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恒漢
(華僑大學外國語學院,福建泉州,362021)
閩南方言“流浪記”:以詞匯輸出為證
陳恒漢
(華僑大學外國語學院,福建泉州,362021)
閩南方言具有很鮮明的擴散性,除了在粵東、海南、浙南等地擴散之外,還漂洋過海流播到海峽對岸的臺灣、琉球地區(qū),也在南洋(東南亞)等地和印尼-馬來語交融,并與菲律賓的他加祿語接觸,此外,還經由同是閩南語系的潮汕人散播到泰國、緬甸等并進入當地的語言。閩南方言的“流浪記”,講述的就是其在海外的傳播和擴散,通過采集外語里的閩南方言借詞為例,可以考證兩者語言接觸的客觀存在、主要進程和空間走向。
閩南方言;借詞;語言接觸;南洋
語言學家薩丕爾在《語言論》一書中說:“語言,像文化一樣,很少自給自足。交際的需要使說一種語言的人和說鄰近語言或文化上占優(yōu)勢的語言的人發(fā)生直接或間接的接觸。交際可以是友好的或敵對的,可以在平凡的事務和交際關系的平面上進行,也可以是精神價值——藝術、科學、宗教的借貸或交換?!笨梢?,在語言接觸的過程中,各種語言或方言之間通過相互借用和交換詞語來充實自己的詞?,F象。詞匯輸入和輸出,顯示著語言的包容性和同化能力,更是語言接觸最生動鮮明的直接證據。
閩南方言的起源,跟秦漢、晉唐時期中原漢人大批南下入閩有著密切的關系。西晉末年,黃河、洛水一帶的中原漢民族為了躲避戰(zhàn)亂輾轉南下,漢民族的文化開始被帶到閩地。東晉滅亡后,南下漢人定展到閩東、閩南,有一部分定居在以泉州為中心的晉江流域。從漢到西晉,洛陽為京都,南下漢人帶來河洛官話,成為閩南方言的基礎。中唐詩人張籍在《永嘉行》中說“北人避胡皆在南,南人晉語”,正是反映了那段歷史的實際情況。唐總章二年(669年),因泉州、潮州間“蠻獠嘯亂”,河南光州固始人陳政奉朝廷之命南下“征蠻”,其兄陳敏嗣后又率58姓入閩相助。陳政死后,其領其眾勘定蠻亂,奉命世鎮(zhèn)漳州,遂屯師不旋,自此開始屯墾、開發(fā)漳州。后來,隨著海外交通和對外貿易的發(fā)展,方言隨著閩人跨越海峽,到了臺灣、琉球等地,元代之后,閩南人更是大量地洋群島,閩南方言也隨著他們的足跡漂洋過海,流播到南洋地區(qū),包括今天的菲律賓、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文萊、新加坡、緬甸、泰國等地。
因此,作為一個語言學名詞,閩南方言已經不單單指閩南地區(qū)的方言,它是一個跨地區(qū)、跨省界、甚至跨越了國界的漢語變體。本文主要通過采樣閩南方言在長期的“流浪”過程中所輸出的詞匯,以其散到的海峽兩岸及南洋諸島為重點,通過不同地方本土語言里的閩南方言借詞作為例子,來證明這種語言接觸的客觀存在、主要進程和空間走向。
在中國大陸向臺灣地區(qū)的移民中,歷來以福建人居多,福建人之中,又以泉州、漳州二府各縣為最。根據閩臺族譜的記載,宋元時期就已經有閩粵人移居臺灣。明末鄭芝龍開發(fā)臺灣,清初鄭成功收復臺促使移居人數大大增加。臺灣著名歷史學家連橫在《臺灣語典?自序》中說:“夫臺灣之語,傳自漳泉,而漳泉之語傳自中國。其源既遠,其流又長。”據1926年的調查,全臺灣漢族居民共三百七一千人,祖籍福建者占83%,達三百一十余萬,其中祖籍泉州府各縣的占44.8%,漳州府各縣占35.1%。[1]從人口比例看,臺灣島內會閩南方言的人口約占全省人口的80%,今天某些人所稱的“,與大陸的閩南方言其實是同一個概念,一致性相當突出:詞匯方面的方言基本詞幾乎完全一樣;語音方面都具有“聲母簡單、韻母復雜、聲調繁多”的特點;語法方面也沒有什么明顯差別,其實完全等同于閩南方言,甚至其內部也有“泉州腔”和“漳州腔”之分。
閩方言向東越洋傳播的這一線,還有一個常常被忽略的目的地——琉球。中國和琉球的官方交往開始于明代初年,自明永樂二年(1404年)至清同治五年(1866年),琉球接受中國冊封長達462年之久。《使琉球錄》一書曾寫道:“故特賜以閩人之善操舟者三十有六姓焉,使之便往來,時朝貢,亦作指南車之意焉耳?!背诉@36姓的閩人移居琉球之外,福建和琉球有著數百年的商務、政務和文。明初泉州就設有全國三個市舶司之一——福建市舶司,接待每年來華朝貢的琉球使者和營商人員。[2]133在日本現在還可以見到明清時期閩人所編寫的專供琉球人學習中國官話的課本多種。[3]隨著閩人居琉和閩文化入琉,閩方言的一些詞語也被琉球方言吸收了,學者李如龍曾根據兩種琉球方言詞典做過調查,共得到三類漢語借詞72條,現列表轉引部分閩南方言詞匯如下表所示。[2]133
上述的借詞至今還可以讓我們清楚地看到閩南方言的痕跡,此外,還有些則可能發(fā)生了轉變。由于琉球特殊的歷史進程、地理位置和某些爭論的不確定性,閩文化在這一地區(qū)的傳播常被有意無意地繞開,甚至被完全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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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南方言和其他語言最生動的接觸,就是體現在閩南先民下南洋,與東南亞的海洋國家的語言文化交流,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印尼—馬來語系中的閩南語借詞。在歷史上,文化古城泉州曾是海外交通的重。從唐代開始,就已經有泉州人漂洋過海,移居南洋群島。隨著元朝時泉州港的興盛,遠航東南亞各國經商的泉州華僑人數更是猛增,他們帶去了閩南的方言、文化,對當地的語言文化產生了積遠的影響,在印尼—馬來語系中,可以找到大量的閩南方言詞匯。
近代閩南人移居東南亞最聚集的地方幾乎都是馬來語系的國家或地區(qū),包括馬來西亞、新加坡、文萊、印度尼西亞等地,而這些地方都同屬印尼—馬來語系。關于借詞的數目,不同的詞典編撰者有不同,1984年出版的《現代馬來語詞典》(楊貴誼、陳妙華編)大概收錄閩南方言借詞400多條??走h志在《文化交流的歷史見證》一文中說,他根據8部詞典所查得閩南方言借詞456個。筆者也對來自亞、文萊、印度尼西亞的學生進行調查和訪問,讓他們根據相關的漢語—馬來語詞典分工進行統(tǒng)計,得出大約有500多個常用的漢語借詞,其中有80%以上來自閩南方言。比較印尼—馬來語系中的言借詞,筆者認為大概可以劃分為四大類,下面分別舉例加以說明。
第一類是有關食品、特產方面的詞匯,這部分的借詞所占的比重很大。早期來到印尼—馬來亞的華人似乎比到其他地方的(例如菲律賓等地)更艱苦些,起初是做苦力的低層勞動者,后來大都艱苦創(chuàng)業(yè)食服務業(yè)起家,逐漸富了起來。因此,印尼?—馬來語系中的閩南方言借詞大都與食品有關,這也從另一個側面佐證閩南人在印尼、馬來亞等地是在食品服務業(yè)“打拼”闖天下的。例如:bakpau(;bakcang(肉粽);dahu(豆腐);misoa(面線,即線面);mando(饅頭);kue(糕點);pecai(白菜);tangue(冬瓜);laici(荔枝);lengkeng(龍眼);teh(茶);ciu(酒)aci(瓜子)等等。
第二類是有關民俗、稱謂方面的用語,這部分大都根據口頭流播世代相傳從而固定下來。生活日常用語的例子有:bisae(勿使得,即不行、使不得);kuntau(拳頭);taucang(頭鬃,即頭發(fā));lat(食力,即吃力);lamsam(濫糝,即隨便、拖沓);kongsi(公司);imlek(陰歷);bio(廟);samseng(野蠻人;“三牲”,即含有三中動物的祭品);angpau(紅包);hokki(福氣)被借去表示稱謂的閩南語詞也很多,比如:bapa(爸爸);mama(媽媽);hia(兄,哥哥);engkong(引公,即祖父)nenek(奶奶);encik(叔叔);enjim(嬸嬸);tauke(頭家,即老板inse(先生,即中醫(yī));huisio(和尚);posat(菩薩);hoakiao(華僑);singkek(新客)等等。
第三類是一些表示方位、動作的詞語,比如tengah(中仔,即中間);laoteng(樓頂,即樓上、樓房、二樓);aug long(巷廊);pangkeng(房間);kia-kia(行行,即散步、走走);cat(涂漆ongko(講古,即聊天);sohui(消費);kionghee(恭喜);kamsia(感謝)等。另外,馬來語的“去”讀為ke,閩南方言讀作ki;印尼語的介詞“在”的發(fā)音di,也正是閩南方言表示“在”的音等等。
第四類是一些生活用具用品的詞匯,如kio(轎);suipoa(算盤);cakiak(柴屐,即木屐);mopit(毛筆);tanglong(燈籠);susi(鎖匙);topo(桌布);閩南特有的anglo(烘爐);kipsio,即藥罐子);dacing(大稱);uncue(薰棍,即旱煙筒);teko(茶鼓,即茶壺);cawan(茶碗)等也被借到了印尼—馬來語系之中,這些很貼切生動的例子,也只有懂得閩南方言的本地人會出來。
此外,印尼—馬來語屬于南島語系,本來音節(jié)尾的輔音是發(fā)全過程的,由于受到福建方言的影響,許多固有詞的輔音尾也發(fā)成和閩南方言一樣的有口型不發(fā)音(即有成阻無除阻)的了,例如rorok(煙)音等,這也算是兩者語言接觸的鮮明例證。[4]印尼—馬來語系里的閩南方言借詞,充分證明了閩南方言和印尼—馬來語之間的語言文化交流是由來已久,源遠流長的。
菲律賓是毗鄰臺灣島和南中國海的一個群島國家,自古以來就和閩南有著密切的往來。閩南人遠渡重洋,首先來到的就是隔海相望的菲律賓(呂宋),即便在清朝閉關鎖國的時候,這樣的步伐也未曾停止過。隨著貿易、漁業(yè)的往來和閩粵先民躲避戰(zhàn)亂出海謀生的增多,閩南方言隨著閩南人進入菲律賓,并對當地的他加祿語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使得移民文化在菲律賓當地的各種語言(尤其是他加祿語區(qū))刻下了明顯的烙印。
菲律賓語言學家馬努厄爾在《他加祿語中的漢語成分》一書中,曾列出381個來源于漢語(主要是閩南方言)的他加祿詞匯。這些詞匯大都與經濟生活有關,就是直接把閩南方言吸收過去而成為他加祿語的詞匯(也有學者認為現代菲律賓語中來自閩南話的漢語借詞約有1500多個)。[5]他加祿語所借用的閩南方言詞匯,帶有鮮明的閩南風俗習慣和生活特色,這是因為閩南人在移居菲律賓的同時,也隨身攜帶了許多食物和日用品到那里,這些東西菲律賓人不曾有過,也就根本沒有反映這些事物的相關詞匯,于是就直接借用閩南方言對這些東西進行命名,通過長期使用和流傳,成了當地語言的一部分。[6]例如,他加祿語里的關于食物的閩南方言借詞比比皆是,syopaw(熱的煎包或肉包,即閩南話“燒包”);bihun(米粉,或粉干);misua(面線);caipo(菜脯,即蘿卜干);siomai(燒賣);tokwa(豆干:水分比豆腐少的豆制品);hebi(蝦米)、pansit(扁食)等等,在菲律賓都是耳熟能詳。一些節(jié)慶的特殊食品如lumpia(閩南一帶稱“潤餅”)、tikoy(指的就是“甜馃”)、ukoy(烏糕),bigo(米糕)、poncan(“柑橘”的閩南方言發(fā)音,實際上應該寫成pomcam)也都進入了他加祿語的詞匯里,為廣大菲律賓人所熟知。
由于閩南方言與他加祿語的長期接觸,現代菲律賓語(以他加祿為基礎形成的)中有不少閩菲并列互注的合成詞,例如,閩南方言的gin(金)和菲語的同義詞素do合成為gindo,意思仍然是“金”;菲語中的ma(面)和閩南方言的同義詞mi合成為mami,意思仍然為“面、肉面”。此外,還有一些日常生活用語以及反映親屬稱謂的詞也進入了他加祿語,例如hatsing(打噴嚏);sexi(鎖匙);hikaw(耳鉤);danso(銅鎖);dinghoi(燈火)以及ate(阿姐、阿姊);diko(二哥);sanggo(三哥);kuga(哥仔,姑爺)等等。據說,連呂宋島上的仁加因市(Lingayen),也是因為中國盲人林加延而得名的,很顯然,該人名也是一個閩南方言譯音。然而,和馬來語相比,他加祿語的兼容性相對較少,加上與臺灣海峽兩岸都近在一水之隔,閩南人因為遠離故鄉(xiāng)的認同感也相對弱一些,因此那里的閩南人雖多,卻沒有很顯著的語言交雜。①部分他加祿語例詞系轉引,資料改寫自Wikipedia(2005a)。
閩南方言在對外傳播里,另外一條重要的線路也不容忽略,這就是從西進入潮汕地區(qū),再延伸到海南甚至泰國、緬甸一帶。漢代以后,為了躲避中國大陸的戰(zhàn)亂,閩、粵、客方言區(qū)的漢人有逃荒到泰國等地,比如抗清失敗后,許多鄭成功部將(大都是從閩南招募的)逃亡到越南、柬埔寨、泰國、緬甸等地,自稱“明鄉(xiāng)人”。[7]潮州話、海南話等同屬于閩南語系,這可以推到更早泉州人進入潮汕地區(qū),此處不再詳細敘述。和前面兩條路線不同的是,筆者更關注的是潮汕話在泰國緬甸如何與當地語言進行交流融合,進而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泰國語受漢語影響的主要渠道是通過定居在泰國的中國南方移民,主力軍是廣東潮州、汕頭地區(qū)的人,他們在異國他鄉(xiāng)定居,返鄉(xiāng)時又把族人一批批遷移到僑居國,進而發(fā)家致富,有錢有勢,從而把潮州話帶到了泰國。今天的泰語詞匯中外來詞約占30%,主要是古印度的巴利語和梵語,其次是英語,尤其是科技方面,再則便是中國的潮州話詞匯和印尼爪哇語詞匯。[8]泰語中的“菠倫、玻璃菜、芥藍、果條、唆羅包、浙醋、桐油、交椅、井缸(花瓶)、當歸、濟公、觀音、三保公(鄭和)”等詞語都是借自潮州話。泰語里的潮州話借詞大都與飲食有關,例如:guaidiao(水餃);guitsha:i(韭菜);giosa(鍋貼);siiu(醬油);mi(面);bihon(米粉)等。有些專有名詞也是以潮州話發(fā)音,如“三國”發(fā)音為[sam-gog]、“孫中山”發(fā)音為[sunyad-se:n]等。
緬甸語與漢語接觸主要分兩路,一路是漢語的西南官話云南方言,另一路是和閩南方言接觸的產物,其借入詞匯路線大致與泰國語里的潮州話借詞路線相同,是漢代以后閩南、潮汕地區(qū)的華人來到緬甸南部的仰光一帶,使閩南方言的漢語借詞進入了官方緬甸語。緬文里的漢語借詞,根據學者方雄普在其著作里引用一位緬甸學生的學位論文,可以分為8類約有30多個,其中大部分和食品和習俗有關,而且都是閩南方言的發(fā)音。[9]例如,guaxi(瓜子);yichagui(油炸鬼,即閩南話“油條”);boxi(包子);angbang(紅包,壓歲錢)等等。
誠然,對于僑居國來說,借詞畢竟只是一種“外語”,它的流通范圍不可能大于僑居國的國語。有一些潮汕話借詞的輸出,只局限在僑居國的潮汕社區(qū)使用,并未被該國的廣大民眾接受。相應地,吸收了不少所在國語詞的潮州話,同樣也只局限在這些國家的潮汕社區(qū)使用,也有一些則由回家鄉(xiāng)探親、做生意或定居的華僑、華人帶回潮汕本土,特別是一些當時國內尚沒有的事物的名稱,特別容易在當地保留并傳播開來,變成了一類具有特殊文化內涵的外來詞。
由此可見,閩南方言在對外來語言文化融合的態(tài)度上顯得非常開放,兼容并納,攜帶著自身的“擴展性”,它與其他語言文化的接觸交流一路延續(xù)下來,不曾間斷,包括過去的“從唐山到臺灣”(閩南俗語),元、明、清等朝代大量接觸南洋等地的語言,以及近現代對英語等的引進等。值得注意的是,有些外語借詞的詞源很復雜,經歷了好幾種語言的輾轉和長期的交融使用,有時候甚至很難確切分清究竟是由哪一來源地輸入的,當我們在分析證明這些借詞和它們所蘊涵的語言接觸時,方言與外語的跨文化交流的近似性和復雜性都應被加以特別考慮在內。
就閩南方言本身而言,其“流浪記”充分說明了,它和世界其他國家或地區(qū)的語言的接觸互動一直都存在著,甚至對當今國際通行的英語也有一定的影響,例如,英語里的一些外來詞就是來自閩南方言。通過“海上絲綢之路”輸出的閩南地方特產(茶葉、龍眼等)[10],就曾通過詳盡的借詞體現了閩南在對外貿易中的重要地位。即便是當代,隨著“閩南三角洲”的對外開放、新加坡英語變體的被重視,以及福建和臺灣地區(qū)人民大量留學或移民美加、澳洲等地,這一系列的國際交流,使得閩南方言及文化對外界的影響和擴散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1] 莊為璣,王連茂.從族譜資料看閩臺關系[J].中國史研究,1984(1).
[2] 李如龍.福建方言[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7: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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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趙杰.東方文化與東亞民族[M].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出版社,2000:224.
[5] 陳偉明.十六至十八世紀閩南華僑在菲律賓的經濟開發(fā)與歷史貢獻[J].海交史研究,19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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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戚盛中.外國習俗叢書:泰國[M].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1995:30.
[9] 方雄普.朱波散記——緬甸華人社會掠影[M].香港:南島出版社,2000:87.
[10] 王建設,張甘荔.泉州方言與文化[M].廈門:鷺江出版社,199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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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省教育科學“十一五”規(guī)劃2010年度課題(FJI10-031);泉州市社科聯規(guī)劃課題(2009C-ZZ05);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項目(07JC740020)
陳恒漢(1971-),男,碩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社會語言學、英漢語言變體和跨文化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