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彩云

(1.上海外國語大學 研究生部， 上海 200080； 2.淮陰師范學院 文學院， 江蘇 淮安 223300)

【教育與改革】

大學生性別語言差異調查與分析
——基于淮陰師范學院在校大學生的調查分析

許彩云1,2

(1.上海外國語大學 研究生部， 上海 200080； 2.淮陰師范學院 文學院， 江蘇 淮安 223300)

現(xiàn)實生活中，每個人都承擔著各種各樣的社會角色，社會角色的不同決定了不同的話語角色，從而呈現(xiàn)出不同的語言特征。我們分析得出大學生角色的語言特征是：1.知識術語使用頻繁；2.標新立異；3.修辭手段多樣；4.簡潔明快的風格；5.中英文混用?；诨搓帋煼秾W院在校大學生語言運用情況的調查分析發(fā)現(xiàn)，男女大學生的語言習得能力相近。然而，語言能力方面，男生稍低于女生；語言運用方面，女生善于運用體態(tài)語來增強語言的表現(xiàn)力和感染力，男生較少用。這些差異是由男女大學生的天賦差異、社會角色差異以及價值取向差異而導致的。

大學生；社會角色；性別語言

早在20世紀初現(xiàn)代語言學家就注意到了語言中的性別差異現(xiàn)象。丹麥著名語言學家葉斯帕森在其著作《語言的性質、發(fā)展和起源》一書中，從跨文化對比的角度，介紹了女性語言的諸種表現(xiàn)。20世紀90年代以來，性別作為一個獨立的考察變量，已經(jīng)引起了越來越多的關注與重視。一直以來，當人們提到語言和性別研究時，自然而然會考慮到階層變體對語言的影響，然而，就我們所參閱的資料來看，很少有人真正將階層變體和性別變體結合起來，故本文試圖從社會角色理論入手探究大學生的語言特征，將階層變體和性別變體結合起來并通過問卷調查，分析當代男、女大學生語言上的性別差異，分析導致差異的社會原因，以提高性別語言的敏感度和理解度，從而消除在跨性別交際中產(chǎn)生的誤解，促進兩性交際的和諧發(fā)展。

一、大學生的社會角色及其語言特征

社會學認為，社會角色是指與人們的某種社會地位、身份相一致的一整套權利、義務的規(guī)范與行為模式，它是人們對具有特定身份的人的行為期望，是社會群體得以形成的基礎。社會就是一個大舞臺，每個人都在這個舞臺上扮演著某種社會角色，并在社會互動中表現(xiàn)自己，把握自我形象，以達到某種社交目的。每種社會角色都有其角色規(guī)范。角色規(guī)范是指社會角色扮演者在享受權利和履行義務過程中必須遵循的行為規(guī)范或準則。角色規(guī)范可以分為正向規(guī)范和反向規(guī)范。正向規(guī)范是指某種社會角色可以做、應當做和需要做的行為規(guī)范；反向規(guī)范，指某種社會角色不能做、不應當做的各項行為準則。

大學生在當代社會中扮演的是“大學生”這一社會角色。社會對這一角色的期望值很高，要求也比較高，所以這一角色應執(zhí)行的角色規(guī)范相對明朗，雖然有些成文的規(guī)章制度，但大多是約定俗成的、諳于人們的內心深處的準則。

社會要求大學生首先要具備一定的知識儲備，勤奮、謙虛、好學，思辨能力強。其次，進取心強，有責任感，誠實守信，民族感情強烈且愛國。再次，大學生應具有合作精神，知書達理、待人以禮，善于處理人際關系。這些要求賦予了大學生角色以鮮明的語言能力，使其呈現(xiàn)出與該社會集團相一致的語言特征。

語言特征是指社會方言中的語音、措辭、談吐的不同。為此，我們設計了調查表，分別在大學生與非大學生中進行了調查。調查結果顯示大學生的總體語言的特征與當代社會總體語言風格相近。大學生在社會交往中雖然仍是學生角色，但他們的語言已經(jīng)向社會大眾靠攏，而不是單純的言語社團。因而，在大眾看來，大學生的語言是和大眾貼近的。究其原因，這與大學生的認知能力的發(fā)展有關。大學生的認知能力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相當高的程度，逐步建構了自己的認知觀點，他們的感知具有高度的規(guī)律性、深刻性和邏輯性。[1]因而他們能夠在自己個性化的語言和思維的基礎上，深刻認知外部世界的規(guī)律，將自己盡快融入社會當中，因此整體上語言風格與社會成員相近。但是，他們特殊的社會角色決定了大學生的語言又具有自己的獨特性，具體表現(xiàn)如下：

1、知識術語使用頻繁。知識性是指大學生語言大多數(shù)具有特定的文化知識內涵。大學生具有一定的知識儲備，使用語言時某些知識領域的專業(yè)術語出現(xiàn)的頻率高，融入學子的智慧，具有一定的知識含量。大學生以一定的文化基礎為依托，其語言還具有趨雅性的特點，這與大學生在學校接受了較多的文化熏陶密切相關。比如“補充能源”指吃夜宵；“研究國粹”指打麻將；“軟著陸”指安然度過考試；“釋放內存”指上廁所。

2、標新立異。大學生語言的一個顯著特點是標新立異，追求新奇，富有創(chuàng)造性。大學生崇尚個性，追求創(chuàng)新，大量使用流行語追求新創(chuàng)意、新內容、新形式，從而達到彰顯個性、凸顯智慧的目的。比如 “生，容易?；?，容易。生活，不容易。”“是金子總要發(fā)光的，但當滿地都是金子的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顆了?！钡取＿@些話語表現(xiàn)出大學生直率坦蕩、情緒特征明顯的色彩。

3、修辭手段多樣。大學生的語言是鮮活的，充滿了修辭色彩。如：仿“?；ā钡摹靶２荨敝复鷮W校里丑陋、笨拙的男生，為仿詞?！霸鐟佟敝冈绯垮憻?、“烤鴨族”指考雅思一族、“大喜之日”指要洗很多衣服的日子，是諧音?！澳阏婵肆诸D!”意思是你真會撒謊、“放羊”表示老師對學生不管不問，是隱喻?！澳粗概伞笔菍?jīng)常發(fā)短信的學生的代稱、“背包族”是背雙肩包的學生的代稱，為借代?！敖裉炖蠋熡终埼胰ァ炔琛恕?。這里的“喝茶”不是指消遣娛樂的好事，而是被老師叫去單獨挨批了。大學生們對不便明說或不太光彩的事情，采取故意歪曲詞語本意的手段，借題發(fā)揮，含蓄幽默地傳遞信息。這是婉約的手法的運用。

4、簡潔明快的風格。. 大學生正值青春年少，崇尚簡潔、明快，經(jīng)常將復雜的詞語進行縮略，或用數(shù)字或用字母來代替，以提高效率，達到理想的交際效果。

(1)縮略語的使用。比如“大英”(大學英語)、“大語”(大學語文)。

(2)字母詞的使用。大學生們受自身知識和網(wǎng)絡語言的影響，喜歡運用字母詞來表達意思。比如“BMP”(拍馬屁)、“MM”(妹妹)、“BT”(變態(tài))、“N”(多)等等。

5、中英文混用。大學生的英語水平可以說達到了四級或六級。有些學生，為了找工作，還在考英語口譯證書，或為了考研究生每天都在學習英語。英語的頻繁學習與接觸，使得英語內化于大學生的知識深處，在言語交際時，出現(xiàn)中英文混用的現(xiàn)象。如“I服了You”、“你 out”、“小Case”、“Hi，大家好!”、 “Happy一下”等。

二、大學生性別上的語言差異調查分析

社會角色是多種多樣的，在大學生這一角色下，根據(jù)性別還可以分出男大學生和女大學生。語言作為一種特殊的社會現(xiàn)象必將反映社會的種種關系和觀念。男女兩性的差異決定了各自的行為方式和言語特點。由于男女兩性都有自己的性格特征，語言運用作為一種社會行為，也會體現(xiàn)出性別差異來。男、女大學生的語言是大學生這一階層變體中的性別變體，我們對男、女大學生的語言習得、語言能力、語言應用進行了調查和分析。

(一)受試群體。

參加本項調查的人數(shù)為160人，男女對半，來自淮陰師范學院各院系各年級在校大學生。為了使調查結果更可靠、更科學，本次調查采用隨機抽樣的形式。受試年齡分布在20到24歲之間，女生平均年齡20.73歲，男生平均年齡21.51歲。

(二)調查問卷。

我們以調查問卷的形式列出了14個問題，將其排列成表格發(fā)給調查對象。表格中所列的問題是根據(jù)相關理論而設置的，選取標準基本與研究方向切合。如“描繪大海的顏色”這一問題，就在于測試男生對顏色的描繪是否像過去一樣沒有女生的詞匯豐富。

(三)調查結果。

1、男、女大學生的語言習得能力相近。

⑴⑵為“是否通過英語四級、六級考試”，⑶為“自己認為普通話是否標準”。這三個問題是針對男女大學生語言習得上的差別的。通過對調查結果的計算，我們得出男生的四、六級及格率分別為67%和7%，而女生的及格率達到87%和40%；對于自己的普通話水平表示肯定的，男生占64%，1%的人認為自己水平一般，同樣的問題，女生中70%的人對自己的普通話水平表示肯定，認為水平一般的占20%。

這三個問題的調查，旨在發(fā)掘男、女大學生語言習得能力(包括母語和第二語言)的差別。有資料表明，兒童語言習得時，女孩子學說話一般要比男孩早三個月左右。對已成年的男、女大學生來說，雖然數(shù)據(jù)顯示女學生的英語四、六級過關率高于男生，但是對于第二語言習得，男大學生和女大學生沒有本質的能力差別。英語過關率的差別產(chǎn)生的真正原因還在于學習者對英語學習的態(tài)度，以及花費時間的多少，而不是先天的巨大差異，可見男女大學生語言習得能力差別比起兒童要小得多。

至于“是否認為自己的普通話標準”，女大學生對自己表示肯定的和男大學生對自己表示肯定的比率相差不多。然而，男生中只有1%的人表示自己的普通話水平一般，女生中卻有20%的人持這種看法。這個現(xiàn)象主要是由男、女大學生的心理因素導致的。一般來講，女生在陌生人或測試中都會表現(xiàn)出謙虛的一面，他們會考慮到問題的方方面面。男生則考慮較少，也較少禮貌性貶低自己，他們喜歡展示自己，因此，表現(xiàn)出較自信的一面。

綜觀以上三個問題，我們認為大學生的語言習得能力并不等同于兒童時期的狀況，男、女大學生的第二語言習得能力相近。

2、男、女大學生的語言能力差異。

⑷、⑸、⑹、⑺、⑻、⑼、⑽、⑾這8個問題的設置是針對語言能力而言的。語言能力是個寬泛的概念，有人詮釋為“女子比男子善于說話”，但究竟如何善于，還要進行細查。有的研究者從四個方面進行了分析：1、語音和語調；2、詞匯運用的差異；3、句式的差異；4、交談差異。[2]總的來說，女大學生的語言面貌比男大學生的溫柔，富有表現(xiàn)力，語言含蓄、委婉，句式結構完整，句法形式趨于禮貌。

問題女生男生4、你認為自己說話是否連貫有序(A、是B、否)A、93%B、7%A、70%B、30%5、請你選擇“佳佳”的讀音(A、jiājiāB、jiājia)A、63%B、37%A、35%B、65%6、說話夾雜英語∕日語∕韓語(A、是B、否C、一般)A、30%B、36%C、34%A、49%B、38%C、13%7、描繪大海的顏色(A、藍B、天藍、湛藍……)A、45%B、55%A、66%B、34%8、是否常用“帥呆了”等夸張用法(A、是B、否)A、17%B、83%A、19%B、81%9、是否說粗話(A、是B、偶然C、從不)A、65%B、6%C、29%A、36%B、45%C、19%10、在回家的車上,沒到家時說(A、普通話B、方言)A、60%B、40%A、47%B、53%11、在學校和老鄉(xiāng)打招呼,你說(A、普通話B、方言)A、44%B、56%A、42%B、58%

根據(jù)上表，問題4、8、11的調查結果表明男女大學生有一些相似之處。首先，他們都普遍認為自己說話連貫有序，即和別人交流時不會出現(xiàn)言辭閃爍的現(xiàn)象。但是女生的選擇肯定率高于男生23%。實際上，男生的說話未必不連貫，他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們對于自己的語言能力還是不自信的。一涉及語言能力的細節(jié)問題，他們就會不及女生。女大學生對自己的語言能力的自信表現(xiàn)與女性的委婉和含蓄相逆，女生對于自己的語言能力的肯定超過男生。其次，對于一些不成熟的夸張講法，男女大學生都是排斥的，他們不喜歡使用過分夸張的用法，并且一致認為這樣的說法不合潮流，是幼稚的表現(xiàn)?？梢?，男女大學生的價值觀在這里發(fā)揮了作用，而且戰(zhàn)勝了社會的公共價值觀——認為大學生會使用帶有學生腔的言語。另外，在熟人社會中，男女大學生對于普通話和方言的選擇也相同，他們都傾向于講方言。這并非是因為他們的語碼轉換足夠快，而是人的社群歸屬感在起作用。方言的使用體現(xiàn)出人在社會心理和地域上的歸屬感，因而男女大學生們樂于跟同鄉(xiāng)用方言交談。

問題5中，女生讀音更傾向于讀出“佳佳”的本來讀音，而男生更傾向于讀輕聲。讀“jiā jiā”時，開口度明顯大于“jiā jia”，這表明，男生的讀音更經(jīng)濟、更省力。

問題6中，說話時夾雜外語的現(xiàn)象，男生經(jīng)常使用的人數(shù)為49%，13%的人少用，38%的人不用。女生中只有30%的人經(jīng)常在日常說話時夾雜外語，34%的人較少這樣做，不這樣的高達36%。這表明，男生的語碼轉換現(xiàn)象多于女生，這是男生自我表現(xiàn)欲強烈的外在體現(xiàn)。而女生則是在表達某些強烈的感情時，更傾向于使用英語詞語，如“nice”、“baby”、“darling”等。因而，從這一層面來看，女大學生的語言工整于男大學生的語言，也可以表述為男大學生的語言較女大學生的更加豐富多彩。

問題7中，對于色彩詞的選擇，女大學生中55%的人選擇了“天藍、湛藍……”，而男大學生中只有34%的人認為應該對“藍”進行修飾，但他們所選用的詞語遠遠沒有女生那么豐富，只是局限于“淺、天”等幾個詞語?！叭R考夫認為，諸如像mauve，beige，ecru，aquamarine，lavender這樣的色彩詞語，很少出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男性的語匯中?！薄爸Z瓦齊克的研究表明女大學生不但在色彩配對的準確性上勝于男同學，就是在描繪一系列復雜色彩語匯時，她們的表現(xiàn)也優(yōu)于男生。除此以外，她們使用復雜色彩語碼的機率也大大高于男性伙伴?！盵3]由此可見，男女生對于色彩詞語的選用，確實存在很大不同，這和印歐語的研究成果相似。

問題9中，男大學生說粗話的幾率為45%，偶爾說的百分比為36%；而女大學生相對應的為65%和6%。以往人們認為女生說話優(yōu)雅、含蓄，多用“天哪！”“哎呀!”“媽呀！”等詞語表示驚嘆或不滿，不用“他媽的！”“混蛋！”等較粗俗的話。而當代的女大學生卻并非如此，而是傾向于追求自我的舒服、自在，通過說粗話來發(fā)泄不滿情緒，這是需要家長、學校和社會共同關注的。男大學生，一方面渴望表現(xiàn)男子氣概，另一方面又因受過高等教育而約束了自己的行為舉止，所以他們說粗話的比率中偶然說粗話的比率較高。

問題10中，處于一個混雜各種相近方言的環(huán)境中，女生選擇普通話的幾率大于方言，她們認為這樣才能更好地交流。而男生更傾向于使用方言，他們認為細微的差別不會有什么影響。曾經(jīng)有人做過類似的調查，在超市購物時，如果收銀員不是當?shù)厝说苈牰數(shù)卦?，大部分女性顧客都會使用普通話，而男性顧客則使用方言。研究者認為女性對于語言的要求苛刻于男性。同樣的現(xiàn)象也存在于大學生當中。

綜上所述，就語言能力而言，男生確實稍低于女生，但這個“低”并不是決定性的。男女大學生語言能力的差別及原因涉及很多學科問題，有待于進一步探討。

(三)男、女大學生的語言應用差異。

人們普遍認為，女子善于運用身勢、表情來增強語言的表現(xiàn)力和感染力，也有人稱之為對于缺失的語言量的補充。我們?yōu)榇嗽O置了三個問題：

問題12“和別人打招呼，你會用(A、小王，你好！B、你好，小王！)”，是關于語序的選擇問題。70%的女生喜歡先稱呼別人，再問候。而男生則傾向于先問候，再稱呼，這個比例達52%。可見，女生說話喜歡首先引起別人的注意，然后再進行敘述，而男生則是先說重點，然后再順帶著稱呼一下。其實，在日常交際中，女生的方式更能夠實現(xiàn)交談的目的。

問題13“和別人聊天時，你會喜歡附和嗎？” 32%的男生在說話時會附和“嗯”、“是的”或點頭來肯定對方，而女生點頭、附和的卻高達94%。也就是說女生跟男生比較，似乎更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這和傳統(tǒng)上的男生喜歡控制話題而不是附和別人相吻合。因而，在這點上，男性語言具有強勢的特點。

問題14“說話時是否經(jīng)常伴有眼神、身勢？”男生中只有20%的人喜歡說話時經(jīng)常伴有眼神、身勢，而女生中有88%的人善于用眼神、體態(tài)語來補充語言表達的不足。在調查中女生表明，她們喜歡用自己的眼神、體態(tài)信息表示自己在聽，也喜歡用這樣的方式反饋自己的態(tài)度。而男生卻不喜歡如此迂回，他們喜歡直接對話或者干脆轉移話題。

三、男女大學生語言差異的原因

我們根據(jù)本次調查表的設置、本文論述的對象和已有傳統(tǒng)的理論，將男、女大學生性別上的語言差異的原因歸結為以下三點：

(1)天賦差異。

科學家對人類大腦兩個半球功能的研究結果表明，大腦左半球的功能是理性的、線性的和言語的；右半球的功能是經(jīng)驗的、非言語的和機能整體性的。也就是說，人腦左半球掌管的是語言思維，右半球掌握的是形象思維。女性思維活動以左半球為主，男性則以右半球為主。所以，男性的空間推理能力和思辨力比女性強，而女性在語言表達能力方面比男性強。男、女大學生生理上的不同反映呈現(xiàn)在語言上則是，男大學生喜歡使用抽象的詞語和實體詞，說話直截了當，語言邏輯性強；而女大學生的語言則富有感情色彩，措辭委婉細膩，喜歡用文采較濃的形容詞來表達思想，感嘆詞、語氣詞使用頻繁，多用升調。

(2)社會角色的差異。

每種社會角色都有其角色規(guī)范。社會化使兒童性別角色化，懂得男女有別。在家庭和學校的教育中，父母、老師會不自覺地按照傳統(tǒng)的社會性別文化方式引導、教育孩子，從而強化傳統(tǒng)的社會性別意識。男性的角色規(guī)范是要善于并勇于挑戰(zhàn)，要成為命運的主宰，要有陽剛之氣，女性則始終被提醒要溫順、要服從權威，體現(xiàn)陰柔之道。因此，男性最早習得的是命令句、陳述句，其次才是征詢意見的疑問句，因為疑問句在男性言語發(fā)展過程中往往受到抑制；女性則最早習得征詢意見的疑問句，其次才是陳述句、命令句，因為疑問句的使用在女性言語發(fā)展過程中始終受到鼓勵，女性即使在陳述句之后，往往也帶上附加疑問的形式，仿佛對事情、問題缺乏明確的認識、把握程度較低，需借助于他人的意見加以肯定或加強。女性為使自己看起來更加女性化，往往是柔聲細語、彬彬有禮地與人交談。[4]我們認為，這是形成男、女大學生語言能力和語言應用差異的關鍵因素。

(3)價值取向的差異。

語言使用者的價值觀決定了其語言風格的選用。社會對男性或女性的話語有一個一般準則，而主體自身的價值觀會影響到主體對自身的期望，進而影響話語主體的話語取向。尤其是大學生，男女大學生有自己獨特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這些都會影響到他們日常交際的語言取向。一般來說，語言的標準形式是社會價值較高，非標準語言形式則與地位低下相聯(lián)系。但由于非標準形式和粗魯、頑強等特點聯(lián)系在一起，所以，被看成是可取的男子氣概特征，從而，一些男大學生不惜放棄標準形式而采取非標準形式，以期獲得標志男子氣概的“聲望”、而女大學生則傾向于使用較規(guī)范、標準、體現(xiàn)其地位的語言形式。

其實，造成男女大學生性別上語言差異的原因是多種多樣的，如男女大學生審美視角不同、男女大學生心理感受不同、男女大學生的不同禁忌，等等，都會對語言產(chǎn)生影響，但都不如上述三點重要，故不贅言。

語言使用者是人，而人既是生物的，又是社會的。人既有男性和女性之分，語言就自然會帶有性別特征。大學生的社會角色使這一群體形成了特有的語言階層變體，同時大學生還有男性和女性的區(qū)分，進而在這一階層變體之中融入了性別變體。經(jīng)問卷調查分析，當代男女大學生的語言習得能力相近，只是在語言能力和語言應用上有差異。這些差異是由當代男女大學生的天賦差異、社會角色的差異以及價值取向的差異而形成的。

[1] 李進宏.大學生心理解讀[M].武漢：武漢理工大學出版，2003：36-37.

[2] 孫明霞.漢語性別語言差異研究[J].和田師范專科學校學報，2008，28(1)：141-142.

[3] 楊永林.社會語言學研究：功能、稱謂、性別篇[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147.

[4] 劉彬.簡析性別差異在語言中的體現(xiàn)及原因[J].河南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1)：52

責任編輯：孫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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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8444(2012)03-0405-05

2011-03-23

淮安市科技支撐(社會發(fā)展)項目“淮安民俗語言調查研究”(HAS2011065)。

許彩云(1968-)，上海外國語大學博士研究生，淮陰師范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