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長期以來,語用學被看成是與音位學、句法學和語意學處于平行地位的語言學的一個分支,語用學的任務就是對自己的基本分析單元,如指示語、前提、會話含意、言語行為、會話結構等話語成分作動態(tài)的研究。而維索爾倫試圖以全新的視角去理解和詮釋語用學,提出“語用學是對語言的一種綜觀”的觀點和“順應論”。本文介紹了維索爾倫的“順應論”,并運用其中的部分理論來評析英詩《他的十字架》,從而體現(xiàn)了維索爾倫的“順應論”在文學作品評析中的實用價值。
關鍵詞:順應論;文學作品評析;價值
中圖分類號:I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6)05-0130-04
以色列數(shù)學家、形式語言哲學家巴爾——希勒爾(Bar-Hillel,1971)曾將語用學比喻為“廢物箱”。令他始料不及的是,經(jīng)過20多年,特別是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的迅猛發(fā)展,昔日的“廢物箱”已轉變?yōu)橐婚T具有蓬勃生機的、獨立的語言學學科,下設各種分支學科,諸如跨文化語用學、語際語用學、社會語用學、認知語用學、發(fā)展語用學、病理語用學等。這些都表明了語用學這一領域的發(fā)展現(xiàn)狀和它的美好前景。然而,在以往的語用學專著中,大多數(shù)語用學家都把語用學看作是語言學的一個分科,語用學的任務也被定義為對自己的基本分析單元,如指示語、前提、會話含意、言語行為、會話結構等話語成分作動態(tài)的研究。比利時國際語用協(xié)會秘書長維索爾倫(Verschueren)在他的新著《語用學新解》中,提出“語用學是對語言的一種綜觀”的觀點以及“順應論”,試圖以全新的視角去理解和詮釋語用學。
一、維索爾倫的“順應論”
進化認識論是維索爾倫提出“順應論”的哲學淵源。進化認識論認為生物體處于一個不斷“認識”的過程中,這個認識過程包括參與解決問題、作出行為和社會——文化方面的順應;而人類的進化則理解為知識的增長。對語言來說,解釋語言功能不靠進化過程中的“自然選擇”,而要靠“直接選擇”,即靠順應來理解語言及發(fā)揮語言的功能。
維索爾倫指出:人們使用語言的過程是一個基于語言內(nèi)部和外部的原因,在不同意識程度下不斷作出語言選擇的過程。人類之所以能夠在語言使用過程中不斷作出選擇,是因為語言具有變異性、商討性和順應性。變異性是指語言具有一系列可供選擇的可能性;商討性是指語言選擇不是機械地嚴格按照規(guī)則,或固定地按照形式——功能關系作出,而是在高度靈活的語用原則和語用策略的基礎上來完成;順應性是指語言使用者能從可供選擇的不同語言項目中作出靈活的選擇,從而盡量滿足交際的需要。語言的上述三個特性是相互聯(lián)系不可分割的,其中,順應性是語言使用過程的核心,但沒有變異性和商討性,順應性也就無從談起。要對語言現(xiàn)象作出語言解釋,必須考慮四個方面:語境關系順應、語言結構順應、動態(tài)順應以及順應過程中的意識程度。
語境關系順應是指語言使用過程中的語言選擇必須與語境順應。語境可劃分為交際語境和語言語境。語言語境,即我們通常說的上下文,它主要包括篇內(nèi)銜接、篇際制約及線形序列三個方面的內(nèi)容;交際語境包括語言使用者、心理世界、社交世界和物理世界等因素。其中語言使用者在交際語境中處于中心地位,因為心理、社交和物理世界中的語境成分都要靠語言使用者的認知激活,以發(fā)揮語言的交際功能。要注意的是語言使用者并不限于參與交際的雙方,還包括與交際內(nèi)容有關的其他人。進入交際語境的心理因素主要是指交際者的性格、情感、信念、意圖等認知、情感因素。社交世界是指社交場合、社會環(huán)境、規(guī)范交際者言語行為的原則和準則,因為交際者不是抽象化和理想化的語言使用者,他們的言語行為會受到社會和文化規(guī)范的制約。物理世界主要包括時間和空間的指示關系,另外,交際者的身體姿勢、手勢、外表形象、生理特征等也屬于物理世界的組成部分。交際語境和語言語境的這些因素都會不同程度地影響語言使用者在使用和理解語言時作出的語言選擇。
語言結構順應是指從多方面對語言作出選擇:選擇語言、語碼、語體、話語的構建成分,選擇不同類型的話語和語段以及話語的構建原則。人們使用語言進行交際,就必須有一個語言的選擇過程。這種選擇是說話人根據(jù)自己和聽話人的語言能力和愛好而作出的。同時,處于不同社會的語言使用和順應還會受到政治觀念、思想意識和語言態(tài)度的制約;語言的語碼轉換與區(qū)域變體、社會變體、功能變體以及不同語體的存在,也都影響到語言的選擇。人們?yōu)榱诉_到交際目的,語言、語碼和語體的選擇是進行其他選擇的先行條件。話語構建成分的選擇包括語音結構、詞素和詞匯、分句和句子、命題以及超句結構等的選擇。話語和語段的選擇主要包括言語行為和語篇類型的選擇。話語的構建除需要選擇建構成分和話語類型外,還要依照一定的話語建構原則。從語言結構的角度講,語言選擇的過程就是上述四個方面的綜合運用,它們不是各自獨立的,而是互相順應、互相依靠的。每項選擇自身都包含多種相互順應的選擇。
語境關系順應和語言結構順應是語言選擇過程的內(nèi)容,語言使用過程中的動態(tài)順應是指語境和語言結構在語言選擇的過程中如何相互作出順應,從而動態(tài)地生成話語意義。語言使用和選擇過程的動態(tài)性涉及三個方面的問題:(1)動態(tài)性與時間的密切關系;(2)動態(tài)性與語境的密切關系;(3)動態(tài)性與語言結構的密切關系。為生成話語意義而作出動態(tài)順應并不是僅僅與交際者的意圖有關,它受多種語境因素和語言結構因素的影響。意義的生成過程是話語與語境因素的互動過程,不同的語境因素可以左右語言的選擇,改變話語的意義;而不同的語言選擇也會影響到語境的變化。
順應過程中的意識程度牽涉到使用語言、選擇語言、作出順應這一系列過程中所涉及的某些認知心理因素。通過對意義生成過程中認知心理因素的分析,弄清交際者在語言選擇、作出順應時的意識程度是否相同。
“順應論”的核心在于認為語言的使用過程就是語言生成者從語境、語言結構等方面,動態(tài)地根據(jù)不同的心理意識程度而作出選擇的過程。
二、“順應論”在文學作品評析中的價值
凝聚了維索爾倫20年研究心血的《語用學新解》為語用學提供了全新的觀察角度。它的新意在于指出語用學是著眼研究語言使用的特征和過程的學問,是從認知、社會和文化的角度對語言使用這種行為的綜觀?!绊槕摗钡暮诵挠^點為語言的使用過程即語言的選擇過程,是語言生成者從語境、語言結構等方面,動態(tài)地根據(jù)不同的心理意識程度而作出的某種順應。
除了其在語用學領域的理論價值外,“順應論”在評析文學作品也有其理論與實用價值。眾所周知,不同的讀者在閱讀同一文學作品時,往往會因為時代、地域、社會心理、個人經(jīng)驗等諸因素的差異而產(chǎn)生不同的感受與詮釋。許多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之所以能經(jīng)久不衰地吸引眾多的讀者和名家去研究與評析,就是因為其豐富的內(nèi)涵為閱讀者提供了廣袤的想象與推測空間,文學鑒賞與評析的意義也就在于閱讀者能從不同角度對創(chuàng)作者和作品本身作出合理的推測與想象,挖掘作品中隱含的意義。最典型的例子莫過于《紅樓夢》,這部作品因為其極為復雜的背景和多元的性質而引發(fā)眾多的研究者從各種角度,如作者的生活經(jīng)歷、時代背景、作品中的詩詞以及飲食、服飾的描寫等多方位去解讀這部文學巨著,由此產(chǎn)生了“紅學”“紅學界”“紅學家”等術語。
根據(jù)“順應論”的觀點,一部文學作品的語言生成者即創(chuàng)作者在選擇語言時也必然要考慮與語境、語言結構的動態(tài)順應。這一觀點有助于閱讀者和研究者揣摩創(chuàng)作者為何作出這樣而不是那樣的語言選擇,從而達到更好地理解和評析文學作品的目的。換言之,“順應論”能為文學作品的評析提供新的視角,拓寬評析思路。本文中“順應論”在文學作品評析中的價值將通過分析英詩《他的十字架》中的語言選擇而得到佐證。
三、評析英詩《他的十字架》
《他的十字架》(“His Cross”)是美國女詩人瑪格麗特·沃爾金森(Marguerite Wilkinson)的一首譴責三K黨(Ku-Klux-Klan)暴行的詩作。三K黨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種族主義恐怖組織,宗旨就是不擇手段地維護白人至高無上的地位,阻止黑人或其他種族獲得平等權利。從19世紀到20世紀30年代,三K黨就象一個恐怖幽靈,在美國歷史上徘徊了130多年。極盛時期,其成員達500萬之眾。而詩人生活的時代正是三K黨活動猖獗的時期,她親眼目睹三K黨神秘而恐怖的集會:夜幕籠罩,隨著點點火光的移動,一隊隊男男女女高舉著大喇叭和殺氣騰騰的標語牌,聲嘶力竭地喊著口號,從四面八方走來。他們在空場地中央豎起一排巨大的十字架,然后澆上汽油,點火焚燒,沖天的火光把漆黑的夜空照得通亮。這些人個個身穿白袍,頭套面罩,還頂著一個尖尖的白帽子。當火光逐漸熄滅,黑暗中,又發(fā)出了一片瘋狂的嚎叫聲:“絞死黑人!”“猶太人該死!”“白人萬歲!”此外,他們還私設公堂,秘密或公開地殘殺黑人,其恐怖暴行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三K黨的存在嚴重威脅著美國境內(nèi)、特別是南部各州的黑人居民。三K黨的暴行深深刺痛了詩人,懷著極度憤怒和憎恨,詩人在詩中寫道:
He burned no fiery cross/To frighten men atnight;
He bore his burning pain/In sharpest noondaylight
He wore no hiding mask/Below his crown ofthorn;
He healed the flesh of men/Whose flesh bymen was tom..
He offered love to all/And took with soulunbowed
Jeering,abuse,and blows,/The spittle of thecrowd.
How strange it is that men/Should lift hisbanner high
When they go out to kill/As he went out todie!
全詩共16行,分為4個詩節(jié),每個詩節(jié)由兩行組成。詩人以“十字架”(“cross”)為標題,通過歌頌基督耶酥為救贖人類而不惜慷慨赴死的犧牲精神來達到抒發(fā)對三K黨殘暴行徑強烈憎惡與斥責之情的目的。詩人為何選擇詩歌這一文學形式來表達情感?詩人為何將詩作命名為《他的十字架》?她為何要通過歌頌耶酥的大德大愛來譴責三K黨的瘋狂與殘暴?詩人是如何選擇語言來實現(xiàn)自己交際目的的?運用“順應論”的部分理論可以幫助我們找到以上問題的答案。
(一)語境關系順應
語境是“順應論”中動態(tài)順應的第一個方面,細分為交際語境和語言語境兩種。就一部文學作品而言,交際語境既包括作者與作者創(chuàng)作作品所處的時代構成的語境,也包括讀者與讀者閱讀作品所處的時代構成的語境;語言語境是指作品文本本身的語言語境即文本上下文。
具體到這首詩歌,其處于中心地位的交際語境是:作者與作者創(chuàng)作作品所處的時代適逢三K黨勢力發(fā)展的鼎盛時期,其暴行之恐怖,迫害之嚴重已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詩人眼睜睜地看著三K黨打著救世主的旗號干著令人發(fā)指的勾當而敢怒不敢言。迫于嚴苛的政治環(huán)境,詩人選擇詩歌這一含蓄委婉卻又能抒發(fā)強烈情感的文學形式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同時,詩人作為一位基督徒,三K黨的所作所為自然引發(fā)她將耶酥濟世救人的善舉和三K黨的擾世殺人的暴行聯(lián)系起來,詩人選擇《他的十字架》作為標題是因為“十字架”是耶酥基督以己一身承擔和救贖全人類痛苦和罪惡的象征,其目的也是想通過“十字架”這一切入點給讀者帶來的聯(lián)想旁敲側擊地引導讀者揣摩出詩歌的言外之意。在詩的第一、二節(jié)的首行,詩人寫道:Heburned no fiery cross/To frighten men at night/He wore no hiding mask/Below his crown ofthorn;(在黑夜里他不曾焚燒十字架來恐嚇人們/在荊棘做成的皇冠下他不曾戴上遮掩的面具”)。既然“他”(耶酥基督)不曾有如此行為,讀者不禁要思索:到底是誰在黑夜里焚燒十字架來恐嚇人們?到底又是誰戴上面具,又想遮掩什么呢?對于身處同一時代和文化背景的讀者以及生活在不同時代卻了解作者及作品相關背景的讀者而言,這個結論并不難作出:詩人將筆伐矛頭暗指三K黨。作者采取“言此而及彼”的委婉筆法,言語行為既順應了當時社會政治大環(huán)境的制約,客觀上也達到了辭婉而力鈞地抨擊三K黨殘暴行徑的效果。
另外,這首詩歌的語言語境順應突出表現(xiàn)在篇內(nèi)銜接和線形序列上。篇內(nèi)銜接即利用連詞、前指、互指、自指、例釋、詮釋、邏輯關系、省略、數(shù)目、標識、對比、比較、重復、替代和結構相似等方式實現(xiàn)語篇語義相關。這篇詩作主要通過指稱代詞“他”(he)的重復出現(xiàn)以及“他”(he)和“他們”(they)在詩的最后一行的并列對比以及詩節(jié)結構上的相似來實現(xiàn)語篇語義連貫。指稱代詞“他”在語用學領域,除了與“她”(she)形成意義對比外,作為一種非標記性詞(unmarked)可指代一般意義上的人。為了讓讀者領會詩中的“他”特指基督耶穌。詩人將大量與耶穌為拯救蕓蕓眾生而受難的有關語言信息諸如“十字架”、“他在光天化日下忍受灼人的痛苦”(He bore his burning pain/In sharpest noondaylight)、“他的用荊棘做成的皇冠”(“his crown ofthorn”)、“療傷救人卻落得遍體鱗傷”(He healed theflesh of men/Whose flesh by men was torn)、“將愛給予所有的人卻用不屈的靈魂去忍受人群的嘲笑、唾罵和攻擊”(He offered love to all/And tookwith soul unbowed/Jeering,abuse,and blows/Thespittle of the crowd)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在如此多暗示信息的提示下,讀者不難推導出作者的真實意圖。此外,本詩在結構上的安排呈現(xiàn)出規(guī)律性和相似性。全詩的四個詩節(jié)中前三個詩節(jié)均以“他不曾……”或“他曾經(jīng)……”起行,從而構成了句式上的排比,大力歌頌耶酥為使人類與上帝重新訂約,使人類有望獲得拯救和永生而獨自承受苦難的善舉。這種結構上的相似既能增添詩歌的氣勢、突出詩歌的節(jié)奏感,使詩歌讀起來朗朗上口,給讀者以強烈的心靈震撼;同時,這種相似也是一種重要的語篇銜接手段,幫助本詩實現(xiàn)語篇語義的連貫與相關。當讀者讀完前三個詩節(jié)后極有可能推斷出以下結論:這是一首基督耶穌的贊美詩,然而,在詩的最后一行,一個新的指稱代詞“他們”出現(xiàn)在讀者的眼簾并與“他”形成并列對比;“他”步出大門去面對“死亡”,“他們”步出大門去殘殺無辜(When they goout to kill/As he went out to die),令人震驚的是“他們”竟然高高地打著“他”的旗號How strange it isthat men/Should lift his banner high)!透過這一鮮明的對比,作者既回答了詩歌第一、二節(jié)中引發(fā)讀者思考的問題:到底是誰在黑夜里焚燒十字架來恐嚇人們?誰戴上了遮掩的面具?到底又是誰殺人如麻,給人類帶來無盡的苦難?答案在最后揭曉:就是“他們”——三K黨。因為這一鮮明對比,讀者恍然大悟:原來這首“贊美詩”的背后隱含著對丑惡的批駁和抨擊。如此這般,詩人通過線形序列(按秩序對話語作出安排)這種語言語境順應來取得本詩語篇的首尾呼應和相互關聯(lián),與此同時,詩人也達成了創(chuàng)作本詩的交際目的:宣泄對三K黨的無比憤恨之情而不致置個人于危險之地。
由此可見,此詩作者選擇語言的過程正是通過指稱、對比、結構上的相似以及對全詩邏輯——語義關系的安排等方式順應自己和讀者的心理世界、社交世界即交際語境和語言語境來實現(xiàn)自己的創(chuàng)作意圖。
(二)語言結構的順應
此詩作者是如何就語言各個層次的結構作出順應,以及對這些結構選擇怎樣的構建原則?
在話語構建成分的選擇方面,此詩就語言各個層次作出順應首先表現(xiàn)在語音層面上:遵循詩歌的韻律傳統(tǒng)與規(guī)范,此詩每節(jié)的二、四行壓韻,四節(jié)共四個韻腳。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為達到隔行壓韻的目的,在詩中第二節(jié),作者將被動語態(tài)中的行為施為者“by man”前置,以使句尾的“torn”與隔行的“thorn”壓韻;出于同樣的目的,在接下來的第三節(jié)中,作者在動詞“took”和賓語“Jeering,abuse,and blows”之間插入狀語“withsoul unbowed”。詩人的這種選擇是囿于詩歌音韻規(guī)范而在語言結構上做出的一種有意識的順應。其次,在詞匯層面上,詩人選擇包孕豐富語境內(nèi)涵的詞匯構建詞匯整體的語義結構,用以激活讀者大腦中的固有的知識與信息,從而達成交際雙方思想與情感的同一和默契,因前文已作解釋,此處從略。需要特別指出的是此詩在動詞時態(tài)上變化:詩的前三節(jié)中的動詞“burned”,“bore”“wore”“healed”“torn”“offered”,“took”全部使用過去式,在詩的最后一節(jié)出現(xiàn)動詞的一般現(xiàn)在式“is”,“go”,其中“go”與其過去式“went”同時出現(xiàn)在詩的最后兩行。通過動詞時態(tài)的變化,詩人將以古諷今,用過去影射現(xiàn)實的信息隱藏在字里行間,供讀者去揣摩和品味。通過對詞匯的選擇與兩種時態(tài)的交織運用,詩人完成了詞匯層面上的語言結構順應。
在話語構建原則的選擇方面,作者除了依靠語法規(guī)則在分句和句子層面上建構話語外,還在超句和語段層面上將意義的連貫與關聯(lián)作為話語構件的原則。前者可以從標記化的主位“他”和“他們”得到印證,此詩中的“他”和“他們”決不是非標記性泛指。在展開話題的過程中,為保持話題極其相關內(nèi)容之間關系的系統(tǒng)性和明確性,作者主要采用了前文中交代的對比、結構上的相似以及對全詩邏輯——語義關系的安排等方法。
縱觀全詩可以得出的結論就是:詩歌《他的十字架》體現(xiàn)了“順應論”的觀點:文學作品的創(chuàng)作和任何其他形式的語言使用一樣,是語言使用者基于語言內(nèi)部及外部原因,在不同的意識程度下不斷作出語言選擇的過程,這一過程正是語言生成者順應語境和語言結構的產(chǎn)物。
四、結語
維索爾倫提出“順應論”不僅以全新的視角去理解和詮釋語用學,同時,運用“順應論”從語言使用的角度來評析文學作品不失為一種獨特的理論視角。因此可以說,維索爾倫的“順應論”在文學作品評析中有著其重要的理論與實用價值。
責任編輯 肖 利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圖表、注解、公式等內(nèi)容請以PDF格式閱讀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