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普惠
【摘要】漢代辭賦家的身份評判可以大致分為隱約的正面和鮮明的負面。隱約的正面是以班固為代表的史家評價,賦具有《詩》一般的諷諫意義;鮮明的負面則以揚子云為代表,認為賦是雕蟲小技,更進一步辭賦家是“倡優(yōu)”“俳優(yōu)”而已。唐代紀唐夫“鳳皇詔下雖霑命,鸚鵡才高卻累身”巧妙道出了鸚鵡的才高卻不討好的尷尬地位,用來形容漢代辭賦家的自我認知再合適不過。臣民的態(tài)度如此,君主的態(tài)度則是曖昧的,表面是對辭賦家的正面評價,實則也包含著隱約的負面話語內(nèi)涵??傮w來說,皇帝對辭賦家的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恰好在臣民產(chǎn)生明顯的分化,這也是漢代君臣對辭賦家的認知,也是辭賦家自我的身份認同。
【關(guān)鍵詞】漢賦;辭賦家;倡優(yōu);俳優(yōu)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01-0031-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01.010
李澤厚在《美的歷程》中這樣評價漢賦:“文學沒有畫面限制,可以描述更大更多的東西。壯麗山川、巍峨宮殿、遼闊土地、萬千生民,都可置于筆下?!?①這是對漢賦鋪陳列錦的積極回應(yīng)和概括化描寫,也激發(fā)了后人對于研讀探究漢賦的強烈興趣與欲望,同時也對創(chuàng)作出如此錦繡文章的作者——辭賦家產(chǎn)生好奇。然而在漢代乃至魏晉,辭賦家的地位堪憂,被視為“俳優(yōu)”,作用甚至就像皇帝身邊的一只鸚鵡,扮演著粉飾太平不當重任的角色,“流俗之所輕也”。
辭賦是漢王朝的興盛文體,在漢朝成熟達到鼎盛。而作為辭賦的創(chuàng)造者,辭賦家的身份一直是矛盾游離的。一方面是失志的賢人,另一方面又被當做俳優(yōu)之徒。而其被對待的方式在漢王朝也是如此矛盾,皇帝一方面聽取其治國之建議,另一方面視其為調(diào)笑滑稽之雄。漢代乃至魏晉的文人們一邊寫賦一邊認為“辭賦小道”,一邊踐行著辭賦家的事業(yè)一邊對辭賦家的身份認同很低。如此矛盾的現(xiàn)象并非個例,在漢代是普遍存在的。
“倡優(yōu)”一詞為史家所使用,這種身份為史家所輕視,如司馬遷云“主上所戲弄,倡優(yōu)畜之,流俗之所輕也” ②。固然這是一番帶有牢騷意味的評價,也可反映社會評價體系的運作縮影,司馬遷認為如此像倡優(yōu)般畜養(yǎng)之人是被流俗所輕視的。且倡優(yōu)賣弄一技之長來討得其主人歡欣,調(diào)笑搞怪之間,與莊重典雅差之千里,因此這是一種不被儒家認可和重視的身份,也是一種相當嚴重的貶低。唐代紀唐夫《送溫庭筠尉方城》詩:“鳳皇詔下雖霑命,鸚鵡才高卻累身!”此詩中的鸚鵡恰好可以看做漢代辭賦家地位的真實寫照。鸚鵡巧舌如簧善于模仿與對答,但卻只能被關(guān)在金絲籠中任人把玩,其被當成金絲雀豢養(yǎng),被當作娛樂聲色的裝飾品。鸚鵡的作用很大程度取決于主人的心情,且很少有鸚鵡被主人委以養(yǎng)家糊口的重任,這也恰好相當于漢代君臣眼中的辭賦家是一只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鸚鵡,“言語侍從之臣”,可以做錦上添花的歌頌,卻不被漢代經(jīng)學家所重視,更不會成為建言獻策的肱股之臣、與經(jīng)學家同樣處于重要地位。
一、賢人失志之賦作矣
辭賦家以辭賦為安身立命的基礎(chǔ),賦的來源一直是辭賦家和學者們歷來討論的課題。班固云:“或曰:‘賦者,古詩之流也?!舫?、康沒而頌聲寢,王澤竭而詩不作?!?③班固認為賦是古詩之風的傳承。賦不僅僅是一種文學形式,更是繼承且承擔起《詩經(jīng)》諷諫的政治意義,“大儒孫卿及楚臣屈原離讒憂國,皆作賦以風,咸有惻隱古詩之義?!薄皭烹[”表達出班固對賦源出《詩經(jīng)》的高度認同。“不歌而誦謂之賦,登高能賦可以為大夫?!辈徽撌亲鳛槲捏w的賦還是作為表演形式的賦,掌握擁有這項技能的人可以被稱作“大夫”。這是漢代文獻中少有的對辭賦家的高度正面評價。對賦的高度評價客觀促使獻賦的數(shù)量上千篇,漢賦作為漢代的文章代表,與三代之風一同彰炳。
然而源流雖在此,但漢代的辭賦家與先秦時編纂詩三百的前人大抵是不同的,班固對漢代辭賦家的批評是痛心的,他認為宋玉、唐勒、枚乘、司馬相如和揚雄一輩丟失了辭賦最重要的諷諭意義,而變成了只是具有“侈麗閎衍之詞”的文體。揚雄是覺察到這一點的,不然不會“悔之”,且云“詩人之賦麗以則,辭人之賦麗以淫?!?④揚雄把辭賦已經(jīng)分為詩人之賦和辭人之賦,詩人之賦秉承著詩的諷諫語義,而辭人之賦分化出來從辭藻上趨向華美。揚雄稱,如果孔門弟子可以使用賦,賦的地位又會上升一大級。且揚雄對辭賦家的身份批評最甚,他認為辭賦家的所作的賦區(qū)別于詩人的所作的賦——已經(jīng)到了辭藻華麗泛濫的地步。
段凌辰卻反對賦是詩的分流這一觀點。他認為賦不源于古詩,相反,它是南方文學的分流。⑤
二、負面批評
雖說班固是少見的正面評價辭賦和辭賦家的代表,但或許班固的正面評價的言論里已經(jīng)包含著些許對漢代辭賦的負面之辭。而揚雄是秉持反面意見的典型代表,他堅定地認為賦為“童子雕蟲篆刻”,是“壯夫不為”。與班固“登高能賦可以為大夫”不同,揚雄認為賦并非壯夫所為,而是童子的雕蟲篆刻小技。
當賦作為一種口頭文學,天子聽政時的賦的進獻者是瞍,“公卿至于列士獻詩,瞽獻曲,史獻書,師箴,瞍賦,蒙誦,百工諫,庶人傳語,近臣盡規(guī),親戚補察,瞽史教誨,耆艾修之,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由瞍的身份和身體特征可以進一步說明,賦此時是作為口頭文學而非案頭文學而呈現(xiàn)給天子的。
揚雄的心理非常復雜,一方面他認為辭賦家也可以承擔起諷諫的重要作用,讓在位者警覺,實現(xiàn)大志,然而華靡之辭遮蔽了這一功能,這使觀覽賦的人覺得言猶過矣?!跋嗳缟稀洞笕速x》,欲以風,帝反縹縹有陵云之志。繇是言之,賦勸而不止,明矣。又頗似俳優(yōu)淳于髠、優(yōu)孟之徒,非法度所存,賢人君子詩賦之正也,于是輟不復為?!?⑥司馬相如進獻《大人賦》欲諷諫漢武帝好神仙之事,以賦勸之,然語言又頗似淳于髠、優(yōu)孟之徒,詼諧嬉笑,揚雄認為這類人和賦非法度所存。從楊子云直接將辭賦家與俳優(yōu)身份相提并論可以看出,揚雄內(nèi)心對于辭賦家的評價地位是極其低下的。
辭賦家的身份是言語侍從者。司馬相如、東方朔、枚皋、王褒等人皆為此類大臣,他們朝夕進諫,獻漢賦以呈上;而公卿大臣御史大夫倪寬、太??钻?、太中大夫董仲舒等也有時也會作賦獻賦?!把哉Z侍從之臣”勢必與“公卿大臣”不能同日而語,然此番言論雖客氣但根本上還是對東方朔、枚皋等辭賦家做出了一個定性評判:言語侍從。侍從并不能為主人做出本質(zhì)的建議性改變,就如鸚鵡為主人發(fā)揮的逗趣侍從之樂的作用類似。除此之外,賦并非是辭賦家的專長,公卿大臣談?wù)撜我部勺髻x,這就進一步削弱了辭賦家的核心功能,獻賦進諫并非辭賦家專利,辭賦家的可替代地位進一步加強,也就給加深辭賦家身份認同的負面認知提供了可能。
枚乘擅長寫賦,做到了弘農(nóng)都尉的官職,其精通經(jīng)術(shù),為吳王出謀劃策,擁有治國理政之才,對當前局勢做出精準判斷。吳王未才難其計謀,終被滅國。“漢既平七國,乘由是知名?!睗h武帝從當太子時就聽聞其大名,上位后征召枚乘。漢武帝這一征召舉動,與其開疆拓土需要杰出的戰(zhàn)略家的大愿密不可分。這一點是其他辭賦家鮮有能及的,同樣也是其子枚皋承蔭之后也未做到其父的地位的重要原因。
遺憾的是,枚乘年事已高,在前往中央皇城的途中去世。武帝的遺憾在找到了枚乘的兒子枚皋之后得到了彌補,也對其禮遇有加,武帝期望枚乘之子能擁有和枚乘一般的經(jīng)世致略,然后事實并非如此。與其父枚乘相比,枚皋不通經(jīng)術(shù),行為舉止像俳倡,喜好獻賦歌頌,用小技巧以博得達官貴人的關(guān)注,這些小技巧被時人所不屑,因此其地位定不及嚴助等人尊貴,其地位不及其父,受到的待遇也不及。由此觀之,武帝尊敬枚乘并非完全因為他是辭賦家,而是因為枚乘是軍事家和戰(zhàn)略家,辭賦只是在枚乘軍事才干之上錦上添花的技能罷了。與父親相比,枚皋卻并未完全繼承其優(yōu)秀的軍事謀略才能,不通經(jīng)術(shù),地位漸漸下移,變成了俳優(yōu)一輩,久之自己也后悔不已。
漢武帝的俳優(yōu)不止一位。枚皋與東方朔同為辭賦者,免不了會進行一番對比,在勸誡方面,枚皋也奏賦勸誡立衛(wèi)皇后之事。從作賦上說,枚皋比東方朔更勝一籌,但自認為不比司馬相如,自我悔恨與倡優(yōu)相提并論,又詆毀身份相似的東方朔,風格當然是詼笑骫骳。而司馬相如為文而遲,因此數(shù)量不及枚皋。拋開數(shù)量和質(zhì)量不談,枚皋自我評價為俳倡,后悔與這個身份有聯(lián)系,因此他面對俳倡一樣的辭賦家時,不論是自己還是他人都不放過,他詆毀東方朔,調(diào)笑詼諧,不以為意,頗有認同之意。從枚皋的自我評價不難看出,連辭賦家本身的自我定位都為“倡”,詼笑而已,從自我身份認同方面坐實了此類看法,這也進一步加劇了辭賦家的負面評價。
三、皇帝的看法
如前所述漢代臣民對辭賦家的看法是“俳優(yōu)”“倡優(yōu)”多于“大夫”,總體來說負面評價占據(jù)優(yōu)勢?;实鄣膽B(tài)度也撲朔迷離,縱然是漢武帝雄才大略、任人唯賢的君主,對于東方朔這一常侍郎,武帝雖然看重,但卻不委以重任,終不比嚴助等人。
漢武帝任人唯賢,器重賢人,外事胡越正值用人之際,漢武帝任命了一批包括公孫弘司馬遷在內(nèi)的大夫,東方朔也做過太中大夫,但后其職能身份發(fā)生了變化,與枚皋等伴隨君王,逐漸變成了俳優(yōu)的角色。但東方朔心懷大志,欲求成為與嚴助等人平起平坐的建言獻策之朝臣,因此上書進諫農(nóng)戰(zhàn)強國的策略,請求授予自己官職并實施。其表征言語洋洋灑灑,透露著法家商鞅等思想,恰好符合漢武帝外儒內(nèi)法的主張,但武帝并未采納東方朔的意見,因其“指意放蕩,頗復詼諧”。盡管其言語包含儒家、法家思想,其心可鑒,然漢武帝還是將東方朔歸到了枚皋、郭舍人一類,調(diào)笑而已。難道是因為東方朔長于詼啁的特點讓漢武帝將其錯誤歸置,又或是東方朔本人“頗復詼諧”的表達方式不甚莊重從而使東方朔失去了進諫的話語權(quán)?
其實不然。不論方式與否,皇帝對辭賦家的態(tài)度是曖昧不清的。王褒、張子僑等跟隨漢宣帝打獵,作賦歌頌,宣帝滿意賞賜。面對進諫者的諫言,漢宣帝辯解道:“‘不有博弈者乎,為之猶賢乎已!’辭賦大者與古詩同義,小者辯麗可喜。辟如女工有綺縠,音樂有鄭衛(wèi),今世俗猶皆以此虞說耳目,辭賦比之,尚有仁義風諭,鳥獸草木多聞之觀,賢于倡優(yōu)博弈遠矣?!?⑦宣帝的說法無疑給辭賦授予一個空間很大的可上可下的地位:上可達到與古詩同等的地位,下有辭藻美麗的愉耳目的作用,再退一步,辭賦一類遠遠勝過倡優(yōu)博弈。
這樣空間很大的評價表明皇帝本身含糊的態(tài)度,在位者的態(tài)度頗值得玩味。進諫的臣民認為辭賦“淫靡不急”,欲勸漢宣帝及時止損,有所節(jié)制,減少聽賦的活動頻率。漢宣帝的回答是為自己聽賦的行為進行辯解:一方面把賦上升到與具有諷諫精神的古詩同一高度,與班固的觀點保持一致,往小了說也達到“麗”的地步,多有鳥獸草木的描寫,肯定其文辭。退一步講,辭賦好過與“倡優(yōu)博弈”。漢宣帝這種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表面上是在夸贊辭賦家,然而細細讀來這種態(tài)度包含了一些暗暗的否定的現(xiàn)狀。對比是建立在有可比性且有相似性的基礎(chǔ)之上的,如若不是漢代君臣日常認為辭賦小道,漢宣帝怎會在退而求其次的地步把辭賦與倡優(yōu)博弈相提并論?表面是為辭賦說好話辯解,實則包含了一種無奈且退一步的口吻。而漢代臣民也讀懂了皇帝的這一層深意,他們的態(tài)度就主要來源于這兩個方面,正面則認為辭賦具有仁義風喻的美刺作用,負面則認為“辭賦小道”,“倡優(yōu)”“俳優(yōu)”類矣,甚至與“博弈”相比較。如此一來,皇帝的曖昧態(tài)度又增添了一分由諷諫作用下暗藏無奈的味道。
漢代之后,世人對漢賦的評價多為負面,曹植在《與楊德祖書》云:“辭賦小道,固未足以揄揚大義,彰示來世也?!?⑧擅長寫賦的劉勰于《文心雕龍·時序》曰“詩必柱下之旨歸,賦乃漆園之義疏?!濒斞刚J為曹植此種做法原因有二:一是擅長領(lǐng)域范圍內(nèi),人總是對自己苛刻而對他人寬容的,曹植文章有才高八斗之稱,在文章領(lǐng)域有一定建樹,所以子建本身敢于這么說。二是曹植本人的主要進軍目標為政治領(lǐng)域,文章不是其主要在意領(lǐng)域,政治方面失意,文章也就無用不重要了。鐘優(yōu)民認為,不能將“辭賦”和“文章”兩個概念等同視之。他認為,世人可能誤解曹植。如“辭賦小道”或多或少反映了子建對失意政治的不滿,但這四字的原始意義應(yīng)當是針對漢賦脫離實際而感慨的。盡管漢賦中粉飾太平、歌功頌德的部分可被視為“小道”,但從彰顯教化、諷諫大義的角度來看,漢賦遠不及史傳類材料。揚雄對漢賦的負面評價也是基于此,二者都認為漢賦的文采過于斐然而未能達到諷諫的效果,以至于喧賓奪主的現(xiàn)象比較突出⑨。誠然,與史傳相比,漢賦的確算不上諷諭大義、針砭時弊的文章,但如若用漢賦的標準來評判漢賦,漢賦與史傳所發(fā)揮的作用相似,那么漢賦便失去了它作為不同文體所存在的意義。
“才高累身”的鸚鵡空有一身志氣卻只淪為詼諧調(diào)笑、給主人錦上添花的工具,宛如漢代的辭賦家,自認為身負諷諫重任卻不得重用。然而即使是這樣的“鸚鵡”,今人卻又不同的認識:關(guān)于辭賦家所作之賦描摹的事物為何,是否真正發(fā)揮了“興廢繼絕,潤色鴻業(yè)”的高屋建瓴的作用,李澤厚在《美的歷程》對于賦給予了正面宏觀的肯定,他認為揚雄等人輕視的辭藻華麗的漢賦,恰恰展現(xiàn)了一個繁榮昌盛、對世界充滿樂觀、洋溢積極情感的盛大愿景。盡管辭藻過于華麗,但它的言語豐富程度很難被后世超越。⑩一個國家、民族如果產(chǎn)生了文藝層面的繁榮盛景,那至少說明這個國家、民族在經(jīng)濟上是發(fā)達的,民族情感上是樂觀的,民族認同感是上升的。
討論到漢代的基本精神,李澤厚認為:“漢代文藝盡管粗重拙笨,卻如此之心胸開闊,氣派雄沉,其根本道理就在這里。漢代造型藝術(shù)應(yīng)從這個角度去欣賞?!边@是站在一個發(fā)達的文明社會的立場,用漢賦的弘大的氣魄去評價漢賦,用漢賦沉雄的氣派去欣賞漢賦。從漢賦所描摹的具象化龐大宏美物象中抽離出來,在對象化世界中取得了一種欣賞的平衡,漢賦作為一代文學的意義價值也得到了彰顯。
注釋:
①⑩李澤厚:《美的歷程》,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9年版,第83頁。
②④⑥⑦班固:《漢書》,中華書局1962年版,第9冊2732頁,第9冊1756頁,第11冊3575頁,第9冊第2829頁。
③蕭統(tǒng)編,李善注:《文選》,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冊第1頁。
⑤參見段凌辰《西漢文論概述》,《河南大學學報》1934年第2期;《漢志詩賦略廣疏》,《河南大學學報》1934年第1期。
⑧《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154頁。
⑨鐘優(yōu)民:《曹植新探》,黃山書社1984年版,第105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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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張朝富.漢末魏晉文人群落與文學變遷之走向[D].揚州大學,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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