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寫什么”,豐富寬泛,“材源”就在眼前
學生覺得寫作是苦差事,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找不到寫的內容。盡管“太陽每天都是新的”,但是如羅丹所說“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學生的存在狀態(tài)是“只在此山中”,他們對自己生活中的人物、場所、事件等早已司空見慣。
讓學生寫話,首先要對“寫什么”進行有效的提領。因為。“有得寫”始終是“能寫”的第一基礎,有東西寫才可能對“寫”這件事不產生抵觸情緒,也才有可能讓自己“寫”的水平向著越來越高的水平發(fā)展,進而感受到寫作帶給自己的樂趣,最終實現(xiàn)高層次有內驅力作用的自主寫作。
基于這樣的考慮,我在放學前布置寫話作業(yè)的時候,都喜歡與學生們像放電影一樣將今天發(fā)生的事在頭腦中過一下,找出其中特別的地方,或是天氣的驟然變化,或是意外的驚喜,或是緊急的通知等等。這樣的事太多太多,一雙眼睛也許觀察不到,一顆心靈也許感受不到,但在互相啟發(fā)與提醒下,“頓悟”也好,“同感”也罷,一定會由此而生。經過這樣的點撥與梳理,每個學生都會覺得寫話的內容唾手可得,而且更多時候的寫話是全班同學一起寫同樣的內容,這讓學生們覺得寫作并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在這種與伙伴的關聯(lián)和比較中,陌生的寫作漸漸走進了他們熟悉的生活,對寫作的畏懼不覺間消失了。
二、“怎么寫”。靈活自由?!拔覍懳易鲋鳌?/p>
從某種意義上說,“寫什么”比“怎么寫”更重要。因為,“寫什么”是起點,是基礎,是“物質”層面的內容。尤其對視寫作為畏途的學生們而言,一定要讓他們從“寫什么”中感受到“有得寫”的簡單與快樂。所以,對于初學用筆表達的小學生而言,在“怎么寫”這個問題上要較少限制,較少羈絆,讓他們自由地傾吐,在直抒胸臆中真實地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
去冬的第一次降溫,天氣預報說上午天要飄雪。當這一消息通過教室的廣播傳到學生們的耳朵中時,教室里沸騰了——雪是孩子童年的天使,她對孩子們的誘惑是巨大的。所以,在整個上午,即使在上著課時,有很多孩子還是拒絕不了那份誘惑,伸長脖子,偷偷向窗外瞥上兩眼:雪啊,怎么還不下啊,快點下啊!讓學生們失望的是,整個上午只飄了數(shù)得著的幾朵小雪花。學生們在當天的寫話中,有的與雪對話,急急地問雪為什么不來;有的描寫一聲廣播后帶來的美麗幻想;更多的孩子表達了空歡喜一場的心情,他們是這樣寫的——
“下雪啦!”語文課上,一個同學叫道。話音剛落,所有人的頭都伸得像長頸鹿,連老師也把身子側過來,聽著來自雪的呼喚。前邊小宇說:“不愧是小雪,一下子勾起了小時候的回憶。”一邊的小影接過了話茬:“啊,小雪好,有一種神秘感!”我也插嘴道:“小雪飄飄,眼亮之人大觀賞。眼糊之人干瞪眼!”其實,我們每個人的心里都盼著雪越下越大。大雪多好,鵝毛一樣,那才是真正的童話世界哩f不過,等著盼到中午,大雪沒來。倒是等到了太陽,沒勁!
寫什么不愁了,再讓學生自由地選擇貼近自己的角度進行合適表達,“我寫我做主”。有這樣的“放開”,學生才敢寫,才愿意將自己心窩子中的話掏出來。也許,學生筆下的話有些幼稚甚至自私,但那是心的傾訴,情的宣泄——當下學生習作中缺失的不就是這些真實的表達嗎?
三、“寫多少”,悉聽尊便,寫得出來就好
對學生寫話要求的放開,不僅表現(xiàn)在“怎么寫”的模糊控制與宏觀把握上,在學生具體寫多少字的問題上我也不作硬性的要求與強制的規(guī)定,“能寫多少就寫多少”是我布置寫話作業(yè)時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能寫多少就寫多少”本身就體現(xiàn)著差異。五個指頭有長短,要求所有學生的寫話一定要寫滿幾行,達到幾百字,這本身就是對學生發(fā)展存在差異的否定。鋪陳是美,簡約也是美,而鋪陳與簡約的區(qū)別是單純寫作字數(shù)上難以分別開來的。就學生寫話本身而言。一味地限定字數(shù),可能迫使學生邊寫邊數(shù)——事實上,平時的測試中我們老師就經常見到有學生做完后就在一個格子一個格子地數(shù)習作的字數(shù)。允許學生能寫多少就寫多少,學生就不會囿于字數(shù)這一“習作的外殼”。恰到好處時可以洋洋灑灑千把字,“賦新愁”時也不必為字數(shù)太少而“強說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