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傳統村落是鄉(xiāng)村歷史文化資源最為富集的區(qū)域，是發(fā)展鄉(xiāng)村旅游的重要載體，更是探索中國式鄉(xiāng)村現代化的試驗田。以河南省1 018個傳統村落為研究對象，發(fā)現河南省傳統村落集聚在時空演變方面存在三大特征：在時間尺度上，傳統村落呈現“U”形增長，形成年代以明清為主；在空間分布上，傳統村落主要位于丘陵山區(qū)，多集中在行政邊界附近和經濟欠發(fā)達地區(qū)；在集聚規(guī)律上，呈現“大分散小集聚”特征，沿省域“西北—東南”方向集聚。

關鍵詞：傳統村落；時間演化；空間分布；集聚規(guī)律

傳統村落是我國農耕文明和鄉(xiāng)土社會的集中體現，也是展示中華優(yōu)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窗口，更是歷史文脈傳承的重要載體。2019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河南省新縣田鋪鄉(xiāng)田鋪大塆考察時指出，搞鄉(xiāng)村振興不是大拆大建，而是要把這些別具風格的傳統村落改造好。2020年以來，每年中央一號文件都提及傳統村落保護。2020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保護好歷史文化名鎮(zhèn)（村）、傳統村落、民族村寨、傳統建筑、農業(yè)文化遺產、古樹名木等。2021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加強村莊風貌引導，保護傳統村落、傳統民居和歷史文化名村名鎮(zhèn)。2022年到2024年中央一號文件都提出，開展傳統村落集中連片保護利用示范。河南省傳統村落資源較多，為保護好傳統村落，河南省先后制定了河南省傳統村落保護發(fā)展規(guī)劃編制導則和傳統村落保護修繕指南，積極開展傳統村落保護發(fā)展省級財政補助支持縣試點工作，以市縣為單元探索了傳統村落集中連片保護發(fā)展路徑。

以傳統村落為主題在中國知網進行檢索，2012年至2024年共發(fā)表了6 815篇文章。在2012年經住房城鄉(xiāng)建設部、文化部、國家文物局和財政部等四部門聯合發(fā)起傳統村落的調查和認定后，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關注傳統村落。2013年以傳統村落為主題發(fā)表文章68篇，在2014年就達到了142篇，往后逐年增加。近兩年，每年以傳統村落為主題發(fā)表文章穩(wěn)定在1 000篇左右，是2013年的15倍。目前，研究成果主要從考古、地理、旅游、人居環(huán)境、建筑、景觀、規(guī)劃等多個學科開展，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村落建筑、傳統村落價值、景觀基因識別、空間秩序、歷史演變、保護傳承、旅游開發(fā)、更新機制等方面。在研究方法上，早期以定性分析方法為主，隨著3S技術的興起，地理信息系統、空間計量模型、空間句法等定量分析方法開始廣泛應用于傳統村落的研究，傳統村落空間分布主題類的研究成果開始大量涌現，研究范圍涵蓋國家、流域、省市、縣區(qū)和個案。目前，對傳統村落空間擴散的相關研究有所欠缺，有關河南省傳統村落集聚時空演變規(guī)律的研究更是鮮有涉及。本文以河南省1 018個傳統村落為研究對象，利用核密度估計分析、標準差橢圓分析法，多尺度、系統化分析傳統村落集聚的時空演變過程及影響因素，豐富傳統村落的實證研究，以為傳統村落的理論研究有所貢獻。同時，通過集聚規(guī)律的研究，對于傳統村落的集中連片保護發(fā)展也能起到指導性作用。

一、研究區(qū)概況及數據來源

（一）研究區(qū)概況

河南省豐富的地形地貌和自然風光，厚重的傳統文化和連綿的文脈傳承，造就了數量眾多、類型多樣的傳統村落。目前，河南省的中國傳統村落和省級傳統村落已經申報6批，分別為274個和1 018個。擁有省級傳統村落最多的地區(qū)是平頂山市、信陽市和洛陽市，占全省總數的39.98%；三門峽市、南陽市、安陽市、鶴壁市、許昌市和焦作市6市次之，分別有90個、86個、77個、78個、69個和51個；新鄉(xiāng)市、鄭州市、商丘市、周口市、駐馬店市、濮陽市、開封市和濟源市8市分別有39個、25個、22個、22個、16個、12個、11個和6個。中國傳統村落主要分布在平頂山市、洛陽市、信陽市、安陽市、三門峽市和鶴壁市，占比為71.90%；焦作市、新鄉(xiāng)市、南陽市、鄭州市、許昌市分別有18個、16個、13個、12個和6個；而濮陽市、商丘市、駐馬店市、濟源市、開封市、漯河市和周口市7市中國傳統村落數量均不超過3個。

（二）數據來源

中國傳統村落數據來源于住房和城鄉(xiāng)建設部認定和公布的列入名錄的村落名單，河南省傳統村落數據來源于省住房城鄉(xiāng)建設廳認定和公布的列入名錄的村落名單。將1 018個傳統村落數據分批次矢量化到河南省地圖，為傳統村落的空間分析提供數據支撐。從申報批次的數量看，第1批傳統村落數量最多，有320個，占全省總數的31.43%；第5批和第6批次之，分別有220個和224個，占比為21.61%和22%；第4批傳統村落數量最少，有80個，占比7.86%；從變化趨勢上看大致呈現出先下降后上升的過程，呈“U”形分布。

二、河南省傳統村落的時空分布特征

（一）形成年代以清代以前為主

河南省傳統村落形成年代以明代為主，占比43.37%，其次為元代以前，占比37.21%，民國時期和新中國成立后占比僅為1.75%。河南省第1批傳統村落在元代以前形成的有128個，占第1批的40%；在明代形成的有110個，占第1批的34.29%；在清代形成的有78個，占第1批的24.29%；在民國時期形成的有5個，占第1批的1.43%。河南省第3批傳統村落在元代以前形成的有40個，占第3批的41.67%；在明代形成的有38個，占第3批的39.29%；在清代形成的有14個，占第3批的14.29%；在民國時期形成的有5個，占第3批的4.76%。河南省第5批傳統村落在元代以前形成的有87個，占第5批的39.59%；在明代形成的有96個，占第5批的43.65%；在清代形成的有36個，占第5批的16.24%；在民國時期形成的有1個，占第5批的0.51%。

（二）大多位于丘陵山地

河南省傳統村落分布以丘陵地形為主，占比42.16%；其次為山地，占比為32.46%。河南省第1批傳統村落在地貌特征中山地有96個，占第1批的29.85%；丘陵有143個，占第1批的44.78%；平原有81個，占第1批的25.37%。河南省第3批傳統村落在地貌特征中山地有38個，占第3批的39.51%；丘陵有31個，占第3批的32.10%；平原有27個，占第3批的28.40%。河南省第5批傳統村落在地貌特征中山地有91個，占第5批的41.24%；丘陵有88個，占第5批的40.21%；平原有37個，占第5批的17.01%；河網有3個，占第5批的1.55%。黃淮平原地區(qū)的傳統村落受黃河改道、淮河泛濫等自然災害和近年來的危房改造政策影響，大多已經被破壞或重新改造，傳統村落數量較少、分布零星。

（三）多數分布在經濟欠發(fā)達的邊緣地區(qū)

將河南省傳統村落的空間分布與省、市、縣行政邊界進行套合后發(fā)現，河南省傳統村落大多分布在省界不發(fā)達地區(qū)（如圖1）。從省域看，傳統村落主要沿南太行、伏牛山和大別山三大山系分布。從市縣看，中部地區(qū)的傳統村落主要集中在鄭州市、平頂山市和許昌市三市交界處，豫北地區(qū)的傳統村落主要集中在安陽市、鶴壁市和新鄉(xiāng)市三市交界處，豫南地區(qū)的傳統村落主要集中在新縣、光山縣、羅山縣和商城縣交界處，豫西地區(qū)的傳統村落主要集中在盧氏縣、嵩縣、洛寧縣等交界處。這些區(qū)域社會經濟發(fā)展水平相對落后，人口外流較多，且大多傳統村落的民房以木石為主，傳統村落得以保存且布局相對完整，數量較多。

圖1 河南省傳統村落在行政邊界集中分布情況

三、河南省傳統村落的集聚規(guī)律

（一）呈現“大分散小集聚”

隨著各批次的申報，傳統村落在全省各個地市均有分布，呈現“大分散”分布狀態(tài)；而在豫北、豫中、豫西和豫南地區(qū)傳統村落又呈“小集聚”分布狀態(tài)。通過采用核密度分析（如圖2），識別四大集聚區(qū)空間范圍。第一集聚區(qū)為豫西北太行山集聚區(qū)，主要分布在鶴壁市的淇縣和安陽市的林州市以及新鄉(xiāng)市的輝縣、衛(wèi)輝市；第二集聚區(qū)為豫中環(huán)嵩山集聚區(qū)，主要分布在鄭州市的登封市與平頂山市的郟縣、寶豐縣和汝州市等地區(qū)；第三集聚區(qū)為豫南大別山集聚區(qū)，主要位于信陽市的光山縣、新縣和商城縣；第四集聚區(qū)為豫西南伏牛山集聚區(qū)，主要位于三門峽市。其余則大部分散落在豫西的山地丘陵區(qū)。

圖2 河南省傳統村落核密度分析

（二）分布重心位于豫中地區(qū)，并沿“西北—東南”方向集聚

對河南省1 018個傳統村落進行標準差橢圓和平均中心分析（如圖3），河南省傳統村落分布的中心集中位于許昌市禹州市和平頂山市汝州市附近；傳統村落的集中方向整體呈現“西北—東南”，隨著批次的增多，傳統村落從“西北—東南”到“南—北”和“東北—西南”。傳統村落集聚方向的變化，主要是因為隨著申報批次的增多，前幾批平頂山市附近的申報數量逐漸減少，原來的“西北—東南”方向逐漸弱化，逐漸向“南—北”方向增加；隨著在鶴壁市、安陽市發(fā)現的傳統村落的逐漸增多，傳統村落集聚方向開始呈現“東北—西南”的趨勢。

圖3 河南省傳統村落整體標準差橢圓和平均中心分析

四、結語

通過對河南省傳統村落集聚的時空演變特征分析，發(fā)現傳統村落整體呈現“大分散小集聚”，傳統村落集聚中心位于豫中地區(qū)附近，集中方向整體呈現“西北—東南”；在時間演化上，呈“U”形，形成年代以清代以前為主；在空間分布上主要位于省市縣行政邊界經濟欠發(fā)達地區(qū)。本研究探討了河南省傳統村落集聚時空演變規(guī)律，下一步應進一步結合中國傳統村落和河南省傳統村落集中連片保護示范政策，研究與文化、經濟、生態(tài)等方面的耦合關系和影響因素，以期發(fā)現傳統村落時空演變方面更多的規(guī)律，為傳統村落保護發(fā)展理論和實踐提供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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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樊 霞]

基金項目：2024年度河南省社會科學院基本科研費項目：河南省傳統村落集聚時空演變規(guī)律研究（24E049）

作者簡介：劉 申（1986—），男，河南唐河人，高級工程師，碩士，主要從事城鄉(xiāng)與區(qū)域規(guī)劃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