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生祥
人類歷史上絕大部分科學成果來自民間,因為民間人才多,與需求結合較緊。因而探索發(fā)現(xiàn)民間人才、扶植民間技術,就成為一國發(fā)展科教、文衛(wèi)、社保、金融不可忽視的重要方面。
金融系統(tǒng)全球化與人才網絡全球化
臺灣很早就提出亞太營運中心的概念,大家都知道臺灣一直沒有很好地落實這個概念,總之沒有歐美執(zhí)行得那么有效,很多人認為這不是臺灣不需要,而是由于政治的原因,以及自身的實力不夠,沒有很好地落實。
以上說法其實都有一定道理,但是絕對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今天的東亞新興經濟體,由于在制造業(yè)上面有了一定的發(fā)展,積累了一定的貿易順差,這些順差所積累的資本迫使他們對外投資,其中把投資和技術結合起來,掌握一定主動權的就是制造業(yè)的代工外包,以及少量的服務業(yè)外包,因為這些新崛起的新興經濟體,既沒有掌握知識產權的集聚中心,也沒有掌握資本的全球布局中心,他們只得選擇發(fā)展一定層次的制造業(yè)以及高科技的代工業(yè)。
之所以這樣,根本的原因是,他們既沒有像華爾街那樣可以把世界的資本通過自己的金融技術實現(xiàn)加工和營運中心的結合,也沒有像美國硅谷那樣把世界知識產權,包括知識產權的注冊、交易、使用集中到以美國為中心的全球放射,更沒有美國那樣的完善的教育、福利、社會保障、醫(yī)療保險制度,以吸引世界的人才從而輻射全球,因而臺灣即使有這樣的超前意識,由于沒有掌握根本的資本配置中心、知識配置中心、人才配置中心,那么其發(fā)展與意識就必然是脫節(jié)的。
再加上臺灣的人才戰(zhàn)略還是受傳統(tǒng)地緣政治的限制,使之缺少金融網絡、知識網絡和人才網絡的相互匹配,因而就沒有發(fā)展速度和高度,臺灣的亞太營運中心概念是到位了,但是資本和技術能力卻不夠,因而難以落實。
本來格里芬悖論是指一國貨幣隨著自己的經濟實力增大,最后成為世界貨幣后,伴隨的先是大量的貿易、資本順差,這個時候世界各國就相應地貿易、資本逆差,貨幣貶值,正是這貨幣貶值,改變了經濟低迷的趨勢,因為促進了其出口,慢慢地反使自己經濟強勢起來,從而推進出口,而該貨幣由于順差的累積不斷升值,這又造成這個順差國大量的出口減少,從而導致進出口逆差現(xiàn)象,以上過程的周期循環(huán)幾乎是一個不可避免的悖論,人們習慣上稱之為格里芬悖論。
其實這個逆差,對于真正的發(fā)達國家并沒有那么可怕,如果我們仔細分析GDP、GNP之間的區(qū)別與內涵,從而就可以得出格里芬悖論其實并沒有那么頑固,如果破解了GDP和GNP之間的模糊,改變一下統(tǒng)計的角度,就可以看到完全不同的結果。
比較GDP和GNP
以中美為例比較GDP和GNP概念,如果外資占中國GDP1/5,而中國占美國1/10,假設中國持有的為美國國債,回報為5%以內,而美國在中國持有的是強勢企業(yè)股權,回報為不低于10%,那么情況會如何?顯然GDP現(xiàn)象掩蓋了兩個現(xiàn)象,一是其實美國人占有的財富還是多于中國人,因為美國人的財富被中國的GDP算得多,而美國計算中國人占有的美國GDP少。二是中國由于金融技術、理念較為落后,同時中國對外企業(yè)法人和自然人,沒有牢牢掌握海外資產的權益,因而不光只能投資于其國債,還不能掌控自己的資產,包括管理和營運,而美國人的資本手段、金融工具先進,美國對外的企業(yè)法人和自然人配合得較好,較為強勢,牢牢地掌握這部分資產的權益,因此其不但可以直接投資企業(yè)以及資本市場,還從中獲得遠遠大于其在本國的收益,而主動權不因在海外有絲毫減少。,顯然在這里GDP掩蓋了財富最終的歸宿,如果把GNP中外國這部分剝離,將會看到更為真切的數據。其實如果出現(xiàn)格里芬悖論的經濟體,經濟真正的強大,比如軍事背景強大、產權自有度掌控強大,即使有更多的資產在海外,被別人統(tǒng)計,除了少量的稅收,利潤的大頭還是自己的,關鍵的時候資金回籠救主還是得心應手的。從這個掌控資本的主動性、流動性方面而言,中國在外資產死的、呆的、滯的多于美國在外的資產,這樣對比中美經濟中特別是在GNP中外國部分,顯然美國總體是占優(yōu)的。
總之,要做到資本在輸出的同時,還能保持比國內市場更大的回報,掌握更大的主動權、流動性,那么資本輸出后帶來的效應就是正面的,而要做到這點,必須:
第一,不能僅有資本輸出、沒有配套的人才輸出,要做到既有資本輸出,也有人才輸出,可以部分實現(xiàn)人才本土化,但是要通過自有市場,掌握資本的主動權和知識的主動權,這樣,無論如何輸出,無論GDP如何被統(tǒng)計減少,都不能說明自己的經濟實力減少,反而會使之加強。
第二,在格里芬悖論拐點誕生前,假設匯率與利率大致同時、同步升值,一種情況是國內外資產同時升值,相互之間的差價小,套利交易小,還有一種情況,國內外資本升值不一樣,產生了一定的差價,實現(xiàn)了一定的套利,如果是國內升值快,容易造成資本內流,而國外升值快則相反,不是熱錢流入,就是熱錢反轉,對于經濟都具有一定的破壞性。如果在外企業(yè)和人,能夠通過金融和知識的權力掌握主動權,那么就可能減少對自己經濟的破壞。
在以上情況中,如果該國貨幣是主權貨幣作為世界貨幣,它可以通過一定的鑄幣稅來贏利、轉嫁損失,如果不是世界貨幣,卻是一種主要的國際貨幣,也可以部分轉移損失,比如如果人民幣在IMF、WB中占有一定的份額,像日元、歐元、英鎊一樣,也是可以的。
在傳統(tǒng)經濟三要素中土地、勞動力、資本具有相對較小的流動性,而在新經濟三要素中,信息、信用、知識具有較大的流動性,這個時候如果不是做好金融網絡和人才網絡的同步配套,僅輸出資本,相當于完全的產權信托、經營信托,不利于GNP通過企業(yè)產權、自然人產權占優(yōu),會出現(xiàn)如日本、荷蘭那樣的模式,也就是輸出僅富了別人,盡管在外的GNP中企業(yè)權益不少,但是自然人掌握的權益卻不多,最后是自己很可能沒有留下什么東西。
荷蘭、日本盡管曾經是世界經濟強國,但是當格里芬悖論出現(xiàn)后,國內GDP優(yōu)勢沒有成功地轉化為國際的GNP優(yōu)勢,相當于自己把自己掏空,而西班牙、葡萄牙、英美都做得較好,當GDP占優(yōu)的時候,同時逐步培養(yǎng)人才、資本配套的外流,占據海外市場,當GDP不占優(yōu)的時候,加上海外GNP還占優(yōu),總的還是可以保持優(yōu)勢地位。
英美聯(lián)手幾乎強盛了幾百年,先是英國強盛上百年,接下來由于英國資本和人才是配套的外流,于是這個占優(yōu)被移植到美國,于是美國接手英國的繁榮,又是一個上百年。當英國在歐洲遇到困難的時候,同文同種的美國義無反顧地救助,達到整個盎格魯撒克遜民族長期地占優(yōu)。
即使本輪危機,先是華爾街危機,這個時候倫敦金融街占優(yōu),英國支持美國,當華爾街轉強的時候,倫敦金融街轉弱,美國又支持英國,資金在華爾街與倫敦金融城流動,卻套走別人的利益,比如人民幣就在夾縫之中左右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