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基于對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主體、價值關系、對接關系的分析，本文提出建立主體之間的協(xié)同關系，形成出版公共服務多元治理結構、完善出版公共服務合作供給模式，推動政府主導與市場化運作相結合、健全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保障機制，促進供需關系的良好運轉等具體路徑，以實現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探索。

[關鍵詞] 出版公共服務 社會化 供需關系 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 公民文化權益

[中圖分類號] G23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5853 （2024） 01-0005-07

Study on the Socialization of Publishing Public Services in China

Huang Xianrong Yan Beibei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 Research Institute for Publishing，Wuhan University，Wuhan， 430072）（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Wuhan University，Wuhan， 430072）

[Abstract]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supply and demand entities， value relationships， and coordination connections in publishing public services， this paper proposes the establishment of collaborative relationships among entities. It advocates for the formation of a diverse governance structure for publishing public services and the enhancement of cooperative supply models for publishing public services. The paper aims to promote a combination of government leadership and market-oriented operations， and to strengthen the societal security mechanism for publishing public services. It suggests specific pathways to facilitate the smooth operation of supply and demand relationships， with the ultimate goal of advancing the exploration of the socialization of public services in the field of publishing in China.

[Key words] Publishing public service Socialization Supply-demand relationships Socialization of publishing public services Citizens’ cultural rights and interests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經歷了從自在、自為到自覺的發(fā)展階段[1]。在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背景下，關于出版公共服務的探討逐漸引入了治理理念，即注重多元主體的協(xié)同配合，《出版業(yè)“十四五”時期發(fā)展規(guī)劃》提出，要“推動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發(fā)展，專業(yè)化運營”，旨在動員全社會的力量為公眾提供更優(yōu)質的公共服務。

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中關于公共文化服務的界定，本文將出版公共服務界定為由政府主導、社會參與，以公益性出版單位為主、經營性出版單位和社會組織為輔，以財政支持為主，以競爭機制、激勵機制等方式為輔，以保障人民群眾文化權益提供的以全民閱讀、農家書屋、盲文出版等出版工程為依托的一系列公益性產品和服務。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公共文化產品，如盲文讀物；出版公共服務設施網絡，如農家書屋的渠道網絡和基礎設施；公共文化活動，如全民閱讀活動等。所謂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是指政府通過職能轉變引入非政府的社會化主體參與出版公共服務的生產供給過程，是相對于“行政化”而言的一種新型公共服務供給模式[2]，目的是使出版公共服務以公眾需求為導向、提高生產供給效能，最大限度地滿足公眾的文化需求。

本文將從行政邏輯、產業(yè)邏輯和人本邏輯說明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的必要性，再立足于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關系，探討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的具體路徑。

1 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的必要性

公共服務的理性主要源于公民與國家關系、政府以需求促進供給的功利主義目的以及人權和人道因素[3]。出版公共服務與社會三大部門的協(xié)調、出版業(yè)的“雙效”發(fā)展、公民文化權益的保障具有密切聯系，由此，本文將從行政、產業(yè)、人本三重邏輯探討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的必要性。

1.1 行政邏輯：促進社會三大部門的協(xié)調

所謂社會三大部門的協(xié)調是指政府（第一部門）、市場（第二部門）、社會組織（第三部門）在結構和功能上的協(xié)調，是建設和諧社會的必需[4]。從行政視角來看，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就是出版業(yè)的政府部門、市場部門以及社會組織通過結構和功能上的調整來增強出版公共服務效能，涉及政府職能轉變、社會組織培育等問題。這對于社會三大部門的協(xié)調發(fā)展有正向驅動作用。

首先，新公共服務理論認為，政府的首要任務是“服務而非掌舵”，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要求政府部門積極進行職能轉變，將可以由其他部門承擔的任務逐漸轉移出去，實現第一部門向第二、第三部門的分權化。其次，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并不排斥市場機制的運作，市場在發(fā)揮資源配置決定性作用的同時，也能有效彌補部分領域的“政府失靈”問題，實現三大部門的功能互補。最后，發(fā)展民間組織是社會建設和社會管理的應有之義[5]。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鼓勵社會組織的積極參與；社會組織的培育和發(fā)展可以促進公眾參與和民主決策，增強社會三大部門之間的協(xié)調與平衡，緩解“大政府、小社會”的結構慣性問題。

1.2 產業(yè)邏輯：促進出版業(yè)“雙效”發(fā)展

開展公共文化服務是出版業(yè)貫徹落實科學發(fā)展觀、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讓更廣大的人民群眾共享出版業(yè)發(fā)展成果的重大舉措[6]。產業(yè)發(fā)展視角下，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旨在將各方主體的資源進行重新整合和優(yōu)化配置，在為出版公共服務提質增效的同時也為出版行業(yè)引入新的人力、物力等發(fā)展資源，幫助出版業(yè)實現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的“雙效統(tǒng)一”這一永恒命題。

從經濟效益角度來看，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將引入更多市場主體參與競爭，有利于推動出版單位，包括經營性出版單位和公益性出版事業(yè)單位體制機制的改革，提供更優(yōu)質的出版公共產品和服務，如數字化出版公共服務平臺[7]、公共閱讀空間等，進而實現出版業(yè)經濟效益的增長；從社會效益角度來看，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有助于社會公共價值的構筑，是一個公民集體偏好形成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政府、市場、社會組織共同尋求、確定和創(chuàng)造公共價值[8]；良好的社會文化氛圍由此形成，出版業(yè)的社會效益得以實現。

1.3 人本邏輯：保障公民文化權益

1966年，聯合國大會通過《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國際公約》，首次將公民文化權利與政治、經濟和社會權利置于法律層面上的同等地位，標志著公民文化權利的正式確定[9]。公民文化權益的保障是一項系統(tǒng)工程，根據《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公共文化服務是保障公民文化權利實現的有效途徑。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是通過彌補政府的不足，更大程度上滿足公民文化需求、實現公民文化權利。

本質上來講，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意在培植一個制度的道德倫理基礎。它將突出個人在精神建設和社會中的主體作用[10]，強調以人為本的價值觀念。一方面有利于提高公民的文化權益獲取意識；另一方面也要求供給主體突破傳統(tǒng)自上而下的供給模式，認識到公民在供需關系中的主體性，并在準確獲取公民需求的基礎上豐富文化供給，增強出版公共服務效能。另外，權利本身并不是自洽和自我生成的，個體的權利與共同體或社會之間始終是一種相互支持和相互依賴的關系[11]。出版公共服務的社會化旨在培育公民社會的公共精神。社會文化氛圍越好，每個社會成員享有的文化資源和福利也就越多。

總的來說，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既是社會建設和社會管理的內在需求，也是市場經濟下出版業(yè)“雙效”發(fā)展的進路，最終指向都是進一步保障公民的文化權益，不斷提高人民群眾的文化獲得感和幸福感。

2 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關系分析

公共供給和公共需求之間的關系是公共行政的基本關系[12]，決定了公共行政的其他關系，如政治統(tǒng)治與公共行政的關系，政府與市場、社會的關系等。本文將從主體構成、價值邏輯、對接模式三個層面來剖析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主體關系、供需價值關系和供需對接關系，以此反映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的有效性，進而提出社會化路徑。其中，供需主體關系展示的是供需主體的基本結構，是供需關系的基本關系；供需價值關系是一種內在關系，體現了供需主體結構的形成動因；供需對接關系則是一種運作關系，反映了基本結構的張力[13]。

2.1 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主體關系

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主體關系是指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的主體構成及其參與形式。主體包括政府主體（出版行政主管部門、公益性出版事業(yè)單位）、市場主體（經營性出版單位及其他企業(yè)）、非營利性組織及公民個體。它們以不同的參與形式涌現在出版公共服務的各個領域。

政府主體包括出版行政主管部門和公益性出版事業(yè)單位。2007年6月，柳斌杰署長在全國新聞出版局長會議上指出：作為新聞出版行政部門要著重做好“宏觀調控、科學管理、公共文化服務、市場監(jiān)管”這四方面的工作，將出版公共服務定位為政府的職能之一。自此，出版行政主管部門將公共服務納入出版工作的重要位置，一是在戰(zhàn)略層面做好出版公共服務的規(guī)劃與設計，如制定《新聞出版公共服務體系建設“十二五”時期規(guī)劃》，統(tǒng)籌舉辦全民閱讀工程、農家書屋工程、盲文出版工程等一系列公共服務工程；二是制定出版公共服務相關政策法規(guī)[14]，如《全民閱讀保護條例》等；三是推動出版體制改革，將人民出版社、民族出版社、盲文出版社、藏學出版社保留為公益性出版事業(yè)單位，分別提供政治出版、民族出版、殘疾人出版、特殊區(qū)域出版等領域的基本公益性出版服務；四是提供資金支持，包括鼓勵優(yōu)秀公益性出版物的國家出版基金等。

市場主體包括經營性出版單位和其他企業(yè)。經營性出版單位主要在“鼓勵和支持優(yōu)秀公益性出版項目”的國家出版基金等政府基金的支持下或多或少地生產公益出版產品和舉辦公益性出版活動[15]，以滿足多層次的文化需求，如全民閱讀品牌活動的全國性開展；其他非出版企業(yè)則依托自身在資金、技術、人才等方面的稟賦資源，通過政府購買的形式參與出版公共服務建設，如艾迪訊電子科技（無錫）有限公司以服務外包的方式，承辦了2018年無錫市新吳區(qū)“吳韻書香”全民閱讀系列活動[16]。非營利組織主要包括出版行業(yè)協(xié)會、民間志愿者團體、民間讀書會團體、基金會等。公民個體既是供給方，也是需求方。它們主要以興辦實體、捐款、贊助等方式參與進來。

2.2 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價值關系

價值屬于關系范疇。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價值關系表明了不同供給主體基于何種價值邏輯提供出版公共服務以及評估服務效能?？偟膩碚f，政府是以強制求公益，市場是以自愿求私益，公益性組織是以自愿求公益。

對于出版行政主管部門和公益性出版單位來說，其提供出版公共服務的目標是實現基本出版公共服務的均等化，因此，重點圍繞農家書屋工程、盲人出版工程、少數民族新聞出版“東風工程”等重點工程進行部署和規(guī)劃，以盡可能消除不同人群之間的文化不均衡問題[17]。然而，政府體制的弊端使得政府主體在出版公共服務過程中，往往由于一些量化壓力而無意識地偏重基本服務設施等量化指標的完成，容易造成出版公共服務的“可及性”低等問題[18]。

經營性出版單位和其他市場主體提供出版公共服務的價值邏輯是“競爭導向”“績效導向”，滿足公民多層次多元化的文化需求，關注利潤和經濟回報、品牌價值等，容易出現“重效益、輕公益”的問題。非營利性組織則是在利他精神下為了彌補“政府失靈”“市場失靈”造成的缺陷而參與出版公共服務，追求公共利益和社會福祉。但我國出版社會組織與政府關系相對來說較為緊密，其運作需要依靠政府扶持，很難以非政府、非營利、完全獨立的形象來提供出版公共服務?？偟膩砜矗覈霭婀卜崭嘧裱氖恰爱a品主導”邏輯。在這一邏輯下，供給主體以提供產品為主要任務，供需雙方處于供給鏈條的上下游，公眾并不處于價值創(chuàng)造的主導地位，供需主體之間存在價值偏離。

2.3 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對接關系

2015年5月，文化和旅游部等部委共同發(fā)布《關于做好政府向社會力量購買公共文化服務工作的意見》，提出要建立“自下而上、以需定供”的互動式、菜單式服務方式，推動公共文化服務供給與人民群眾文化需求有效對接。由此，供需對接成為出版公共服務的重要建設內容。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對接關系指明了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雙方通過何種方式實現供需對接，主要包括搭建對接平臺、建立對接機制、制定對接內容等，反映的是過程要素。

我國出版公共服務對接平臺主要包括兩類：一類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出版公共服務平臺，如農家書屋、實體書店、城市公共閱讀空間等；另一類是互聯網平臺，包括聚焦于資源聚合和信息共享的國家公共文化云平臺、國家出版發(fā)行信息公共服務平臺等。出版公共服務的對接機制主要包括需求征詢機制、效能評估機制、信息共享機制等，如在農家書屋中具體應用的“百姓點單、干部接單、群眾評單”服務模式，實現了供需的精準化對接。其三，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的對接內容是基于國家提供的標準，在公共服務過程中針對公民的不同需求不斷優(yōu)化的，如《農家書屋重點出版物推薦目錄》的制定對農家書屋出版物的供給起到參考作用。

3 我國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的具體路徑

基于對出版公共服務供需關系的分析，本文認為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的核心是重構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主體、價值、對接關系，以共同生產觀創(chuàng)造公共價值，具體路徑包括構建出版公共服務多元治理結構、完善出版公共服務的合作供給模式以及健全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保障機制等。

3.1 建立主體間協(xié)同關系，形成出版公共服務多元治理結構

協(xié)同治理理念下，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的核心就是重塑主體結構。首先，明確各主體的角色定位；另外，基于現實情況，還需重視社會組織的培育和公民的參與問題。

明確多元主體的角色定位。首先，政府在出版公共服務中應承擔服務保障者的角色，主要體現在政府責任需貫穿在整個服務環(huán)節(jié)，主要職責是加強出版公共服務立法、理順公共文化管理體制、促進公共文化服務均衡發(fā)展，完善公共文化服務財政保障機制[19]；公益性出版單位為基本公共服務的核心生產者；經營性出版單位等市場主體的定位是滿足公民多元化、差異化的出版公共服務需求；社會組織和非營利性機構在出版公共服務中發(fā)揮補充和創(chuàng)新的角色。公民則是必要的需求表達、服務監(jiān)督和評估主體。

重視出版行業(yè)組織的培育和發(fā)展。從西方各國的實踐來看，文化類社會組織是政府購買公共文化服務的主要力量[20]；然而，由于我國對于社會力量的培育和發(fā)展限制過多，導致出版行業(yè)組織存在體制、機制和服務、工作這兩大類問題[21]，能夠符合條件的承接主體還很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加強社會組織培育：一是普及宣傳社會組織在出版公共服務中的重要功能和作用；二是加快《社會團體登記管理條例》等相關法律法規(guī)的修訂，簡化登記手續(xù)；三是加快政府職能轉變，把社會可自我調節(jié)和管理的任務交給社會組織；四是完善社會組織的內部管理制度和隊伍建設，實現制度體系和業(yè)務上的改革。

鼓勵公民積極參與出版公共服務。公民在出版公共服務中應該充分發(fā)揮主體作用，而不是出版公共服務的被動接受者。第一，在出版公共服務的供需對接方面，要完善公民的需求征詢、服務監(jiān)督及評價制度，引導公民參與出版公共服務的項目規(guī)劃、建設、管理和監(jiān)督；第二，要鼓勵公民自發(fā)舉辦形式多樣的出版公共服務，調動公民的參與熱情和潛力；第三，要引導新聞記者、作家、公務員、教師等文化能人參與出版公共服務，培育和發(fā)展文化志愿者隊伍，舉行文化志愿活動，發(fā)揮文化義工的重要作用。

3.2 完善出版公共服務合作供給模式，推動政府主導與市場化運作相結合

我國出版公共服務是“政府主導、社會力量參與”的供給模式。為推動政府主導和市場化運作相結合，一方面可以參考西方發(fā)達國家的出版公共服務供給模式；另一方面也可借鑒我國部分地區(qū)（北京、廣東、寧波等）的先進經驗，來完善出版公共服務合作供給模式。

參考西方發(fā)達國家的供給模式。在治理理論發(fā)展的推動下，西方發(fā)達國家對于社會力量如何參與出版公共服務方面已經有了較為成熟的理論和實踐經驗，主要存在三種出版公共服務供給模式，即法國、日本的政府主導（集權）模式，美、德等國家的市場（民間）主導模式以及英國、澳大利亞等國家的共建（分權）模式[22]?；谏a與供給相分開的理論，我國在出版公共服務供給中可依據公共物品的內在屬性及不同主體的優(yōu)勢采取不同的供給模式，充分發(fā)揮三種基本供給模式的優(yōu)勢。

借鑒我國部分地區(qū)的先進經驗。我國部分地區(qū)在出版公共服務方面有了較好探索，如在全民閱讀領域，書香中國·北京閱讀季始終堅持聯結社會力量，構建了“引導平臺、資源平臺、活動平臺、宣傳平臺、支撐平臺、培育平臺”的“六位一體”全民閱讀公共服務平臺。另外，廣東省也頒發(fā)了諸多政策文件引導出版公共服務的發(fā)展，如廣東新華發(fā)行集團在出版公共服務的場景建設、內容輸出、專業(yè)系統(tǒng)、運營服務等方面均取得了較好成果。由于我國區(qū)域之間的經濟發(fā)展水平差異大，各地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水平進展不一，應盡快健全政府購買制度和“民辦公助”合作模式，實現先進案例由點到面的普遍推行。

3.3 健全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保障機制，促進供需關系的良好運轉

在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進程中，政府需要健全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保障機制，保證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系統(tǒng)良好運行，主要措施包括健全鼓勵社會力量參與出版公共服務的激勵機制、積極搭建社會力量參與出版公共服務平臺建設、建立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評估管理體系等。

健全鼓勵社會力量參與出版公共服務的激勵機制。第一，制定完善更有操作性的有關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的政策法規(guī)，實現社會力量參與的有序化、規(guī)范化以及合法化[23]，如研究制定《推動公共閱讀服務社會化發(fā)展的指導意見》， 對推行公共閱讀產品或服務的政府采購、委托生產以及整體外包等作出全面部署[24]。第二，完善社會捐贈、基金會資助等社會力量支持出版公共服務建設的激勵機制，以及對公益性出版單位實行稅收優(yōu)惠政策[25]。第三，創(chuàng)新激勵方式，如通過項目收入共享的方式調動社會力量積極參與。

積極搭建社會力量參與出版公共服務的平臺。為具體落實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的制度和機制，應積極搭建社會力量參與出版公共服務平臺。第一，搭建項目推介平臺。將各類出版公共服務項目全方位、公開地向市場、社會組織及個人推介，使社會各界充分了解該項目的社會價值和市場價值；第二，搭建資金平臺，設立社會力量參與出版公共服務的基金，擴大社會捐贈渠道；第三，搭建社會參與平臺，建立公眾需求征詢、服務評價和監(jiān)督管理等渠道。

建立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監(jiān)管評估機制。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涉及多主體復雜參與模式，為確保社會化整體導向不偏離公共價值，需要對社會力量參與的出版公共服務建立“過程監(jiān)管和評估”機制，且評估過程需要包含三大部門所有主體并明確各方主體的責任范圍。第一，設計一套科學合理的績效評估程序，包括制訂評估計劃、建立評估組織、設計評估指標、實施評估、撰寫評估報告等；第二，選擇合適的績效評估方法；第三，設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

4 結 語

總之，推動出版公共服務社會化發(fā)展的根本目的是通過調動社會各界力量參與出版公共服務的生產和供給，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公共文化需求。一是強調主體本身的社會化、多元化擴展；二是提倡社會化供給模式的創(chuàng)新，即借助市場、社會組織機制靈活的特點，創(chuàng)新多元主體參與的合作供給模式，實現供需主體的精準化對接，增強出版公共服務效能；三是要求社會化運行制度的完善，即通過政策、機制的完善，給予社會力量參與出版公共服務的空間，并激發(fā)其參與積極性。對于出版公共服務的社會化問題，我們應當從國家戰(zhàn)略高度來加以認識和推進，共同推動出版公共服務體系建設。

注 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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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12-16）

[作者簡介] 黃先蓉，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武漢大學出版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嚴貝貝， 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2021級碩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