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終于出了。我說這本書,而不說《家國天下》,是因為她曾經(jīng)有好幾個名字,有些名字已經(jīng)被印上了封面,可千呼萬喚,始終出不來,不是流產(chǎn),就是夭折。當世界知識出版社的薛乾先生把書名最終定為“家國天下”并決意要推出的時候,我愣了一下,這本書的名字不夠生猛,但薛老弟勁頭十足。
《家國天下》的四個字就概括了我寫作的歷程。我寫作的源泉就來自于“家”,我最早的文字也是寫家的,直到今天,每當我和讀者討論民主、自由、法治這些宏大的議題時,也常常離不開“家”。父親是1949年受教育的知識分子,擔(dān)驚受怕了一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讓我遠走高飛到國外,所以1983年選擇大學(xué)志愿時,他只挑前面帶“世界”與“國際”字眼的,于是我進入了復(fù)旦大學(xué)“國際政治系”,當時那個專業(yè)是為我們國家的外交、國防與安全培養(yǎng)人才的,一旦畢業(yè)分配進入那些單位,可是要“站著進來,躺著出去”的。
父親教我讀書、識人、看社會,我早起的觀點深受他老人家的影響。母親沒有什么文化,當了一輩子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但質(zhì)樸的她,卻以自己勤勞、清白與正直的一生教會了兒子如何做人。在我決定放棄很多而投身寫作之后,遇到了很多艱難與白眼,在眾多的支持者中,母親弱小的身子支撐起了我的精神家園。母親去世前一年,用一只放大鏡閱讀兒子文字的鏡頭,已經(jīng)深深銘刻在我腦海里;她那有些歪斜的留言“如果在政人員看了可能有幫助、對人民有好處”,依然感動和激勵著我。
我把這本書獻給我的父母,也獻給我的妻子和兩個兒子,如果沒有他們在背后默默支持我,我不可能走這么遠一段路而依然挺立。我也要感謝無數(shù)支持我的網(wǎng)友,尤其是那些義務(wù)為我管理博客與傳播文章的朋友,他們對國家與民族的熱愛,對民主、自由的追求,是連接我們的紐帶。
在這本書里,你看到的楊恒均是一個追求民主與自由的民族主義者。對于我來說,熱愛中國不但不和我的民主追求相矛盾,而且還是相輔相成的。當大學(xué)畢業(yè)后為中國外交與安全工作的時候,我熱愛這個國家;當身負重任遠赴重洋為國家工作的時候,我熱愛這個國家;當我走遍天下再回到故土并為建設(shè)民主與法治而寫作的時候,我更加熱愛這個國家……
在我四十五歲的生命中,除了家A與朋友,那無數(shù)的老師和長輩,給了我取之不盡的精神財富,從我工作的第一天起,我的領(lǐng)導(dǎo)和單位的前輩,一直對我照顧有加;當我開始寫作時,又認識了如袁偉時、沙葉新、鄢烈山、馮崇義等等老師,我當然不敢說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我能夠?qū)懗龊芏鄵碛泻芏嘧x者的文章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這些我尊崇的老師們的著作,鋪起了我進步的階梯。謝謝你們!
更要感謝的,還有為這本書的出版做出了直接貢獻的幾位朋友:世界知識出版社的薛乾先生、陳永梅女士,南京大學(xué)出版社的葉青女士,《世界華人周刊》的張輝兄,沒有他們的努力,就沒有這本書。也感謝過去兩年里,先后同我簽過出書合同的十數(shù)家出版社的編輯朋友,你們的努力沒有白費,雖然能夠標出價格出售的書,因為各種原因始終沒有出來,但你們對我文字的高度評價,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價值,謝謝你們。
更要感謝的是無數(shù)個遍布世界各地的讀者,過去這么多年,無論在天涯海角,我們在互聯(lián)網(wǎng)這個虛擬的空間里咫尺天涯,同呼吸共命運,你們的每一個留言,每一個點擊,都讓我看到了希望,也給了我勇氣。希望在未來的日子里,我們依然能夠一起走過。
(楊恒均:《家國天下》,世界知識出版社20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