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澤民 蔣少華

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思想再析
——兼與許崇正教授商榷

柳澤民 蔣少華

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思想是在生產力生產關系辨證運動規(guī)律的基礎上對資本主義社會以后的社會所有制形式的科學設想，辨證否定資本主義所有制形式是準確理解其科學內涵的關鍵。高度發(fā)達的生產力，全面而充分發(fā)展的個人，對私有財產的全面揚棄等，是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歷史前提。從本質上看，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標志著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矛盾的真正解決，標志著自由人聯(lián)合體的真正形成。

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共產主義;勞動力;生產資料

許崇正教授在2009年第9期《經濟學家》上發(fā)表的《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本質特征》一文 (以下簡稱“許文”)中指出，馬克思提出的“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概念實際上“指的是原始所有制下的個人所有制”，不過，“這種重新建立的個人所有制，除保留有原始自然經濟狀態(tài)下的個人所有制、人始終是生產的目的、人的發(fā)展呈現(xiàn)著圓滿境界等特點外，還克服了原始自然經濟形態(tài)下的個人所有制的不足”，即，“內容上更加豐富，內涵更加深刻:它包括五個方面:一是生產資料自由人聯(lián)合體所有;二是勞動力自由個人所有;三是產品自由人聯(lián)合體所有;四是勞動自由個人所有;五是人的自由全面充分的發(fā)展。”〔1〕并認為“勞動力個人所有是三大經濟形態(tài)的共同點，是人類社會得以發(fā)展的保證和動力。因此，它也是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里的一個重要內容?！薄?〕最后，他給出了對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思想的理解:“所謂‘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即是重建 (重新恢復)一個生產資料和產品由自由人聯(lián)合體所有基礎上的，勞動者的勞動力和勞動都歸自由人個人所有，從而每個人都能得到自由而全面發(fā)展的所有制。”〔3〕總體上看，許文對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本質特征”給出了自己的理解。筆者認為，其中有些觀點和分析方法值得商榷，特此撰文求教。

一、幾點商榷

首先，筆者認為，許文中認為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概念實際上是“原始所有制下的個人所有制”的看法是有問題的，雖然他接著說明這種重新建立的個人所有制“內容上更加豐富，內涵更加深刻”。第一，原始所有制下的個人所有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所有，是生產資料的個人所有還是產品的個人所有?原始所有制中有個人所有嗎?實際上，在原始部落中，個人并不是一個獨立的存在，因為這里的“個人”并不是指作為生物體的個人，而是指經濟學意義上的個人。在原始部落中，共同體是個人存在的前提，所以，個人不是一個獨立的所有者。極其低下的生產力使得原始人既不具備成為獨立的所有者的條件，也不可能產生這樣的“所有”意識?！叭祟悩闼靥煺娴匕淹恋禺斪鞴餐w的財產，而且是在活勞動中生產和再生產自身的共同體的財產。每一個單個的人，只有作為這個共同體的一個肢體，作為這個共同體的成員，才能把自己看成所有者或占有者?！薄?〕所以，原始社會的所有制不可能是個人所有制，無論是生產資料還是生活資料都是如此。個人所有制的前提是原始共同體的解體，而這是一個歷史的過程。但在馬克思所設想的未來的共產主義社會，個人是全面充分發(fā)展的“自由人”，社會是“自由人”的聯(lián)合體。在共產主義社會重新建立的個人所有制與原始共同體的所有制形式有著本質的區(qū)別。第二，許文認為，“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是重建、恢復原始所有制下的勞動者的“個人所有制”，因為“馬克思通過長期的研究，認為原始所有制下的個人所有制比之以后的各種社會形態(tài)，各種所有制關系都‘崇高得多’”?！?〕馬克思確實表達過類似思想: “古代的觀點和現(xiàn)代世界相比，就顯得崇高得多，根據(jù)古代人的觀點，人，不管是處在怎樣狹隘的民族的、宗教的、政治的規(guī)定上，總表現(xiàn)為生產的目的，在現(xiàn)代世界，生產表現(xiàn)為人的目的，而財富表現(xiàn)為生產的目的?！薄?〕但在這里，馬克思并不是專門針對原始公有制而言的，而是把生產剩余價值作為唯一目的的資本主義社會與以前的把人當作生產目的的各種生產形式相比較，認為，在資本主義以前的社會中，人始終是生產的目的，而在資本主義社會中，人被降格為手段，生產成為了目的。所以，馬克思強調未來的“個人所有制”應當是人重新成為生產的目的。但從原始共同體所有制到奴隸所有制、封建所有制再到資本主義所有制，雖然人類社會的發(fā)展是一個人的本質力量不斷發(fā)展同時又不斷異化的過程，這卻是一個必然的歷史過程?！皞€人所有制”必定是對這些之前的所有制形式的全面揚棄。

其次，許文認為， “勞動力個人所有是三大經濟形態(tài)(即許文中所說的‘原始自然經濟形式、交換關系形態(tài)、自由經濟關系’——作者注)的共同點，是人類社會得以發(fā)展的保證和動力。因此，它也是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里的一個重要內容?！薄?〕對此，筆者也不敢茍同?！皠趧恿Φ膫€人所有”應該如何理解?如果從勞動力的自然存在方式來看，這當然沒錯，因為我們不可能把個人的勞動能力從人身體上分離出來。但是，一旦投入實際的生產過程，我們就能清楚地看到勞動力“所有”的本質。實際上，勞動力的所有屬性本質在于勞動力的使用結果，即“勞動”的所有。在原始共同體中，個人是作為共同體的“肢體”而存在的，勞動只有作為共同體的共同行為才能維持共同體的基本生存需要，勞動力的個人所有實際上是個偽命題，勞動也只能歸整個共同體所有。在奴隸制和農奴制下，勞動力是作為生產工具而存在的，談不上個人所有，勞動力的使用——勞動——也是如此?！霸谂`制關系和農奴制關系中……勞動本身，無論是奴隸形式的，還是農奴形式的，都被作為生產的無機條件與其他自然物列為一類，即與牲畜并列，或者是土地的附屬物。”〔8〕只有在小私有制中，勞動力的個人所有和勞動的個人所有才有限存在。在資本主義社會中，勞動力的個人所有則僅僅保持了外觀。正如馬克思所說的，“羅馬的奴隸是由鎖鏈，雇傭工人則由看不見的線系在自己的所有者手里”?！?〕勞動力的使用則表現(xiàn)為勞動力的喪失?！皩ο蠡憩F(xiàn)為對象的喪失和被對象奴役，占有表現(xiàn)為異化、外化”?！?0〕其實，到了共產主義社會，勞動力的個人所有也只是表明人類從自然界和人類社會等盲目力量里解放出來的程度，勞動力也越來越作為人整體的“類”力量而呈現(xiàn)出來，越來越取得社會的形式，而“勞動”也由于社會財富的極大豐富而超越了私人占有的“可憐性質”，成為人的對象性本質力量的全面復歸和自我確證，成為人的“第一需要”。

第三，許文中最后的結論—— “所謂‘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即是重建 (重新恢復)一個生產資料和產品由自由人聯(lián)合體所有基礎上的，勞動者的勞動力和勞動都歸自由人個人所有，從而每個人都能得到自由而全面發(fā)展的所有制”〔11〕——也有需要商榷的地方，因為這里似乎本末倒置了。不是“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使得“每個人都得到自由而全面發(fā)展”，而是“每個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才能“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所有制形式的發(fā)展終究是生產力發(fā)展的結果，是一定的生產力發(fā)展的社會形式，是歷史的、具體的。“人們先是在一定的基礎上——起先是自然形成的基礎，然后是歷史的前提——從事勞動的?？墒呛髞?，這個基礎或前提本身就被揚棄，或者說成為對于不斷前進的人群的發(fā)展來說過于狹隘的、正在消滅的前提?！薄?2〕“舊共同體的保持包含著被它當作基礎的那些條件的破壞，這種保持會轉向對立面……在再生產的行為本身中，不但客觀條件改變著……而且生產者也改變著，他煉出新的品質，通過生產而發(fā)展和改造著自身，造成新的力量和新的觀念，造成新的交往方式，新的需要和新的語言。”〔13〕因此，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一定是生產力充分發(fā)展的結果，這是歷史的任務，而不是思維的任務。

二、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思想解讀

那么，到底該如何理解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思想呢?筆者在此提出幾點看法，以求教于大家。

筆者認為，首先需要明確的是，馬克思是在生產力和生產關系辨證運動規(guī)律的基礎上來表述他的所有制思想的。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辨證運動規(guī)律是馬克思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基石。正是在生產力對生產關系的決定作用和生產關系對生產力的反作用中，馬克思找到了歷史發(fā)展變化的基本規(guī)律。既有的生產關系是現(xiàn)有生產力發(fā)展的基礎，它在促進現(xiàn)有生產力發(fā)展的同時也發(fā)展著自己的否定因素，因而，生產過程既是現(xiàn)有生產關系的再生產過程，也是促使現(xiàn)有生產關系解體因素的生產過程?！皞€人相互交往的條件……它們是這樣一些條件，在這些條件下，生存于一定關系中的一定的個人獨立生產自己的物質生活以及與這種物質生活有關的東西，因而這些條件是個人的自主活動的條件，并且是由這種自主活動產生出來的?！薄斑@些不同的條件，起初是自主活動的條件，后來卻變成了它的桎梏，它們的整個歷史發(fā)展過程構成一個有聯(lián)系的交往形式的序列，交往形式的聯(lián)系就在于:已經成為桎梏的舊交往形式被適應于比較發(fā)達的生產力，因而也適應于進步的個人自主活動方式的新的交往形式所代替;新的交往形式又會成為桎梏，然后又為別的交往形式所代替。”〔14〕歷史總是在這樣的過程中向前發(fā)展的，一方面，發(fā)展生產力，另一方面，不斷變更生產力發(fā)展的社會交往形式，即生產關系，主要是所有制。對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設想只能在這樣的邏輯鏈條中去加以理解。

其次，要從對資本主義所有制形式辨證否定的角度來理解“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思想”。馬克思的“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設想是針對發(fā)達資本主義社會之后的社會而言的，是針對資本主義所有制關系已經成為生產力發(fā)展的嚴重桎梏而言的，因此，必然是對資本主義所有制的辨證否定，是要尋找替代已經成為桎梏的資本主義交往形式的個人“自主活動”的新“交往形式”。“從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產生的資本主義占有方式，從而資本主義的私有制，是對個人的、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私有制的第一個否定。但資本主義生產由于自然過程的必然性，造成了對自身的否定。這是否定的否定。這種否定不是重新建立私有制，而是在資本主義時代的成就的基礎上，也就是說，在協(xié)作和對土地及靠勞動本身生產的生產資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礎上，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15〕從馬克思的這段經典表述中，我們能清楚地看出，“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不是要回歸到資本主義之前的小私有制，即以自己的勞動為基礎的、自己占有少量生產資料的、各自分散生產的、自給自足排斥分工的那種私有制，而是要在“資本主義時代的成就的基礎上”，即“協(xié)作和對土地及靠勞動本身生產的生產資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礎上，“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在這里，如何理解資本主義私有制對之前的私有制的“否定”，以及重新建立的個人所有制對資本主義私有制的“否定”，至關重要?？傮w來說，生產力的發(fā)展是否定原有生產關系力量產生的根源，否定的過程實際上是新的生產力形式為自身發(fā)展開辟道路的過程。封建條件下的那種所有制主要是地產所有制，也就是不動產所有制，土地是生產中的主要要素，人類的生產力主要還是依托在自然界的自然力的自發(fā)作用。但隨著人類實踐的發(fā)展，這種狀況發(fā)生了改變，人本身的生產能力和對自然界自發(fā)力量的自覺利用程度在不斷提高。因而，人的生產能力逐步超越自然界的自發(fā)力量而成為生產的主要要素。生產資料的分散個人所有難以適應生產力的這種發(fā)展，初步社會化的生產力要求生產關系突破私人分散占有的界限，要求生產資料的整合流動，要求克服束縛在生產資料上的各種封建宗法桎梏，從而建立起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社會化的生產力和生產資料的少數(shù)資本家所有制。這就造成了資本主義私有制對封建私有制的否定。在新的資本主義私有制下，“自主活動”在其界限之內獲得了所需要的條件，從而使生產力獲得了資本主義所有制范圍內的發(fā)展，協(xié)作和生產力社會化的充分發(fā)展是其主要成就。但是，這種生產力的進一步發(fā)展后來就成為資本主義所有制的否定力量，因為資本主義所有制已經不能提供生產力進一步發(fā)展的空間。推動資本主義發(fā)展的內在因素既是資本主義生存和發(fā)展的基礎，也是其喪失歷史合理性的內在根據(jù)?！吧a資料的集中和勞動的社會化，達到了同它們的資本主義外殼不能相容的地步。這個外殼就要炸毀了?！薄?6〕那么，對資本主義私有制的辨證否定該肯定什么、否定什么呢?馬克思已經講得很清楚，那就是肯定資本主義條件下生產力發(fā)展所取得的新成就——協(xié)作——和對土地及靠勞動本身生產的生產資料的共同占有，否定生產資料的資本家所有制以及由此決定的產品分配方式，使勞動者與生產資料不再需要通過勞動力的買賣而實現(xiàn)直接結合，使勞動力的使用即勞動過程不再是人的本質力量的異化過程，而是人的本質力量的對象化和自我確證的過程，使勞動不再成為人謀生的手段，而是成為人的第一需要，使自主活動和物質生活完全一致起來。

最后，要從對私有財產的全面揚棄和共產主義社會實現(xiàn)的角度來理解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思想。作為與共產主義社會相對應的所有制形式，我們可以在馬克思對共產主義的一系列論述中看出“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一些本質規(guī)定:“對私有財產的積極的揚棄，就是說，為了人并且通過人對人的本質和人的生命、對象性的人和人的作品的感性的占有，不應當僅僅被理解為直接的、片面的享受，不應當僅僅被理解為占有、擁有。人以一種全面的方式，就是說作為一個總體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質。”〔17〕這里可以看出，充分發(fā)展的個人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質力量，必然是“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必要前提和本質規(guī)定。勞動者對生產資料的直接占有并不是“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特征。在原始共同體中，以及存在于多個時代的小私有制中，勞動者同生產資料也是直接結合的。無產階級的解放不能通過個人直接占有生產資料的方式，而是必須通過“聯(lián)合起來的個人”重新?lián)碛猩a資料，“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是聯(lián)合起來的個人所有制，是社會人主體力量的充分發(fā)揮和全面回歸，是人對對象性本質力量的直接占有。“共產主義并不剝奪任何人占有社會產品的權力，它只剝奪利用這種占有去奴役他人勞動的權力?！薄?8〕無產階級革命決不是要讓自己變成資產者，不是“坐江山”，奪“皇位”，不是要從敵人的手里奪過奴役他人的皮鞭，而是要消除那使財富成為私有財產的和奴役他人力量的社會基礎，并且在革命中“拋掉自己身上的一切陳舊的骯臟的東西”，〔19〕成為新社會的基礎?！斑^去的一切運動都是少數(shù)人的或者為少數(shù)人謀利益的運動。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shù)人的、為絕大多數(shù)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薄?0〕無產階級革命是要消滅剝削，使勞動者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充分發(fā)揮，而不是使奴隸主的有形鎖鏈、封建主的皮鞭和資本家的無形鎖鏈成為財富生產的力量，成為人的主體力量的展開路徑，成為牽引社會前進的力量，總之，不是繼續(xù)用“惡”的力量，而是用“善”的力量牽引社會。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不是讓私有制以另一種形式重現(xiàn)，而是要消滅私有制，建立社會所有制。

三、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思想的現(xiàn)實意義

總之，馬克思的“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思想是歷史唯物主義世界觀在所有制問題上的具體運用，是對未來共產主義社會所有制的可能形式的科學而大膽的設想，對我國的所有制改革也具有方向性的指導作用。筆者以為，其具體意義有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必須堅持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在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辨證運動中，生產力始終是第一位的起決定作用的力量。生產力的發(fā)展水平和進一步發(fā)展的要求，是所有制形式及其變革的首要根據(jù)。必須拋棄在所有制問題上的任何唯心主義的思辨，在生產力的現(xiàn)實基礎和進一步發(fā)展的客觀要求中尋求所有制改革的政策依據(jù)。

其次，必須立足當下生產力發(fā)展的客觀現(xiàn)實，正確處理所有制目標模式與現(xiàn)實基礎之間的關系，避免把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思想作為裁減當前生產力水平下所有制關系的標準，避免在這個問題上的“左”的或右的錯誤。所有制形式本身離開了在生產力的發(fā)展中的作用，無法評價其好壞，我們不能脫離生產力的發(fā)展而抽象地談論所有制形式應該如何。建國后建立的“一大二公三純”的單一公有制模式超越了當時生產力發(fā)展的內在要求，雖然在國民經濟十分困難的條件下迅速恢復了國民經濟，但后來沒能及時調整，從而阻礙了生產力的發(fā)展，這個教訓是深刻的。而當前，一部分人在西方新自由主義的影響下，不顧我國生產力社會化發(fā)展的基本現(xiàn)實和我國的基本國情，盲目地鼓吹“私有化”，則是十分危險的，如果推行下去，將必然導致生產力的極大倒退和整個社會的危機。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fā)展的基本經濟制度是基于我國生產力的發(fā)展現(xiàn)狀和生產力的進一步發(fā)展要求而做出的必然選擇。但隨著生產力的不斷發(fā)展，所有制結構的調整將是不可避免而且是必須的，要把堅定社會主義信念與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結合起來。

最后，要把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思想與他的共產主義學說聯(lián)系起來，把他的所有制理論放到人類的最終全面解放事業(yè)這樣一個宏大的歷史視閾中加以理解?！爸匦陆€人所有制”以高度社會化的生產力、全面而充分發(fā)展的個人、人的本質力量的充分發(fā)展和全面復歸為其歷史前提，他的最終確立意味著人與自然、人與人、思維與存在等對立的全面解決，標志著自由人聯(lián)合體的真正形成、共產主義的最終實現(xiàn)。這當然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的努力方向，但同時我們要清楚的認識到，“共產主義對我們來說不是應當確立的狀況，不是現(xiàn)實應當與之相適應的理想。我們所稱為共產主義的是那種消滅現(xiàn)存狀況的現(xiàn)實的運動。這個運動的條件是由現(xiàn)有的前提產生的?！薄?1〕只有在“消滅現(xiàn)存狀況的現(xiàn)實的運動”中，我們才能找到人類最終解放的現(xiàn)實道路。

〔1〕〔2〕〔3〕〔5〕〔7〕〔11〕許崇正.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本質特征〔J〕.經濟學家，2009，(9).

〔4〕〔6〕〔8〕〔12〕〔13〕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M〕.人民出版社，1995.466，479，481，490，487.

〔9〕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人民出版社，1975.629.

〔10〕〔14〕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人民出版社，2009.157，123－124.

〔15〕〔16〕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M〕.人民出版社，2004.874，874

〔17〕〔18〕〔19〕〔20〕〔21〕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M〕.人民出版社，2000.85，288，91，283，87.

F091.91

A

1004—0633(2012)03—044—04

本文系安徽省社科聯(lián)資助項目《關于構建‘十二五’期間我省國有經濟與民營經濟新型發(fā)展關系的研究》 (編號B2011013)階段性成果之一;安徽醫(yī)科大學重點學科建設資助項目“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編號201003－09)階段性成果之一。

2012—03—01

柳澤民，安徽醫(yī)科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上海財經大學人文學院博士生，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經濟學與當代中國現(xiàn)實問題研究。 上海 200433蔣少華，安徽財經大學金融學院副教授，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博士生。主要從事金融理論與政策研究。 安徽蚌埠 233040

(本文責任編輯 王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