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亮
(吉首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湖南吉首416000)
土家語有南北方言①筆者先后于2006、2007及2010年在湘西的龍山、瀘溪等地對土家語南北方言做過詳細的田野調查,文章在寫作過程中得到徐世璇先生的悉心指導,這里表示由衷感謝,文中錯誤由作者負責。之分,北部土家語(以下簡稱北部方言)至今分布于湘西州及以北的湖北恩施及重慶酉陽等廣大地區(qū),而南部土家語(以下簡稱南部方言)卻是如今僅存于湘西州南部瀘溪縣潭溪鎮(zhèn)的“孤島語言”,二者不僅所處的地理位置不同,在語音、詞匯及語法系統(tǒng)上均存在著一定的差異,所以二者雖同屬一種民族語,但彼此之間卻不能通話。本文通過南北土家語動詞“體”的比較,著眼于這兩種方言間類型學特征的差異,認為它們雖然都屬于分析性語言,但北部土家語卻表現出一定的黏著語特征,且黏著性要明顯強于南部土家語,這應與使用人口、分布范圍即語言環(huán)境等因素有關。
“體”指動作行為進行的方式或狀態(tài),一般說來,漢藏語都具有體范疇,土家語也不例外,只是其南北方言“體”的形式存在差異。陳康認為“土家語動詞的‘體’表示行為、動作的情貌,是描述行為、動作或過程在某一時間段內動作進行的狀況,是指動詞內在時間特征的動相。通過動詞加后加成分或加時態(tài)助詞來表示,共有二十種‘體’”[1]。葉德書則將之稱為“情貌”,認為“土家語動詞可共歸納為十七種情貌”[2],其實這些情況都是針對北部土家語而言。在北部土家語中,由于“體”的各種形式由實義動詞加上后綴或助詞來表示,形式多樣,所表達的動作行為狀態(tài)豐富細膩,使該語言的語法凸顯出較強的黏著語特征。
南部土家語動詞的體形式遠沒有這樣復雜,沒有后綴形式,主要由實義動詞加上助動詞或助詞來表示,我們將之分為“普通體”、“曾經體”、“將行體”、“進行體”與“完成體”五種類型,這其實已與典型分析性語言漢語的體形式趨同。漢語的動詞也沒有時態(tài)的變化,但同樣可以通過實義動詞加上助動詞“要”或體助詞“著、了、過”的方式來體現動作的狀態(tài),因此漢語的“著、了、過”也常常被看做為“體標記”。南部土家語也有三個“體標記”,分別為“tu21、la21、kho53”,其語法意義及用法與漢語的“著、了、過”相當,有的甚至在語音上也十分接近,所以,南部土家語作為一種被漢語環(huán)境所包圍的“孤島語言”,其語法體系受漢語影響之深可見一斑。
雖然北部土家語動詞的“體”表現形式眾多,但從其所反映動作狀態(tài)的類型來看,亦可歸并為“普通體”、“曾經體”、“將行體”、“進行體”與“完成體”五大種類,這樣就與南部土家語的一樣了,只是前者除“普通體”外的其他四種“體”又包含了若干種“情貌”而已。我們以葉德書所定北部土家語動詞的“十七種情貌”為依準,并根據調查的實際情況,總共得出18種體形式,將之歸到上述五大體形式中去,以便同南部土家語動詞的體形式進行比照。
據上表可知,從總體上看,南北土家語的“體”范疇均可以用上述五大形式來表示,但從二者體形式實際的情況來看,南部土家語是一種“體”只對應一種動詞形式,而北部土家語則是一種“體”對應多種動詞形式,或者說是一種“體”對應多種“情貌”,比如“將行體”又包括“將行貌”、“欲行貌”、“將欲行貌”、“將起始貌”和“幾近起始貌”五種“情貌”,因為這五種“情貌”都是表示將要發(fā)生的動作行為。因此,南北土家語除“普通體”均使用動詞原形外,其余“四體”無論在內涵還是形式上都存在著較大的差別。
1.普通體
南北土家語“普通體”的句式是一致的,同為SOV語序,且均采用動詞原形,只是詞匯存在差異,下面以句子“他吃飯”為例進行比較:
(1)ko35ts?21ka53. (北部土家語)
他飯 吃
(2)ka33??35??e35. (南部土家語)
他飯 吃
2.曾經體
南部土家語“曾經體”的形式用原形動詞加助詞“kho53”來表示,其本為一行為動詞,有“經過”的意思,用于其他實義動詞之后虛化為助詞,幫助形成“曾經體”的范疇,其性質及語法意義甚至是語音均與漢語的體助詞“過”相當。而與之對應的北部方言則有兩種形式,且用原形動詞分別加兩個不同的助詞來區(qū)別經驗貌和曾行貌,前者強調經歷過某事,后者表示做完了某事,下面以句子“他到過吉首”為例進行比較:
(3)ko53?i21s?u53je21po55la55. (北部土家語)
他 吉 首 曾到過
(4)ko53?i21s?u53je21lie55. (北部土家語)
他 吉 首 到過
(5)ka33?i21s?u53d?53kho53. (南部土家語)
他吉首到過
例句3中的動詞“je21”后加上助詞“po55la55”強調的是“以前曾經到過(吉首)”這個事實,是為北部土家語的“經驗貌”;例句4中動詞“je21”后加上助詞“l(fā)ie55”則是強調“到過(吉首)”這個動作行為,而且通常是剛剛發(fā)生不久的行為,是為北部土家語的“曾行貌”。相比較而言,在例句5中,南部土家語動詞“d?53”后加助詞“kho53”既有可能表示“曾經到過”的事實,也有可能表示“剛到過”的動作行為。
3.將行體
南部土家語的“將行體”則是在原形動詞后加助動詞“de21”(將要),表示將來打算要進行某動作行為,漢語助動詞“要”是置于實義動詞之前的,而土家語反之,這是由土家語SOV型語序決定的,例如:
(6)ko35??21lo?21phu53de21. (他將要買豬)
他 豬 買將要
北部土家語“將行體”的“情貌”卻多達五種,表達形式既有原形動詞加后綴“-i”的,例如“phui55”(將買);也有加助詞的,例如“phu55xu21”(快要買);還有加上后綴再加助詞的,例如“phui55xu21”(很快就買)。下面仍以句子“他將要買豬”為例進行說明:
(7)ko53ts?53phui55. (將行貌)
他 豬 將買
(8)ko35ts?53phu55xu21. (欲行貌)
他 豬 快要買
(9)ko35ts?53phui55xu21. (將欲行貌)
他 豬 很快就買
(10)ko35ts?53phui55tau55xu21. (將起始貌)
他 豬 將開始買
(11)ko33ts?53phu55ti21xu21. (幾近起始貌)
他 豬 馬上開始買
從“將行貌”到“欲行貌”,再到“將欲行貌”,時間上越來越接近動作行為的發(fā)生,及“幾近起始貌”時,動作行為一觸即發(fā),一環(huán)緊扣一環(huán),反觀南部土家語的“將行體”,僅僅是用一種形式籠統(tǒng)地來表達將要發(fā)生的動作行為。但無論如何,北部土家語這五種形式所表達的核心意思在實質上仍未脫離“將要發(fā)生但尚未發(fā)生的動作”這一范疇。
4.進行體
北部土家語的“進行體”也包含五種情貌,表達形式為原形動詞后加助詞。在“起始貌”到“將完成貌”的五個“情貌”階段里,一個正在進行的動作行為得以持續(xù)不斷地依次展開,下面以句子“他正在買豬”為例:
(12)ko35ts?53phu55tau55xu21. (起始貌)
他 豬 開始買
(13)ko35ts?53phu55la55xu21. (已起始貌)
他 豬 已開始買
(14)ko35ts?53phu55la55. (持續(xù)貌)
他 豬 正在買
(15)ko35ts?53phu55la?ie55. (不斷進行貌)
他 豬 還在買
(16)ko35ts?53phu55?i35xu21. (將完成貌)
他 豬 將買完
從上述五個例句中我們可以看到“正在買豬”的一系列分解動作,呈現出一幅幅生動細膩的生活畫面。
相對而言,南部土家語只需用一種形式即可概括上述五個“情貌”,即原形動詞后加助詞“tu21”,該助詞的語法功能相當于漢語的體標記“著”,所以其“進行體”的形式與漢語表達持續(xù)行為的方式相同。例如:
(17)ko35??21lo?21phu53tu21. (他正在買豬)
他 豬 買 著
北部土家人之所以把將要發(fā)生的與正在進行的動作行為刻畫得如此精細,可能與土家語缺乏時間名詞與時間副詞,但又不得不重視時間的原因有關,所以細膩的動作方式就成為一種補償機制。
首先,土家語缺乏表示時間總稱的名詞,所以南北方言均用漢語借詞“s?21?ian55”來表達。其次,土家語表示一天之內的時間名詞也沒有漢語豐富,例如,土家語的“早晨”與“上午”同,北部方言一律用“tsau55ku55tie21”來表示,南部方言則一概用“na21no53s?21”來表示。北部方言的“下午”用的是漢語借詞,“晚上”用“nan21?hi55”表示,南部方言則是“下午”與“晚上”同用“l(fā)a21ph?e35te21”表示,而且土家語不區(qū)分“半夜”的概念,南北方言均用漢語借詞“pan35je35”來指代。
至于一些常用的時間副詞土家語更是缺乏,例如“剛剛”、“才”、“正在”、“將”、“已經”、“快要”等
5.完成體
南部土家語“完成體”形式是在原形動詞后加助詞“l(fā)a21”,“l(fā)a21”與當地漢語方言的“了”音同,其語法功能也基本等同于漢語的體助詞“了”,用來說明某動作行為已經完成。而且,南部土家語的助詞“l(fā)a21”通常置于句末,既可視為體助詞,也可視為語氣助詞,這也與漢語的情況相符。例如:
(18)l?35ji31d?13??51d?21la21.(太陽出來了)
太 陽 出 來 了
(19)?o31m?e21?i51bu21ze21??21?ian21lo21wo21la21.
我 肚 子 四五 天 餓了(我肚子餓了四、五天)
例句18與例句19動詞后都附有助詞“l(fā)a21”,前者側重于表示“出來”這個動作的完成,句中的“l(fā)a21”為體助詞,但同時也體現了一種肯定語氣,因此又具有語氣助詞的身份。后者則表示饑餓的持續(xù)狀態(tài),句中的“l(fā)a21”是語氣助詞,這些特征都充分表明南部方言“完成體”的助詞“l(fā)a21”可能借自于漢語。
北部土家語的情況則大不一樣,不僅擁有本族的“完成體”后綴與助詞,其表現形式也與南部土家語及漢語的大相徑庭。其“完成體”的四個“情貌”不僅形式上各具特色,內容上也各有側重,其中“完成貌”與“已完成貌”都表示動作行為已經完成,但“完成貌”強調整個行為事件的完結,所以謂語動詞詞,具體應用時或是借用漢語,比如時間副詞“才”,南北土家語均借用漢語;或是借助體形式來表達,例如北部土家語的將行貌就包含“將”義,欲行貌包含“快要”義,持續(xù)貌包含“正在”義,已起始貌則包含“已經”義。
長期以來土家人一直生活在閉塞貧瘠的山區(qū),《太平寰宇記補闕》卷一百一十九:“辰州土著‘地界山溪,刀耕火種’”[3],《大明一統(tǒng)志》卷六十六“土民……刀耕火種,獵漁為生,不曉文字,刻木為識”[4],從事的是原始落后的生產活動,而且“這種粗放經營的原始耕作方式甚至一直保留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夕”[4]??梢酝茢?,在這種自給自足的原始經濟基礎之下,土家人的勞動強度很大,經常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此對于時間的認識比較模糊,不太可能在時間上作細致的劃分,卻養(yǎng)成了直接依據勞動本身的進程來認知時間的習慣,北部土家語的“將行體”與“進行體”可能就是這種認知模式的產物。反觀南部土家語,不僅缺乏類似于北部土家語那樣復雜的體形式,而且其體形式也多與漢語趨同。既可是不及物的,也可是及物的。而且,其表現形式有二,一為原形動詞加后綴“-u”,一為原形動詞加助詞“l(fā)iau”,并多以后一種為常見形式,例如:
(20)nau21tsh?21tsu35tiu53. (太陽出來了)
太 陽 出 來了
(21)ko35ts?53phu55liau55. (他買了豬了)
他 豬 買 了
其實,例句20也可換用加助詞“l(fā)iau55”的形式來表達,“l(fā)iau55”與當地漢語方言的體助詞“了”音同,語法功能也同,因此極有可能借自于漢語。用動詞加“l(fā)iau55”的形式來表示某行為事件的完結,已在現行的北部土家語中占據優(yōu)勢地位,且有逐漸取代原形動詞加后綴“-u”之趨勢,說明漢語的影響已經滲透到北部土家語的語法層面,其黏著手段正逐步被漢語的分析手段所瓦解。
而“已完成貌”強調的是具體動作行為的完成,謂語動詞也一般以及物動詞為主,例如:
(22)ko35ts?53phu35?i35li au55. (他買完豬了)
他 豬 買 完 了(23)ko35ts?21ka35?i35liau55.(他吃完飯了)
他飯 吃完 了
而且,北部土家語的“完成體”表達的一定是現在完成的動作行為,過去完成的動作行為不在“完成體”的范疇之內,只能用“曾經體”的形式來表現,比如例句(4)、(5)所展現的行為場景一定在過去,具有追述性的特點,相比較而言,“完成體”則具備即時性的特點。
“完成向心貌”作為北部土家語“完成體”的情貌之一,與上述兩種情貌略有差別,其表現形式由原形動詞加兩個助詞“a55tiu55”構成,表示施事者在動作行為完成之后又來到話題地點,例如:
(24)ko35ts?53phu55a55tiu55. (他買完豬來了)
他 豬 買完來了
“完成離心貌”則表示施事者在動作行為完成之后離開了話題地點,其表現形式由原形動詞加兩個助詞“a55lu21”構成,例如:
(25)ko35ts?53phu55a55lu55. (他買完豬走了)
他 豬 買完去了
“完成向心貌”與“完成離心貌”雖然距動作完成已有一段時間,但仍屬現在的時間范疇,因此北部土家語“完成體”的四種“情貌”都具有即時性的特點,不能用于表達過去的動作行為。所以,盡管缺乏時間名詞與時間副詞的輔助,北部土家語也可通過其“體形式”將現在、過去與將來的界限劃分清楚,這正是其語法體系嚴密性與系統(tǒng)性的體現。
綜上所述,南北土家語在“體范疇”所體現出的方言差異其實反映了它們各自語法特征的類型學差異,即北部土家語的黏著特征要明顯強于南部土家語,具體表現如下:
北部土家語中存在著一套成體系的后綴與助詞,它們與動詞結合形成大量復雜的體形式,總共達17種之多,并能表達豐富的語法意義,特別是后綴“-i、-u”與動詞的結合更能體現其黏著特征,如在例句(7)、(20)中,這兩個元音后綴與前面的動詞實已融為一體,所以有的學者甚至將之視為“一種屈折現象”(張軍2008)。
南部土家語與漢語一樣,沒有動詞后綴,其所謂體標記均由助詞充當,體形式的數量也只有5種,且南部土家語均采用語序與虛詞相結合的分析性手段,除語序為OV型外,虛詞(助詞)的用法基本趨同于漢語,從前面的例句可知,其中助詞“kho53”、“l(fā)a21”還有可能借自于漢語。
北部土家語“完成離心貌”與“完成向心貌”的句式功能與趨向連動式的功能一致,即這種“(O)+V+助詞”結構的語法功能等同于南部土家語與漢語“(O)+V+趨向V/V+(O)+趨向V”結構的功能。一個動詞的黏著形式就相當于兩個有詞序先后的動詞形式,其實表明北部土家語體形式的黏著性結構產生了跨結構表達的語法作用,而這是分析性的南部土家語所不具備的特點。
徐世璇在論及漢語語音對南北土家語影響時認為:“在其他因素大致相當的情況下,使用人數少的南部土家語比北部土家語更快地向漢語趨同,而北部土家語在漢語影響下較為穩(wěn)固地保持固有特征?!盵5]南北土家語的體形式也能體現這種穩(wěn)固性的強弱之分,這又具體表現在北部土家語體形式中的動詞與后綴、助詞的結合更加緊密一些,而南部土家語則相對松散一些,前者具有后者所沒有的“-i、-u”兩個元音后綴就是明證。
關于這一點,我們還可從南北土家語動詞的詞匯形式來作進一步的分析,北部土家語的一些動詞形式與黏著語的典型代表日語的動詞形式有著相似之處,例如日語動詞后一般都會拖一后綴“ます”,我們發(fā)現,北部土家語也有加此類“尾巴”的一些動詞,特別是一些表示持續(xù)動作的動詞,如po?21po21(埋)、phu55po21(買)、lu21po21(賣)、?ie35po55(躺)等。這些動詞都有一共同的后加形式“po”,且該形式的聲調還會隨著詞根聲調的不同而產生變化,即詞根為35調時該后加形式讀55調,詞根為非35調時該后加形式讀21調,其與動詞詞根結合的緊密程度可想而知,而同類現象并未在南部土家語的動詞中發(fā)現,如 phu53(買)、lu35(賣)、?ie21(躺)等,南部土家語的動詞形式表現的更多是孤立語的特征。
從語言類型學的視角來看,雖然說南北土家語總體上表現出的均是以語序與虛詞作為主要手段的分析語特征,但從二者動詞體范疇具體形式的差異中我們可以發(fā)現,北部土家語的黏著性明顯要比南部土家語的強,甚至可以說具備一定的黏著語特征,相比較而言,南部土家語由于使用人口少、分布范圍窄且呈孤島態(tài)勢等原因,便在漢語持續(xù)強烈的影響下逐漸與之趨同了。因此我們認為:“湘西土家語作為一種分析型語言,卻還保留了形態(tài)構詞的特點,說明湘西土家語可能是從黏著語轉變而來的,而且轉變仍在進行”。[6]
薩丕爾曾指出:“一種語言可能是黏著的,又是屈折的;或者是屈折的,又是多重綜合的;甚或是多重綜合的和孤立的”[7]。因此他在批判傳統(tǒng)四分法的基礎上重新確立了自己的分類標準,即按照語言的四種使用概念來給世界的語言進行分類,又分為“簡單純關系語言”、“復雜純關系語言”、“簡單混合關系語言”與“復雜混合關系語言”[7]四大類型,之后又根據詞綴與詞根的變化在每種類型之下分出若干小類。如果我們按照薩丕爾的分類來理解南北土家語之間的類型差異的話,那么它們與漢語一樣,首先都可歸入“簡單純關系語言”這一大類之中,只是在小類上有所不同,南部土家語與漢語均可歸入第一小類“孤立-分析語”中,而北部土家語則可歸入第二小類“孤立(有點黏著)-分析語”之中。
[1] 陳康.土家語研究[M].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6,76-95.
[2] 葉德書.土家語研究[C].吉首:吉首大學湘楚文化研究所,1995:77-85.
[3] 編寫組.土家族簡史[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55.
[4] 編纂小組.民族志[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99:32.
[5] 徐世璇.土家語語音的接觸性演變[J].民族語文,2010(5):9.
[6] 向亮.湘西土家語的類型學特征[J].湖北民族學院學報,2007(1):9.
[7] (美)薩丕爾.語言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2,108-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