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無法對這個生命負(fù)責(zé)!
張曉琴與劉世貴是北京一家公司的同事,并且劉世貴是張曉琴的老板,比張曉琴大了七八歲,但并不擺老板架子,對張曉琴一直很照顧。這對于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張曉琴來說,對這份關(guān)愛自然十分珍惜。隨著在工作與生活中的不斷了解,張曉琴了解到劉世貴盡管在生意場上呼風(fēng)喚雨,可家庭生活并不幸福。劉世貴的妻子是在劉世貴發(fā)跡前娶的,不識幾個字,在生意上不僅幫不了劉世貴的忙,還處處給劉世貴找麻煩。劉世貴也想提出離婚,可又怕妻子尋死覓活,耽誤了自己的生意,便這樣不冷不熱湊合著過。
張曉琴是劉世貴在人才市場上招聘的,學(xué)的中文專業(yè),相貌也說得過去。張曉琴的聰慧在劉世貴的公司里發(fā)揮到了極致,與劉世貴的配合也十分默契,劉世貴漸漸喜歡上了這個臉上有幾個雀斑的女孩,有時候還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對張曉琴說:“張曉琴,看你活活潑潑的滿可愛的,跟著我過吧!”張曉琴不知道劉世貴的玩笑話是不是真心話,也不好說什么,常常一笑而過。張曉琴知道在生意場上混的有錢男人都很花心,外面有很多女人。而劉世貴或許因為是一個小老板的緣故,很多有錢人有的壞習(xí)慣劉世貴都沒有,張曉琴對他漸漸生出了一種別樣的情愫。再遇到劉世貴說這樣的話,張曉琴便半真半假地反問:“你什么時候娶我啊?”劉世貴聽了之后有若有所思的樣子。
其實劉世貴與張曉琴真正走到一起,與劉世貴的妻子密不可分。一天晚上,劉世貴因為有應(yīng)酬回家晚了,劉世貴的老婆又哭又鬧,還把劉世貴趕出了家門,任憑劉世貴怎樣詛咒發(fā)誓,老婆就是鐵了心不讓劉世貴進門。萬般無奈,劉世貴只好回公司對付一夜。而張曉琴由于要趕一個重要材料,徹夜加班。劉世貴見到張曉琴像是見到了親人,痛陳老婆的不是,說到最后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實在痛苦,竟然抱著張曉琴哭了起來。張曉琴也被深深地感染,與劉世貴一起涕淚橫流。以后,張曉琴像妻子一樣照顧著劉世貴,而劉世貴也寵愛著張曉琴,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一年后,張曉琴懷上了劉世貴的孩子。張曉琴征求劉世貴的意見是否要這個孩子時,他只說尊重張曉琴的選擇。為防止事情暴露,張曉琴對同事說外地一家公司聘任她,到西安一個同學(xué)家生下了兒子,取名劉小琳。劉世貴在西安給張曉琴母子買了一套房子,生意不忙的時候就到那里小住幾天,張曉琴感覺那幾天是自己最快樂的日子,他們抱著劉小琳一起出去玩,接受朋友的邀請一起出去吃飯……有時候生意忙了,劉世貴甚至幾個月見不到張曉琴,張曉琴一個人帶著劉小琳,過著很簡單的生活。生病時、有困難時,總會想到劉世貴,也希望能有個愛自己的男人陪在身邊。可過后想想,張曉琴也釋然了,既然選擇了這樣的生活,只能壓抑自己心中的感受。
劉世貴與張曉琴在自己編織的幸福中平靜生活著,劉世貴有時也會覺得內(nèi)疚,他說要堅決和老婆離婚,但張曉琴始終反對。張曉琴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霸占劉世貴的感情,破壞他的家庭,張曉琴不想毀掉另一個女人的婚姻。張曉琴覺得一個有責(zé)任感的男人不應(yīng)該拋棄自己的妻子。然而他們的事情最終還是被劉世貴的老婆知道了,她死死盯著劉世貴,不讓他給張曉琴打電話,更不讓劉世貴離開半步,很多生意因此而耽擱。劉世貴實在想張曉琴的時候,只能上街用公用電話偷偷聯(lián)系……
劉小琳的出生,給張曉琴帶來了許多意想不到的問題。兒子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卻無法給他報上戶口,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沒有相關(guān)的法律規(guī)定。孩子沒戶口,也就沒有身份,社會就不接受這個孩子。還有人勸她干脆送給別人收養(yǎng)。確實,不是養(yǎng)不起,而是母親無法對這個生命負(fù)責(zé)!
2、沒有媽媽的孩子像根草
“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睕]有媽媽的孩子,應(yīng)該怎樣成長,怎樣生活?
在河南省睢縣后臺鄉(xiāng)塘上村,記者見到了這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小姑娘。在她幼小的心靈里,她沒有享受過爸爸的關(guān)愛,也沒有享受過媽媽送來的溫暖。她是被不負(fù)責(zé)任的爸爸送到這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她的媽媽叫王素英,也知道她的爸爸叫柳力,就住在離塘上村不遠(yuǎn)的棗寨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告訴過她,因為這在農(nóng)村是很犯忌的。小姑娘5歲了,也沒有正式的名字,無論誰見到她,都喊她“妮兒”,與她一起生活的是一個老婆婆,是她爸爸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
有著初中文化的王素英在少女時對將相伴自己一生的夫君是充滿了幻想的,然而小伙子見了一個又一個,令王素英真正動心的卻沒有一個。眼看著同齡姑娘出嫁的出嫁,做母親的做母親,百般無奈的王素英只好委曲求全,在一個春雨霏霏的日子,淚水和著雨水,王素英嫁給了棗寨村的張文泉?!凹揠u隨雞,嫁狗隨狗”的思想也曾使她安分了一段日子,隨著柳力的出現(xiàn)這種寧靜逐漸被打破了。
此時的柳力還是一名初中三年級學(xué)生,15歲的柳力已不像小孩子,個頭接近1.7米,厚厚的嘴唇上也長出了細(xì)細(xì)的茸毛,頗有些男子漢氣息。柳力漸漸引起了王素英的注意,以后,王素英再碰到柳力的時候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轉(zhuǎn)眼到了暑假,柳力因為成績不佳沒有考上任何學(xué)校,與王素英見面的機會更多了。拿他與自己三腳跺不出個屁來的丈夫比,王素英更加心儀柳力。一天,柳力去玉米地除草經(jīng)過王素英家門,便邀其一同下地,王素英毫不猶豫地跟柳力去了。已是7月中旬,玉米有一人多高密不透風(fēng),不知不覺間汗水已濕透了王素英的衣服,薄薄的衣衫貼在身體上曲線畢露。正在除草的柳力不經(jīng)意間瞅了一眼王素英不覺驚呆了,情竇初開的少年那經(jīng)得起這種誘惑,三步兩步?jīng)_到王素英身邊。當(dāng)她明白柳力要做什么時,竟沒有絲毫的罪惡感,向著比自己小6歲的柳力敞開了胸懷。
嘗到甜頭的柳力、王素英一發(fā)而不可收,隔三差五兩人總要幽會一次。平平安安過了五六年,當(dāng)年的毛頭小子柳力也娶妻成家了。然而新婚期一過,特別是連生兩個女孩后,柳力對妻子漸生厭倦,繼續(xù)與王素英暗渡陳倉。一次,兩人溫存后柳力突然說:“素英,咱倆私奔吧,我這一輩子離不開你。”早已過了沖動年齡的王素英,沒有同意柳力的設(shè)想?!霸蹅冞€是走吧?!币淮危瑑纱危螖?shù)多了,王素英漸漸心動了。2000年春節(jié)后一天晚上,柳、王兩人撇下各自的家人離家出走。
私奔他鄉(xiāng)的柳力、王素英先是在鄭州靠打短工、拾破爛維持生計,后二人又輾轉(zhuǎn)到北京一個建筑工地,柳力做小工,王素英在廚房擇菜。由于避孕失敗,王素英到北京后一個月懷孕了,柳力極為高興,他盼望著王素英能給他生個兒子。而王素英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畢竟不是婚生子女,名不正言不順。王素英試探著與柳力商量做掉孩子,柳力堅決不同意。2001年1月,孩子降生了,然而,令柳力倍感失望的是王素英生下的是一個女孩。
王素英的身體極為虛弱,急需營養(yǎng),而此時的柳力似乎變了一個人,對王素英不再熱心,有時連話都懶得與王素英說上一句。傷透了心的王素英再也受不了柳力對自己心靈的折磨,孩子滿月之后,便把孩子扔給柳力,又回到了那個有幾許回味又有幾許失落的小村。不久柳力抱著孩子也回來了。妻子與柳力大鬧了一場后,拉上自己的嫁妝回了娘家。柳力與王素英這對昔日的情人曾幾次在村街上相遇,卻似乎從不相識,陌如路人。由于是非婚生女兒,柳力覺得在人前抬不起頭來,也無心撫養(yǎng),便把女兒送給了自己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再也不管不顧。“妮兒”,成了一名不能與父母相認(rèn)的孤兒。
3、媽媽犯罪,我有什么錯啊
35歲的肖虹是山東單縣人。1987年7月,肖虹16歲初中剛剛畢業(yè)便成了人人羨慕的、端上了鐵飯碗的紡織女工。然而好日子并沒有長久,她所在的廠子漸漸走了下坡路,肖虹一氣之下干脆辭了職。辭職后,肖虹在服裝大世界租了個柜臺賣起了服裝,三年下來,錢沒賺到一分,還欠下了三四萬元外債。1995年春天肖虹決定再辟新路,盡快掙錢還債。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街頭悄然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的美容美發(fā)店,并聽說做美發(fā)小姐收入十分豐厚時,對這種新興產(chǎn)業(yè)產(chǎn)生了極大興趣。其時,美容美發(fā)業(yè)剛剛興起不久,很少有人往其他方面想。肖虹瞞著父母,悄悄去了一家本地人開的美容美發(fā)店學(xué)起了洗頭按摩。不出一個月,肖虹就出師迎客了。肖虹本來就有幾分姿色,再加上又比其他小姐多了幾份成熟,找肖虹洗頭按摩的客人特別多。
一些不安分的男人以為她是一個放得開的女子,乘按摩之際,觸摸她的敏感部位,開始幾次,肖虹還能嚴(yán)詞拒絕,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肖虹逐漸麻木了,她知道自己缺的不是尊嚴(yán)而是金錢。一次,本地一個叫汪書海的建筑包工頭慕名來到她做事的小店,點名讓肖虹服務(wù),肖虹見了這個財大氣粗又有幾分霸道的生意人很是不屑,可汪書海毫不介意,他涎著一副笑臉,討好地說:“肖小姐,今晚請你吃飯,能否給汪某一個面子?!毙ず绫鞠胍豢诨亟^,但轉(zhuǎn)念一想,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能對我怎么樣。當(dāng)晚,在本地檔次最高的一家酒樓上,汪書海用他厚厚的嘴唇輕吻肖虹的手背:“肖虹,你是我見到的所有女人中最美的一個?!闭f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精巧的禮品盒,打開一看,是一枚精美的鉆戒。當(dāng)汪書海將鉆戒套向她的無名指時,肖虹猶豫了,但她清楚不接受的結(jié)果是什么,更清楚接受以后的結(jié)果。最終理智未能戰(zhàn)勝對金錢的渴求,肖虹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個擁有百萬資產(chǎn)的包工頭。幾天后的一個晚上,汪書海再次來到肖虹做事的小店,半推半就中,肖虹為金錢出賣了靈魂。汪書海得到了美人,出手自然大放,不但替肖虹還了債務(wù),還時不時給她買這買那,出于回報,肖虹把汪書海當(dāng)成專職情人,隨時聽候汪書海的召喚。
浪跡風(fēng)月場中的汪書海從沒有對哪一個女人專情過,半年之后,他對肖虹的熱度逐漸降低,有時十天半月也不找肖虹一次,隨之而來是對肖虹經(jīng)濟援助的減少。1995年11月,肖虹感覺身體不適,到醫(yī)院一檢查,已懷孕兩個多月。朋友們都勸肖虹去把胎打掉,說孩子一出生就是個“私生子”,這對孩子來說是很不公平的。肖虹去找汪書海協(xié)商,而汪書海早已跑得無影無蹤。肖虹不愿意沒有見過面的孩子就此夭折,便執(zhí)意生下。由于一段時間內(nèi)養(yǎng)成的大手大腳習(xí)慣一時難以改變,又加上撫養(yǎng)孩子需要大筆花銷,在經(jīng)濟上肖虹常常捉襟見肘。掙錢已經(jīng)成了肖虹生存的唯一目的,反正給汪書海一個人也是給,給其他一百個人也是給,在這種心理支配下,肖虹徹底走上了墮落之路。1999年8月,肖虹帶著三歲的孩子來到河南杞縣,名為在一些路邊店里當(dāng)服務(wù)員,卻利用服務(wù)員身份大肆賣淫,2003年12月,肖虹因賣淫罪被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兩年零六個月,并處罰金5000元。肖虹入獄后,孩子暫時寄養(yǎng)在她在杞縣結(jié)識的一個好朋友家,當(dāng)記者前去采訪時,已經(jīng)10歲的孩子遠(yuǎn)遠(yuǎn)躲開了,似乎在說:“媽媽犯罪是她的錯,我有什么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