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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析《滄浪詩話》之“別材”“別趣”說

        2024-09-21 00:00:00劉培宇
        美與時代·下 2024年8期

        摘 要:“別材”“別趣”說的提出不僅為詩歌創(chuàng)作指明了方向,同時還蘊含著詩學的審美特征。但是關于“別材”與“別趣”的內涵學界眾說紛紜,不同的內涵對于把握嚴羽的論詩主張有著差異。因此,文章對“別材”與“別趣”的內涵從嚴羽對江西詩派的批評和“興趣”說等不同角度進行分析,從而確立了“別材”之“材”是指“材料”,而“別趣”之“趣”是指“特殊的藝術旨趣和趣味”的內涵?;趦烧叩膬群?,從“氣象”和“活句”兩個方面對“別材”與“別趣”說中的“吟詠情性”和“含蓄雋永”的審美特征進行分析,從而明確“別材”與“別趣”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的作用。

        關鍵詞:別材;別趣;滄浪詩話

        《滄浪詩話》作為詩歌理論史上一部重要的著作,歷來受到眾多學者的關注。在《滄浪詩話》中,“熟參”與“熟讀”、“興趣”說、“妙悟”說及“別材”與“別趣”說諸如此類的論詩主張和方法,不僅對當時詩壇中所產(chǎn)生的“以文字為詩,以才學為詩,以議論為詩”[1]173的不良風氣進行針砭,而且也影響了后世文人的詩歌創(chuàng)作。其中有關“別材”與“別趣”的討論數(shù)不勝數(shù)。像鄭佳妮在《淺論嚴羽〈滄浪詩話〉中的“別材”“別趣”》就從“讀書破萬卷——論‘別材’”和“下筆如有神——論‘別趣’”兩個方面對“別材”與“別趣”進行分析[2];陳名財《“別材別趣”說辨析》則是對“別材”與“別趣”兩者的源流進行考究[3];曾曉明《“別材”與“別才”辨——讀〈滄浪詩話〉札記一則》對“別材”中“材”的爭論進行分析[4]。除此之外,還有對“別材”“別趣”與“妙悟”“興趣”之間的關系、對“別材”與“別趣”的影響等方面的討論。盡管如此,但在“別材”“別趣”的理論內涵上諸家仍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同時,“別材”“別趣”中還包含著詩歌特有的審美特質,而學界關于“別材”與“別趣”審美特征的研究也相對較少,在文學史研究中仍留有空白。因此,對于“別材”與“別趣”兩者內涵的確定以及分析其中的審美特質是本文研究的重點。

        一、“別材”“別趣”的理論爭辯

        “別材”與“別趣”說是針對當時“近代諸公乃作奇特解會”[1]173而提出的,而其中的“奇特解會”本是禪學術語?!洞蠡燮沼X禪師語錄》卷十五:“叢林舉唱者,如麻如粟,錯會者如稻似榖,若不作心性會,便作玄妙會;不作玄妙會,便作理事會;不作理事會,便作直截會;不作直截會,便作奇特會?!盵5]從禪學方面來看便是指不能夠直截了當?shù)卣f出本事。在《滄浪詩話》中嚴羽“以禪喻詩”,將“奇特解會”與詩歌結合,對本朝諸公尤其是蘇軾、黃庭堅等人在詩歌創(chuàng)作時違背詩道傳統(tǒng)的做法進行批判,并提出“別材”與“別趣”說對宋代詩壇的不良風氣進行矯正。在《滄浪詩話》中,對“別材”與“別趣”做了這樣的描述:

        夫詩有別材,非關書也;詩有別趣,非關理也。然非多讀書,多窮理,則不能極其至。所謂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1]129

        透過此,嚴羽對詩歌藝術創(chuàng)作規(guī)律的獨到見解可見一斑。別材并非關書、別趣并非關理則是從詩歌的客觀角度來說詩歌的體制與書、理無關;但下句嚴羽筆鋒一轉,要求多讀書和窮理應“極其至”,似乎與上文所說的非關書、非關理的說法相矛盾,其實不然,這句則是從詩人的主觀角度來說書、理與詩有關;而將兩者結合起來,要想做到“讀書而不關書,窮理而不關理”,只有“不涉理路,不落言筌”方可。但在這之中,嚴羽并沒有點明“別材”之“材”和“別趣”之“趣”分別具體指的是什么,于是乎,圍繞此,后世學者見仁見智,進行了長時間的討論。

        (一)爭“別材”之“材”

        縱觀學界有關“別材”內涵的相關討論,大致對“詩有別材”中“材”的理解分成兩種。一種是理解為“才能”之“才”;一種是理解為“材料”之“材”。出現(xiàn)這兩種傾向,固然與文人對“別材”的理解不同有關,但最主要的大許還是由于歷來不少學者將“別材”寫為“別才”。像明代鄧云霄和黃道周分別在《冷邸小言》和《黃漳浦集》中都是將“別材”寫作“別才”,從而將“別材”之“材”作“詩人的才能”解。但筆者認為,如果從字形差異而將“別材”之“材”理解為“才能”,這本身就存在紕漏,因為“材”與“才”兩字在最初含義上就截然不同?!墩f文解字》中對“才”字的解釋,說:“艸木之初也。從丨上貫一,將生枝枼。一,地也。凡才之屬皆從才。徐鍇曰:‘上一,初生歧枝也。下一,地也?!盵6]264最初的“才”有著“才能”之意。再看對“材”字的解釋,謂:“木梃也。從木才聲?!盵6]250這也就表明“材”本意為“有實用的木材”,后引申為“材料”之意。對比而言,盡管在后續(xù)使用中“材”與“才”成為通假字,但兩者在初始便有“材料”和“才能”之別。另外,郭晉稀與張士昉兩位先生在《從中國詩論的發(fā)展看嚴羽“別材別趣說”的涵義及其貢獻》一文中從“詩的個性”和“詩論的發(fā)展線索”等方面闡釋了“材”不可寫作“才”的原因[7]。但在當代學界中,仍有眾多學者將“別材”之“材”釋為“才能”。持此種觀點的有陳伯海先生等人。陳伯海先生在《“妙悟”探源——讀〈滄浪詩話〉札記之二》中不僅將“別材”寫成“別才”,而且還將這種所謂的“別才”理解為詩人具有詩歌認知和創(chuàng)作的某一特殊才能[8]。趙云龍先生在《也談〈滄浪詩話〉中的“別材”——與洪峻峰同志商兌》中則是不贊同洪俊峰先生將“別材”之“材”釋為“材料”的觀點,并從“以禪喻詩”“妙悟”以及論詩整體上認為“詩有別材”之“材”應理解為“才能”[9]。以往學者的觀點盡管有著一定的可取之處,但將“別材”之“材”釋為“才能”一說存在不足之處,因此,筆者認為應將“詩有別材”的“材”理解為“材料”。

        首先,固然可以將“別材”之“材”理解為“才能”,但從整體來看,這種釋義不僅使得文本存在前后不一的問題,也會使得論詩主張無法得以充分闡釋。曾曉明先生在《“別材”與“別才”辨——讀〈滄浪詩話〉札記一則》中關于“別材”與“別才”的辨析中便以此作為論證方面之一。在“夫詩有別材,非關書也;詩有別趣,非關理也”這句話中,顯然是關于詩之“別材”與“別趣”有著一個共同的主語引領,那便是“詩”。那么此時將“別材”之“材”釋為“才能”,那前句話的“詩”便譯為“詩人”,后半句的“詩”則譯為“詩歌”,這顯然不合邏輯。但如果將“別材”之“材”釋為“材料”,這樣一來,前后兩句主語都可將“詩”理解為“詩歌”,顯然更合文本邏輯。另外,從“詩有別材”的“才能”角度理解,嚴羽論詩的主張也就不能很好的闡釋,“妙悟”說與“興趣”說也就失去了根本,“別材”與“別趣”似乎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這點在陳名財先生的《“別材別趣”說辨析》中可以得以佐證,也只有將“別材”之“材”理解為“材料”,這樣詩歌的根本本質才能通過“別材”與“別趣”展現(xiàn)出來,“妙悟”和“興趣”也就有所本了。另外,結合外國譯本來看,亦可以進一步解釋“別材”之“材”指的是“材料”。關于“別材”之“材”的“材料”與“才能”的兩個方面,用英文翻譯前者為“material”;后者則為“talent”。美國漢學家宇文所安在《中國文論:英譯與評論》第八章《滄浪詩話》翻譯中將“別材”翻譯成為“distinct material”[10]。這也就進一步對“別材”之“材”釋為“材料”的觀點進行了有力的評證。

        其次,“別材”“別趣”的提出是針對江西詩派的弊病而言的,這個角度有力地佐證了“別材”之“材”釋為“材料”之意的觀點。郭晉稀先生《詩辨新探》一書中就指出:“‘詩有別材’是反對江西詩派的‘資書以為詩’和四靈、江湖派的‘捐書以為詩’的?!盵11]在《滄浪詩話·答吳景仙書》中嚴羽也自論對于江西詩派弊病的批評驚駭世俗,可謂是“真取心肝劊子手?!盵1]758之所以對江西詩派進行如此嚴厲的批評,主要是由于他們在論詩時主張“以文字為詩,以才學為詩,以議論為詩”[1]173,這種做法不僅讓詩人逞才使氣,而且過于堆砌文采致使文章產(chǎn)生“事障”。胡應麟在《詩藪》所言:“蘇、黃用事而為事使,事障也”[12]。胡氏的這種說法雖然是針對蘇軾和黃庭堅二人而言,但也折射出后人對于文人創(chuàng)作時窮其用事做法的不滿。早在先秦《尚書·堯典》中就有“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13]來揭示詩歌的本質和目的。劉勰在《文心雕龍·明詩》篇則是在《尚書·堯典》的基礎上進一步闡釋詩歌的作用:“詩,持也,持人情性”“人稟七情,應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盵14]43這都表明詩歌是創(chuàng)作者的有感而發(fā),是表達自身志向的一種方式。江西詩派的這種論詩主張顯然違背了歷來詩歌創(chuàng)作的傳統(tǒng),以過分講究句式和文辭的精美來體現(xiàn)創(chuàng)作者的才氣之高。雖然詩歌在形式上有奇異之處,有斬絕之貌,更有化腐朽為新的神奇之處,但在詩歌內容及表達情感上卻是匱竭的,這也就造成了“教坊雷大使之舞”的窘態(tài),“雖極天下之工,要非本色”[15]。在這樣背景之下,江西詩派創(chuàng)造出來的詩歌必然是生硬拗口且缺乏生動的,更難以企及“漢魏古詩,氣象混沌,難以句摘”[1]533的“第一義”作品。當朝張戒對江西詩派逞才使氣的行為進行批判,認為他們學詩“未得其所長,而先得其所短,詩人之意掃地矣”[16]455。

        此外,他們還講究“用字必有來歷,押韻必有出處。”[1]173這與上文所言的江西詩派“以文字為詩,以才學為詩,以議論為詩”[1]173的主張具有一致性和連貫性。江西詩派以杜甫為宗,講究脫胎換骨,過于追求古人之書,這就產(chǎn)生了“掉書袋”的行為。黃庭堅《答洪駒父書》說:“諸文亦皆好,但少古人繩墨耳”[17]接著,黃庭堅于此文中直言了自己“點石成金”和“無一字無來處”的詩學主張,展現(xiàn)出其對前人之語的注重。也由此予以了后世對他們依仗古人之語等拙劣作詩行為的批評。像張戒在《歲寒堂詩話》中則認為他們雖然在詩歌創(chuàng)作時講究韻腳和諧,但終究是詩人之一害[16]452。魏道輔也對他們只顧拾古人遺唾,而忽略作詩根本的行為進行嘲諷:“端求古人遺,琢抉手不停。方其拾璣羽,往往失鵬鯨?!盵18]沈義父雖然并沒有針對江西詩派而言,但在韻腳方面亦言:“押韻不必盡有出處,但不可杜撰。若只用出處押韻,卻恐窒塞?!盵19]其實,詩歌語言有著達意和審美兩個方面的價值。從達意方面而言,詩歌用字和押韻是否有所出處對詩歌語言的表達上并沒有實際的影響;但從審美方面而言,遣詞造句以及韻腳的使用會使得當下詩句與其原出處作品有所關聯(lián),從而使得詩歌更具美感。在一定程度上,出處韻腳的使用將詩歌語言的達意和審美價值完美融合,使得詩歌語言具有一種知性的知識感和技巧感。但是江西詩派卻過于追求語言自身的審美價值而忽視詩歌語言達意的功能,最終致使詩歌生硬拗口。也正是基于江西詩派的弊端,嚴羽提出“詩有別材,非關書也”的主張,其目的并不是要反對文人讀書,反對書中的材料只注重書本之外的材料,而是要求文人根據(jù)個人的要求對材料進行擇取和運用,更不能對于古人的入詩材料無論好壞都以入詩。另外,除此之外,元好問在《論詩三十首·二十九》中雖然以“傳語閉門陳正字,可憐無補費精神”[20]之語對陳師道一人進行批評,但其作為江西詩派的代表人物可以映射到江西詩派整體。這更進一步表明作詩不可“掉書袋”,也不能只重視理論而忽略實際,脫離現(xiàn)實。

        綜上所述,“別材”之“材”應該理解為“材料”,而非“才能”。如果從“才能”角度理解,豈不是說嚴羽對江西詩派的批評在于他們才氣過高,殊不知曹子建、李太白、杜少陵才氣亦高,難道也可以說他們弊于自身才能嗎?顯然這種說法是不合理的。正如前面所說,“別材別趣”說是針對江西詩派的弊病而提出的。而江西詩派過于重視書本和古人的材料,從而導致詩歌創(chuàng)作乏味單調。因此,嚴羽“別材”之說的提出就是為了改變這種弊病,希望文人作詩時能夠抒發(fā)情感,寄托懷抱。既要在學習過程中包諸所有,又要在創(chuàng)作時空諸所有,使得詩歌具有厚而清的特質,從而創(chuàng)造出或是漢魏那般詞理意興;或是盛唐那般意興而理在其中的大乘作品。因此,“別材”之“材”當為“材料”之解。

        (二)辨“別趣”之“趣”

        在對于“別趣”之“趣”的內涵上,學界雖然也呈現(xiàn)出兩種觀點,但并沒有像上文關于“別材”之“材”的爭辯出現(xiàn)那樣兩種蒼白如辨的爭論。究其原因,主要還是由于不同學者對于“趣”的理解不同,但是不同學者又未能全面考慮“趣”的產(chǎn)生??傮w來說,學界關于“別趣”之“趣”的爭辯大致可分為特殊的藝術旨趣和趣味與形象的特色和魅力兩種觀點。就筆者而言,應該將“別趣”之“趣”理解為詩歌中特殊的藝術旨趣和趣味。

        首先,將“別趣”之“趣”固然可以理解為形象特色和魅力與詩歌的思想個性的觀點。不少學者對此也是持肯定態(tài)度。像陳名財在《“別材別趣”說辨析》中就通過從宋人常用“趣”來談詩的角度展開分析,認為詩歌能否達到“別趣”與詩人自身的創(chuàng)作傾向有關,“別趣”則是指詩歌內容與敘情的特殊性,從而形成獨特的思想個性及形象魅力。按照陳名財先生的這種說法,亦可以認為在詩歌中有了這種獨特的思想個性及形象魅力后,詩歌也就具有了特殊的藝術旨趣。但陳先生的論述是將“別趣”之“趣”與“理”結合起來而言的,這不免有些許片面。而將“別趣”之“趣”釋為“特殊的藝術旨趣和趣味”不僅包含著“形象的特色和魅力”方面,而且也更符合“趣”在前人論詩中的應用。且看在《列子·湯問》中:“曲每奏,鐘子期輒窮其趣”[21],其中的“趣”便釋為“旨趣”;陶淵明在他的詩文賦中無不體現(xiàn)出自然的韻味和興趣,像《歸去來兮辭》中:“園日涉以成趣,門雖設而常關”[22],這里的“趣”便釋為“趣味”;劉勰《文心雕龍·體性》中所說:“風趣剛柔,寧或改其氣?!盵14]257在這些之中的“趣”雖然與“理”相對,產(chǎn)生于文學形象之中,但這并不能說“趣”是指形象特色和魅力。因為,這些“趣”雖然在文學形象中產(chǎn)生審美特質,但終究是為了文章內容而服務,便于展現(xiàn)文章或者詩歌中特殊的趣味和韻味。再看鐘嶸在《詩品》中對于阮籍和郭璞詩歌品論時,也用到“趣”字,認為前者“厥旨淵放,歸趣難求”[23]194;后者“乃是坎壈詠懷,非列仙之趣也?!盵23]280司空圖在《與王駕評詩書》中也說:“右承蘇州趣味澄瓊,若清允之貫達。”[24]這些無不表明前人在詩歌中對“趣”字的使用都是指作品中所呈現(xiàn)出來的特殊旨趣和趣味。這些都表明將“趣”理解為“詩歌中的特殊旨趣和趣味”時,其內涵包含著“形象的特色”這一解釋。嚴羽是在繼承前人的基礎上進一步發(fā)展,顯然也會認識到這種區(qū)別,如果作“形象的特色和魅力”這種解釋,也不符合對于文學一脈相承的發(fā)展特性。

        其次,從“興趣”說的角度亦可以來理解“別趣”之“趣”作“特殊藝術旨趣和趣味”的解釋。詩歌中的“興趣”主要有表現(xiàn)方式的比興之興趣和在創(chuàng)作中情感興起和創(chuàng)作行動產(chǎn)生的感興之興趣?!稖胬嗽娫挕ぴ娫u》中言:“詩有詞理意興。南朝人尚詞而病于理,本朝人尚理而病于意興,唐人尚意興而理在其中,漢魏之詩,詞理意興,無跡可求?!盵1]525透過這段論述,可以看出嚴羽對于各朝詩歌的態(tài)度,從而進一步佐證了嚴羽學習“漢魏晉與盛唐”詩歌的主張。所謂“詞理意興”,陳伯海先生則是對其分開下了定義,所謂“詞”,就是對詩的一種語言形態(tài)的概括;“理”就是詩中所包含的思想內涵;“意”就是“詞”與“理”相結合,詩中“辭盡而意不絕”的綿長意境;所謂“興”,就是詩中所特有的神韻。盡管陳先生對其進行分開解釋,但這并不意味著它們能夠獨立存在,反而需要在詩歌的各個方面互相補充,臻至融洽無痕[25]。漢魏晉與盛唐之詩作為嚴羽所推崇的“第一義”的上乘詩歌,便是詞理意興兼?zhèn)涞拇?,其中蘊含著“興趣”,嚴羽更是將“興趣”作為衡量詩歌優(yōu)劣的一個重要條件,居于論詩的核心地位。南宋楊萬里感物而興,亦是認為“興”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興,上也……天也,斯之謂興。”[26]嚴羽論詩主張興趣,這之中還蘊含著詩人的個人情感,這也是嚴羽推崇漢魏晉與盛唐之詩的根本所在。漢魏之詩尚矣,其不飾雕琢,氣象渾然一體,自然質樸,雖然描寫自然景物但不窮于自然,自然“無跡可尋”;盛唐之詩,亦是展現(xiàn)雄渾的一面,在詩歌中更是能夠將詩人虛靜的美感經(jīng)驗及狀態(tài)充分地傳達給讀者,讓讀者細細體味其中美感的經(jīng)驗和悠長的韻味,更進一步體會詩歌“興趣”中所蘊含的詩人情感和審美意蘊。朱自清在《中國文評流別述略》中言:“興趣可以說是情感的趨向;羚羊云云見得這種趨向是代表一類事,不是代表一件事,所以不可死看。蘇軾所謂‘賦詩必此詩,定知非詩人’就是此意。金鳷云云以見李、杜興趣的一端,也不可死看。”[27]這是從情感及其表現(xiàn)方式角度來解釋興趣。葉嘉瑩先生亦從此角度言,認為嚴羽所說的“興趣”是指源于內心的興發(fā)感動而產(chǎn)生的一種或理或情,更傾向于情的“趣”[28]。張少康先生則是從審美感受的角度解釋,興趣是指由“言盡而意不絕”的詩歌藝術特征引發(fā)讀者的審美情趣,“(嚴羽)講的‘興趣’和鐘嶸所講的‘滋味’一樣,是從人的感受的角度出發(fā),來說明藝術的特征的?!盵29]

        反觀本朝人的詩歌作品,一方面由于受到程朱理學思想方面的禁錮而導致詩歌理學化傾向明顯;另一方面本朝詩人受到江西詩派、四靈詩人及江湖詩派的影響而多尊崇晚唐詩歌,這就與學習漢魏晉與盛唐詩歌的理念相違背,也正是如此,“詩有別趣,非關理也”便是希望宋朝詩人能夠學習漢魏盛唐蘊含著獨特興寄的優(yōu)秀作品,創(chuàng)造出渾然一體的詩歌,從而擺脫理學束縛。因此,從此來看,“別趣”之“趣”便是指詩歌中要蘊含的“特殊的藝術旨趣和趣味”。

        二、“別材”“別趣”的審美特征

        通過對“別材”之“材”與“別趣”之“趣”理論內涵的辨析,確定了“材”與“趣”分別指代的是“材料”和“興趣”?!皠e材”之“材”與“別趣”之“趣”的內涵中包含著詩歌的審美傾向,這種審美傾向與嚴羽“詩法盛唐”的詩道主張是密切相連的。換言之,對本朝詩派的批評主要因為詩歌創(chuàng)作中沒有包含著“別材”“別趣”,推崇漢、魏、晉與盛唐的詩歌是由于其中將“別材”與“別趣”進行處理,與詩歌相洽。而“別材”“別趣”中蘊含的審美特質在《滄浪詩話·詩辨》中的展現(xiàn)如下:

        詩者,吟詠情性也。盛唐諸人,惟在興趣,羚羊掛角,無跡可求。故其在妙處,透徹玲瓏,不可湊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象,言有盡而意無窮。[1]157

        管中窺豹,具有“別材”與“別趣”之作,首要之處在于能“吟詠情性”,能夠抒己之情;詩人要創(chuàng)造出“興趣”和“無跡可求”并存的詩歌;以“不可湊泊”的手法來描寫事物;詩歌的藝術效果要“言盡而意不盡”,更要以詩人內心的情趣感動為主。而通過“別材”與“別趣”所透露出的審美特征包含“吟詠情性”和“含蓄雋永”兩個方面。

        (一)吟詠情性

        《滄浪詩話·詩辨》中便直接說明詩歌具有“吟詠情性”的作用,這也是“別材”“別趣”的重要審美特征。陸機的《文賦》中首次提出以詩抒情的論斷,其言:“詩緣情而綺靡,賦體物而瀏亮。”[30]在這之中,陸機將“緣情”與“體物”對舉,盡管是對當時文學體式風格進行批評,但卻闡發(fā)了詩歌的抒情功能。嚴羽正是在繼承陸機“詩緣情”的基礎上,從而賦予了“別材”與“別趣”吟詠情性的審美內涵。宋代諸公尤其是江西詩派他們的詩歌不僅缺少“興”與“趣”,而且還講究古人之法,多務使事,為事所累,在詩歌情感抒發(fā)上必然無法達到一瀉千里的情感效果。許志剛在《嚴羽評傳》中認為嚴羽的“別材”“別趣”說要求將理和情,亦可說意興結合起來,并將“尚情”作為點睛之筆,從而進一步凸出“別材”與“別趣”吟詠性情的審美特征[31]。

        “別材”“別趣”所具備吟詠情性的審美特征主要是通過詩歌中渾厚的氣象展現(xiàn)出來的。馮友蘭在《中國哲學史新編》中說:“氣象是人的精神境界所表現(xiàn)于外的,是別人所感覺的?!盵32]朱熹在《朱子語類》卷一百四十中言:“(韋蘇州)其詩無一字做作,直是自在。其氣象近道,意常愛之?!盵33]這是理學家從論人和論詩兩個方面對于“氣象”進行解讀,從論人角度來看,認為氣象就是人外在的精神境界;從論詩角度來看,氣象便是指詩歌作品中所呈現(xiàn)出的有關詩人的整體風貌和思想感情,讀之與其產(chǎn)生情感上的共鳴。嚴羽“詩法盛唐”主張的一個重要因素便是“氣象”。在《答吳景仙書》中說:“盛唐諸公之詩,如顏魯工書,既筆力雄壯,又氣象渾厚?!盵1]770在此,嚴羽推崇盛唐的詩歌,認為其詩歌情感充沛且又氣象渾沌,力量含而不露,囊括著無盡的張力,而這種氣象是詩人情性的外在體現(xiàn),與詩人真摯的情感緊密結合在一起。詩風(亦可說為氣象)是評價盛唐、宋詩的一個重要尺度:“唐人與本朝人詩,未論工拙,直是氣象不同?!盵1]515又言:“漢魏古詩,氣象混沌,難以句摘?!盵1]533再言:“建安之作,全在氣象,不可尋枝摘葉?!盵1]550我們可以看到漢、魏、晉、盛唐與宋朝詩歌的優(yōu)劣高下之分不在句式的雕琢、語言的駢儷和辭藻的華美上,而是與詩歌氣象的渾厚與淺薄有關。這都足以證明“氣象”的重要性?!对娫崔q體》卷十五,許學夷說:“唐人五言古變于六朝,則以調純氣暢為主。若高岑豪蕩感激,則又以氣象勝?!盵34]這不僅說明了盛唐詩歌的整體基調,而且也認為高適、岑參二人的詩歌中蘊含著渾厚的氣象,許學夷的這種說法可與《滄浪詩話·詩評》中對高適、岑參二人詩歌評價的觀點相互支撐。緊隨而后,嚴儀卿又對唐詩的整體風貌進行了點評,“唐人之詩,多是征戍、遷謫、行旅、離別之作,往往能感動激發(fā)人意。”[1]667這說明詩歌的題材性質會對詩歌的情感價值產(chǎn)生重要的影響作用。而這種內容、題材便是所謂的“別材”,具備“別材”的詩歌自然會傳達出“別趣”,從而寄予詩人的情感。在此,我們擇選高適《燕歌行》一首進行分析如何通過氣象來展現(xiàn)“別材”“別趣”吟詠情性的審美特征。

        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御史大夫張公出塞而還者,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戰(zhàn)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當恩遇常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后。少婦城南欲斷腸,征人薊北空回首。邊庭飄飖那可度,絕域蒼茫無所有。殺氣三時作陣云,寒聲一夜傳刁斗。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jié)從來豈顧勛。君不見沙場征戰(zhàn)苦,至今猶憶李將軍。[35]

        ——高適《燕歌行并序》

        對于高適本人,歷來有多種評價。殷璠《河岳英靈集》云:“適詩多胸臆語,兼有氣骨,故朝野通賞其文。至如《燕歌行》等篇,甚有奇句。”[36]高棅在《唐詩品匯》中也有這樣的記載:“(高適)為詩,直舉胸臆,摹畫景象,氣骨瑯然,而詞峰華潤,感賞之情,殆出常表?!盵37]兩人都對高適作詩的風骨進行評論,但與高棅的評說相比,殷璠更進一步說明《燕歌行》的重要地位。其實高適沉雄雅健的風骨精神和悲壯的詩歌風格是其詩歌所共同呈以讀者的,只不過在《燕歌行》中高適的風骨氣象得到了高度的展現(xiàn)。在這首詩歌中,詩人描寫的重點并不是邊塞戰(zhàn)爭生活,而是對守將張守珪等人因戰(zhàn)功赫赫而導致驕奢淫逸、輕敵失職,最終戰(zhàn)敗的現(xiàn)實進行了真實的勾勒,從而寄托了詩人對下層戍卒們的憐憫同情之心。詩中借助“漢將破賊”的事件來描寫張守珪所取得的勝仗,得到皇帝的賜賞;以匈奴的準備齊全、張守珪等戍邊大將貪圖享樂和自然環(huán)境上的渲染來暗示戰(zhàn)爭的失敗;以征夫思婦的形象來進一步描繪戰(zhàn)爭的慘狀;以“李將軍”蘊寄詩人對優(yōu)秀將領的渴求之心。這些或是自然景物,或是前人典故,或是現(xiàn)實描寫,都與詩人的情感融合到一起,將適合抒發(fā)當下詩人情感的材料融入詩中,展現(xiàn)出詩人對于詩歌“當行”“本色”特質的把握,這也展現(xiàn)出詩歌的“別材”性。同時,《燕歌行》是樂府舊題,屬于《相和歌辭》,為魏文帝曹丕根據(jù)幽、燕一帶的民歌所創(chuàng)。正如鄭樵所言:“《燕歌行》,其音本幽、薊,則列國之風也?!盵38]在經(jīng)歷晉、南北朝后,到唐代高適依托此題而對邊塞現(xiàn)實問題進行揭露而令人耳目一新。這種做法展現(xiàn)出其中的“別趣”性。在“別材”與“別趣”的映襯之下,盡管描寫的是荒涼寒冷的邊塞場景,但詩人卻給予內容上的張力和藝術上的拉力,一掃悲涼凄苦之色,從而突出戰(zhàn)事的緊急和將領的腐朽。以這種精神為出發(fā)點,營造出雄渾豪壯的戰(zhàn)爭場面,展現(xiàn)出詩歌的風骨氣象,抒發(fā)詩人的情感??梢?,吟詠情性是“別材”“別趣”重要的審美特征,這種審美特征主要通過詩歌的“氣象”加以完善抒發(fā)。

        (二)含蓄雋永

        “別材”與“別趣”還具有含蓄雋永的審美特征。這種含蓄雋永簡而言之就是“言有盡而意無窮”[1]157的藝術表達效果,就是“不可湊泊”[1]157所營造出來的“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象”[1]157的表達效果。嚴羽直言:“語忌直,意忌淺,脈忌露,味忌短。音韻忌散緩,亦忌迫促?!盵1]451這就從詩歌的“結裹”論述了詩歌如何達到含蓄雋永的特質。嚴羽所言的數(shù)忌需要在詩歌創(chuàng)作時用事而又不為事所使,要做到“莫妙于以不言言之。非不言也,‘寄言’也。”[39]以寄托的方式來讓詩歌意不淺露,語不言盡。同時,詩歌還要處理好文辭與內容上的關系,既不能文勝其質,也不能質勝其文,而是應該文勝且質實,只有這樣的作品才能達到一詠三嘆的表達效果,才能蘊含無窮的韻味,從而創(chuàng)作出體多婉轉,語多悠圓的詩歌作品。

        “別材”“別趣”所具備含蓄雋永的審美特征主要通過詩歌的“活”展現(xiàn)出來。這種“活”不僅要求詩句活,而且也要求字眼活。在《滄浪詩話·詩法》中說:“須參活句,勿參死句?!盵1]459這種說法更是直接說明“活句”運用的重要性。而對于“活句”所營造出含蓄雋永的審美傾向可以從“活句”的內涵和“參活句”的詩學意義兩個方面來進行分析。首先,從“活句”的內涵上而言,結合賦比興的寫作手法,“死句”多用賦的手法,賦是直接說出詩歌的本事,不加任何修飾的說出,缺少“妙悟”;而“活句”更多是與比興手法結合到一起,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情,以一種含蓄的手法說出。吳喬便是做此解,其認為文章大抵分為實做和虛做兩種,前者有所囿于囚籠,后者卻廣袤無垠,并認為:“《雅》、《頌》多賦,是實做;《騷》多比興,是虛做?!斜扰d,則實句變?yōu)榛罹?,無比興,則虛句變成死句?!盵40]這種說法與馮班在《鈍吟雜錄》卷五《嚴氏糾謬》中所認為的陳言直事,便是“死句”,含而不露,便是“活句”的說法相一致[41]。而王士禛則是運用嚴羽的興趣說和鏡花水月之喻來闡釋“活句”。其《師友詩傳續(xù)錄》中記載:“嚴儀卿所謂之語皆以禪理喻詩。內典所云不即不離,不黏不脫,曹洞宗所云參活句是也?!盵42]這些都是從“活句”的內涵而言的,可以看出“活句”給讀者的便是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活句”運用與“別材”“別趣”的詩歌組合到一起便會產(chǎn)生含蓄雋永的審美特征。其次,從“參活句”的詩學意義角度而言,對于前人作品進行極致的模擬,一味執(zhí)著于古人作品,此種做法便是“參死句”;反之,便是“參活句”。這種說法可以在錢鐘書《談藝錄》中找到佐證,其言:“(鈍吟)前段駁滄浪是也,后段議論便是刻舟求劍、死在句下,鈍吟亦是鈍根。禪句無所謂‘死活’,在學人之善參與否……不脫亦不黏,與禪家之參活句,何嘗無相類處?!盵43]也就是說,“活參”便是透過詩句來探究言外之意,探究言近意遠的詩歌內涵,從而體會“別材”與“別趣”詩歌含蓄雋永的審美特征。

        對杜甫的評價,《滄浪詩話·詩評》中作如下記載:“少陵詩憲章漢魏,而取材于六朝。至其自得之妙,則前輩所謂集大成者也?!盵1]591其中的“憲章漢魏”“取材六朝”和“集大成者”便是說明杜甫的詩歌是對于古人的詩歌進行接受、借鑒,進行的是“參活句”的做法。我們結合杜甫的《白絲行》詩歌來分析他是如何通過“活句”來達到含蓄雋永的審美特征。

        繅絲須長不須白,越羅蜀錦金粟尺。象床玉手亂殷紅,萬草千花動凝碧。已悲素質隨時染,裂下鳴機色相射。美人細意熨帖平,裁縫滅盡針線跡。春天衣著為君舞,蛺蝶飛來黃鸝語。落絮游絲亦有情,隨風照日宜輕舉。香汗輕塵污顏色,開新合故置何許。君不見才士汲引難,恐懼棄捐忍羈旅。[44]144

        ——杜甫《白絲行》

        杜甫的這首詩歌,就是對郭泰機《答傅咸》進行了全面的改造和化用。且看郭詩:

        皎皎白素絲,織為寒女衣。寒女雖妙巧,不得秉杼機。天寒知運速,況復雁南飛。衣工秉刀尺,棄我忽如遺。人不取諸身,世士焉所希?況復已朝餐,曷由知我饑![45]710-711

        ——郭泰機《答傅咸》

        在郭詩中,詩人以滿腹才華的“寒女”自喻,而將傅咸出身高貴并秉持權利的人喻為“衣工”。李善注曰:“素絲,喻德;寒女,喻賤也?!盵45]711詩人通篇運用比興的手法,表達自己得不到舉薦的憤懣以及抑郁不得志的怨憤。而杜甫的《白絲行》,李詳說:“杜甫《白絲行》一詩命名制篇,全用(《答傅咸》)意?!盵46]雖是杜詩化用郭詩,但杜詩較郭詩卻有了質的變化。杜詩分為上下兩個層次。仇兆鰲對前面八句的評語是:“有踵事增華之意。欲成羅錦,用尺量絲,故須長;所織花草,色兼紅碧,故不須白。熨貼裁縫,制為舞衣也?!盵44]144詩人悲痛于素絲隨時變質。而后八句,仇兆鰲也有清晰的釋義,其言:“有厭故喜新之感。……玩末二語,公之不屑隨時俯仰可知?!盵44]145詩歌結尾處以才士汲引難和恐懼棄捐之故事為借喻,抒發(fā)了他對才華橫溢的人才因為困難而被迫離鄉(xiāng)背井的憂慮和同情,透露出杜甫“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憂國憂民思想。將杜詩與郭詩對比,兩首詩歌雖然在寫法上都用白素絲起興,但是杜甫卻沒有局限于郭詩所蘊含的個人利益的思想感情之中,而是活用郭詩整體詩意,從而含蓄雋永地表達自己的“大庇”思想。錢謙益對兩者所包含的感情差異作了如下解釋:“此詩(即杜詩)用泰機之詩而反之。泰機以白絲寒女自喻,而致憾于衣工之棄我,以冀咸之相薦。公詩謂白絲素質,隨時染裂,有香汗清塵之污,有開新合故之置,所以深思汲引之難,恐懼棄捐而忍于羈旅也?!盵47]

        基于杜甫《白絲行》,其中運用絲女與素絲這一生活中常見的情景,將生活中的萬事萬物寫入詩歌中,一經(jīng)運用,便得風流,而不是像江西詩派執(zhí)著于對事物的描寫,對絲女織絲的描寫,詩人也并沒有對其進行極致描摹,而是借用比興的手法,以一種若即若離的手法來進行描寫,從而使得詩人的情感得到抒發(fā),這便體現(xiàn)出杜甫詩歌的“別材”。同時,杜甫化用郭泰機詩歌的詩意,進行活用,并別裁新意,借助絲女的形象含蓄雋永地表達出杜甫的思想,同時蘊含興趣,在讀者讀后不免感慨杜甫的家國傲骨,使得全詩韻味悠長,體現(xiàn)出杜詩別具一格的趣味??梢姡铍h永是“別材”“別趣”的又一重要審美特征,這種特征主要通過詩歌的“活句”加以展現(xiàn)。

        總之,歷來關于《滄浪詩話》的研究很多,無論是對其整體的研究,還是對其具體內容的分析都已較為全面,但仍存在些許問題。而這些問題在上文進行了闡釋,固于此處不再進行贅述。通過參考諸位前輩們的研究成果,基于此,從而確定了“別材”之“材”當作“材料”;“別趣”之“趣”當從“興趣”的角度理解為藝術旨趣和趣味。同時,將“別材”“別趣”與“氣象”和“活句”結合起來分析“別材”與“別趣”中蘊含的審美特質,從而進一步對“別材”與“別趣”在審美特征方面進行補白。盡管學界對于嚴羽的論詩主張有認同與批評兩種相異的聲音,但是我們更應該看到嚴羽對于詩歌發(fā)展所做出的重要貢獻,“別材”“別趣”的提出不僅為詩歌創(chuàng)作者提供了可學習的理論,同時也利于他們對詩歌審美有著具體性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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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簡介:劉培宇,湖南師范大學文學院中國古代文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唐宋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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