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翻閱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6年6月出版的《標桿人生》(〔美〕華理克著,PD翻譯組譯),發(fā)現(xiàn)書中用了許多“祂”字。例如:

(1)耶酥站在十字路口。祂要完成祂的目的,為神帶來榮耀。(第41頁)

(2)圣經(jīng)說:“因著祂的愛,神已定意借著耶酥基督,使我們成為祂的兒女——這是祂的喜樂和意旨?！?第48頁)

(3)神看見你享受祂的創(chuàng)造,祂就會喜悅。祂賜你一雙眼睛可以欣賞美物,一雙耳朵可以聽聲音,一個鼻子來享受各種氣味。(第58頁)

(4)圣經(jīng)說:“是祂救了我們,并揀選我們作祂的圣工,不是因為我們配得,而是出于祂的計劃。”(第200頁)

(5)我們因此將一切交回神的手中,唯獨祂能拯救我們,因為祂甚至能叫死人復活。而祂真的幫助我們,拯救我們脫離了一次可怕的經(jīng)歷,免于一死;是的,我們期望祂能一次又一次地幫助和拯救我們。(第218頁)

(6)圣經(jīng)說:“基督改變我們,使我們由祂的敵人變成祂的朋友,并交給我們一個責任,就是要使其他人同樣成為祂的朋友。”(第252頁)

《標桿人生》里,“祂”字用例極繁,不備舉。

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01年9月出版的《席慕蓉文集》也有用例:

(7)伊格爾,如果生命不在水的流動中,祂還會在哪里?(第463頁)

點擊網(wǎng)絡查“祂”字,竟然“約有1,990,000項符合‘祂的查詢結果”。下面試舉“恩典在線·疑難解答”之四十七《神既是全能的,為何祂不能造不會犯罪的人?》(作者程蒙恩)為例:

神是全能者,祂又是公義的,祂作事全不違背祂自己。試想:若祂所造的人只是像機械人那樣,完全受祂的控制,這樣,人對祂的敬拜就毫無意義,祂也得不著榮耀。所以,祂乃是照著祂自己的形像和樣式造出完全有自由意志的人。然后,人借著認識祂而甘心樂意的來敬拜事奉祂,如此,神才能得著榮耀。正如現(xiàn)今那些因信耶酥基督得蒙拯救的人,因著甘心樂意的揀選祂而使祂得著榮耀,使撒旦蒙羞。

對于大陸一般讀者來講,“祂”無疑是個冷僻字。國內出版的大小字典、詞典里,只有《中華字?！肥樟恕暗k”字,解釋說:“祂,音義待考。字出北大方正《漢字內碼字典》。”通行字典、詞典不給“祂”字一字之席或用“音義待考”來處理,顯然不能滿足讀者釋疑解惑的需求,也與字典、詞典反映語言文字使用實際的功能相違背。

臺灣圣經(jīng)公會董事周聯(lián)華先生在《圣經(jīng)中的“祂”和“他”》一文中說:“在教會中使用的詩歌本里面,歌詞中往往將指向上帝或耶穌的第三人稱,用‘祂來表示,與指向一般人的‘他作為區(qū)別。坊間的文章在提及上帝或神明時,也是如此?！庇终f:“‘祂字在香港和臺灣,特別是教會人士和基督教機構,用得普遍,但在大陸并非如此,‘祂字沒有那么普遍。辭典中也沒有‘祂字的出現(xiàn),表示目前‘祂并不是一個正式的字。”周聯(lián)華先生介紹了“祂”的指稱對象、使用范圍和流通區(qū)域,無疑是正確的;但隨著日益加快、不斷拓展的文化交流,“祂”字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傳到大陸,進入我們的視野,上揭書籍和網(wǎng)絡用例即是明證。在這樣的情況下,字典、詞典及時地收錄“祂”字,才是與時俱進的態(tài)度、積極科學的做法。

事實上,網(wǎng)絡字典中已經(jīng)收錄了“祂”字。如“在線新華字典”:“祂,tā稱上帝、耶酥或神的第三人稱代詞?！薄皾h典網(wǎng)”解釋相同。但是,網(wǎng)絡字典、詞典畢竟不能代替紙質字典、詞典。因此,我們建議,在《新華字典》《現(xiàn)代漢語詞典》《漢語大字典》《漢語大詞典》等權威工具書修訂的時候,能夠補收到“祂”字,既客觀地反映語言事實,又方便讀者查考。

本文寫作過程中,楊靜波同學提供了部分資料,謹表謝意。

(周志鋒 浙江 《寧波大學學報》編輯部 315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