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欣欣[河北大學新聞傳播學院, 河北 保定 071002]
⊙齊霄鵬[河北大學人文學院, 河北 保定 071002]
胡纘宗《唐雅》與明中葉詩歌復古思潮
⊙孫欣欣[河北大學新聞傳播學院, 河北 保定 071002]
⊙齊霄鵬[河北大學人文學院, 河北 保定 071002]
胡纘宗《唐雅》是明代中期詩歌復古思潮中一部較有代表性的唐詩選本,它以選詩的方式體現(xiàn)了其宗唐復古的詩學思想。與七子派相同,胡纘宗論詩亦重“格調(diào)”,而在“格”與“調(diào)”之間,胡氏更傾向后者,《唐雅》的編選正體現(xiàn)了他重“調(diào)”的詩歌觀念。
《唐雅》 詩歌復古 格調(diào)
選詩是明人闡述詩學思想的一種重要方式。唐詩以其輝煌的成就成為歷代文人追慕的對象,在明代,唐詩的傳播甚廣,影響甚大,各種類型的唐詩選本亦相繼而出。弘治、正德年間,隨著社會政治、文化的急劇變革,詩壇自永樂以來盛行的臺閣體及性理詩逐漸失去了存在與發(fā)展的根基,此時,明人將尋求本朝詩歌發(fā)展的目光投向唐代乃至更為遙遠的漢魏,他們以復古為革新,掀起了明代文學復古運動的第一個高潮。以李夢陽、何景明為首的前七子作為第一輪復古浪潮的領軍人物,高舉“詩必盛唐”大旗,試圖以復歸唐代詩歌的審美精神來改變詩壇現(xiàn)狀。在復古方法上,他們繼承李東陽的“格調(diào)”說,希望通過形而下的具體可感的格律聲調(diào)去體味與把握形而上的詩歌精神與詩人性情。前七子的詩歌復古主張一經(jīng)提出,響應者甚眾,其中胡纘宗所編《唐雅》就是以選詩的方式體現(xiàn)了與七子派同調(diào)的唐詩觀。
胡纘宗(1480—1560),字孝思,一字世甫,號可泉,亦號鳥鼠山人,著有《鳥鼠山人集》,是明中期較為著名的詩人,與李夢陽交好。《唐雅》,凡8卷,共選唐詩1252首,分體按類編排。胡氏編纂《唐雅》時年已七十,這部唐詩選本既是他一生詩學思想在選詩領域的一次實踐,又是他詩學觀念的集中體現(xiàn)。透過這部唐詩選本,我們或許能夠更進一步地認識與把握弘正時期彌漫詩壇的復古熱潮。
胡纘宗在《唐雅敘》開篇即說道:
詩自三百篇后,五七言繼作,古今體嗣出,詩之變極矣。漢近古、魏猶古,晉稍工、唐尤工,詩去風雅雖遠,然大篇、短章、樂府、絕句,至唐皆卓然成家,詩家謂諸體兼?zhèn)?,不其然哉!傳謂:周以降無詩,愚亦謂:唐以降無詩。故近代學詩者咸自唐入,由唐入漢,庶可薄風雅而追騷些爾。故詩截然以唐為宗者,其以是哉?①
這里胡纘宗描述了詩歌自三百篇之后的發(fā)展流變,他認為,漢魏古詩尚能繼承《詩經(jīng)》的古樸之風,而至晉、至唐,詩歌卻工于精巧,離三百篇的渾涵古樸之風漸行漸遠。胡氏的這一認識是受儒家傳統(tǒng)詩學正變觀的影響,《詩經(jīng)》在儒家傳統(tǒng)詩學中被看作是詩歌的最高典范,它既是歷代詩歌發(fā)展的源頭,又是詩歌的最高價值體現(xiàn)。因此,在古代詩學正統(tǒng)中,《詩經(jīng)》被奉為典則,成為詩歌流變中的“正”。后人在進行詩歌批評時,亦以《詩經(jīng)》作為準則,符合者視為正,不符合者則視為變。然而,胡氏雖將唐詩劃入了“變”的范圍,但似乎又對其有著特殊的認識,他認為詩至唐,各體兼?zhèn)?,且皆能卓然成家,學詩者只有從唐詩入手,才可接漢魏,薄風雅。這種認識與唐詩在整個古代詩歌發(fā)展長河中的特殊地位有關,唐代詩人以其獨有的氣質(zhì)個性造就了詩歌的彬彬之盛,于各體均有極深的造詣,并且唐人也試圖扭轉(zhuǎn)齊梁以來的靡麗詩風,他們上追漢魏,力求風雅,從唐初陳子昂對“漢魏風骨,晉宋莫傳”②的深憂,到李白“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誰陳?”③的慨嘆,再到杜甫“別裁偽體親風雅”④的決心,都表明唐人對風雅傳統(tǒng)的有意識繼承。因而,唐詩雖在整個詩歌發(fā)展史中是“變”,但又于變中得“正”,與《詩經(jīng)》開創(chuàng)的風雅傳統(tǒng)一脈相承。胡纘宗正是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將漢——魏——唐看作是風雅之嫡傳:“漢、魏有詩,梁、陳、隋無詩;唐有詩,宋、元無詩。梁、陳、隋非無詩,有詩不及漢、魏耳;宋、元非無詩,有詩不及唐耳。不及唐,不可與言漢、魏;不及漢、魏,不可與言風雅矣。”⑤由此可知,胡氏“截然以唐為宗”,并編撰《唐雅》,其原因皆在于他這種追本求源的觀點。
胡纘宗宗唐以追風雅的復古觀念與當時的詩壇領袖李夢陽極為接近,首先,在宗唐取向上二人是一致的,李夢陽曾言“:漢后無文,唐后無詩”⑥,胡纘宗亦言:“唐以降無詩?!逼浯危硕贾鲝垖⑻圃娮鳛槠瘘c,由此上溯至漢魏、至三百篇。在胡纘宗看來,既然唐詩能夠接續(xù)風雅傳統(tǒng),學唐宗唐也就成為必然,那么又該如何宗唐呢?《唐雅》的編撰為我們回答了這個問題。
胡纘宗在《唐雅敘》中以日月為喻將他心目中的唐詩做了生動的描述:
今觀唐詩,楊、王、盧、駱,辟之日初升、月初出,其光煜煜,其色滄滄;陳、杜、沈、宋、李、杜、王、孟、高、岑、儲、李、王、常群,辟之日既高、月既復,其光,其色盈盈;劉、錢、韋、柳,辟之日未昃、月未虧,其光暉暉,其色耿耿,皆可仰而不可及。
這段話中胡氏并未清晰地將唐詩劃分為初、盛、中、晚四個階段,但從其所列舉的詩人來看,他所鐘情的乃是初、盛、中三個階段的詩歌,而對晚唐詩人只字未提,可見其已將唐詩的學習范圍圈定在了中唐及中唐以前,這一點我們還可從《唐雅》具體選目中得到印證:
《唐雅》選錄情況表
由上表可見,胡纘宗所倡導的宗唐范圍基本截止到大歷時期,涉及到的晚唐詩人詩作比例很小。而主要以盛唐為宗,對李、杜二位大家尤為推重,其中選李白詩129首,杜甫詩136首,在選詩數(shù)量上均占有較大比例。胡纘宗對李、杜二人倍加推崇,也與他宗唐以追風雅的復古觀密切相關,他曾說:“文至于蘇,去昌黎遠矣,況秦漢乎?詩至于白,去彭澤遠矣,況漢魏乎?文法韓柳,然可與言典謨訓誥乎,詩宗李杜,然可與言風雅頌乎。”⑦“三百篇后,詩之一曰漢,二曰魏而已矣,三曰晉,四曰唐而已矣。風雅頌譬之天地也,蘇李其日光乎,曹劉其月華乎,陶謝其玉色乎,李杜其金聲乎。”⑧可見,在胡氏眼中,李、杜乃是唐代詩人中可以上接風雅的代表,他們的詩歌繼承了三百篇之遺緒。
胡纘宗編撰《唐雅》,以盛唐為宗,尤重李、杜,首先確定的是宗唐的基本范圍,這與前七子“詩自中唐而下一切吐棄”⑨,專主一二大家所確立起來的唐詩典范基本一致?;緦W習范圍確定之后,接下來胡氏在具體詩歌的去取、評價中又以“格調(diào)”作為基本依據(jù)。
前七子的詩學復古運動以“詩必盛唐”為號召,旨在為時人提供一種可供研習的詩歌典范。在學習方法上,他們則受李東陽“格調(diào)”說影響,從詩歌具體的“格”與“調(diào)”入手,力圖找到一條切實可行的學詩途徑。以“格調(diào)”論詩成為前七子復古詩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持復古主張的胡纘宗受李東陽及前七子的影響,也成為了一個地道的格調(diào)論者。
胡纘宗編選《唐雅》似乎是受此前兩部重要的唐詩選本《唐音》及《唐詩正聲》的啟發(fā),他曾在《刻唐詩正聲序》中著眼于“格”與“調(diào)”,對這兩部唐詩選本做過如此評價:
詩自楊伯謙《唐音》出,天下學士、大夫咸宗之,謂其音正,其選當,然未及見高廷禮《唐聲》也。夫聲猶音也,《書》曰:‘聲依永,律和聲?!艏绰梢病9事暢晌?,音成章,皆謂之詩。夫伯謙所選亦精矣,而廷禮所選加精焉。詩豈易言哉?三復之,伯謙其主于調(diào),廷禮其主于格乎?漢詩無調(diào)與格,而調(diào)雅、而格渾;唐詩有調(diào)與格,而調(diào)適、而格雋。五代而下,調(diào)不諧而格不純,未見其有詩也。楊未選李、杜,高李、杜亦入選;楊于晚唐猶有取焉,高于晚唐才數(shù)人數(shù)首而止,其嚴哉。⑩
在對兩部唐詩選本反復研讀比較之后,胡纘宗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伯謙主于“調(diào)”,廷禮主于“格”。胡氏所謂的“調(diào)”,指的是詩歌所具有的自然聲調(diào)、音調(diào);而所謂“格”,則是指體格,即古代各種詩體的典范規(guī)格,還包括各種詩體在風格上的基本特征。在胡纘宗看來,漢詩看似無調(diào)亦無格,但卻達到了具備雅正之調(diào)、渾涵之格的至高境界。唐詩亦擁有適宜的音調(diào)與雋永的體格。而五代以下,音調(diào)既不諧協(xié),體格亦不純完,既不能與唐詩比肩,更無法達到漢詩的境界,可謂無詩。這是從格、調(diào)入手來評價歷代詩歌,帶有明顯的復古色彩。他稱廷禮主“格”,是相對于《唐音》而言,主要著眼于其入選了李、杜之詩,且刪去了大量的晚唐詩歌,嚴守了各體詩歌的“正格”,也即嚴守了各體詩歌方盛時期的主要風格特征。而《唐音》在這方面卻不如《唐詩正聲》那么精嚴,因而他說廷禮主“格”。其實《唐詩正聲》與《唐音》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它們都以音聲取詩,都是主“調(diào)”的?!短埔簟穼⑺x之詩分為始音、正音、遺響,旨在“審其音律之正變”?;《唐詩正聲》題名為“正聲”的原因則在于“取其聲律純完而得性情之正者矣”,“若曰以聲韻取詩,非以世代高下而棄之,此選之本意也”。?胡纘宗顯然認識到了兩部唐詩選本的這一特征,他認為《唐詩正聲》之“聲”即是《唐音》之“音”,“聲猶音也”,而“音即律也”,是指詩歌所具有的自然韻律,也就是一種自然聲調(diào),這是詩歌的本質(zhì)屬性,正如他所言,“故聲成文,音成章,皆謂之詩”。這與李東陽所謂“言之成章者為文,文之成聲者則為詩”?異曲同工,都是從音聲的角度來體認詩歌。他也因此將自己所選定名為“唐雅”:“三百篇尚矣,代不乏音,漢魏以降,唐之詩亦工,謂盡無詩,非也。騷人宗匠,吐彩如云,中于雅音者不多得,走研窮涵詠,協(xié)之律呂,僅得若干首,欲備一代之音,取意于樂,故以雅名?!?由此看來,胡纘宗雖以“格調(diào)”論詩,但于“格”、“調(diào)”二者間胡氏似乎更看重后者。
胡纘宗所編《唐雅》亦體現(xiàn)出他的格調(diào)論思想,他在《唐雅敘》中稱:
李唐之詩鳴金戛玉,引商刻羽,不謂之雅調(diào)乎?……思不正則格不雅,興不適則調(diào)不雅。
他曾評價漢詩“調(diào)雅”,這里又稱唐詩為“雅調(diào)”,并且將“格”與“調(diào)”都規(guī)之以“雅”??梢姾喜粌H以“格調(diào)”論詩,而且還明確地指出他心目中所推崇的“格調(diào)”乃為“雅格”、“雅調(diào)”?!把拧北臼恰对娊?jīng)》六義之一,《毛詩序》曰:“故詩有六義焉:一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彼未嶉栽唬骸帮L土之音曰‘風’,朝廷之音曰‘雅’,宗廟之音曰‘頌’?!?“雅”作為朝廷的樂歌,其曲調(diào)中正平和、節(jié)奏較為緩慢,可以陶冶人的思想感情使之正而不邪。傳統(tǒng)的《詩經(jīng)》六義說和詩教精神奠定了“雅”即朝廷之音的至高無上的地位,從內(nèi)容上說,它具有歸正人之性情的教化作用,從外在形式上說,它具有平和中正的和諧之美。詩歌要達到格雅、調(diào)雅必須要做到思想純正,感情適宜。胡纘宗所欣賞的“格調(diào)”即是一種具有“雅”之規(guī)定性的詩歌風格及外在聲調(diào)。
當然,胡氏在《唐雅》中論及格調(diào)時,仍是以“調(diào)”為重,主要體現(xiàn)在兩方面。
一是將“雅調(diào)”作為選詩去取的重要標準:
然唐詩無慮數(shù)百,選唐詩無慮數(shù)十,纘宗雖不能盡讀,然亦皆涉獵之矣。……況諸本或不收楊、王、盧、駱,或不錄李、杜、韓,或多入賈、溫、許、李,則雅音不純而或缺,謂之一代之詩恐未可稱盡美也。故纘宗所輯,必其出漢魏,必其合蘇、李,必其為唐絕倡,否則雖工弗取。廷禮謂:予于欲離欲近而取之,愚亦謂:予于欲協(xié)欲諧而取之。故樂府必典則,古體必舂容,絕句必雋永,近體必雄渾,鏗然如金,然如玉,雖不可盡陳之宗廟,然皆可詠閭巷也,敢不揣采而輯之以就正于大雅君子!
這里胡纘宗稱前人唐詩選本“雅音不純而或缺”,“雅音”即是“雅調(diào)”,也就是說,前人所選唐詩或者音調(diào)不符合“雅”之標準,或者將具有雅調(diào)之詩遺漏。在他看來,真正符合“雅調(diào)”標準的詩歌是出于漢魏,合于蘇、李的“唐絕倡”。不僅如此,胡氏還稱“予于欲協(xié)欲諧而取之”,所謂“協(xié)”“、諧”都是指詩歌的外在聲調(diào),他曾在談樂府時說過:“然長短急徐、清濁高下,惟協(xié)為至,協(xié)斯諧矣,諧斯永矣?!?聲調(diào)以協(xié)調(diào)為最高境界,只有達到聲調(diào)的長短、急徐、清濁、高下之協(xié)調(diào)有致,詩歌才能具有和諧之美,才可易于涵詠。這就是“雅調(diào)”所具備的外在特征。而“雅調(diào)”又決定了不同詩體所應具備的風格特征,樂府的風格必為典則,古體的風格必為舂容,絕句的風格必為雋永,近體的風格必為雄渾,“調(diào)”與“格”相結合,共同體現(xiàn)出“鏗然如金,然如玉”的和諧之美。
二是表現(xiàn)在他對唐人各體詩歌的評價之中。如,他評唐人樂府“渾樸雖不及漢,其音調(diào)亦自沖容,使師摯協(xié)之,未必不可被之弦管也”?;評李白、孟浩然、王維等人的五言絕句“渾樸雖不及漢,音調(diào)亦復古雅”?;評唐人七言絕句“其諸音調(diào)往往雋逸高古可入吹”?;評唐人七言近體“音調(diào)體格似與古體不同”?;對唐人五言近體則選錄“其音調(diào)純粹者,以其近古而不純古也”?等等。“調(diào)”成為胡纘宗評價唐詩的一個重要依據(jù)。
胡氏對詩歌聲調(diào)的重視,是受李東陽的影響。李東陽論詩專取“聲調(diào)”,他曾在《懷麓堂詩話》中云:“今之歌詩者,其聲調(diào)有輕重、清濁、長短、高下、緩急之異,聽之者不問而知其為吳、為越也。漢以上古詩弗論,所謂律者,非獨字數(shù)之同,而凡聲之平仄亦無不同也。然其調(diào)之為唐、為宋、為元者,亦較然為甚。此何故邪?”李東陽這種輕格律而重聲調(diào),求聲于詩的觀點直接影響到前七子的格調(diào)論,李夢陽論詩時曾多次“格”、“調(diào)”并舉,但在實踐中卻更多地落實到詩歌的聲調(diào),他認為“宋人主理不主調(diào)”?,就是從聲調(diào)的角度來否定宋詩。胡纘宗曾游李東陽之門,受其影響也是自然之事,只不過胡氏的詩學思想中帶有更多儒家正統(tǒng)詩學的因素,他將“調(diào)”規(guī)之以“雅”,其內(nèi)涵也就比李東陽的“聲調(diào)”指向性更明確,與李夢陽所推崇的“宛亮”之調(diào)亦有所不同,具有更加濃厚的儒家傳統(tǒng)詩教色彩。
胡纘宗編撰《唐雅》體現(xiàn)了他宗唐以追風雅的詩學復古主張,因而他把盛唐、李、杜等大家作為主要學習對象選入《唐雅》之中。選評詩歌時他又以“格調(diào)”,尤其以“調(diào)”作為具體的評判標準,從詩歌的外部形式上再次體現(xiàn)出他宗唐復古的詩學復古思想。盡管他所持之“雅調(diào)”與“雅格”在內(nèi)涵上與前七子略有不同,但在復古傾向上卻并無二致,弘、正時期詩壇復古思潮之盛由此可見一斑。
① 胡纘宗:《唐雅》卷首,明嘉靖二十八年文斗山房刻本。
② 《與東方左史虬修竹篇序》,《陳拾遺集》卷一。
③ 《古風》其一,《李太白文集》卷一。
④ 《戲為六絕句》,(清)仇兆鰲注《杜詩詳注》卷十二,中華書局1979年版,第898頁。
⑤ 《杜詩批注后序》,《鳥鼠山人小集》卷一一,明刻本。
⑥ 《列朝詩集小傳·李副使夢陽》引。
⑦ 《愿學編》卷下,《續(xù)修四庫全書》第938冊。
⑧ 《愿學編》卷下,《續(xù)修四庫全書》第938冊。
⑩ 明嘉靖:何城重刻本《唐詩正聲》卷首。
? 李東陽:《匏翁家藏集序》,《懷麓堂集》卷六四,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 盛汝謙:《唐雅敘》,胡纘宗《唐雅》卷首,明嘉靖二十八年文斗山房刻本。
? 《通志·總序》,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 胡纘宗:《擬漢樂府自序》,明嘉靖十八年刻本,《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62冊。
? 《唐雅》卷一,雅音上。
? 《唐雅》卷五,雅音中。
? 《唐雅》卷六,雅音中。
? 《唐雅》卷八,雅音下。
? 《唐雅》卷七,雅音下。
? 李夢陽:《缶音序》,《空同集》卷五二。
作 者:孫欣欣,河北大學新聞傳播學院講師,河北大學中國古代文學專業(yè)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文學批評學;齊霄鵬,河北大學人文學院講師。
編 輯:杜碧媛 E-mail:dubiyu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