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必須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fā)展道路，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黨的十八大以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彰顯“融通四方、傳達善意”的文化情懷、倡導“和”“德”的文化態(tài)度、秉持“人民性”的文化價值標準，為建構民胞物與、追本溯源的中華文化體系提供了準則和方向，為中華民族文化復興起到了理論定向的引領作用。

關鍵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中華文化；價值觀；文化價值觀

黨的十八大以來，學界給予文化領域前所未有的重視和深研，成果相對集中于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意識形態(tài)領導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文化事業(yè)和文化產(chǎn)業(yè)、話語體系、文化傳播等領域，從中愈益激發(fā)人們對建設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怎樣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這一關鍵問題的興趣。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首先是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價值觀的回答。文化價值觀是對器物、制度、精神和行為層面文化所持有的基本觀念，體現(xiàn)和昭示文化目的、文化態(tài)度和文化價值標準，對文化建設起著引領方向的作用。在黨的二十大宣布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目標之際，明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價值觀成為完成文化建設任務的前提。

一、文化情懷：融通四方、傳達善意

一個成熟民族的獨特文化形態(tài)和文化個性是構成其民族凝聚力和親和力的重要源泉，成就其民族文化軟實力。自古以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中華文化傳統(tǒng)所倡導的人格成就路徑。中國共產(chǎn)黨不但認同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而且重視在新時代充分挖掘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作用，提出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使得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形成了超越傳統(tǒng)文化中追求個人“修齊治平”人格成就路徑的文化觀，具有更為積極和博大的文化情懷。

（一）關于國運：文化地位舉足輕重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文化興國運興，文化強民族強”[1]40-41，這是歷史上興盛民族的共同特點。一個國家經(jīng)濟、政治的體量發(fā)展到一定程度之后，需要有文化水平和力度的相應跟進，以文“化”人，以“文”化天下，才能使民族發(fā)展持久永續(xù)。歷史上，中華民族無論是在物質力還是文化力上都曾經(jīng)領先世界。如今中國的GDP總量位居世界第二，有領先世界的特高壓輸電技術，有全面走向世界的中國高鐵，有標志中國成為橋梁建設強國的港珠澳大橋，有取得重大突破的量子通信技術，有已經(jīng)開始服務全球、造福人類的北斗導航系統(tǒng)。中國在經(jīng)濟力、物質力及其背后的科學技術發(fā)展中付出的努力與取得的成績又一次舉世矚目。這些能夠彪炳史冊的宏偉業(yè)績一方面?zhèn)鬟f著物質偉力，另一方面也在傳承著中華民族有理想、有道德、有作為、有擔當?shù)木?。中華民族的復興，不僅限于以物質偉力為目標，更著眼于軟實力的頂峰發(fā)展。2013年，中國提出共同建設“絲綢之路經(jīng)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重大倡議，一方面是提出我國外交發(fā)展新理念和世界發(fā)展新方案，另一方面則彰顯了以文“化”天下的情懷和氣魄。

（二）融通四方：文化務求理念互通

文化建設、交流和認同的難度絲毫不亞于發(fā)展經(jīng)濟的難度，原因主要在于文化事業(yè)涉及深層價值觀的差異和互動。即便中國再三坦陳秉持和平發(fā)展理念、傳達對外交往善意，中國物質力和文化力因其有著掩飾不住的勢頭，依然難以避開他國的猜忌。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主張尊重文明多樣性，主張“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閡、文明互鑒超越文明沖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優(yōu)越”[1]59。實現(xiàn)這“三個超越”的前提環(huán)節(jié)是實現(xiàn)理念互通。中西方由于不同的歷史傳統(tǒng)、文化源流和制度習俗，實現(xiàn)理念互通并非易事。追憶至20世紀60年代，面對英國陸軍元帥蒙哥馬利關于“五十年”后“中國的前途將會怎樣”[2]的追問，毛澤東同志坦陳中國無意于做“侵略者”的態(tài)度。不過這對與中國有著不同歷史發(fā)展源流和巨大文化差異的西方國家來講，想必是將信將疑的。西方資本主義世界至今仍用“國強必霸”的定式思維來審視、衡量和判斷逐漸強大起來的中國。匱乏的文化傳達和交流機會使得有限的解釋常常不能奏效。其他國家的態(tài)度阻止不了我們表達文化的決心和意志。特別是當我國經(jīng)濟和科技實力日益增強，漸趨走近世界中心之時，民族發(fā)展的善意和理念應該對外傳達，中華民族文化的水平和高度必須展現(xiàn)。進入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世界舞臺的一系列講話和論述，中國共產(chǎn)黨人在世界歷史大勢中的選擇和作為，無不以廣闊的視野和進取的姿態(tài)，彰顯著中國共產(chǎn)黨大道行思、取則行遠的治國理念和方略。

（三）傳達善意：文化需要積極表達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主席利用國際場合積極主動、氣定神閑地傳播和傳達中國人的善意，展現(xiàn)出大國領導人的睿智和氣魄。他在強調中華民族沒有對外侵略基因的同時，不吝于在許多場合的講話中闡釋和表述中國共產(chǎn)黨人的觀點。2014年3月習近平主席在中法建交50周年紀念大會發(fā)表講話時特意提到著名的“中國是一頭沉睡的獅子”的拿破侖論斷，并且說“中國這頭獅子已經(jīng)醒了”。這樣具有沖擊力的言語和表述想必足夠引起西方的震撼和警惕。然而，習近平主席話鋒一轉，中國“是一只和平的、可親的、文明的獅子”，在最關鍵時刻及時且巧妙地傳達了中華文化的誠懇和善意。只有真正讀懂中華文化，只有了解中華民族千百年來流淌的文化血脈“和”的特質，才能接受并理解歷經(jīng)“修齊治平”走向世界的中華文化那種無法改變的“和”的氣度。黨的二十大報告在文化建設布局和舉措部分，特別強調“增強中華文明傳播力影響力”的目標，提出要“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全面提升國際傳播效能，形成同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相匹配的國際話語權”，從而“深化文明交流互鑒，推動中華文化更好走向世界”[3]。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融通四方、傳達善意”的思想和情懷超越了傳統(tǒng)文化的“修齊治平”，已然建立在深刻的歷史自覺的基礎上。中國共產(chǎn)黨人不但是“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的政黨”，也將致力于“為人類進步事業(yè)而奮斗”[1]57-58。

二、文化態(tài)度：倡導“和”“德”文化

（一）倡導“和”文化

面對風起云涌的國際環(huán)境，以習近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chǎn)黨人秉持“和而不同”的理念，采用“求同存異”的策略，在各種場合進行著充滿大國風范、道義力量和精神魅力的文化表達，不斷展現(xiàn)著中華文化的坦誠、務實、自信和擔當。從“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盵4]187的思想觀念，到“計利當計天下利”[4]177“己所不欲，勿施于人”[4]189的觀點和方法論，在國際舞臺上，習近平同志充分展示了中華文化的理性魅力，以一句句典故闡釋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理念，言簡意賅、含義雋永。中國共產(chǎn)黨人倡導的“和”的文化思想不是簡單的中庸，而是充滿兼具憂患意識和底線思維的辯證法意蘊。習近平同志引用晚唐詩人杜荀鶴《涇溪》“卻是平流無石處，時時聞說有沉淪”[4]283的詩句來做出“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的警示。今日中國，身處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危機交織，喜憂參半。經(jīng)濟運行穩(wěn)中向好的同時遭遇新冠疫情，運行壓力陡然增大；居民收入持續(xù)提高的同時因疫情沖擊，就業(yè)和民生亟待恢復和穩(wěn)固；結構調整成效顯著的同時遇到世界經(jīng)濟結構顛覆性調整；外交態(tài)勢愈加有利的同時面臨西方輿論挑戰(zhàn)……這首詩提醒我們在如此復雜境況面前不能坐擁“第二大經(jīng)濟體”的成績而掉以輕心。習近平同志高瞻遠矚，借用這句充滿辯證色彩的詩句，提醒我們越是形勢向好，越應該保持“兢慎”態(tài)度，這樣才能“不讓纖芥之憂變成心腹之患，不讓絆腳之石阻擋前進步伐”[4]283。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和”的理念恰是在看清矛盾的基礎上，未雨綢繆，并以謹慎態(tài)度處理好矛盾。

（二）推崇“德”文化

在許多場合，習近平總書記對人“修身”“修德”的要求是針對領導干部說的。他借用北宋王安石《洪范傳》中的詩句“修其心治其身，而后可以為政于天下”[4]61來要求黨員干部經(jīng)由修心治身成就道德，在此基礎上錘煉經(jīng)世治國的政德。所不同的是，當年王安石奉勸君主修心治身，是為維護君主一家之統(tǒng)治；而今天，習近平同志將修心治身作為對全體黨員干部的要求，要求我黨的每個成員都要具備修心治身的自制力和內省力。他在河南蘭考縣委常委擴大會議上講話時引用清代張伯行《卻贈檄文》中詩句“一絲一粒，我之名節(jié)；一厘一毫，民之脂膏”[4]205，闡述“民之脂膏”和“我之名節(jié)”的關系，告誡干部明了“寬一分”“取一文”與“民之受賜”“我之為人”的關系，所謂“日常交際”“不義之財”勢必傷及干部的“廉恥”。這篇檄文用八個“一”字講明“小節(jié)不慎，大節(jié)難?！盵4]205的道理，提點世人務必要慎獨、慎初、慎微。他在擔任浙江省委書記時在講話中就曾引用北宋詩人呂本中《官箴》中的詩句“當官之法，惟有三事，曰清、曰慎、曰勤”[4]55。清廉、慎重、勤勉，既是習近平同志推崇的為官之道，也是他對待官場文化的態(tài)度。為官一任，不是追逐金錢、美女，不是沉浸于肆意享受，也不是消極懈怠，而是堅守公正廉潔、謹言慎行和刻苦上進，從而為黨和人民的事業(yè)想干事、肯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短詩的引用飽含和傳達出習近平總書記對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為官文化“德”性特質的期望。

（三）“究天人之際”：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和”的理念使中國共產(chǎn)黨人能夠從人類社會與自然世界的大視野中去思考問題，而不是僅僅停留在人與人之間的偏狹小域。文化觀上的“究天人之際”，反映在生態(tài)觀上則認為人與自然理應“和諧共生”，他不但在中國與他國的關系上提出“命運”共同體學說，而且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5]393，在人類與“非人類存在物”的關系上也充滿了道德關懷。從價值高度來講，習近平生態(tài)文明思想卓越之處就在于它抓住了最能普惠老百姓的“民生福祉”，將生態(tài)文明事業(yè)和經(jīng)濟建設事業(yè)結合互動，建構了既富有真理性又具備價值高度的生態(tài)發(fā)展觀。生態(tài)文明事業(yè)普惠性的特點闡述和理念傳達，是“和”文化觀在人與自然關系上的價值彰顯，是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

三、價值標準：恪守“人民性”

（一）“利民之事，絲發(fā)必興”[4]21：文化價值觀的民本底蘊

在治國理政宏觀層面，以習近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chǎn)黨人的文化價值標準彰顯著建立在唯物史觀基礎上的文化自覺。青年時代的習近平不但在知青歲月中鍛造了剛毅堅定、吃苦耐勞的意志品格，而且萌發(fā)了心系群眾、愛民為民的家國情懷。他與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再糙的飯近平也吃得香，再窮的人近平也看得起”[6]259；他帶領鄉(xiāng)親們修沼氣池，帶領這個偏遠地區(qū)的人們奔向好日子……青年時期的習近平被老鄉(xiāng)們親切地稱為“好后生”。他血脈中所具有的“黃土”情結、“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的家國情懷、對人民的深厚情感，奠定了青年習近平的人生理想和目標，也在精神層面奠定了他的文化價值觀所內蘊的“人民性”價值取向。習近平總書記喜歡和推崇的清代鄭板橋“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4]7的詩句，他所秉持的“我將無我，不負人民”的奉獻精神無不昭示其“人民性”標準的文化價值觀，彰顯著中國共產(chǎn)黨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

（二）以人民為中心的文化發(fā)展方向

人民既是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也是歷史的見證者，既是歷史的“劇中人”，也是歷史的“劇作者”[5]314。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文藝工作者和文藝作品要反映好人民心聲，要堅持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根本方向。他以《詩經(jīng)》中《七月》《采薇》《關雎》和《天問》《敕勒歌》《木蘭詩》等為例，來說明“人民需要”是文藝存在的根本價值，也是文化發(fā)展的動力。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價值觀的“人民性”與封建社會的民本文化有實質不同。封建社會的民本文化止步于“重視”老百姓，而“人民性”的文化則是強調真正讓老百姓“當家作主”。封建傳統(tǒng)“民本”與中國共產(chǎn)黨人倡導的“民主”僅一字之差，卻有著根本不同。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價值標準對文化發(fā)展以及文藝工作的根本要求和準繩是代表人民的根本利益，是具備社會主義導向，這為今天的文學藝術等工作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三）延續(xù)“立德立威”的中華文化血脈

如果說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五位一體”建設過程中，經(jīng)濟建設是打造活力中國、政治建設是營造民主中國、社會建設是創(chuàng)造和諧中國，生態(tài)建設是發(fā)展美麗中國的話，那么，文化建設則是致力于其成長為偉大的中國。按照習近平總書記的期望和要求，中國共產(chǎn)黨當仁不讓要成為“中國先進文化的積極引領者和踐行者”，成為“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忠實傳承者和弘揚者”，始終堅守著進行文化創(chuàng)造、實現(xiàn)文化進步的文化使命[1]44。中國共產(chǎn)黨以刀刃向內的無畏決心和勇氣，拿執(zhí)政黨腐敗頑疾“開刀”，開展大刀闊斧“打虎拍蠅獵狐”治黨舉措。憑著“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勇氣，憑著“立根原在破巖中”的堅韌，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為著實現(xiàn)民族復興的偉大夢想，全黨必須有定力、有航標，既有扎根傳統(tǒng)、保持自我的信念，又有突破藩籬、“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4]249的堅持。習近平主席主張的“一帶一路”“人類命運共同體”作為人類社會發(fā)展路徑的重新設計，超越了“海洋文明”主導民族發(fā)展的“舊路”，打破了資本主導經(jīng)濟全球化的“陳規(guī)”，致力于為世界發(fā)展提供一種有序發(fā)展的中國方案和中國智慧。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已然超越傳統(tǒng)文化“修齊治平”和“內圣外王”從而更顯中國共產(chǎn)黨人的格局和氣魄。

四、建構民胞物與、追本溯源的中華文化體系

（一）建構“民胞物與”的文化體系

繼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95周年大會上首次提出“不忘初心、繼續(xù)前進”之后，“初心”成為會議、課堂，乃至人們生活的高頻詞語，用來指做某件事情最初的原因和追求。用“初發(fā)之心”這樣一個尤具中華傳統(tǒng)文化意蘊的詞語來標識中國共產(chǎn)黨的出發(fā)之由、奮斗目標，更彰顯共產(chǎn)黨人情懷的無私高潔和文化視野的深邃高遠。中國共產(chǎn)黨的文化價值觀有著鮮明的倫理精神。習近平同志將在“孝悌”基礎上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路徑的傳統(tǒng)文化升華為一種基于家庭親情而又高于家庭親情的、胸懷天下民眾的責任與關愛。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家是最小國，國是千萬家”。他提出的“中國夢”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把個人、國家、民族，乃至世界作為一個命運共同體，把每個人的具體利益同國家、民族等整體利益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體現(xiàn)了中華民族“家國天下”的人文情懷和世界情懷的統(tǒng)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集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革命文化和先進文化于一體而成為文化體系，具有鮮明的系統(tǒng)性、整體性特征。相較于費孝通先生早年提出的“文化自覺”，習近平同志強調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強”更觀照文明之間矛盾沖突的存在、更有利于全球性現(xiàn)實問題的解決，創(chuàng)造性地將文化與綜合國力結合，為打造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構建世界文明新格局指明了方向。

（二）凝聚追本溯源之尋根精神

中國共產(chǎn)黨人用“初心”來形象標識自身奮斗的目標，傳遞出中華民族文化深處所浸潤的根脈情節(jié)。中華民族能夠綿延不絕的重要文化原因之一是中國人有強烈的“家”觀念。這一觀念的重要性在于使人們明了“自己從哪里來”。這種心靈的寄托和慰藉對人類來說非常重要。習近平總書記以其特有的覺知力用一個中國文化色彩很濃重的詞“初心”來描摹中國共產(chǎn)黨的目的和使命，彰顯出其文化價值觀具備追根溯源的使命自覺。中國共產(chǎn)黨的初心發(fā)端于中華民族危亡險峻之際，承載著引領民族復興的重任，彼時的中國幾近生靈涂炭，恐覆滅于旦夕之間。以李大釗、陳獨秀、毛澤東為代表的共產(chǎn)黨人以非凡的使命感和責任感，于紛繁蜂擁的文化思潮中，選擇了馬克思主義，即成為一種文化選擇。進而，在馬克思主義思想文化引領和推動之下，披荊斬棘為中國開辟出了一條中國式的革命、建設、改革的道路，同時是中華文化重新振興的漫長之路，也為中國式現(xiàn)代化道路的探尋、為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的創(chuàng)造奠定了基礎和前提。時刻清醒于我們從哪里來，才能明確我們將往哪里去。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深入研究中華文明、中華文化的起源和特質，形成較為完整的中國文化基因的理念體系”[7]310。追本溯源的尋根精神，能夠促動中華民族凝聚力和中華文化影響力不斷增強。追根溯源，是中華文化體系建構的要旨之一。

（三）“不忘初心”：守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文化靈魂

中國共產(chǎn)黨自誕生之時就將“實現(xiàn)共產(chǎn)主義”作為最高理想和最終目標，將領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作為歷史使命。中國共產(chǎn)黨之所以能夠由小到大、由弱變強，不僅是因為確立了這個初心，更主要的是實踐著這個初心，保持著這個初心，并使之成為中國共產(chǎn)黨標志性的文化靈魂。堅守初心，實屬不易，受制于主體主動性選擇。李大釗、陳獨秀、毛澤東以及我們熟知的許多革命先輩完全可以憑借個體豐沛的學識和優(yōu)渥條件，過上衣食富足的日子，但是他們卻秉持民族獨立和解放的“初心”，選擇去顛沛流離為革命奔波呼號。他們基于人民價值立場做出的人生道路選擇彰顯了人之為人的主體性力量，最終成為中國的“脊梁”?！俺跣摹惫倘豢梢院苊篮茫请S著環(huán)境的復雜變化和時間的日漸消逝，人的“初心”也有淡逝的風險。因此，先哲才會有“不忘初心、方得始終”的告誡，務求時時省思，使得“初心”常在，不偏離目標。個人是如此，一個政黨、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更是如此。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里描述黨的“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使命”時說到一直以來黨“初心不改、矢志不渝”，告誡“行百里者半九十”，因此“必須付出更為艱巨、更為艱苦的努力”[1]15。黨的二十大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我們黨立志于中華民族千秋偉業(yè)，致力于人類和平與發(fā)展崇高事業(yè)，責任無比重大，使命無上光榮，他向全黨提出“三個務必”的重要指示，其中“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是第一個務必[3]1-2。這既是對全黨的要求，也是對人民的莊嚴承諾，給中國共產(chǎn)黨引領的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定了“人民性”的靈魂基調。

五、結語

文化價值觀事關民族發(fā)展方向，是民族復興務必首先明確的理論定向問題。伴隨中國國力日漸強盛以及國際地位不斷攀升，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融通四方、傳達善意”的文化情懷，倡導“和”“德”的文化態(tài)度，“人民性”的文化價值衡量標準，以及“民胞物與”“追根溯源”的中華文化體系的漸趨形成，將不斷為中華民族文化復興提供價值考量準則并起到方案引領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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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

[6]中央黨校采訪實錄編輯室.習近平的七年知青歲月[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17：259.

[7]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4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2：310.

收稿日期：2023-05-20

基金項目：河北省社會科學發(fā)展研究課題“中國式現(xiàn)代化進程中豐富人民精神世界的實踐方略研究”（20230201002）；唐山師范學院科學研究博士基金項目“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基本問題研究”（2023A04）

作者簡介：李閻，副教授，法學博士，從事中國共產(chǎn)黨文化建設思想與實踐相關研究。

（責任編輯：李 慧）