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一帶一路”視野下，西行影像將西行自然場景、人文符號與社會景觀緊密融合，以新的視聽美學品質和藝術風格來講述“西行故事”，通過生動展現西行文化、西行精神，建立起西行影像表達與文化傳播的長效機制。研究西行故事需要回歸具體文化背景，通過從西行故事文本和西行影像等維度探索西行文化的演變過程，從而了解不同西行故事、人物在特定情境下的選擇、命運變遷，為“一帶一路”文化交流提供鮮活素材。本文以“一帶一路”為研究視野，對西行影像的故事文本和藝術呈現進行分析，為西行影像的文化交流提供支持。

【關鍵詞】 “一帶一路”； 西行題材； 影像呈現； 文化交流

我國自古就有“行萬里路”的俗語，強調旅行對獲取知識、拓寬視野的重要性。人物的行走、游歷等特殊經歷不僅造就了大量優(yōu)秀的“游記作品”，也為文化交流、傳播提供了重要途徑。西行是理解歷史的重要視角，也是深入了解“一帶一路”文化的切入點。完整的“行記”起源于漢魏，這與絲綢之路密不可分。[1]從歷史上的“絲綢之路”到“一帶一路”倡議，不同時期的西行文化交流不僅豐富了西行故事，也形成了具有辨識度的西行文化景觀。在數字媒介語境下，西行影像作品以歷史創(chuàng)作的“整體觀”為基礎，將西行影像與西行故事文本相聯通，不僅生動再現了西行故事、西行精神，也構建了完整的西行文化想象。通過以“一帶一路”為研究視野，對西行影像的呈現方式和文化交流途徑進行解讀，以更加鮮活、生動的西行文化圖景助力“一帶一路”文化交流。

一、“一帶一路”視野下的西行影像的故事文本與文化意蘊

西行故事與“絲綢之路”有著天然的關聯性和內容上的重合性，既是見證“一帶一路”歷史的珍貴史料，也是推動“一帶一路”文化交流的重要文本。在從西行故事到西行影像的“文本演變”過程中，依托西行自然景觀、人文景觀，對西行故事、西行精神進行生動編碼和藝術重構，利用視聽空間展示具有“西行標簽”的敘事符號，不僅延續(xù)了西行文化的象征意義，也以新的藝術審美實踐推動“一帶一路”文化交流。

（一）西行影像的文化來源

西行故事與西行文化是西行影像的創(chuàng)作來源，也是西行影像的核心內容。西行故事不僅集聚了多種文化記憶要素，也見證了從“絲綢之路”到“一帶一路”的歷史演變。

一方面，西行故事是絲綢之路西行文獻的“故事化”呈現，是西行經歷的生動見證。西行記“以紀行為綱領，風土為條目，行程的主線比較清晰。材料的組織都是‘行程+地理+風土’，所記都出自作者親歷，乃敘個人游歷見聞，這一點也不同于依靠輯集材料成熟的地志和外國傳”[2]。西行文獻包含了以西行記為主的傳世文獻，以及與敦煌文書、吐魯番文書等西行資料，其中包含游記、行傳等，通過采用思辨、記錄和議論等方式，以抒情或敘事等手段，對“西行”旅程見聞進行記錄?！靶饰餍校浔疽庠谟谇蠓ㄈ〗?，然而，此次出行的文化價值可能遠遠高于其宗教價值?！盵3]由唐代玄奘本人玄奘口述、辯機編撰的《大唐西域記》，通過記錄玄奘從長安到西域的“西行”見聞，書寫了風土民俗、交通道路、地理環(huán)境和音樂舞蹈等多種內容，具有極強的史料價值。該書并沒有過多書寫玄奘本人西行的艱難歷程，為后續(xù)文學創(chuàng)作預留了空間。此后，玄奘弟子通過對師傅玄奘的西行經歷進行加工、改造，創(chuàng)作了新的《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其中生動詮釋了玄奘勇敢無畏的精神，為“西行故事”注入了強大的精神基因。

另一方面，西行故事是特殊的文化記憶?！叭魏挝谋径疾粫嬖谟谡婵罩?，它總是在特定的社會、文化和歷史語境當中進行意義的表達。”[4]西行故事是在特殊自然生活、民族文化和歷史記憶等語境下形成的藝術形態(tài)，對西行精神、西行故事進行影像化呈現，需要結合具體敘事語境和受眾的審美偏好，發(fā)揮影像文本的直觀性、鮮活性等優(yōu)勢，充分釋放“召喚結構”的功能性，以“審美活感性”的方式，最大程度地喚醒觀眾的情感體驗和文化記憶。小說《西游記》是我國神話文學的重要代表，也是我國西行故事的經典作品，通過巧妙借助玄幻文學，關注社會話題，詮釋真實人性，展現了獨特的非凡想象。當前西行故事不僅被“傳奇化”，成為重要的小說素材，其中所收錄的西域見聞、傳說經過多次創(chuàng)作、加工，在更加契合本土文化觀念和審美意蘊的同時，成為后世文學、曲藝等創(chuàng)作的重要來源。

（二）西行影像的敘事意義

“西行文獻是極其重要的，既有深厚的學術價值、學術意義，又有強烈的現實作用、現實功能。”[5]西行影像通過將現代話題、主流價值與西行精神相融合，在重述西行故事的同時，將已經沉淀的“文化記憶”轉化為直接引發(fā)觀眾審美體驗的影像內容，讓觀眾從豐富、鮮活的影像文本中，感受強烈、直觀的西行精神。首先，從西行影像文本看，無論是講述西行故事的電影作品，還是聚焦西行故事的紀錄片、戲劇作品，都以全新敘事的方式來講述“西行故事”，通過以文本“復化”的動態(tài)方式，將西行故事符號、西行精神等納入影像空間，從而讓西行故事呈現更加多元形態(tài)；其次，隨著西行故事內容不斷豐富，西行影像逐漸成為大眾精神寄托的載體和家國情懷的生動表達，大量西行故事圍繞社會語境或者主要思想變化來構建敘事框架，通過將遙遠的西行想象與日常生活相融合，實現西行精神的時代寫照。綜藝節(jié)目《海上西行記》（2019）采用明星“自助式”冒險真人秀的形式，利用有限的船艙和甲板，重點傳遞了“冒險不斷、友誼不散”的主題，實現了西行精神的價值延伸；最后，西行影像是對“西行文獻”“西行文化”的影視化呈現，也是以小說《西游記》《大唐西域記》和《玄奘大師傳》等西行故事文本的影像表達，具有獨特的文化價值與美學品質。隨著“一帶一路”倡議不斷推進，擴大西行題材研究領域，用西行影像來生動呈現、形象表達西行故事，將有力拓展我國西行文化的想象空間。

（三）西行影像的“全文本”故事框架

對“西行”進行故事聚合、精神闡釋和內容生產是西行影像的核心邏輯，也是西行影像的主線，通過發(fā)揮影像文本故事性、展示性等優(yōu)勢，對西行故事、西行精神進行生動注解，從而將西行文本的“伴隨文本”與“鏈文本”相融合，衍生了西行故事“全文本”。“一個文本往往攜帶了大量的‘伴隨文本’……伴隨文本，主要功能是把文本與廣闊的文化背景聯系起來?！魏挝谋镜慕庾x，不可能不落到文化的各種文本聯系之中。”[6]在“一帶一路”視野中，通過突出“西行”元素，利用不同類型的影像媒介，借助具體歷史故事和人物經歷，重構西行相關的歷史場景、文化空間，重現西行精神，勾勒了完整的、具體的“西行”精神圖景。小說《西游記》不僅是我國“西行漫記”的重要內容，也是西行影像的創(chuàng)作來源。當前“西游題材”已形成了包含游戲、電影、電視和動漫作品的超級“IP”，也構建了西游“全文本”故事框架。2024年8月20日，由杭州游科互動科技有限公司開發(fā)，浙江出版集團數字傳媒有限公司出版的第一款國產3A游戲《黑神話·悟空》正式上線，憑借對東方美學、中國文化的生動呈現，成功吸引到大量中外游戲玩家。

二、“一帶一路”視野下西行影像的生動呈現

西行影像作品不僅豐富了西行文化研究的史料內容，傳承了深厚的西行文化，也以獨特的敘事語言、美學風格和文化內容，將西行的“歷史空間”“文化空間”與“現實空間”深度融合，拓展并釋放了西行的想象力。學者張兵提出：“仔細梳理、全景式呈現西行作家的人生行跡、文學活動和行記作品，不僅能夠改變我們對文學地理空間的認知方式，細化并拓展文學史的時間和空間維度，還能……還原文學歷史現場?！盵7]

（一）“一帶一路”視野下西行影像的主題表達

西行影像作品以獨特的敘事話語對西行文化、西行故事進行影像顯現與合理轉化，不僅生動還原了西行歷史記憶，也通過融入時代主題、現實內容，實現了西行故事的全面拓展。法國弗朗西斯·瓦努瓦（Francis Vanoye）在《書面敘事·電影敘事》一書中提出：“閱讀電影敘事，就是把各個要素與這些眾多代碼的現實化聯系起來?！盵8]首先，一些影視作品以“西游”或《大唐西域記》為敘事核心，講述玄奘或者西游神話故事，不斷開拓西行審美意境。作為我國西行故事文本中具有影響力的IP之一，“西游”影像以我國唐代高僧玄奘不遠萬里到印度取經求法的真實故事為基礎，將佛道與世俗生活相結合，以奇幻文學的形式，禮贊了人的奮斗意志以及堅韌不拔的英雄主義；其次，一些影視作品將“西行”作為重要的敘事空間進行敘事演繹，借助影像技術優(yōu)勢，賦予西行故事新的陌生化內容，有力提升了西行文化的故事性、藝術性。以電視劇《唐朝詭事錄之西行》（魏風華編劇，柏杉執(zhí)導，2024）的《供養(yǎng)人》單元為例，該片將敦煌供養(yǎng)人壁畫的色彩美學作為視覺美學的基礎元素，結合唐朝西域故事的奇幻敘事，不僅賦予觀眾獨特的美學感受，也彰顯了“西行美學”的獨特藝術風格；最后，以“西行”為敘事方法，將“西行”與社會現實相融合，以隱性關聯的方式，拓展“西行”IP空間。通過將西行元素進行重組，將現實問題融入西行故事，不僅使觀眾更好理解西行影像作品所講述的內容，也實現了現實社會的有效反思。綜藝節(jié)目《這是我的島2》（顧超峰，2024）以“西游IP”為敘事核心，設置從“絕境”到“破境”的敘事框架，通過用娛樂化的方式解構了現實社會沖突性，不僅增添了綜藝節(jié)目的人文哲思，也拓寬了西行影像的時代空間。

（二）“一帶一路”視野下西行影像的時代演繹

學者王曉平從“新歷史主義”理論出發(fā)，認為：“歷史是不可知的本體，只能以情節(jié)式的、戲劇化樣式的文本形態(tài)顯現自身……以今人的‘人性’觀念（也即非歷史性的人性觀）移情代入對歷史場景中人物和事件的演繹和認知?！盵9]西行影像是“一帶一路”文化交流歷史的形象闡釋，通過采用“新歷史主義”的演繹方式，融入現代話題和價值理念，將藝術趣味、歷史文化有機融合，增加“西行”奇觀視聽場景，以豐富的影像形式建構了獨特的“影像史學”，也讓更多觀眾群體對西部文化、行者文化等產生了更加完整的認識。紀錄片《河西走廊》（王新建/趙啟辰，2015）以時間為敘事線索，以編年體史詩的方式，梳理了自漢朝以來的河西走廊歷史。該片充滿歷史質感和文化美感，通過將漢代張騫的鑿空之舉與“一帶一路”的時代機遇相融合，形成橫跨古今的“西行影像空間”。綜藝節(jié)目《種地吧2》（楊長嶺，2024）通過西行騰格里沙漠，開展“西行沙漠公益植樹”活動，將敘事內容與勞動、青年成長等時代話題相融合，實現了“西行影像”的價值拓展。

（三）“一帶一路”視野下西行影像的精神書寫

西行影像作品不僅是西行文化傳播的鮮活載體，也書寫和詮釋了獨特的精神結構，成為見證、記錄“一帶一路”倡議的文化名片。西行精神包含了“絲路精神”“天馬精神”和“莫高精神”[10]等精神理念，是中華文明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西行影像通過對不同來源的西行故事文本進行合理借鑒、有效轉化，將抽象的“西行”精神文化符號與具體故事相融合，構建了完整的“西行”故事框架，使觀眾對西行文化產生更加廣泛的人文意蘊。電影《西游記之大圣歸來》（田曉鵬，2015）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通過對傳統“西行”內核進行現代化改造，塑造具有自我反省意識的凡人孫悟空，重點講述其從“法術全失”到“戰(zhàn)勝心魔”的成長變化，營造了充滿現代感的敘事空間，成功引發(fā)觀眾的情感共鳴。動畫片《小妖怪的夏天》（於水，2023）雖然仍以西游記為創(chuàng)作背景，但是通過將無名的“小豬妖”作為敘事主人公，顛覆了傳統的“唐僧師徒”主角身份，賦予“西行故事”更多新意。該片通過生動講述“小豬妖”追逐夢想、奮力拼搏的心路歷程，將現實話題與成長敘事融入其中，使觀眾產生了強烈的情感共鳴。電影《飛馳人生2》（韓寒，2024）通過將敘事空間置放于西部空間，將“賽車精神”與情感敘事相融合，不僅從更加多元的視角為觀眾呈現西行影像，也為觀眾感受西行精神提供了鮮活、直觀的情感載體。

（四）“一帶一路”視野下西行影像的“在地化”呈現

在西行影像創(chuàng)作過程中，通過回歸具體文化語境，構建“生動直觀”的物質空間、“身臨其境”的精神空間和“關聯現實”的社會空間，使觀眾以“介入”的方式融入西行故事，從而將個人的真實體驗“內化”為價值認知和文化認同。學者紀李瑋認為：“一個完整的事件呈現一般需要對其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果要素給予明確交代，這些要素構成了紀錄片符號文本的對象指稱層，是符號表意發(fā)生和受眾真實性判斷的起點?！盵11]紀錄片《刀劍大師》（李宗霞，2016）以非遺傳承為創(chuàng)作視角，通過選擇甘肅保安族的腰刀作為敘事符號，借助“腰刀非遺傳承”故事，重點講述了家庭情懷、文化延續(xù)等主題，回應了文化傳承危機的現實內容?！啊诘匦浴瘡娬{了主體的一種空間在場，關注主體在空間中的物質的、歷史的沉浸式活動?！盵12]創(chuàng)作者在對西行故事題材進行開發(fā)、創(chuàng)作時，通過采用“在地性”的體驗式創(chuàng)作方式，結合新的史料、方法和視聽技術，采用個性語言賦予西行主題內容新意，使觀眾獲得新的滿足感。電影《大唐玄奘》（霍建起，2016）是響應“一帶一路”倡議的文化作品，也是深化中印文化交流的鮮活素材。該片以《大唐西域記》為基礎，通過還原西域鳳服、人物造型等細節(jié)，使不同文化語境下的受眾群體產生“親身在場”體驗，實現了西行影像的生動演繹。

三、“一帶一路”視野下西行影像的文化交流

西行精神“代表了中國較為強盛的意志與美學，代表了中國向西開放的自由奔放的姿態(tài)”。[13]西行故事是文化輸入與對外傳播的過程，通過將西域故事、外來文化進行本土化改造，實現文化交流、文明互鑒的理想效果。當前，西行影像作品在喚醒大眾西行文化記憶、書寫西行精神的同時，為西行文化傳播構建了跨越中外、融通古今的對話空間，也為推進“一帶一路”文化交流提供支持。

（一）彌合多元文化，提升西行影像傳播的話語權

文化彌合是指“通過對各個層面的文化形式的保存、書寫、呈現、傳播，最終實現在精神層面的文化差異、文化裂縫、文化沖突的縮小甚至消失”[14]。面對多元文化語境，為提升西行影像的國際話語權，需要在遵循西行故事文本的基礎上，通過將現代理解與西行故事相融合，持續(xù)增添西行精神的新鮮感。民族器樂劇《玄奘西行》（姜瑩，2019）通過發(fā)揮舞臺表演的敘事、渲染等優(yōu)勢，整合共建“一帶一路”國家不同民族的音樂基因，彰顯反思歷史、追求真理的敘事主題。該劇用超現實主義的敘事手法展現了超自然的敘事力量，借助維吾爾族樂器薩塔爾、都塔爾和達卜手鼓生動展示西域風情，又借助箜篌的超強表現力，抒發(fā)了悲情的敘事空間。在該劇最終部分通過用宏大的演奏場景展現大唐海納百川的精神氣度，用“漸行漸遠”的老年玄奘形象，隱喻追求真理的使命和傳播文化的責任等理念。影像作品是基于特殊文化語境的跨文化媒介，也是文化交流、對話的重要素材。為有效消除文化差異，需要“在差異性文化中尋求共同關切，實現電影題材創(chuàng)新和主題深化”[15]。作為“一帶一路”視野下西行文化的重要區(qū)域，紀錄片《刀劍大師》以甘肅風采為基礎，以少數民族保安族為敘事主體，通過從更具親和力的視角講述“腰刀故事”，講述中外共通的文化情感，從而減少“文化折扣”，實現了跨文化傳播的理想效果。

（二）采用國際話語，推動西行影像跨文化傳播交流

西行影像不僅是西行故事的真實寫照，也是跨文化語境下西行精神的生動承載。在推動西行影像跨文化傳播進程中，通過對真實的西行歷史與人物進行呈現，不僅生動再現西行歷史，也以更加多元的敘事手法推動西行故事、西行精神實現跨文化傳播?！段饔斡洝凡粌H是我國古典小說的重要代表，也是西行文化、西行精神的生動象征，其中蘊含了獨特的思維方式、文化價值，只有回歸相近的文化語境才能有效傳播，并產生情感共鳴。對于其他“低語境文化”而言，存在信息傳遞、語言轉化和情感表達等現實困境。因此，在推動西行影像參與國際文化交流時，應堅持“將《西游記》中蘊含的人類共同價值觀念——正義、勇敢等作為關鍵詞進行傳播”[16]，通過設置國際受眾更容易接受、了解的故事線，合理調整文化傳播方式，盡可能減少文明折扣，從而滿足“異質文化受眾”的審美需求。紀錄片《敦煌：生而傳奇》（Ruan Magan/Colm Whelan，2021）以中外聯合制作的敘事模式，采用專家訪談、情境再現等敘事方式，用國際化的敘事語言講述充滿傳奇色彩的“敦煌故事”。敦煌作為西行影像的重要地點，該片將敘述重點對準與敦煌歷史相關的故事、人物，通過還原大量歷史細節(jié)，解讀真實歷史，成功串聯起“碎片化”的西行故事，讓觀眾對西行文化產生深刻理解。該片立足全球敘事視野，不僅創(chuàng)作了中英雙語版本，也邀請國外專家學者解讀敦煌歷史，以國際化、年輕態(tài)的表達方式，吸引海內外觀眾了解西行故事。

（三）完善傳播途徑，提升西行影像國際傳播效能

西行影像不僅是西行故事、西行文化的載體，也生動見證了中外文化交流歷程，在推動西行文化國際傳播進程中，通過拓寬西行影像的內容書寫方式，挖掘西行精神的美學潛能，為西行文化國際傳播提供有力支持?！坝跋駛鞑プ鳛閲H傳播能力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對外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的過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發(fā)揮著重要作用。”[17]一是創(chuàng)作主體日益大眾化，西行影像的生活色彩不斷濃厚。從西行影像作品的生產主體看，除了從事影像制作、西部文化研究等專業(yè)力量，普通大眾以“創(chuàng)作者”的身份參與西行影像創(chuàng)作，生成大量直接、真實反映西行見聞的內容。綜藝節(jié)目《非來不可第二季》（張龍，2024）以“旅行和旅人的特定關系”為主題，講述真實、自然的旅行互動場景，通過采用具有潮流風格的“旅游搭子”形式，在“西游人文奇遇”的旅行中，充分了解西部景點、風俗體驗。該節(jié)目通過突出嘉賓與地域之間的內在關系，構建多元化的人物關系，結合不同代際嘉賓的“差異化”旅行觀念，從而在西行中，表達旅行者的真實感受，凸顯人文哲理；二是創(chuàng)作類型更加豐富，西行影像的內容日益多元化。從西行作品的創(chuàng)作類型看，基本形成涵蓋小說、戲劇、電影、電視、游戲和短視頻等全類型產品。電視劇《唐朝詭事錄之西行》（柏杉，2024）通過將西行故事與懸疑、偵探等類型元素相融合，不僅拓展了西行影像的敘事類型，也以“西部傳奇”的敘事形式，展現了立體、完整的大唐圖景。該劇以宏大的“西行場景”為敘事依托，通過將現實主題納入其中，講述遵循現實生活、社會邏輯的故事情節(jié)，賦予西行故事新的文化意義。

結語

西行影像以新的文化圖景來演繹、表達“一帶一路”相關的故事及文化內容，以“再解讀”的方式闡釋了西行精神和西行文化。在書寫西行影像時，需要回歸“一帶一路”的宏大視野中去思考、觀察，通過吸引各種“他者”加入，直觀講述西行故事的核心情感和精神理念，生動呈現西行精神的吸收與延展過程，全面推動西行文化的交流互鑒與國際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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