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
不知最近是否流行答非所問,像LV包滿大街一樣興起一股風,讓人忍無可忍。最初是我們一行人旅游,問游覽車的路線,答:“坐車每人十元。”后來去包子鋪,問蟹粉是不是在三樓排隊,答的又是價格。這些當然都是小事,可以一笑而過。后來發(fā)現,大事更要答非所問,尤其危機處理,那是必須的。
達芬奇的問題是“百分之百意大利制造或進口”的真實性,董事長在記者見面會上卻大談創(chuàng)業(yè)艱難,哭成一個淚人。每個記者頭上都是若干問號,不知如何寫稿。
李昌奎案被網民質疑公正性,辦案方卻稱他們壓力很大,不該集體狂歡,輿論辦案。這是哪跟哪?
作家告百度侵權,這根本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事,討伐文章卻寫成了許多作家還很窮。這跟侵權有關系嗎?富人寫了稿子你就能悶聲不響地掛你文庫里嗎?
“脊梁獎”的事吵成了一鍋粥,沒有人問評獎的標準是什么?是選勞模還是選大炮?還是“倪粉”和“鵬粉”掐架?其實就是獎太濫,太無序,跟得獎人的關系并不大。
不勝枚舉。
追溯以往,這種習性還真是大有來頭,明明出了重大事故,嚴查責任的力度總是低于宣傳英烈。政府是監(jiān)管部門,應該知道道德血液和幸福感沒有可操作性。從蘇丹紅到塑化劑,食品安全方面的應對狠招到底是什么?集體茫然。漸漸地,小至“我什么都沒有,但是有一顆陪你到老的心”,“我很丑但是我很溫柔”這一類的臺詞,也都屬于答非所問體。
記得當年在電大上學的時候,有一學期的《邏輯學》的考試,那時都是全國統(tǒng)考,老師押題押錯了,大伙瘋狂復習“三段論”,結果考的是其他,全班百分之八十以上不及格。可見這門課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簡單。
常常看見有人辭不達意講了很久,終于有人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或者我們的國民特點就是講話繞圈子,最終不知所云,把自己都繞糊涂了。
【原載2011年9月5日《新民晚報·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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