形而上學,多年來我們堅持辯證法,反對形而上學,卻一直被“形而上學化”的疑惑才能得到合理性的解釋,形而上學存在的合法性才能得到強有力的支撐。
現(xiàn)代哲學是以反叛形而上學開始的,但他們反叛的是作為以研究存在為根本目的的理論學說,他們終結(jié)的是一種哲學形態(tài),作為思維方式的形而上學并沒有被終結(jié),也是終結(jié)不了的,它與人類同行。
首先,形而上學思維方式是人們生存與交往的基礎。在日常生產(chǎn)生活中,我們要想保證正常的思想交流和社會活動,就必須要以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作為邏輯基礎。生活常識層面,我們與人交往、進行思想交流就是要遵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鬼話”的思維方式,否則的話,你就會陷入思維的混亂之中而被他人所拒斥;再比如,在法律層面上,我們要求定罪的事實要清楚、準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非此即彼,而不能既是又不是,亦此亦彼,等等。這一切都說明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就是我們?nèi)粘I钏裱幕拘袨榉绞?,背離了形而上學思維方式,人們的思想難以交流,人們的生活難以正常進行。為此,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明確指出,形而上學“在日常應用的范圍內(nèi)”,在它所適用的“這個界限”內(nèi)“是極為可敬的東西”[1]360,在《自然辯證法》中,恩格斯再次強調(diào)形而上學是“足以滿足日常應用”[5]321的。
其次,形而上學思維方式體現(xiàn)了人類的本質(zhì)要求。我們知道,人來源于自然,是自然之子,但人又總是不滿足于做自然之子,不停地反叛自然,欲做自然的主人;人是一個感性的存在,生在此岸,每天為衣食住行而奔波,被物質(zhì)所“糾纏”,但人又總是不滿足于此岸現(xiàn)狀,不斷地打破此岸現(xiàn)狀,渴望“神性”,為實現(xiàn)彼岸世界那美好的明天而努力著。人的這種看似矛盾的做法,實際是由人的本性決定的。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一書中說:“可以根據(jù)意識、宗教或隨便別的什么來區(qū)別人和動物。一當人開始生產(chǎn)自己的生活資料的時候,這一步是由他們的肉體組織所決定的,人本身就開始把自己和動物區(qū)別開來?!保?]在這段名句中,馬克思恩格斯明確指出人的本質(zhì)屬性就是實踐性。人的實踐屬性表現(xiàn)為人總是不滿足當下,總是要不停地超越當下,從“此在”向“在”過渡,以期實現(xiàn)人的價值與意義。形而上學思維方式不滿足于當下經(jīng)驗事實的認知,試圖從事實后面去發(fā)現(xiàn)事物的本體;虛化感官現(xiàn)存事物,向往神秘的本體存在;拋開可見的現(xiàn)存世界,去追求一個不可見的本體世界,等等。這一切正好滿足了人類具有的超越現(xiàn)實存在、追求永恒和理想存在的形而上本性的要求,表達了人的超越性、創(chuàng)造性、理想性的價值取向,體現(xiàn)了人的形而上學的終極關懷。因此,形而上學作為一種思維方式完全是屬于人的,是人類所特有的,只要人類存在,就必然存在形而上學思維方式。
最后,形而上學思維方式促進了人類社會的發(fā)展。人們常說,思路決定出路,意在強調(diào)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視角與方法對事情成敗的重要性。在人類社會發(fā)展過程中,思維方式起著同樣的作用。人類早期出現(xiàn)的樸素辯證法思維方式,它表現(xiàn)的是對客觀事物流變的直觀反映,如“我們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也不能兩次摸到同一個一模一樣的變遷的實體”,“我們踏進又踏不進同一條河流,我們存在又不存在”,“太陽每天都是新的,永遠不斷地更新”[7]等等。赫拉克利特這些精彩的語言,雖然處處閃爍著辯證法的光輝,但他還是不能從思維與存在的統(tǒng)一中用概念的邏輯去表達事物矛盾運動的本質(zhì),實際上是一種脫離了思維與存在的“統(tǒng)一原則”來單純描述“存在”的運動,所以,這種辯證法在回答“運動的真實性”時,還得重復“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除此之外都是鬼話”的形而上學思維方式,這也就決定了樸素辯證法必然會被形而上學所取代。
形而上學思維方式代替古代樸素辯證法思維方式是人類認識史上的一大進步。它實現(xiàn)了人類對“現(xiàn)象的總畫面的一般性質(zhì)”的把握向“構(gòu)成這幅總畫面的各個細節(jié)”[1]359把握的飛躍,促發(fā)了科學思維方式的產(chǎn)生,推動了西方世界的自然科學的發(fā)展,促使了資本主義工業(yè)革命發(fā)生,幫助資產(chǎn)階級完成了戰(zhàn)勝封建地主階級的革命。恩格斯說:“真正的自然科學只是從十五世紀下半葉才開始,從這時起它就獲得了日益迅速的進展。把自然界分解為各個部分,把各種自然過程和自然對象分成一定的門類,對有機體的內(nèi)部按其多種多樣的解剖形態(tài)進行研究,這是最近400年來在認識自然界方面獲得巨大進展的基本條件”。[1]360這就是海德格爾所說的形而上學“曾經(jīng)輝煌的歷史時期”。
今天,形而上學思維方式雖然在人們的生產(chǎn)實踐中不再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但它的那種靜態(tài)的、分門別類的研究方法,精密細致、扎實探索的科學精神,仍然是人類社會的發(fā)展和進步所不可或缺的。
人們有這樣一種看法:認為形而上學和辯證法作為兩種思維方式,是有先后之分、高低之別的,隨著黑格爾“自覺辯證法”和馬克思的“合理辯證法”的出現(xiàn),形而上學的歷史使命也就終結(jié)了。其實,這種觀點在理論上是說不通的,在實踐中也是行不通的。
首先,哲學家們從來也沒有全盤否定過形而上學。康德可謂是哲學史上解構(gòu)形而上學的第一人,他“首先提出‘像形而上學這種東西究竟是不是可能的’問題”[8]3,但康德解構(gòu)形而上學的目的不是要消滅形而上學,而是為了重建“未來的形而上學”,他認為:“人類精神一勞永逸地放棄形而上學的研究,這是一種因噎廢食的做法,這種辦法是不能采取的。世界上無論什么時候都要有形而上學:不僅如此,每人,尤其是每個善于思考的人,都要有形而上學?!保?]163黑格爾是哲學史上第一個將形而上學作為一種思維方式與辯證思維方式對立的哲學家。他對辯證的思維方式給予了高度的評價,認為它“將會公認為唯一的真正的與內(nèi)容相一致的方法”[9]1,而對于形而上學思維方式,黑格爾則明確指出,它“堅執(zhí)著嚴格的非此必彼的方式。譬如說,世界不是有限的,則必是無限的,兩者之中,只有一種說法是真的”[9]101,這是“企圖用有限的名言去規(guī)定理性的對象”[9]98,其結(jié)果“形而上學便成為獨斷論”[9]101,是應該予以批判的一種思維方式。但即便這樣,黑格爾仍然堅信人類不能沒有形而上學的關照。他說:“一個有文化的民族竟沒有形而上學——就像一座廟,其他各方面都裝飾得富麗堂皇,卻沒有至圣的神那樣?!保?]2
在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中,恩格斯對形而上學思維方式批判是最為激烈的(筆者認為,恩格斯主要批判的是形而上學“表象思維方式”),他甚至說形而上學是“低等數(shù)學”,辯證法是“高等數(shù)學”[5]302,對形而上學批判的思想已經(jīng)成為我們今天反對形而上學的理論依據(jù)。但恩格斯在批判形而上學的缺點和局限性的同時,并沒有徹底否定形而上學,相反,對于它存在的意義予以了充分的肯定。恩格斯認為,不僅在“日常應用的范圍內(nèi)”,形而上學是“極為可敬的東西”,“在依對象的性質(zhì)而展開的各個領域中是合理的,甚至是必要的”[1]360,即使是“科學上的細小研究,形而上學的范疇仍然是有效的”[5]318-319。可見,哲學家們重來沒有全盤否定過形而上學,更談不上用辯證法代替形而上學的說法了。
其次,在哲學史上,辯證法與形而上學結(jié)伴而行,脫離形而上學的辯證法發(fā)展階段和脫離辯證法的形而上學發(fā)展階段都是不存在的。古希臘哲學時期,赫拉克里特的思想被稱為是樸素辯證法的典范,但這種樸素的辯證法,由于沒有把“發(fā)展的普遍原則和世界、自然界、運動、物質(zhì)等等的統(tǒng)一的普遍原則聯(lián)結(jié)、聯(lián)系、結(jié)合起來”[10]216。在回答具體問題時還是要陷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除此之外都是鬼話”的形而上學思維方式窠臼。芝諾曾因主張“飛矢不動”而被稱為是形而上學的代表人物,但“芝諾從沒有想到要否認作為感性確定性的運動,問題僅僅在于運動的真實性”[10]216,正是在追問“運動真實性”的時候,芝諾無法用概念的邏輯去表達運動,才質(zhì)疑了運動的真實性,從而開創(chuàng)了否定辯證法的先河,亞里士多德也正是從這個意義上將芝諾稱為“辯證法的創(chuàng)立者”。中世紀神學表面上將形而上學變成了“婢女”,實質(zhì)上它本身就是形而上學,是形而上學的一種異化表現(xiàn)形式。無論是奧里留·奧古斯丁的“上帝存在的知識論證明”,還是托馬斯·阿奎那的“上帝存在的證明”,他們都是想通過對上帝存在的證明,來給自然界和人類社會存在的合法性一個終極解釋。從笛卡爾開始的近代哲學,表面上看是哲學從追問“世界的本原是什么”向追問“人的認識能力何以可能”的轉(zhuǎn)向,即所謂的“認識論轉(zhuǎn)向”,而實質(zhì)上是從本體論形而上學向認識論形而上學轉(zhuǎn)向。德國古典哲學被稱為是充滿了辯證智慧的哲學,黑格爾是哲學史上當之無愧的辯證法大師,但黑格爾又是最大的形而上學主義者,“絕對精神”在黑格爾哲學中成了無所不能的上帝,兩千多年的傳統(tǒng)哲學在黑格爾哲學那里得到了最完美、最集中的體現(xiàn),本體論作為一種哲學形態(tài)發(fā)展到了它的頂峰?,F(xiàn)代哲學以拒斥形而上學起家,但哲學家們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放逐了形而上學,人類將失去終極關懷,人的意義和價值將無法得到彰顯,人類將會重新面臨生存的危機。
最后,辯證法和形而上學是人類共有的把握世界的兩種思維方式,缺一不可。在人類的認識史上,辯證法和形而上學兩種思維方式相輔相成,相互作用,成為人類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思想武器?!稗q證法在考察事物及其在觀念上的反映時,本質(zhì)上是從它們的聯(lián)系、它們的聯(lián)結(jié)、它們的運動、它們的產(chǎn)生和消逝方面去考察的”[1]361,因此,辯證法能夠“正確地把握了現(xiàn)象的總畫面的一般性質(zhì)”,但它也有自己的“短板“,在“說明構(gòu)成這幅畫面的各個細節(jié)”方面有著明顯的先天不足,而“認識這些細節(jié)”,“把它們從自然的或歷史的聯(lián)系中抽出來,從它們的特性、它們的特殊的原因和結(jié)果等等方面來分別的加以研究”[1]359,這正是形而上學的長處。而形而上學“雖然在依對象的性質(zhì)而展開的各個領域中是合理的,甚至是必要的,可是它每一次遲早都要達到一個界限,一旦超過這個界限,它就會變成片面的、狹隘的、抽象的,并且陷入無法解決的矛盾,因為它看到一個一個事物,忘記它們相互間的聯(lián)系;看到它們的存在,忘記它們的生成和消逝;看到它們的靜止,忘記它們的運動;因為它只見樹木,不見森林”[1]360。而這正是辯證法發(fā)揮作用的時候,因為辯證法“不知道什么嚴格的界限,不知道什么普遍絕對有效的‘非此即彼!’,它使固定的形而上學的差異互相轉(zhuǎn)移,除了‘非此即彼!’,又在恰當?shù)牡胤匠姓J‘亦此亦彼!’,并使對立通過中介相聯(lián)系”[5]318。在人類的認識史上,辯證法與形而上學兩種思維方式正是在這樣相互作用、取長補短中,推動著人類社會向前發(fā)展的。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海德格爾.面向思的事情[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9:68.
[3]高清海.高清海哲學文存:第1卷[M].長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97:83.
[4]黑格爾.精神現(xiàn)象學:上卷[M].北京:商務印書館,1979:40.
[5]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7.
[7]北京大學哲學系外國哲學史教研室,編譯:西方哲學原著選讀:上卷[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2:23.
[8]康德.未來形而上學導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1978.
[9]黑格爾.小邏輯[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0.
[10]列寧.哲學筆記[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B01
A
1004-700X(2012)01-0001-05
(作者系海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