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診所式法律教育在美國是順應時代的要求產(chǎn)生的，我國法律教育引進診所式教育也是必然。在診所式法律教育中，學生不僅從他們的指導老師、其所參與處理的真實案件以及他們的客戶那里學到大量的、重要的、其無法僅僅從抽象的案例分析中學到的重要技巧，而且，這些真實的案件還是學生學習法律在現(xiàn)實生活中如何運作的實驗室。診所式法律教育對我國的高等教育改革必將產(chǎn)生促進作用。

關(guān)鍵詞：法律診所；診所式教育；法律教育；高教改革

一#65380;診所式法律教育在美國的產(chǎn)生與發(fā)展

診所式法律教育起源于美國20世紀60年代，主要是對當時的美國法學教育制度中的某些缺陷的一種反應#65377;它借鑒了醫(yī)學院學生在醫(yī)療診所臨床實習的做法，倡導在實踐和經(jīng)驗中學習法律和律師的執(zhí)業(yè)經(jīng)驗及基本技能#65377;最為理想的就是通過在真實案件中代理真實的客戶進行學習#65377;這種法學教學模式之所以被稱作“診所”，是因為它汲取了醫(yī)學教育模式的經(jīng)驗，即醫(yī)學院的學生通過有經(jīng)驗的醫(yī)生的指導而獲得有關(guān)治療病人的醫(yī)學知識#65377;

近代以來，美國的大學法律教育遵循著以下發(fā)展軌跡:“當法學教育從學徒制度演進到正式的學術(shù)教育，以案例分析為基礎的蘇格拉底教育方法得以發(fā)展起來，學生閱讀特定的上訴案件中的司法意見，并且通過對于特定案例的分析推導出它們一般的運用原則”[1]#65377;雖然這種方法對于學習法律分析與推理不失為一種有用的方法，但是，許多其他的被證明對于從事法律職業(yè)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技巧在現(xiàn)代學術(shù)教育中卻被忽略了，這些技巧包括:解決問題#65380;法學研究#65380;調(diào)查事實#65380;交流#65380;辯護#65380;談判#65380;訴訟和選擇性糾紛解決程序#65380;組織和管理法律工作#65380;以及分辨和解決職業(yè)道德的兩難問題等技巧#65377;學生通過傳統(tǒng)的蘇格拉底方法很難學到上述技巧，因為通過這種方法他們僅僅能夠閱讀到很短的#65380;著重于抽象法律原則的司法意見#65377;他們并沒有介入到處理一個法律案件所需要經(jīng)歷的復雜的事實調(diào)查和人際交往中#65377;書本上的法律如何能夠轉(zhuǎn)化為現(xiàn)實中的法律，這一過程的重要性越來越受到律師和法學院師生的重視#65377;為達到這一目的，現(xiàn)代美國的法學院大都設立了診所法律課程#65377;與此相適應，以往法學院校采用的案例教學法所忽略的諸多內(nèi)容，包括律師職業(yè)的基本技能以及職業(yè)責任心，在診所課程設置中獲得了真正意義上的重視，從某種意義上說，對這些內(nèi)容的培養(yǎng)成為診所課程的根本甚至是唯一的目的#65377;換句話說，在美國，診所通常被視為培訓未來法律人才的專門場所#65377;[2]

依托于法學院的“診所”的診所式法律教育模式可以成為一種有效地提供法律援助的途徑#65377;一方面，真實地客戶從學生參與處理的真實案件中受益，另一個方面，學生不僅要努力地設法解決真實案件在事實和職業(yè)道德方面的各種復雜的問題，而且也會認識到現(xiàn)實社會中有違公正的方面#65377;診所式法律教育于20世紀60年代在美國興起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學生急于為促進社會進步而貢獻自己的力量#65377;時至今日，在美國的法學教育中，法學院的教師明顯地被分為“常規(guī)的法學院教師”和“診所教師”#65377;診所教師僅僅被視為教授學生實踐的工作人員，學校既不對他們的研究成果作要求，也很少給他們研究的時間#65377;而法學院畢業(yè)的學生如果在學校期間不選修診所的課程的話，一般被認為是不可思議的，畢業(yè)后很難在社會上謀到一份法律職業(yè)#65377;[3]這正是診所式法律教育課程在美國大學法學院普遍受到學生歡迎的原因之一#65377;

二#65380;我國引進診所式法律教育的背景分析

自從恢復法學教育以來，我國的法學教育就是以課堂教學為綱，以閉卷考試為目，學生難以克服被動性#65380;消極性和應付性#65377;[4]學生只注重對教師課堂講述內(nèi)容的記錄與背誦，由于實踐知識的局限性，學生很難對教師所講述的知識積極的#65380;批判的思考，“背多分”在大學的考試中仍然是一條牢不可破的定律#65377;在考試后，由于學生需要學習新一個學期的課程，對舊的知識沒有作有效的復習與鞏固，知識忘卻率極高#65377;有學生形象的說:“老師在課堂上講的什么，我不清楚，我清楚的是考試前一定要把老師講的背下來，否則會很慘的”#65377;可見，應試教育依然是法學教育的主流#65377;

中國法學教育應向何處去?法學教育的著眼點在哪里?眾所周知，有什么樣的法學院就有什么樣的法律人，有什么樣的法律人就有什么樣的法治社會#65377;法學教育不僅僅是傳授刻板的法律知識，而且還要培養(yǎng)具有法律信仰，能化解社會矛盾，促進社會實現(xiàn)公平正義#65380;最終實現(xiàn)法治化社會的高級法律人才#65377;具體來說，現(xiàn)代的法學教育不僅要為立法#65380;司法#65380;行政執(zhí)法#65380;法律服務#65380;法律監(jiān)督等法律職業(yè)部門培養(yǎng)大批高素質(zhì)的法律人才，還要培養(yǎng)出大批治理國家#65380;管理社會#65380;發(fā)展經(jīng)濟的高層次#65380;復合型人才#65377;由于法學教育是一門應用性很強的學科，不能脫離實際而進行孤立的研究#65377;現(xiàn)代法學教育必須知與行相統(tǒng)一，理論與實踐相一致，這要求中國的法學既要重視理論講授，也要重視實踐應用#65377;

傳統(tǒng)法學教學形式的缺憾使得很多從事法學教育人士深感擔憂，如何突破傳統(tǒng)教學模式的限制，使我國的法學教育真正能夠培養(yǎng)出一大批具有對抗制精神，理論與實踐水平較高，綜合素質(zhì)較強的高級法律人才，這直接關(guān)系到我國現(xiàn)代法治社會構(gòu)建的成敗#65377;在此背景之下，美國的診所式法律教育被美國的一位著名法學院院長介紹到中國#65377;自2000年9月至今，在美國福特基金會的支持下，北京大學法學院#65380;清華大學法學院#65380;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65380;中山大學法學院#65380;武漢大學法學院#65380;四川大學法學院#65380;復旦大學法學院#65380;中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65380;華東政法學院#65380;西北政法學院等國內(nèi)二十多所高?；蚋咝５姆▽W院在傳統(tǒng)的法律實習實踐的基礎上，引進了“診所式”法律教育模式，在提高學生法學理論學習與實踐應用能力的結(jié)合方面進行了有益的探索#65377;

三#65380;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功能分析

(一)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功能定位

1﹒美國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功能定位

如上所述，美國診所式法律教育的產(chǎn)生經(jīng)歷了一個漫長的過程#65377;與此相應，對于其功能的理解自然并非從一開始就十分清晰的#65377;面對當時美國社會司法制度存在的缺陷以及提供法律服務的不力等問題，美國法律界和法學院校的師生們開始更多地思考法律教育在解決這些問題方面所應發(fā)揮的作用#65377;一方面，學校認識到自己不僅應當為社會提供法律服務，而且應當培養(yǎng)學生有意識地為處于不利地位的當事人提供幫助;另一方面，學生也希望在提高自身實踐能力與專業(yè)技巧的同時，能夠為促進社會進步貢獻自己的力量#65377;隨著診所式教育的推廣，其教育與服務并重的功能定位也基本確立#65377;目前，美國每年都要進行“全美法學院校十佳診所”的評選，評選的重要指標是:為社會提供法律服務的情況#65380;學生主動學習的情況以及法律實踐培訓的情況#65377;這實際上是對診所式法律教育功能的又一次闡釋#65377;由此可見，美國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基本功能定位于:為社會提供一定的法律服務，調(diào)動學生主動學習的的積極性，并從中培養(yǎng)學生對社會的職業(yè)責任心#65377;

2﹒我國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功能定位

我國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功能如何定位，這是我們引入這一教學方法時必須思考的問題#65377;從總體功能上來看，我國診所式法律教育功能與美國是一致的，也應當是自我教育與服我社會#65377;但是我國的法學教育工作者并沒有完全照搬美國的模式，而是始終堅持結(jié)合本國國情，尤其是本校的實際情況，設立了各具特色的法律診所，開展了豐富多彩的法律實踐活動#65377;例如:清華大學最初的法律診所是與北京市海淀區(qū)消費者權(quán)益保護協(xié)會共同設立的“調(diào)節(jié)診所”，北京大學在法律診所案件類型中加入了社區(qū)服務的項目，西南政法大學的法律診所則提出了“服務西部，送法下鄉(xiāng)”的口號，武漢大學在原有“社會弱者權(quán)利保護中心”的基礎上組建診所，中山大學則充分利用廣東外來工集中的優(yōu)勢，開設以勞動法為主的診所，為以外來工為主的弱勢提供免費的法律服務#65377;[5]到目前為止，可以說，我國的診所式法律教育功能仍在探索之中，但是，經(jīng)過近幾年的探索，已經(jīng)逐步顯示出我國診所式法律教育的運作模式#65377;即學生在教師的指導下，運用相關(guān)的法律知識，為民眾提供無償?shù)姆煞?，尤其是為弱勢群體提供法律援助，進而培養(yǎng)自己的法律實踐技能#65377;

(二)診所式法律教育的教育功能

與傳統(tǒng)的教育方式不同，診所式法律教育以培養(yǎng)學生的法律道德#65380;職業(yè)責任和法律技能為核心，以啟發(fā)式等開放性的方法為其支架，注重培養(yǎng)既具有良好法律知識，又具有社會責任感的創(chuàng)新型法律人才，也就是說，診所式法律教育鼓勵和支持學生在實踐中學習法律，在法律的實踐中獲得法律的創(chuàng)造性思維，最終造就既具備法律理論素養(yǎng)和社會責任感，又具備法律實踐能力的復合型法律人才#65377;

1﹒社會正義感與社會責任心

培養(yǎng)法學院學生的社會正義感與社會責任心應當是法學院教學的核心內(nèi)容之一#65377;診所式法律教育對于這一點尤為強調(diào)#65377;青年學生涉世不深，心中既充滿理想，又容易受到外界的誘惑與干擾，在不當利益的誘惑之下可能會喪失社會正義感與社會責任心#65377;在診所式法律教育中，學生通過接觸身邊發(fā)生的一些活生生的案例，可以認識到不良行為的社會危害性及其程度，明辨是非，嫉惡如仇，增強社會正義感與社會責任感#65377;例如，在過去的教學中，我們遇到這樣的案例，某制衣廠的香港老板逃走了，欠下80多個外來工4個多月的工資#65377;時值臨近春節(jié)，該廠外來工的代表找到了中山大學法律診所，診所的學生們接受他們的委托后，有幾名學生為了盡快地幫助他們討回工資，放棄春節(jié)與家人團聚的機會，四處取證，進行立案仲裁以及申請查封，在學生們的努力下，追回了大部分拖欠工資#65377;當外來務工人員送來錦旗表示感謝時，法律診所的學生們也被感動，很多學生都說:能夠利用自己所學到法律知識幫助弱勢群體，維護社會公平正義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與義務，看到外來工的合法權(quán)益受到保護，他們心里由衷感到欣慰，即使是純義務勞動，他們也愿意做#65377;

2﹒法律品性與職業(yè)道德

組成法律品性的元素包括:耐心#65380;開放兼容性#65380;禮貌#65380;機智#65380;堅定性#65380;理解力#65380;同情心和謙遜#65377;由于司法功能本質(zhì)上是促進爭端的解決，所以法律品性就要求法學院的學生具備一種平靜#65380;謙遜對待律師#65380;陪審員#65380;證人#65380;當事人的能力，并愿意聽取#65380;考慮所有方面的意見和觀點#65377;法律品性要求法學院的學生具備鎮(zhèn)靜和堅定的品質(zhì);開放兼容但能作出決定的能力;自信但不以自我為中心的性格#65377;考慮到學生可能被要求處理的爭議和問題的范圍，法律品性要求法學院的學生具有一種能吸納自身經(jīng)驗以外信息的能力和愿望#65377;可以說，法律品性中不應含有傲慢#65380;不耐煩#65380;自大#65380;多話#65380;易怒#65380;主觀#65380;專橫#65377;診所式法律教育則以現(xiàn)實案例要求學生培養(yǎng)良好的法律品性，授課教師除了言傳身教以外，還要以學生辦案時的具體行為為標本進行評判與剖析，指出那些行為不符合法律品性的要求，以利于學生自身法律品性的提高#65377;

在診所式的法學教育中，法學院的學生被要求按照正式執(zhí)業(yè)律師職業(yè)道德與執(zhí)業(yè)紀律來完成所代理的案件#65377;要求學生在維護當事人合法權(quán)益的時候，必須忠于職守，堅持原則，維護國家法制#65377;在處理委托人和對方當事人的關(guān)系方面，診所的學生會被告知不得在委托人的動機和行為是非法的#65380;不道德的或具有欺詐性的情況下，仍然接受委托為其提供幫助，不得無原則遷就委托人的個人利益，或者故意曲解法律以迎合委托人的不正當要求，或者授意委托人規(guī)避法律#65377;應當讓學生明白，當自己真正成為一名法律工作者時，應當遵守職業(yè)道德與職業(yè)紀律，不能唯利是圖，助紂為虐，否則便有可能斷送自己的美好前程#65377;

具有良好的職業(yè)道德還要求培養(yǎng)學生勤勉與守時的品性，這對于法學院畢業(yè)的學生來說是非常重要的#65377;勤勉被定義為完成所從事工作的一種持續(xù)#65380;認真的努力#65377;勤勉在不必然與勤奮同義的時候還含有如下因素:堅定性#65380;注意力#65380;不屈不撓#65380;堅持不懈#65380;專心致志#65380;辛勤工作#65380;具備良好的工作習慣并能按工作的重要性作出優(yōu)先安排的能力#65377;守時性應被認為是勤勉的一種補充#65377;診所的學生在出庭中應如期完成各項庭審程序#65380;履行約定和承諾#65377;診所的學生應尊重其他律師#65380;司法官#65380;客戶的時間#65377;法律診所在學生一開始進入診所時，就向他們提出上述的要求#65377;

3﹒協(xié)作精神與社會交往能力

在法律診所中，一般要求兩三個學生相互配合共同處理某一個案子，遇到疑難案件時通常還會發(fā)動全班學生，集思廣益，共同思考對策#65377;因此，每一位學生在這樣一個團隊，都能夠充分體會到合作的重要與快樂，團結(jié)協(xié)作的精神便在潛移默化中逐步形成#65377;有時，在作出決定或面臨選擇的過程中，同組的學生彼此之間有可能意見相左#65377;如何求同存異，完成任務將會成為學習中的考驗#65377;例如，兩位學生對于案件處理方法各持己見，如果互不相讓，便有可能拖延案件進程，進而造成所代理的當事人一方的損失#65377;唯有當這兩位學生認識到，應當從當事人的利益出發(fā)，采用最有利于維護當事人權(quán)益的方法時，才能找出最佳的方案#65377;

良好的社會交往能力對于法學院畢業(yè)的學生是至關(guān)重要的，尤其是那些將來準備從事律師工作的學生#65377;雖然待人接物方面的社會交往能力可以通過許多途徑得到鍛煉，但只有法律診所要求學生象一個真正的法律從業(yè)者那樣去工作，去與自己的當事人#65380;對方的當事人溝通，去與法官#65380;檢察官#65380;警官溝通，去說服他們接受自己的意見或方案，化解社會矛盾#65377;這便迫使學生將自己當作一個社會人去與社會打交道，而不再以自己是學生為由回避現(xiàn)實#65377;這樣可以促使他更快地成長，可以說是“成人學習”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65377;

4﹒工作壓力與心理承受能力

從事法律工作，尤其是法律服務工作，關(guān)系到當事人的切身利益，甚至是當事人的身家性命，當事人往往把案件的輸贏看的非常重要，很多當事人甚至把希望都寄托在受委托的學生身上#65377;這無形中都會給診所的學生帶來工作壓力#65377;再者，從事法律服務工作，難免接觸社會的丑惡現(xiàn)象#65377;與美國法學院學生相比，我國法學院本科生的年齡偏小#65377;法律診所中不少案件往往是已經(jīng)用盡了法律救濟措施仍然無法令弱勢方當事人滿意，或者是無法使其權(quán)益得到保障的疑難案件，更有一些當事人遭受到的傷害的狀況令人觸目驚心，例如工傷案件中的受害人常常是肢體殘缺，又得不到及時治療與補償，如果學生過多地接觸這類案件，很有可能對他們的心理，甚至對他們對法制的信心造成負面的影響#65377;因此，有教育工作者對此表示擔心#65377;筆者以為，這種擔心雖有一定的道理，但與診所式法律教育的積極作用相比較，仍是次要的#65377;主要因為，這些學生遲早都會接觸社會，如果在校期間遇到疑難案件或產(chǎn)生心理問題，可以通過教師的適當引導，消除其對個別現(xiàn)象的激烈情緒，增強學生的心理承受能力，指導學生化解工作壓力，消除不必要的職業(yè)恐懼心理，反而有利于學生畢業(yè)后適應與勝任法律工作#65377;

(三)診所式法律教育的服務功能

1﹒提供法律援助#65377;據(jù)統(tǒng)計資料顯示，我國每年大約有40萬案件需要法律援助，按每位律師每年無償辦理1—2案件計算，我國現(xiàn)有的10萬多名律師每年只能辦理10—21萬件案件#65377;[6]法律援助的的現(xiàn)實供給遠遠無法滿足需求#65377;也就是說，大量的需要法律援助的案件得不到援助#65377;而法律診所的學生借助診所這個平臺運用自己所學到的專業(yè)知識為有需要的人士提供法律援助，幫助社會上的弱勢群體，既鍛煉了自己，又滿足了社會對法律援助的需求，所以，這是一項可發(fā)展的事業(yè)#65377;這項事業(yè)不但與國家的政策完全適應，而且有時還能發(fā)揮比政府舉辦的“法律援助中心”更為靈活的優(yōu)勢#65377;它可以不受國家規(guī)定嚴格的經(jīng)濟標準的限制，適當擴大對困難人士的幫助范圍，有效地增強對社會弱勢群體的服務力度#65377;同時，也為化解社會糾紛，構(gòu)建和諧社會發(fā)揮了積極的作用#65377;

2﹒提供社區(qū)法律咨詢#65377;為社區(qū)提供法律咨詢是各法律診所成立時應有服務項目之一#65377;事實上，據(jù)筆者所知，各法律診所每年都是定期或不定期地為所在的或周邊的社區(qū)提供義務法律咨詢#65377;例如，中山大學法律診所也與珠海市司法局合作，在珠海市開設工作站，定期開展以法律咨詢?yōu)橹鞯亩喾N形式的法律服務活動#65377;為社區(qū)提供法律咨詢是法律診所在提供法律援助之外拓展出來的其他法律服務形式，對于豐富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形式，突顯其法律服務功能有著積極的意義#65377;

四#65380;診所式法律教育對高教改革的影響

如上所述，我國當初在引入診所式法律教育之時，其基本價值就是希望借助這樣一種新型的教育方法，以改變傳統(tǒng)法學教育中存在的各種結(jié)構(gòu)性缺陷#65377;鑒于已經(jīng)有學者對診所式法律教育體現(xiàn)的社會價值#65380;教育價值#65380;創(chuàng)新價值#65380;實踐價值等價值體系論述過，本文在此就不再贅述#65377;[7]本文主要探討的是診所式法律教育對教育改革的影響#65377;

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優(yōu)點之一就是學生通過代理真實案件的工作，及時把所掌握的法律知識運用到社會實踐中，并通過實踐來檢驗與校正所學到的知識#65377;所以，隨著診所式法律教育的引入，其對法學教育改革的推動作用已經(jīng)逐步被學界所認識，可以說，診所式法律教育與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理念和實踐緊密結(jié)合，已經(jīng)成為法學教育改革的重要組成部分#65377;目前，高等教育的改革已經(jīng)成為時代的要求，而高等教育改革的核心是教學改革，教學改革包括課程設置#65380;學生選課制度以及教學方法等改革#65377;教學改革必須滿足人的潛能充分發(fā)揮和人的不斷完善的要求，也必須滿足社會發(fā)展的需要，使之符合高等教育的規(guī)律#65377;而診所式法律教育的推行，是對這一理念的踐行#65377;

(一)“以學生為主體”的教學方式在診所式法律教育中充分得以體現(xiàn)

確立以學生為教學中的主體地位一直是教育改革的難點，多年來，我們嘗試了不同的方法，最后往往都演變?yōu)椤疤铠喪健苯虒W#65377;診所式教育恰恰能夠使這一理念得以實施#65377;

1﹒培養(yǎng)學生自主學習的能力#65377;高等教育給與學生的根本性能力應當是自主學習的能力#65377;只有這樣才能使學生真正掌握學習的主動權(quán)，成為學習的主體及自己人生的主宰#65377;[8]診所式法律教育的課程與上述高等教育的理念可謂是暗合，在培養(yǎng)學生積極#65380;主動學習的態(tài)度，自主學習和自我教育的能力方面有著巨大的潛力#65377;

在診所教育中，學生在法律職業(yè)人面臨的處境中討論和研究案件的不同解決方案，這樣的學習方式極易激發(fā)學生自主學習的態(tài)度和精神#65377;診所式課程迫使學生面對真實案件，面對急切需要他們幫助的當事人，學生學習的激情和求知的欲望油然而生#65377;基于案件的需要，面對自己不懂的問題，學生會產(chǎn)生一定要弄懂的精神，即使從“我要打贏這場官司”這樣直接和單純的動機出發(fā)，由此產(chǎn)生的自主學習的動力也會使學生受益無窮#65377;

2﹒充分實施“以學生為主”的原則#65377;診所式法律教學中，始終奉行“以學生為主”的原則#65377;課程的內(nèi)容應隨時根據(jù)學生在提供法律服務過程中遇到的實際問題進行不偏離基本目的的調(diào)整#65377;在診所的課堂上，照本宣科絕對沒有市場，課堂上滔滔不絕的也不再是教師，而是學生來講解與分析自己承辦的案件，學生要依靠自身的力量來發(fā)現(xiàn)問題，并對每一個問題作出自己的判斷，教師只是對學生的表現(xiàn)進行點評#65377;

(二)診所式法律教育對教學方法的改革創(chuàng)新

診所式法律教育在教學方法的創(chuàng)新主要表現(xiàn)為在課程設置上，從課堂教學和課外實踐上進行改革與創(chuàng)新，打破傳統(tǒng)的法學教育單一的教學模式#65377;在課程設置上，法律診所課程一般被法學院設定為選修課，課程分為課堂教學與討論時間與值班時間，每周5個學時，課程不僅面向法學院三#65380;四年級本科生，而且面向一#65380;二年級研究生，目的是讓不同層次和年級的學生能夠相互交流學習#65377;有別于一般的選修課，選修程序較為嚴格，分為提交選修申請和面試兩道程序才能夠加入，每年的競爭都非常激烈，使得入選的同學有著極高的榮譽感與學習的積極性#65377;在教學內(nèi)容上，課程主要是根據(jù)個案反映社會與法律問題#65377;課程設有大綱，主要包括:與客戶建立信任關(guān)系，事實調(diào)查與法律適用#65380;起草法律文件#65380;向客戶提供法律意見，談判與調(diào)解#65380;通過仲裁與訴訟解決糾紛#65380;職業(yè)道德規(guī)范等內(nèi)容#65377;課堂不拘泥于固定的內(nèi)容和形式，而是結(jié)合學生所承辦的案件來進行#65377;在成績考核方面，課程從學生的課堂表現(xiàn)和法律服務表現(xiàn)兩個方面對學生進行考核#65377;課堂參與的主動性#65380;法律服務過程的責任心，對法律職業(yè)的理解力等均成為學生成績的評判要素#65377;總之，考核更看重學生的實際能力#65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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