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文學》(精彩閱讀)2009年第4期,刊發(fā)了陳俊文先生《撫摸傷疤》一文,讀后頗有所感。
起初王勝利老漢的傷疤,乃是村民們戲謔他的素材。人們見到他也是遠遠地躲著,擔心他的傷疤會傳染,更有甚者是連狗對他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王勝利老漢年輕時就期待著有人撫摸他的傷疤,而在他老時,就竟有一青年女子撫摸了他的傷疤,到了晚上他還盡情地回味著這一撫摸。終于王勝利老漢遭遇了縣委書記的撫摸,這一撫摸對他而言可謂有里程碑意義的。撫摸使他的命運大為改觀:村里的人們看他就如看一個新娶進村的媳婦,又像是看一個剛剛誕生的嬰兒,他們對王勝利老漢的傷疤重新發(fā)生了興趣,由原來的戲謔,到都爭先恐后地試著去撫摸,甚至還覺得王勝利老漢這個孤老頭子平時坐著的姿勢就像村廟里的泥爺,往地上一蹲就是一個珍貴的出土文物。這樣王勝利在村民的眼中就由過去的一錢不值,而變成了人人喜愛的寶貝了。人們追著他打招呼,主動地為他整修房屋,王勝利老漢已如同被得道的禪師摸了頂賜了福。
不過王勝利老漢還沒有完全陶醉其中,他努力向前,他要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自己的能力,為留守婆娘殺豬,替秀翠一家找牛,最后還是由秀翠哭著情不自禁地撫摸了他的傷疤。縱觀以上,我們不禁發(fā)問,人們這是怎么了?多年的身邊廢物人王勝利老漢,竟是被領導的一個撫摸就馬上得到了人的尊重,這是為什么,我們的領導不該反思自己嗎,我們是如何在工作上對待人們的?
村里修路本為正事。寡婦女兒被騙。同齡老漢的兒子干活得不到工錢,也本應該到相應的部門尋找解決。可村干部、村民們卻要找王勝利去辦,原因何在?本該履行程序的事竟被破除了常規(guī)。
領導的工作失去了程序,失去了標準,已走上了歧途,人們也不由自主地進入了他們設置的軌道,終至使人們認識了自己的事要借助關系才可以辦成,而不能靠一定的程序、標準來實現,追根溯源這難道不是我們領導肌體上的傷疤嗎?
我覺得,眾人撫摸傷疤,與其說是撫摸王勝利的傷疤,不如說是撫摸到了領導肌體上的傷疤。就是這樣的傷疤,讓人們摸到了希望,摸到了盼頭,人們就是懷著這樣的心理在如此的撫摸中確實解決了長久累積不解的問題。王勝利的傷疤是可以借文化衫加以遮掩的,那么領導的傷疤就不需要遮掩嗎?傷疤是那樣地一目了然,人們有困難不趨之若鶩,又有何方,誰能給如此的領導買上一件文化衫呢?但一定不要寫“別理我,煩著呢”———胡攪蠻纏語,“萬里長城永不倒”———恬不知恥語,———“我很丑,可我很溫柔”———招搖撞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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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頤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