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河州志》是對河州進行專題研究的第一手基礎(chǔ)資料。河州有史以來共撰修過七部志書,尤以明昊禎《河州志》和清王全臣《河州志》最為重要。對明吳禎《河州志》和清王全臣《河州志》這兩本志書的版本和留存情況進行了系統(tǒng)的梳理,同時也對其他幾部志書進行了簡要的評述。
關(guān)鍵詞:《河州志》;河州;版本;留存 中圖分類號:G2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1-7740(2010)01-0053-02
河州即今甘肅省臨夏回族自治州。《河州志》是對河州進行專題研究的基本史料,河州自明代至于民國,共撰修有如下七部志書:(1)明吳禎、劉卓《河州志》四卷;(2)明朱捷《河州志》四卷;(3)清張瓚《河州志》二卷;(4)清王全臣《河州志》六卷;(5)清張庭武、楊清《河州續(xù)志》(或題《河州采訪事跡》)六卷;(6)民國徐兆藩、黃陶庵《導河縣志》八卷;(7)民國馬凱祥、馬恕《和政縣志》二卷、《志稿》二卷。1993年,方鈺、張魁武、馬志勇《臨夏回族自治州志》上下冊(甘肅人民出版社),是新近出版的一部體例較新、內(nèi)容豐富的志書。
就版本而論,上述志書有的從未刊印過,甚至是孤本、殘本;有的雖有刻本,但流傳甚少、錯訛較多。就內(nèi)容而論,上述志書尤其是明、清《河州志》對明代河州的政治沿革、地理交通、宗教文化、番族風物等歷史事項的記載十分豐富,對某些問題的記載極為集中鮮明,甚至可以補《明史》、《明實錄》諸書之不足。
一、明吳禎《河州志》及清王全臣《河州志》
由于明吳禎《河州志》、清王全臣《河州志》體例完備、傳本精良,所載明代藏事遠較其他志書豐富集中。通過系統(tǒng)查檢各類目錄志書,現(xiàn)對其版本及流存情況作一梳理:
1.吳禎《河州志》 吳禎編寫的志稿是河州有史以來第一部志書,王全臣《河州志-序》日:“河之有志也,始于明孝廉吳楨?!睋?jù)吳禎《河州志》卷二“選舉志·科第”、“人物志·鄉(xiāng)雋”記載:吳禎字從善,號亦樂子,明河州人,生歿年月無考,自幼豪杰,后棄武就文,學問博洽,成化甲午(1474)舉人,仕至山海衛(wèi)教授。晚年潛心修志,傳于世。張維《隴右方志錄》題此志為正德《河州志》,謂“禎為成化甲午舉人,仕數(shù)年歸,家居又三十余年,作志蓋在正德時矣?!笨磥韰堑澰谡y(tǒng)、正德年間在世,是大致可信的。后來吳禎之子吳調(diào)元獻出稿本,經(jīng)臨洮府通判劉承學斟酌增刪,知州任官于嘉靖二十五年(1546)刻成,此為第一次刊刻。嘉靖三十九年至四十二年(1560~1563)知州劉卓又作修飾,重行刻印,即為此志。由此看出,此志與吳禎原稿,恐怕已是相去甚遠。王全臣《河州志·凡例》稱:“州志創(chuàng)于明孝廉吳禎,今不見藍本”,可見吳禎原稿和初刻,在清初已無流傳。
北京大學圖書館現(xiàn)藏金臺劉氏仕優(yōu)堂重刻本,甘肅省圖書館藏有抄本。全志共有地理、食貨、官政、典禮、學校、選舉、人物、文籍八門,凡三十四目。張思溫指出,本書“地理”、“官政”各志的最后,都記有隆慶、萬歷年間的人和事,應(yīng)是劉卓校刊后,還有歷年的補入,于再版印刷時添加上的。此志距今已有440多年的歷史,是一部文獻價值極高的善本古籍。記載了東起洮河西至貴德、北臨黃河南達岷山的廣袤地區(qū)數(shù)千年的自然社會情況,匯編了這一地區(qū)地理疆域、文物古籍、關(guān)隘烽燧、民俗物產(chǎn)、邊事武備、各類人物的資料,是一部體例簡明、簡而不漏、文約是非的珍貴地方文獻。此志現(xiàn)已刊出的有兩種版本:張羽新主編《中國西藏及甘青川滇藏區(qū)方志匯編》(學苑出版社,2003年)第30冊所收本;黃選平、馬志勇《河州志??薄?甘肅文化出版社,2004年)本。
2 王全臣《河州志》 此志應(yīng)是河州所有志書中記錄最為完備、流傳最為廣泛的一部,近代都從此書了解臨夏地方的情況。《導河縣志·官宦傳》載王全臣任河州知州,以循良著名隴右,公余手訂州志。
譚其驤曾對王全臣《河州志》撰有精到的提要,這篇手稿長期以來并未被研究者所關(guān)注,十分珍貴。該提要不僅記注了文獻內(nèi)容,而且詳敘了成書原尾,對王全臣本人的功績及該書的優(yōu)略作了中肯的評價。國家圖書館藏有此志之刻本,此志現(xiàn)已刊出的有兩種版本:《中國西藏及甘青川滇藏區(qū)方志匯編》第30冊所收本;中國西北文獻叢書編輯委員會編《中國西北文獻叢書·西北稀見方志文獻》第49冊(蘭州古籍書店,1990年)所收本。
通過對上述兩部《河州志》的集中深入閱讀,筆者最為鮮明的認識有兩點:(1)以甘肅臨夏為中心的古河州地區(qū)的歷史地理和民族格局有極大的特殊性。明代以后河州政治地位驟然凸顯,與這里的地理形勢、民族格局以及西北地區(qū)的政治軍事形勢有密切的關(guān)系。藏漢民族在這里長期共生并相互作用,產(chǎn)生了延續(xù)至今的深遠文化影響。(2)臨夏及其周邊地區(qū)明代以來建有許多藏傳佛教寺院,有的是部落家族性的,有的是依轉(zhuǎn)世活佛法緣建立起來的,這些寺院反映了藏傳佛教在甘青傳布的歷史蹤跡,襯托出宗教文化與政治條件和社會生活的密切關(guān)系。
二、河州的其他幾部志書
除明吳禎《河州志》、清王全臣《河州志》而外,其他志書亦有進行簡要評述的必要?,F(xiàn)分論如下:
1 朱捷《河州志》 《明史·藝文志》“史部·地理類”著錄有朱捷《河州志》四卷,但未見傳本,其他書目文獻中也未見有明確著錄。根據(jù)筆者在甘肅臨夏檔案館的查訪,地方上也未流傳此說。明代《行人司重刻書目》中著錄有“《河州志》四本”,時間為萬歷三十年(1602),很懷疑這便是朱捷《河州志》。嘉靖《陜西通志·風俗》所引《河州新志》大概亦指此書,相對于吳禎《河州志》而言自然稱“新志”了。此外,張思溫在論及吳禎《河州志》時,推測朱捷《河州志》即是吳禎《河州志》:“我懷疑是清代修《明史》的人,根據(jù)此書(即吳禎《河州志》)《序言》最后的人名而錄入的,而把‘朱璉’誤為‘朱捷’,實際上就是此書。此兩種都是臆度,但過去修史官局派出抄寫‘書目’的人,并不一定高明細致,筆誤之后,以訛傳訛,勢不避免?!苯?jīng)筆者查檢,吳禎《河州志》確有朱璉《重修河州志序》一篇。但是,張思溫的判斷也僅是一種推測,恐怕朱捷《河州志》存在的可能性大一些。由于朱捷《河州志》已佚,因此對該書的考證也僅至于此。
2 張瓚《河州志》 此志成書于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沒有序目,原卷數(shù)待考,也無纂修人姓名。清代《清學部圖書館方志目》載“康熙《河州志》存一、二卷二冊,知州張躓修,康熙二十六年寫本?!薄吨袊胤街揪C錄》作張瓚修。按應(yīng)以“瓚”為是,張瓚系山東武定州人,康熙二十五年(1686)任河州知州。張維《隴右方志錄·縣志》評價“此志獨綱目,理然視當時諸志為勝。惜其考證多誤?!蓖跞肌逗又葜尽沸蚶刑岬降摹芭f志”,應(yīng)指這個本子。
3 張庭武、楊清《河州續(xù)志》 清宣統(tǒng)元年(1909)知州張庭武命邑人楊清等編寫,乃接康熙《河州志》續(xù)修而成,其“沿革”依表敘事,“形勝”、“疆域”記事詳于前志,“山川”悉因前志,稿成未刊。民國六年(1917)知縣(時河州改名導河縣)張華林交給鄧隆校訂,民國十九年(1930)編修《導河縣志》時鄧又交給了黃陶庵?!吨袊胤街揪C錄》著錄該志為王尚仁纂修、民國稿本。張思溫《臨夏自治州地方志提要》一文則對此專門進行了考證:甘肅省圖書館所藏為趙世暹所贈,扉頁上題字日:“據(jù)北平圖書館藏稿本錄副,惜不全耳……王尚仁君錄,趙?!卑赐跏敲駠鴷r錄此書的人,并非是纂修之人。甘肅省圖書館編目時已把著者誤為“王尚仁”,朱士嘉因而以訛傳訛?,F(xiàn)國家圖書館藏有一冊有圖表,甘肅省圖書館有存卷一、三、四、五。據(jù)目錄可知,此志凡八門三十八目,現(xiàn)缺“食貨”、“藝文”、“雜記”三門。稿本第一冊題《河州采訪事跡》,其余均題《河州續(xù)志》,實為一書。
4 徐兆藩、黃陶菴《導河縣志》 河州于民國二年(1913)改導河縣,十八年春又改臨夏。此志雖成書于民國二十年,然所記重于民國十七年,故名《導河縣志》。當時由臨夏縣長徐兆藩監(jiān)修,黃陶巷以《河州續(xù)志》稿為藍本編纂,再加采訪附益而成。張維《隴右方志錄補》稱此志“卷一輿地十目;卷二建置六目、民族八目、民政八目;卷三財賦八目、教育六目;卷四軍政二目、交通四目、外交一目、職官四目、選舉四目;卷五、六人物九目;卷七藝文五目;卷八紀事二目、變異一目、拾遺二目。此志敘述近事頗詳,其例目均依新輯通志,故整整可觀例稱。宣統(tǒng)初年,邑紳楊清曾有續(xù)編,今以遺稿依類編入,而楊稿則向所未聞?!睆埶紲亍杜R夏地方志提要》一文稱編寫此志時,“鄉(xiāng)獻素乏,時當亂后,收集不廣,缺漏也多,且時有文不對題者”,也是實情。此志民國二十年抄本現(xiàn)藏甘肅省圖書館和甘肅省博物館。
5 馬凱祥、馬恕《和政縣志》及《志稿》 民國十八年(1929)導河縣改為臨夏、和政、永靖三縣,此志系次年普修地方志時所編纂,時任和政縣長馬凱祥監(jiān)修,委任馬恕編寫。解放后馬恕于1955年又加增訂,有些部分補人解放后事。此志系私家著作,資料比較缺乏,條件也有限制,但敘事有法,保存了不少史料。抄本現(xiàn)藏甘肅省圖書館。此志上下卷凡分地理、建置、賦稅、職官、風俗、祠祀、選舉、人物、敘記、藝文十門,共四十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