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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找:共同的宿命與碰撞

        2010-01-01 00:00:00姚新勇
        南方文壇 2010年3期

        當初之所以選擇“轉型期中國文學與邊緣區(qū)域及少數(shù)民族文化關系研究”這一題目,與其說是發(fā)現(xiàn)了許多實質性的本土多元文化和文學互動的實例,還不如說是因為看到了轉型期中國文學①現(xiàn)實中所存在的嚴重的文化隔膜,看到主流文學②對邊緣區(qū)域文學尤其是對少數(shù)族裔③文學嚴重的漠視,因而想去仔細地去傾聽那些被主流的喧嚷所淹沒了的邊緣之音,想通過切實的研究來提醒主流文學和文化對邊緣區(qū)域、少數(shù)族裔文學的關注。但是當我一步步地深入那寬廣而復雜的轉型期中國文學—場域后,就愈來愈深刻地感到,中國多族群、跨地域、多樣性的文學,的確是在“尋找”這個共同的主題下,發(fā)生著盲動的碰撞和切切實實的命運互動。而對這種互動的多方面、多角度、縱深性的考察,就構成了本研究所欲考察的基本內(nèi)容。這一考察,不僅是要揭示轉型期中國文學本土多元文化、多族群文化間互動關系的表現(xiàn)、特質,更是想從中找尋之于多元一體中華民族關系建構的啟示,從而為中國本土多族群、跨地域文化的良性互動,搭建一個彈性、流動但又符合實際的平臺。我知道這啟示、這種平臺的尋找,不要說不可能由單個人來完成,而且很可能是浪漫、甚至是烏托邦性的。然而,如果我們沒有這樣一種共同的,哪怕是浪漫而烏托邦的夢想,那么就永遠不可能建構起真正符合實際的、并具有生命力的多元一體的中華民族的認同,那么國家分裂、民族沖突的危險,就將夢魘般地壓在我們心頭,始終威脅著中華民族。所以,我更愿意把我所從事的這項研究、這個工作,看做是是一種召喚,視為搭建一種民族共識平臺的努力。

        (一)

        就“轉型期中國文學多族群及邊緣區(qū)域文化互動關系研究”這一主題來說,本研究的對象應該包括漢族文學、各少數(shù)族裔文學、文化中心地區(qū)的文學、邊緣地區(qū)的文學等等。只有通過對各不同文學、文化板塊間的深入細致的對照研究,才有可能真正觸摸到轉型期中國文學多元文化碰撞、互動的脈動。這是進行研究時所應遵循的基本原則。但是就我的具體研究來看,研究的對象主要是聚集于不同的少數(shù)族裔文學上,對于漢族主流文學則著墨較少。這并不意味著我違反了上述研究原則。之所以將精力和筆墨主要集中于少數(shù)族裔文學,是因為漢族主流文學已經(jīng)被眾多的研究者以“中國文學”的名義,進行過多年深入的研究了,并不需要再去耗費過多的精力。主流文學研究的主要缺陷在于中國多族群文化關系視角的缺失,因此我對主流文學的關注,也主要在于對于這一缺陷的克服。但是中華多族群的文學互動,并不是各族群文學、文化自覺的實踐,相反,長期以來少數(shù)族裔文學一直被主流文學所忽視、抑制,轉型期少數(shù)族裔文學也主要是按照自身文化認同的方向前行,因此我們難以從主流文學那里發(fā)現(xiàn)轉型期中國文學的跨地域、多文化的情況,我們必須將研究的重點定位于少數(shù)族裔文學,去努力去敞開被主流文學所遮蔽的多樣的文學、文化景觀。

        但是我所進行的又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少數(shù)民族文學研究”。我并不是從簡單的“民族身份”出發(fā),去研究某某族的文學或總體的少數(shù)族裔文學,而是始終把不同的少數(shù)族裔文學及某些邊緣區(qū)域文學放置在轉型期中國這一整體語境下進行討論。因此,我的研究既是對被遮蔽的少數(shù)族裔文學的敞開,更是對它們彼此間、它們與主流文學間的比較研究,從而努力揭示轉型期中國文學多元文化碰撞、互動的現(xiàn)狀。

        (二)

        眾所周知,任何有意義的工作,都不會是簡單容易的,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困難,而我所面臨的困難有哪些呢?

        首先是現(xiàn)有相關研究基礎相當薄弱。具體而言可以分成三個方面:漢語主流文學界的傲慢與自大;少數(shù)民族文學界本身研究的不足;文化批評中存在的方法論問題。

        漢語主流文學界對于邊緣文化的漠視,為時久矣。這雖然有漢族人口比例極高、漢文化過于強勢的客觀原因,使得具體的研究者往往難以穿越主流文化和文學的遮蔽,去接近、傾聽兄弟族群和邊緣地區(qū)的聲音。但更重要的原因不在于此,而在于傲慢心態(tài),它往往都不被自覺意識。在改革開放前的傳統(tǒng)社會主義文學時期,雖然文學受到嚴重的政治束縛,雖然少數(shù)族裔文學也被嚴格地束縛于國家社會主義文學的框架之中,但文學掌控者至少還是非常重視、關心少數(shù)民族文學的發(fā)展,注重少數(shù)民族作家隊伍的建設和文學現(xiàn)象的研究。不僅一些重要的文學期刊和研究期刊,會專門辟出版面發(fā)表相關的作品和研究文章,而且像茅盾、馮牧等文學界的高級領導,還身體力行地親自關心少數(shù)族裔作家的成長,甚至系統(tǒng)地追蹤研讀一些少數(shù)族裔作家作品④。也就是說,那時國家文學中的多族群、跨地域之間的互動,相對還是較為自覺、直接的。

        然而再來看看當下的情況。以當今文學界比較重要的體制或半體制的研究類雜志來說,如《文學評論》、《當代作家評論》、《文藝爭鳴》、《天涯》等,還有多少文章是關于少數(shù)族裔文學或邊疆地區(qū)的?期刊上發(fā)表的研究文章幾乎已經(jīng)形成了嚴格的壁壘,少數(shù)族裔文學的文章,似乎基本就只能在《民族文學研究》、《民族文學》及其他民族院?;蛎褡宓貐^(qū)的刊物上刊載,若想發(fā)表在其他類型雜志上,尤其是主流期刊上則相當困難;而除了少數(shù)族裔文學的研究者,其他的人又很少去閱讀這類刊物,對于他們來說它們似乎也就不存在。當然,有人會說,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并不一定說明主流文壇真的就比“十七年”時期傲慢,而恰恰說明現(xiàn)在政治對文學管制的放松,人們關心什么、不關心什么,有了更大的自主權,是文學自由和自動分層的表現(xiàn)。這樣說當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如果我們聯(lián)想到90年代以來,后現(xiàn)代、后殖民主義、文化批評在中國大陸的發(fā)熱,聯(lián)想到已成為時尚了的邊緣自居的態(tài)度,顯然主流文學界就無法逃脫傲慢之嫌。許許多多先鋒或前沿批評家,一方面可以喋喋不休地大談特談什么邊緣、民間,另一方面又可以視而不見那些橫在自己面前的少數(shù)族裔作家和作品。當他們以中國的名義去總結、發(fā)言時,將一些本來無法繞開的族裔文學現(xiàn)象統(tǒng)統(tǒng)pass到一邊時,竟然可以不加以任何說明,仿佛那些都是無法看見的透明物。如果實在繞不開,他們也可能不由自主地進行曲解性的解讀。即便是非曲解性的解讀,也往往是附綴性且相當不準確的;這種附綴性在各種當代文學史著作中,表現(xiàn)得尤其突出?!吧贁?shù)民族文學”作為一個學科和文學領域,早在50年代起就開始建構,而且近三十年來有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可是中國當代文學史的編寫仍然沒有找到如何將她有機地納入整個中國當代文學的途徑,基本還是在原地踏步⑤。這與女性文學、臺港澳海外華文文學等在主流文學領域中的走紅相對照,顯得尤其突出。所以說,主流文壇對待少數(shù)族裔文學,不僅忽略、盲視,而且是傲慢的。

        與主流文壇的傲慢與忽視不同,少數(shù)民族文學研究界對于“自己作家”的創(chuàng)作,自然是非常重視的,正是由于有了他們長期不懈的努力,才使得豐富的轉型期少數(shù)族裔的文學創(chuàng)作,得到了較全面的介紹與研究,為進一步的研究奠定了相當?shù)幕A⑥。然而,實事求是地說,這一基礎,還相當薄弱,至少是在進入新世紀之前,整個當代少數(shù)族裔文學研究,無論是宏觀理論的研究和整體把握,還是微觀的具體批評,除個別的研究成果外,總體來說都是相當薄弱的,還難給后來者提供足夠的支撐⑦。

        文學與地域文化關系的相關研究,出現(xiàn)得很早⑧也不時受到關注,表面上看去,甚至可以說是豐富多彩,產(chǎn)生了不少研究成果⑨。但是各種文學的地域文化研究,還沒有提高到對本土文學的多族群、跨地域、跨文化內(nèi)在關系的揭示上,不少研究還沒有擺脫地域文化與文學表現(xiàn)之間循環(huán)互證研究的模式。因此,若想將本土文學的跨文化研究引向新的境界,就必須突破上述研究的束縛。

        但是這種突破,首先要面對一個重大的理論困境,即與現(xiàn)實文化場域復雜關系相互糾纏在一起“文化雙重性”的問題。

        賽義德⑩在《文化與帝國主義》開篇不久就區(qū)分了兩種文化的概念:一是指“描述、交流和表達的藝術等等活動。這些活動相對獨立于經(jīng)濟、社會和政治領域。同時,它們通常以美學的形式存在,主要目的之一是娛樂。當然,其中既有關于遙遠的世界的傳說,也有人種學、歷史編纂學、哲學、社會學和文學史等等深奧學科的知識”。二是指“積極地與民族或國家聯(lián)系在一起”、“帶有排外性的”、作為“身份來源”的文化?!霸谶@第二種意義上來說,文化成為了一個舞臺,各種政治的、意識形態(tài)的力量都在這個舞臺上較量。文化不但不是一個文雅平靜的領地,它甚至可以成為一個戰(zhàn)場,各種力量在上面亮相,互相角逐。”(11)賽義德是從第二個方面進行討論的。這種取向,固然與其解構西方文化霸權、追求解放的立場直接相關,但卻也有著西方文學經(jīng)典化的歷史基礎。也就是說在賽義德操起文化批評的解剖刀之前,西方文學已經(jīng)得到了充分藝術性的接受,它不僅是西方的經(jīng)典,而且實際也成為世界的經(jīng)典。而轉型期少數(shù)族裔文學則既被漢語主流文化圈長期漠視,在少數(shù)族文壇也沒有得到充分的藝術闡釋,因此,如果我們將研究的重心首先放在文化批評性的解讀上,就可能繼續(xù)壓抑、遮蔽遠未真正展現(xiàn)的轉型期少數(shù)族裔文學的藝術品性,其情形很可能會類似于以政治解讀取代或抑制藝術解讀。

        這不僅是解讀客觀效果上的文化批評性壓倒藝術性的問題,而且很可能在一開始,就落入了現(xiàn)實中存在的“民族文化特性”的誤區(qū)。就中國當下的實際情況看,現(xiàn)有的對于邊緣區(qū)域、少數(shù)族裔文學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第一種文化性質上。但是眾多的解讀者往往將少數(shù)族裔作家視為“民族文化”的再現(xiàn)者、代言人,而忽視了他們首先是一個個的具體的作家、詩人、小說家,他們是通過個人的文學努力,來達到與本族群文化傳統(tǒng)對話的目的。尤其是考慮到轉型期少數(shù)族裔寫作與漢族主流寫作起步之初的共同前提(即告別、反叛傳統(tǒng)的當代政治化文學),也可以肯定少數(shù)族裔作家自然會將文學藝術性的追求放在相當重要的位置上。因此,過多地去關注少數(shù)族裔寫作的文化特征,就很可能既取消具體作家、作品的藝術個體性,而且很容易會以所謂“某某族”文化的名義,將具體作家的寫作肢解得七零八碎,重組為一些似是而非的形式。由此,少數(shù)族裔寫作所具有的藝術性、豐富性、多樣性,也就會被遮蔽(12)。

        至于文化的第二重意識形態(tài)視野的分析,由于其特有的敏感性,一般人不愿去碰它,這方面的缺陷甚至比相關作品藝術研究的不足更嚴重。但是自中華多民族共存格局形成的那天起,不同族群文化之間、國家主導族群文化與少數(shù)族群文化之間的沖突、互動就存在了,盡管在不同的歷史條件下,它們有著不同的表現(xiàn)。尤其是轉型期少數(shù)族群“民族意識”的復蘇、少數(shù)族群文學強烈的“民族文化本位認同”方向的發(fā)展,都帶有著對于主流漢族文學和文化的明顯沖擊。因此第二重意義上的文化批評視野的分析,就是無法回避的。然而,雖然漢族主流文學(文化)與少數(shù)族裔文學(文化)的相互情況,與后殖民主義性質的東方/西方的文學(文化)關系,有著一定程度的類似性,但兩者畢竟存在著很大的差異,不能夠、也沒有理由簡單地進行照搬。所以,從什么立場出發(fā)、在什么程度上、在何種具體的操作上如何援引后殖民主義文化批評,就是非常復雜的。

        (三)

        鑒于上述情況,開展轉型期文學本土多元文化互動關系的研究,就必須破除簡單化的思維習慣。一是要破除二元對立思維。雖然我們的考察,大致劃分出來了漢族主流文學和少數(shù)族裔邊緣文學兩塊,但是這樣的劃分是相對的,無論是主流文學還是少數(shù)族裔文學,都非鐵板一塊,無論是兩個文學板塊內(nèi)部的構成還是兩個板塊之間,都具存在相當?shù)幕祀s、交錯。因此,對于我們的研究來說,我們不僅要關注兩個板塊之間的較為整體性的關系,也要關注整體中的個別性、差異性、分散性。比如說,轉型期少數(shù)族裔詩歌,表現(xiàn)出了重構“民族-文化地理空間”的一致性,但是在彝族詩派那里,神圣的民族-文化地理空間的文化排斥性,遠沒有藏族詩歌那樣強烈,而藏族詩歌所建構的民族朝圣之旅的民族-文化地理空間,就帶有很強的族裔文化沖擊性。不同族群的文學存在差異,就是同一族群、同一文學群體中,也是同中有異的。比如彝族詩派中,詩人阿彝與其同輩詩人對于彝文化態(tài)度的差別。再如“民族意識”在扎西達娃、阿來那里與伊丹才讓、唯色等人之間的差異。只有充分關注到了里里外外、方方面面錯綜復雜的情況,我們的考察才有可能是較準確、較符合實際情況的,也才有可能拆解(或松動)二元對立的思維習慣,避免走向促進各族群文學和文化更好互動之目的的反面。

        二是要注意克服對少數(shù)族裔文學文化比附性的解讀習慣,真正著眼于具體寫作與文化的建構性關系。熟悉少數(shù)族裔文學研究的人都知道,很多人在解讀某一作家的文本時,經(jīng)常喜歡在這個作家的族屬與文本內(nèi)容之間尋找對應性,不是說某某民族的文化反映在某某作家的作品中,就是說某某作家的作品表現(xiàn)了某某民族的文化。這種按圖索驥式的解讀,不僅簡單地在族裔作家的寫作與族裔文化之間畫上了等號,犯了文化本質主義和反映論的毛病,而且這種解讀往往是想當然的,往往挖掘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民族文化的特色”,但卻放逐了真正富有意味的文本結構意義的挖掘,反倒是割斷了具體文本與現(xiàn)實的聯(lián)系。

        三是要既克服研究中的政治怯懦性,同時又要高度審慎,盡量避免文化誤會和不必要的文化沖突。在這一方面,需要有堅持客觀性的勇氣。具體而言就是,無論是面對主流文化還是面對少數(shù)族裔文化,都要盡力去追求真實性,勇于面對來自各方面的壓力。既不為主流一方涂脂抹粉,掩飾其存在的問題,也不回避非主流一方所存在的問題。這樣說似乎是很容易,但做起來卻非常困難,它既需要勇氣,也需要審慎、見識和智慧。

        四是“文化中介者位置”的選擇。對于漢族研究者來說,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要隨時提醒自己注意漢族中心主義的影響,在沒有認真傾聽少數(shù)族裔的聲音之前,決不輕易去發(fā)言,應該時刻牢記傾聽與敞開的重要性。在進行分析、判斷時,要注意盡量避免特殊標準普遍化的問題。特殊標準普遍化的問題,既主要表現(xiàn)為以漢族主流文學、文化的標準來衡量少數(shù)族裔的文學、文化現(xiàn)象,也表現(xiàn)為以所謂普遍的族裔文化、文學標準,去套生動、復雜、具體的文學現(xiàn)象。但這樣說,并非是主張標準的徹底相對性和不承認任何普遍標準的存在。我們姑且不去說什么普遍性與特殊性辯證關系的抽象道理,每個作家,作為人、作家、某一族群的人、中國人,轉型期中國語境的共同性、國家安定族群和諧的共同目標等等,都決定了普遍性的存在與必要。所以我們在進行相關問題、相關現(xiàn)象的分析、判斷時,要處理好普遍性與相對性的關系,不要掉入任何絕對的一方。既要警惕漢族中心主義,還要警惕不自覺的與漢族文化優(yōu)越感聯(lián)系在一起的對少數(shù)族裔的同情心。一方面,這種同情心往往可能帶有不自覺的強勢文化的優(yōu)越性,而不是真正平等的文化關系體之間的理解與被理解、體諒與同情;另一方面,要注意不要以少數(shù)族裔利益的代言者的身份發(fā)言,(這通常發(fā)生在那些從事少數(shù)族裔文學研究的漢族研究者那里)這種發(fā)言,表面上看去似乎很公正,具有開闊的文化胸懷,但實際上卻是很可疑的。我們需要問問自己,誰讓我們代言,誰允許我們代言,我們是否有權利、有能力、有資格代言?當我們自覺不自覺地選擇代言人的立場發(fā)言時,是否已經(jīng)就陷入了整體化、二元對立的思維陷阱中?其實一個真正的文學、文化研究者,無論其文化身份如何,他/她都不應該至少不能只是作為某一方的代言人,他/她所扮演的角色,應該是不同文化之間的中間人、中介者、橋梁、信使。

        這里的文化中介者位置,也意味著學科中介者的位置。前面已經(jīng)交代過,我的考察的對象多選自少數(shù)族裔文學現(xiàn)象,這主要是因為它們長期以來都被主流文學嚴重漠視、抑制,所以,如果不首先下功夫考察少數(shù)族裔文學,弄不清它們的具體情況,那么把握轉型期中國文學多元文化互動狀況的目的也就無從談起。因此,我所進行的研究,不同于傳統(tǒng)漢族主流文化的當代文學研究,也不同于傳統(tǒng)的少數(shù)民族文學研究。這種不同既來自方法論的差異,更深層地根基于位置的選擇。文化現(xiàn)實中嚴重存在的主流文學的傲慢,固然主要原因來自主流文學那里,但也與少數(shù)族裔文學自身不無關系。比如,長期以來,少數(shù)民族文學批評都與主流文學批評處于壑深壁壘的狀態(tài),但究竟有多少具體的文學研究者,真正腳踏實地努力去嘗試沖破這壁壘的封鎖?當然有這樣的嘗試者存在,但不能不遺憾地說,從絕大多數(shù)情況來看,長期以來大家都是在原有的圈子里打轉,滿足于按既有的套路去思考、撰文。這樣做的結果,實質上就是承認了文化壁壘的合法性,并以自己的行為維護、鞏固著這一文化壁壘。因此,如果我們要取中介者的文化身份,那么相應也要同時擺脫傳統(tǒng)“當代文學研究”和“少數(shù)民族當代文學研究”的劃分,打破兩者的學科分界,努力開拓中國文學的“第三空間”(13)。

        五是要慎重地看待研究對象“代表性”的問題。我的研究是指向整個中國大陸轉型期的跨族群、跨文化的關系,就理想而言,研究所要涵蓋的應該是整個大陸的各相關方面的對象,但實際上這是不可能的,我必須加以選擇,找出有代表性的現(xiàn)象,進行個案研究。但是我不是從純粹的原點開始進行個案的選擇與研究的,而是在特定的文化場域中進行的,是在已有的基礎上展開的,而這個基礎又是相當薄弱、不可靠的。這就要求我對現(xiàn)存公認的代表性的現(xiàn)象持審慎的態(tài)度,不要輕易地根據(jù)已有的評論,就將它們作為代表現(xiàn)象來看待。但是審慎的態(tài)度還遠遠不夠,為了突破現(xiàn)有薄弱研究基礎的束縛,我就要盡可能地擴大觀察面。比如盡可能多地閱讀不同族群的材料,不輕易用某一個族群的情況,來替代整個少數(shù)族裔文學和文化。另外,也要盡可能廣泛地閱讀某一族群內(nèi)部的材料,從而更加準確、全面地把握某一族群文學、文化的復雜情況。這也就要求我們?nèi)プ鲈S多挖掘原始材料的工作,讓自己盡可能地貼近豐富繁雜的現(xiàn)象域。而這一點,正是轉型期文學多元文化互動關系研究得以真正展開的前提。換言之就是,要通過這一工作來重建或強化研究基礎。

        六還要明確認識觀察視角或出發(fā)點的問題。我的研究,無論多么強調客觀、公正、全面,都不得不從特定的角度切入,從特定的視野出發(fā),站在特定的位置觀察,這很可能在一開始就已經(jīng)決定了我會看到什么,得出什么樣的結論。這說明我所追求的客觀性,是相對的。同理,雖然我的目的是想撥開主流文化之罩,敞開寬廣的文學、文化互動之場域,但是我的具體研究、甚至于問題的發(fā)現(xiàn)與設置,往往都是從主流文學或文化現(xiàn)象開始的,它們既是我所欲質疑、沖破、解構的對象,同時又是我考察的出發(fā)點、對照物。但是,我的工作重心,并不聚焦于主流文學、文化現(xiàn)象上,而是更多地聚焦于少數(shù)族裔文學現(xiàn)象上。因此,我的研究可以說是:穿過主流文學中的主潮現(xiàn)象,去傾聽、去觀察那些被遮蔽了的復雜多樣的少數(shù)族裔的聲音、現(xiàn)象,通過對它們的明晰的敞亮,從而敞開被遮蔽了的轉型期中國文學多樣性文化的互動關系。而且這一切穿越、傾聽、觀察、敞開,都不是單純地批判、解構,而是朝向中國文學、中國文化、中華民族有機多元一體關系的建構。這是我的最根本的立場、出發(fā)點和目標。正是這一目標,讓我同各種形式的文化中心主義、文化民族主義、種族民族主義、專制主義、分裂主義劃清了界線,將我們置身于危險而又寬廣的多元文化和諧建構者的位置?!?/p>

        【注釋】

        ①“轉型期”指20世紀70年代末改革開放以來至今的歷史?!爸袊膶W”應該包括所有在中國這塊土地上所發(fā)生的文學,但是由于語言的限制,本書中所謂的“中國文學”、“少數(shù)民族文學”等,基本只包括漢語寫作,而且考察的范圍,也只局限于中國大陸文學。

        ② 本文大多數(shù)情況下,“主流”與“邊緣”是相對于漢族文學(化)與少數(shù)族裔文學(化)而言;但有時,也指漢族文學范圍中的中心區(qū)域文學與邊緣區(qū)域文學之分。

        ③ 按習慣,一般是用“少數(shù)民族”的說法,但為避免“民族—國家”層面上的“民族”與 “文化族群”意義上的“民族”含意的混淆,本文將盡量在后一種意義上使用“族裔”或“族群”的說法。

        ④ 李鴻然:《中國當代少數(shù)民族文學史論》上卷,第六章,云南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

        ⑤ 在這一方面,陳思和先生的《中國當代文學教程》有所突破,它從“民間”視角切入將少數(shù)民族文學整合到當代文學史中。這一整合實際依賴的是“民間”與“現(xiàn)代性”視角的關系,但是由于過于強調“民間”視角的非體制的反叛性,就抑制了更為有整合力的“現(xiàn)代性”視角,“少數(shù)民族文學”也就成了“非體制民間”視角的附庸,而沒有給予“民族性”應有的地位。因此這本文學史沒能揭示,甚至沒有真正意識到“民族文學”的建構與中國現(xiàn)代國家建構之間的重要的“現(xiàn)代性”關系。所以仍然沒有真正的突破。

        ⑥ 對于我這樣的非民族文學研究專業(yè)的研究者來說更是如此。

        ⑦ 姚新勇:《委靡的當代民族文學批評》,載《西南(11)民族大學學報》2004年8期。不過近幾年來,以“多民族文學論壇”為核心的一批學者的研究,對于這種薄弱情況,有了較大的突破。

        ⑧ 僅以當代文學研究來說,像“山藥蛋派”、“荷花淀派”等的研究,就是其先聲。

        ⑨ 現(xiàn)已存在的種族文學地域文化視角的研究,所涉地域文化相當廣泛,如巴渝、湖湘、西部、嶺南、西藏、彝族、三晉、黑土地、豐都鬼城、上海、四川等等。

        ⑩ 按照伊斯蘭文化的漢語表達習慣,“Said”應譯作賽義德,而不是現(xiàn)在流行的薩義德,所以本文正文中均作“賽義德”。

        (11) 愛德華·W.薩義德:《文化與帝國主義》,2、4頁,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3年版。

        (12) 耿占春先生的《藏族詩人如是說》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作為一個著名的詩歌研究者,耿先生對少數(shù)族裔詩歌,表現(xiàn)了難能可貴的雖斷續(xù)卻較為長期的關注,而且他詩性與哲理相糅合的文筆,也相當漂亮。但是閱讀《藏族詩人如是說》不難發(fā)現(xiàn),作者是以某些文化元素的詩歌表征為根據(jù)來進行解讀的,其中幾乎沒有對具體作家和作品的較為自足性的分析,他(她/它)們都被解讀者所選取的那些基本文化元素肢解開來、對號入座。所以,雖然耿先生說是在傾聽藏族詩歌的聲音,但其結果卻是很令人懷疑的。這種情況不僅表現(xiàn)在漢族批評家那里,同樣也大量地表現(xiàn)在少數(shù)族裔文壇上。

        (13) 這里借用的是霍米·巴巴的術語。

        (姚新勇,暨南大學文學院中文系教授。本文為2009年國家社科基金課題“轉型期‘民族文學’與‘文化民族主義’”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09BZW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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